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33、第十章 真正的自我（下）

　　咔。
　　攻击是从防护开始的——至少三个巫师同时不偏不倚地施出了咒语，除了那是个施向格里莫广场周边的咒语这个事实，这并没有发出什么危险的信号。然而，发出的声音让莉莉吓得一个后跃，散碎的木片在门厅里漫天飞舞，把小天狼星和哈利砸个正着。但事实证明，跟其他事情相比，这已经无足轻重了。
　　银色的金属正从门上的洞里钻进来。洞。莉莉有关斧子的说法是错的。很显然，至少有一个“消防员”并未扔下斧子；那三个人给它施了魔法，让它硬是砍进了硬木大门。但是，就在小天狼星瞠目结舌的当儿，斧刃不见了，让他看到了极为狭窄的一线外面的世界。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那道窄缝就被一根木棍浑圆的顶端又填满了。木棍。很好。他的脑子的工作速度真是慢得非同凡响。
　　时间似乎突然变快了，本能让他的大脑又活跃了起来。
　　“往后站！”
　　他毫无风度地抓住莉莉，把她往后拖去；当妈妈的身子跟自己的狠狠撞在一起时，哈利叫了一声。但是小天狼星的动作并不算多快——
　　“粉身碎骨！”
　　这一次，小天狼星认出了对方的声音，加固过的门颤抖了一下，他闪向一旁，惊险万状地躲开了咒语的锋芒。现在那个洞更大了，大到他能从中看到穿着消防服的肚子，毫无疑问那属于罗伊德•弗林特。然后一阵窸窸窣窣，弗林特站到了一边，另一个声音响起：
　　“你个笨蛋！别用那个咒语！山崩地裂！”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在莱姆斯杀掉他弟弟之后，他已经是莱斯特兰奇兄弟里硕果仅存的一位了）吼道。前门所在的整扇墙都颤了一下，发起抖来，但是并未倒塌。
　　这到底是因为优良的建筑工艺还是出众的咒语效果，小天狼星真的不在乎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他们的时间都没多长，他瘫进了一张躺椅。五对二，不过他们还是有身在暗处的优势——暂时。他们的避难所可能很快就要变成死亡陷阱了。
　　莉莉在他身后大喊：“昏昏倒地！”弗林特栽倒了。
　　门外三个愤怒的声音用“四分五裂！”还以颜色。
　　“隐身匿形，”莉莉依然站在小天狼星身后，她嘶嘶道，把哈利向身后推去，正在这时，大门炸成了千万个碎片。小天狼星用不着往她那边去看，就算他看了也不可能看到孩子。莉莉凭借着她与生俱来的快手，已经施了一个繁复无比的咒语，让儿子隐了形。不过，指引他的手的行动的与其说是清醒的头脑，倒不如说是长期的训练经验。
　　“身首异处！”小天狼星大喊，眼看着伊戈尔•卡卡洛夫的脑袋像个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它飞过空中，正砸在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肩膀上，让这个瘦削的食死徒惊跳了起来。但是小天狼星并没浪费时间去观察他们的反应。他冲着莱斯特兰奇又施了一个咒语，没打中，但逼得罗道夫斯从门口跳开了。
　　“在我身后把门封上，莉莉！”小天狼星喊道，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一边给自己下了个防护咒。一道红光滋滋响着划过他的右耳，远处有一个食死徒倒下了。但是另外一个依然在前进，她现在已经不戴面具了。“然后封上飞路网！”
　　莉莉还来不及反对，小天狼星已经冲出了门。
　　二对一。弗林特倒下了。卡卡洛夫死掉了。不管莉莉第二次的咒语打中的那个人是谁，他也已经不省人事了。不过即使如此，小天狼星还是得去单枪匹马对付伏地魔两位最凶神恶煞的手下。那我们先把数量找平吧。他抽身向右，躲开了堂姐夫的夺魂咒，然后起手瞄准。
　　“火焰熊熊！”小天狼星喊道，看着罗道夫斯被火焰吞没，痛喊出声。这个可怜的笨蛋已经脱掉了自己的麻瓜夹克，再明显不过是因为它实在很沉重。可是罗道夫斯不知道，这夹克是防火的，它本来可以防止小天狼星在他身上点火。在电光石火的一瞬，傲罗冷酷地笑了。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要玩火吗？
　　莱斯特兰奇还在尖叫，但是小天狼星没时间再在他身上下功夫了。他飞一般地从刚才抽身时撞到的墙上挪开了身子，疾冲向前，边跑边在自己身上设下了个防护。就在他这么做的同时，光芒在午后的阳光下呼啸而过；如果他迟上几秒，那现在肯定已经被烤熟了。在五十英尺之外，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不知怎么的已经抛弃了那身消防员装备，同样也在向他扑来。罗道夫斯肯定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魂魄出窍！”
