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32、第十章 真正的自我（中）

　　阳光普照，如果这是另外一个日子的话，可以算得上是美丽的一天。
　　彼得哼了一声。没准是另外一年吧。但是肯定不是今年。1992年跟任何人的想象都不一样。他叹了口气。
　　“越来越黑暗了，”詹姆突兀地来了一句。
　　“嗯？”彼得转身看向他的朋友。现在是午后，太阳依然高挂在天空。不过，七月的热浪终于开始淡淡地融入八月了，这是个完美的夏日。两个朋友孤零零地待在圣芒戈内部的院子里，彼得坐在一张很不舒服的柳条椅中——为什么医院的椅子从来就这么让人难受？——而詹姆在他身边游来荡去，所依仗的工具是一张施了魔法的麻瓜轮椅，过往事例已经足够证明它有多么有用了。
　　彼得这天早上才从法国回来，吃完午饭还要再幻影移形回去。说实在的，他本来根本就不该回来，但是詹姆是政府的首脑，而法国那头越来越棘手了。一如既往。他们在地理上和历史上跟英国巫师社会有多么一衣带水的切近关系啊，一般人应该会觉得法国能意识到伏地魔带来的威胁、做出行动去阻止他的。可是不，当然不。伏地魔不是他们的问题。
　　所以他回来了，他需要建议和指引。不管怎么说，魔法部是在詹姆的指导下运作的，彼得不想不负责任地做出任何承诺，让他的朋友在以后的日子里为此焦头烂额。可是，当他们等待午饭的时候，有关法国蠢货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詹姆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视野里甚至一丝云彩都没有。
　　“越来越黑暗了，”他的朋友回答，“超过了我的所有想象。”
　　彼得瞪着詹姆，对方的头缓慢地转了过来，凝视着他。焦虑已经让他的褐色眼睛变得黯淡，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十岁。我们看起来都是这个样子吗？彼得突然想。这么多年的战争是不是已经把我们都变成老头子了？他觉得胸口发紧。无忧无虑的童年到哪儿去了？
　　“现在这场战争里有三方，”詹姆有点伤感地解释道，“跟我们站在一起的……我们需要去对抗的……还有那些恐惧到不敢去战斗的。”
　　彼得眨了眨眼睛，觉得胸口的窒闷感觉变得更强了。可是还没等他张口，詹姆就继续了下去。
　　“法国只是又一个例子罢了，虫尾巴，”轮椅上的巫师说，“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他们恐惧得一塌糊涂，而且他们希望如果伏地魔注意不到他们，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在这里也能看到同样的事情——凤凰社的许多成员用飞路网联系莱姆斯，说他们想退出。幸存的政府官员们则是拖家带口逃到国外。”他长叹一声。
　　“我不能因为他们想要安全就怪他们，”詹姆平静地说，“但是在他们用别人的安全为代价换取自己的安全时，我想我就可以了。”
　　彼得吞了口口水。“可是我们能阻止他们吗？”
　　“我不知道。”詹姆承认，“我们可以鼓励他们，刺激他们，我们可以提醒他们如果我们失败了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幸免于难。但是我们能阻止他们逃之夭夭吗？”他缓缓摇了摇头，“不，大概不行。”
　　“告诉法国政府我们会战斗，彼得。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不是因为我们愿意，而是因为我们必须。而且不管他们支持不支持我们，我们都会这么做。”

