《[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31、第十章 真正的自我（上）

　　这几个星期过去的方式很诡异，一方面度日如年，另一方面又迅如疾火。这个夏天是炎热的，白昼的时间也很漫长——如果这是随便另外哪一年的话，他们可能会得到宁静的。1992年的夏天是Marauders十多年来共度的第一个夏天……但是在现实严酷的压力之下，可能出现的欢乐彻底褪色了。
　　八月一日一日逼近，四个不可分割的朋友依然天各一方。他们只在一起用了一顿简短的晚餐，除此之外，每个人都在忙着履行自己的职责，拼命想让世界重新井然有序。詹姆（他还是圣芒戈的病人，为了让自己麻木不仁的腿重现生机，依然是各式各样的测试、实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的目标）在床上——或是小天狼星匆匆忙忙做好的轮椅上指挥整个政府。与此同时，莱姆斯在加固霍格沃茨的防护，继续为凤凰社招募新成员，试图对抗伏地魔的每一步行动，还要保护自己人。彼得则是在詹姆指引下奔走于整个欧洲的魔法社会，一点一滴地为战争积攒着支援力量。不过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的是，小天狼星跟他们都不同。他一直保持着低调，在阿法隆岛上来来往往，打磨着自己的技能。他同时也在密切守护着哈利，斯内普已经提醒过他，那将是伏地魔的下一个目标。
　　但是直到7月29日，一切还是水波不兴。哈利和莉莉待在格里莫广场，被这座古老屋宇的不可标绘咒和外加的防护保护着，平安无事。小天狼星知道伏地魔的最新计划后，已经把弗兰克•隆巴顿从阿法隆“借”了出来，充分利用了这位高级傲罗在这方面的天才。他们俩和弗雷德•兰道夫、亚当•麦克米兰一起，用防护覆盖了布莱克家族古宅的每一寸土地，安全措施已经到了这样一种境界：就算是一辆麻瓜坦克想要不打招呼穿过门前大道，恐怕也要变成一堆废铁。
　　然而十四天已经过去了，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伏地魔的追随者们倒是去骚扰过两次霍格沃茨，但是他们都还没等到尝试莱姆斯最新的手段就退却了。核心所剩无几的成员们不得不开始怀疑，这是否仅仅是干扰注意力的行动而已。这种想法让莉莉为儿子的安危紧张得咬起了手指甲。不过莱姆斯手里还有更大的难题，因为斯内普还没来得及通知凤凰社初出茅庐的领袖，斯考特•穆尔塞伯和罗伊德•弗林特就刺杀了凤凰社三名最新的成员，紧接着，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又把第四个折磨至死。铁证如山，凤凰社中他们这个阶层里存在着间谍，可能还不止一个。但就算是莱姆斯最严酷的安全防范措施也没法把叛徒的身份揪出来。
　　已经7月29日了，一切依然如故。或者说在目前条件下如故。虽然整个巫师世界都在恐惧中颤抖，但是生活还在继续。近日的死亡只是让魔法部的毁灭引发的恐慌进一步滋长，三天前神秘事务司的几位高级官员又毫无警示地失踪了。在打过二十二年的战争后，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的家庭在安排葬礼，而眼泪也已经被抛洒了无数。生活在继续，但只是因为它必须继续。
　　让情况越来越糟的是，福吉和乌姆里奇继续玩着政治游戏，他们坚持詹姆伤痕累累、能力不足、一无是处。几乎没有人把这两个职业政客的所谓“关注”当作一回事情，可局势还是变得越来越紧张，伏地魔随心所欲的袭击在继续，其为所欲为的程度太吓人了。人们迫切需要傲罗来保护他们，但是傲罗指挥部的人数还是太少了，而小天狼星也并不愿意随便牺牲自己手中那几个人。不过，阿法隆的训练时间还是被缩得更短了，压力一日一日地猛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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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一个哈欠。
　　黎明还没有降临阿法隆，但弗兰克•隆巴顿和他的三个助教已经起床将近一小时了。在狼吞虎咽了一顿简单的早餐之后，他们一起来到了红屋。红屋是在很多年前建立的，位于主馆的地基之下，是傲罗们这个拥有1200年历史的古老训练基地的核心。就传统而言，这里也一直是那些主持巫师历史上最强力的训练工程之人所会面的地方。