　　“雷霆重击！”
　　两个咒语在半空中不偏不倚地相撞，让空地上仿佛下了一阵火雨一般。小天狼星觉得右手边上有一块草地着火了，但是无暇去看——绿色光芒划过空气时，他边冲着那个方向闪过去边施出了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咒语。奇怪的是，这又是个撞击咒，而这次他打中了目标。
　　贝拉特里克斯飞了起来，虽然她差不多一落地就站稳了脚跟，这个咒语还是给了小天狼星充足的时间，让他滚到了方才无人问津的消防车后。他迅速朝左后轮四周瞄了一眼，看到贝拉特里克斯站在空地上，正死盯着他。
　　“不敢站起来跟我斗，堂弟？”她大笑着喊道。
　　“带四个朋友来打架的人不是我！”小天狼星喊了回去，他的脑子迅速转着。莉莉肯定会去求助，这他是知道的，可是援兵要多久才能来？罗道夫斯已经扑灭了身上的火，重新站了起来。他看上去情绪混乱，好像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似的，但是他现在正朝前门扑去，那速度犹如一枚导弹。
　　红光突然从一扇窗户中钻出，以毫厘之差闪过了小天狼星身边，让他看到了一线生机。射程还是相当长的，不过——“粉身碎骨！”
　　没有时间去高尚或者慈悲了；在战斗里，这两个敏感话题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就算小天狼星的咒语真的把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炸成了一百万个小碎片，他也不会为此而心存内疚的。不过从他现在所处的角度而言，他也只能指望把对方的注意力引开。
　　它果然奏效了。食死徒一个急转去对小天狼星施咒——他和贝拉特里克斯之间有消防车作为屏障，但却能让罗道夫斯一览无余——于是就把后背转向了格里莫广场。转向了莉莉。
　　他甚至还没拔出魔杖，就脸朝下砸在了还在闷烧的十三号的草坪上。
　　“看样子只剩咱们俩了，特里克茜（译者注：贝拉特里克斯的爱称）！”小天狼星奚落道。
　　贝拉特里克斯愤怒地尖叫着，小天狼星刚刚跳到一旁，消防车已经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硕大火球。他翻滚着摆出了那个曾经让无数对手发疯的蹲伏姿势，冲着她的方向发出了精准的焚烧咒。当然，他失手了，因为贝拉的速度一直惊人，不过今天的主题似乎就是火，眼下他实在是很愿意按照她的游戏规则玩一把。
　　“除你武器！”
　　“粉身碎骨！”
　　“冰消瓦解！”
　　“魂魄出窍！”
　　这一次，无数的咒语划过空气，彼此之间碰撞击打，又一个个撞上双方防护，营造出的效果颇似一场麻瓜焰火秀，只是其规模要庞大得多。两个人都在不假思索地闪躲腾挪，见招拆招，小天狼星只有在潜意识里才能感觉到他右手边燃烧的消防车和左边冒烟的房子。所有的事情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此时此刻的对手。分心就意味着自杀。
　　“阿瓦达索命！”她尖叫道，小天狼星差点就没躲开。他闪到附近一辆车后，把魔杖指向了最近的路灯。
　　“速速射杀！”高大的金属杆与地面分了家，径直砸向贝拉特里克斯。她闪电一般跃开，但是小天狼星已经施出了第二个咒语。不知哪里远远传来一声巨响，但是他现在没时间猜测那是来自何方。“云翳满眼！”
　　它错过了目标，可她回敬的咒语却没有。一股巨力撞向小天狼星的胸口，让他朝后飞去。贝拉特里克斯的撞击咒是匆忙之间施出的，否则他可能已经不省人事了——他疯狂地朝右边滚去，眼睁睁地看着绿光从他的鼻尖前划过。小天狼星依然待在地上，魔杖直指向前，双方的魔咒同时击出。
　　“钻心剜骨！”
　　“自食其果！”
　　他本来以为贝拉特里克斯会再来一道死咒，不过钻心咒的性质倒也差不多。他的反咒让她的咒语反弹回去，正打在脸上，使得她发出一阵尖叫，而就在堂姐疼得大喊之时，小天狼星跳了起来。不幸的是，就算是镜像咒也只能给他赢得几秒钟的时间，他还来不及再给贝拉特里克斯一道咒语，她已经闪到了一辆四脚朝天的汽车之后。它怎么跑到那儿的？不管了。肯定是他们漫天飞舞的咒语之一打到了它。
　　“害怕玩阴的，小天狼星？”她嘲笑道，“害怕做不可饶恕的事？”
　　小天狼星闪过了正又朝他这个方向砸过来的灯柱，听到它一声巨响砸中了身后的人行道。他又摆出了自己的蹲伏姿势，才答道：“那你是在躲什么呢，堂姐？”他大笑，“决斗比折磨无辜的人还复杂吗？”