　　——————————————————————————————————————————

　　当烟味变得清晰可辨时，小天狼星和哈利正在下棋。莉莉坐得离图书馆的门口更近，她第一个发现了问题，当铃声响起时，她迅如急火地跳了起来。他们已经如坐针毡地过了这么久的日子了，对所有的风吹草动提高警惕，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出什么见——”他开口想问，但是及时吞了回去，没在莉莉的十一岁儿子——还有哈利的三十二岁妈妈面前说出有些不干不净的词汇。
　　“烟，”哈利抬起头，毫无必要地说。
　　小天狼星还没给屋子下完诊断咒，莉莉已经冲出了图书馆。他在格里莫广场的加固上下了不少天的功夫，尽管也有其他人在这个过程中对他施以援手，但所有的防护措施的关键都系于他一身。其他人可以感觉到那些防护，在紧急情况下有些人甚至可以控制它们，但是小天狼星才是真正的关键。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把它们中的任何一项废弃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对它们全部了如指掌的人。他只花了几秒钟就弄清了房子里没有着火，但是这个时候，莉莉已经开始大喊大叫了。
　　“拿魔杖，哈利！”小天狼星命令道，子弹一样地跳出扶手椅，冲出图书馆大门。黑檀木在他的手指感觉下很有些凉意；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伸手去抽魔杖，但是傲罗的本能已经让他这么做了。
　　砰！砰！砰！
　　“消防队！开门！”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一片砰砰声中喊道。小天狼星的本能一个激灵。
　　他快步冲过前门，站在莉莉身后，从一扇窗户看了出去。他没像好朋友的妻子那样不管不顾，而是小心翼翼地把身形掩藏在了旧窗帘之后，希望这能让自己的行动不为人知。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有百分之九十是平日的训练，只有百分之十是出于谨慎小心，但是他的本能在告诉他，有些事情出了问题，而如果阿拉斯托•穆迪曾经把什么东西成功地灌输进了他学生的大脑的话，那么这东西就是本能非常重要。直觉能感受到头脑无能为力的东西，而小天狼星此时是不应该待在格里莫广场的。如果之前的事情有一点点不同，他现在就应该跟詹姆一起待在圣芒戈，为又一篇新闻稿而伤脑筋——他觉得内脏打了个结，却不知道为什么。
　　对面街上有一辆消防车，视野里还能看到五个消防员。所有人的穿着打扮、面罩防护都跟麻瓜的消防员一模一样，硕大无朋的水箱捆在背上，斧子——斧子？——拿在手里。有两个消防员站在消防车旁边，挥舞着一条长长的软管，还有两个正在小跑前进，来增援那个正在狂敲大门的同事。在小天狼星的左边，格里莫广场13号正在危险地冒烟。
　　但是13号门口没有消防员。两个人站在消防车边，还有三个待在小天狼星大门口的台阶上。
　　砰！砰！
　　“开门，否则我们就把门砸开！”还是那个声音。然后又加了一句，仿佛是临时想起来的：“我们得穿过你家的墙去13号！”
　　小天狼星对麻瓜历史有一点了解，倒并不是很多，但在他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日子里，那似乎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尤其是跟他那有麻瓜恐惧症的家庭成员们相比。他的确知道，如果麻瓜建筑物的邻居着了火，那么它们自己肯定也有成为被殃及的池鱼的危险。因为邻居之间共享同一道墙，一家着火就会迅速株连对方——当然了，除非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建筑物上施了防火的魔法。
　　“最后说一次，开门，要不——”
　　“他们不是麻瓜，”莉莉突兀地来了一句。
　　“什么？”小天狼星从窗边跳了回去，施了个快速咒语，检查房子的防护。它们都完好无损，但是他的本能又是一个激灵。
　　“他们已经把斧子扔了，”她温和地解释道，朝前门走去，“麻瓜没有斧子是不可能打开前门的。”
　　“屋里有烟，”哈利平静地说，让莉莉和小天狼星都跳了起来。他们并没注意到他走近，没有时间。一切都变幻得太快了。
　　的确是这样。小天狼星虔诚地希望屋里的烟只是通风系统造就的，虽然那玩意板上钉钉地比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年纪还大，而且在小天狼星出生之前——时间还可能更早——就已经变成摆设了。不过没时间检查这个。
　　他们只有用来希望的时间。
　　但是小天狼星依然必须试试看，于是他施出了一个快速的诊断咒。如果那些食死徒——他们肯定是食死徒，不会有别人敢来这里试着干这种事的——真的找到了打破防护给格里莫广场放火的办法，那他们就玩完了。但是傲罗们仔仔细细地为房子施下的灭火咒和火焰减速咒还都在原位。也就是说，任何形式的火焰都不可能进入格里莫广场……除了飞路网。哦，妈的。小天狼星觉得很冷。飞路网——壁炉！
　　“莉莉！”就在她走到门边的时候，他飞速转过了身看向她。“那——”
　　一瞬间天崩地裂。
　　（本节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