　　当然，没人知道这地方为什么会叫做红屋；唯一可能的理由大概是屋里的一幅画像，那是阿法隆的建立者维维安妮•梅琳的。除了这幅画像（屋里五面墙上只有这么一幅）之外，“红屋”是个晦暗朦胧、令人叹为观止的巨大洞穴，用深蓝、深紫、还有黑色装饰着。屋里的书架都是桃花心木制作的，上面列着一排排的训练手册、手记还有古老的文件；比尔从来都没有仔细研究过他们，他只知道那些文件里最古老的可以追溯到公元36年傲罗建立的时刻。他体内历史爱好者的部分很希望自己能有空闲时间把它们细细看一遍，但是很不幸，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吧。”弗兰克靠回自己的椅子里，让它的前腿在岩石地面上抬高，“近两个星期的情况很有趣——”他的三个副手疲倦地笑了——“但是现在该想想了。好好想想。”他的玩笑神情一瞬间变得严肃。
　　“你们都知道，在这些年里，傲罗训练的年限一直在渐渐缩短。最开始的时候一个训练计划需要三年才能完成，之后它被压缩成两年，然后一年，可是战争还在继续。而我们来到阿法隆的时候，我们得到的信息是，我们只有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来完成内容并不缩水的训练。我们为了达成用十个星期就结束的目标制定了训练计划和时间表。但是事情现在变得越来越糟。”
　　“我们现在还有多长时间，老板？”他停顿了一下，海丝佳立刻问道。一如既往地单刀直入。
　　弗兰克皱起眉头。“我不知道，”他承认。“今天早上我跟小天狼星谈过了，他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期限，要我们必须统统准备好。他只是说我们要在人类极限之内尽可能快地完成。”
　　“我们已经在这么做了，”金斯莱用自己低沉的嗓音指出。“十个星期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再快一点肯定会死人的。”
　　“而且死的是我们的人，”比尔面无表情地说，努力咽下那个似乎哽在他喉咙里的硬块。作为阿法隆岛上的教师，他不用像那些学员一样与世隔绝，而且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跟自己的父亲对话过了。事情在变得越来越糟糕。“但是其他人怎么办？”
　　“比尔说得对，”弗兰克点着头回答，“在这里，很容易忘记岛外还有一个世界，还有其他事情要考虑。但是我们不能忘记，还有很多人指望着我们。我们忘记不起。如果我们拖泥带水的话，那些人会死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加速跟鲁莽和危险就会变成同义词？”海丝佳问，“加快进度在什么时候会变成愚不可及？”
　　“当我们要冒的险超过可能获得的利益的时候。”金斯莱冷冷地说，若干脑袋一起朝他转了过去。海丝佳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冒险？”她问，“这些孩子每缺少一天的训练，他们死亡的可能也就高一分。我们不应该对他们这么不负责任。我们的工作是训练他们，让他们拥有所有成功的机会——不是让他们去死！”
　　但是金斯莱的黑眼睛坚如钢铁。“我们全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心平气和地说，“那些学员也一样。他们都明白自己可能会捐躯——但是他们愿意为了战争的终结冒这个险。他们愿意付出代价，正如我们一样。”
　　“那不一样。”比尔以前见过海丝佳脸上的那种坚毅神色，他知道这不会是好事。然而，金斯莱并不是那种可以轻而易举被吓倒的人。
　　“是吗？”
　　“我们受的训练就是让我们当傲罗。但在八个星期之内——时间可能更短——这些孩子的水平不会比N.E.W.Ts水平的巫师高多少的。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的确还是孩子。他们缺乏成熟的意志去应对我们在对付的那些事，可我们现在还想让他们不经训练就这么做？”
　　“你低估他们了，”金斯莱平静地说。
　　“如果觉得我太现实主义，那么原谅我，”她冷冷地反驳，“我——”
　　“够了，”弗兰克温和地打断她。“我们没必要这样，伙计们。我们只需要找出办法把这件事搞定。”他在自己的椅子里坐直，咔地一声让椅子的四条腿都落了地。“不管我们怎么想，在八个星期之内，二十个学员必须全部变成傲罗。我们的工作是训练他们。不是怨天尤人。”
　　隆巴顿的灰眼睛仔细端详着他的教练三人组。“而且八个星期已经太长了。请记住，我们在这里是安全的，可小天狼星和其他人却在崩溃、在死亡。现在只有十九个傲罗在任，其中四个，也就是我们还待在这里。我们需要这些孩子。”痛苦在他眼中划过，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很有力。“就算他们死掉一半，我们的情况依然会比现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