　　小天狼星等着她的回复，觉得心跳在耳朵里好似打鼓。他单膝跪在地上，手中举着魔杖，所能做的却只是等待她的行动。贝拉特里克斯躲在车后，虽然他能在那车右边看到一点她扭曲的影子，却不可能精确地判断她的位置。当然，小天狼星很肯定贝拉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不过如果想要打到他，她就必须把自己暴露出来。这一条就足够把二人的境况扯平了。
　　而且他只需要等待就够了，她也明白这一点。莉莉毫无疑问已经通知莱姆斯了，凤凰社的成员很快就会到来的。其实小天狼星对于他们还没到这个事实是有些吃惊的，不过话说回来，命悬一线的决斗对于当事人而言总会是很漫长的——那儿！
　　贝拉特里克斯探出了头。“钻心剜骨！”她吼道。
　　“巨锤神击！”
　　两个咒语都生效了。小天狼星正如预料中一般打中了贝拉特里克斯，力道宛如一把巨锤，但是同一时刻，尖锐的疼痛在他身体里爆开了。他尖叫着踉跄后退，但是他以前曾经对付过疼痛，而且不可饶恕咒是需要施咒者聚精会神才能发挥出全效的，很显然她现在并没有做到。小天狼星翻滚着做回了蹲伏姿势，冲着已经全无防护的堂姐发出了另一道咒语。
　　“魂魄出窍！”
　　现在他打算玩阴的了。当然，她及时闪了开去，然后小天狼星听到左边传来一声喊叫——最早被莉莉打倒的那个食死徒已经醒来了，昏迷咒呼啸着朝他飞来，他差点没来得及召唤出防护。在前门附近，弗林特正在狼狈地爬起来，而埃弗里——那肯定是埃弗里，除了他没人拥有那种声音——躲过了小天狼星猝不及防的粉碎咒。我真是死定了。
　　房子里飞来的红光让弗林特闪到一旁，差点摔倒，但是这个刺客还是不屈不挠地朝不省人事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爬了过去。小天狼星知道，莉莉现在随时随刻都可能冲出格里莫广场，然后事态就会被食死徒全盘掌握——如果要用什么词形容这一天的话，那就是阴险。他四处找寻贝拉特里克斯，但她已经再次躲到了车后。于是他转而瞄准埃弗里。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闪过，埃弗里倒下了。小天狼星继续寻找目标，这次他盯上了贝拉特里克斯讨人嫌的丈夫，弗林特已经爬到了他身边，正在想办法唤醒他。
　　“昏昏倒地！”贝拉特里克斯喊道。
　　她对罗道夫斯的情分可能比大多数人想象的更浓；小天狼星快速闪过咒语，但它边缘的力量还是打到了他，于是一切都突如其来地变得缓慢。他在翻滚，可是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有一辈子那么长，而他是清楚自己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的。事情随时随刻都会变得真真切切地糟糕——
　　“雷霆重击！”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贝拉特里克斯愤怒地吼了出来。
　　小天狼星的头转了过去，速度慢得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咒语在他周身炸开，这时他跟新来的人面对面了。艾丽斯•隆巴顿，弗朗辛•霍特，还有德里克•德力士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街上，一双熟悉的手正在把他往回拖。莱姆斯。
　　“快快复苏，”他的朋友平静地说。虽然小天狼星并没昏迷不醒，但复苏咒还是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幸运的是它见效很快，小天狼星的反应迅速恢复，他一把把莱姆斯拽倒，这时一道绿光从校长头顶飞过。小天狼星把朋友推到一边，然后翻滚着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昏昏倒地！”他喊着，又一次把魔杖瞄准了贝拉特里克斯。她想杀死莱姆斯，虽然她当时很可能是在瞄准小天狼星——
　　红光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胸口，贝拉特里克斯倒下了。右边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喊叫，小天狼星从眼角瞥见德力士一个踉跄——但是下一刻罗道夫斯就来到了妻子身边，大家还来不及眨一下眼，两个食死徒就幻影移形了，把身首异处的卡卡洛夫和埃弗里的尸体丢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