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51、第十六章 地平线的云翳（上）

　　最近几天的日子让詹姆•波特失去了一切跟恶作剧有关的念头，更不幸的是，连一点浪漫的心情都没有了。简单说来，他劳累过度，工作远远超过了跟工资相平衡的范围，尽管他从来都没有想要过的那个职位现在已经实至名归地属于他了。詹姆在竞选魔法部长的过程中的确公平诚实、孜孜不倦，但是这并非由于他想要这份工作，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要真说起来，他毫无知觉的下半身也的确让他无法从事他本来可能选择的那些职业（詹姆从来都没说过自己热爱傲罗事业；那个词是他保留给那维持了一个幸福赛季的职业魁地奇球员生涯的），而他必须做些有用的事。所以他就被扔给了一个正常人绝不会想要的形单影只的职位，他可一点也不羡慕邓布利多。詹姆永远都不知道那位老人是怎么把当魔法部长这件事做得那么游刃有余的，不过他很肯定，自己永远也做不到他的水平。最起码这辈子做不到吧。
　　詹姆沉重地叹了口气，把思绪从这些阴郁的想法上扯开了。至少他还有能帮他的好朋友，他可以信任的好朋友。虽然他对自己的决断能力有十二万分的自信，但是古老的预言已经让一件事清明如镜：巫师世界的命运不光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不管他是不是魔法部长，另有三个人对事态的影响都绝对不会次于他。詹姆只不过幸运至极，这三个人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上任头一天感觉怎么样？”彼得随意地问。这是八月十日的晚上，Marauders凑在彼得的公寓里，共享简单不过的晚餐。有朋友在身旁的时候，麻瓜外卖的味道史无前例地好，即使食物已经被扫荡一空，对公事的谈论也已经开始。
　　“哦，跟我非正式掌权的时候差不多吧，”詹姆答道，“除了更糟糕的那部分。”
　　“怎么会？”莱姆斯问。
　　“我想是压力更大了吧，”他耸耸肩，真希望这么做的时候自己的肩膀没有那么沉重，“我觉得我坐在一块硕大无朋、生死攸关的棋盘前面，看着对面的伏地魔，而他比我早走了十二步。”
　　他这回答让小天狼星哼了一声。“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他沉思道，“看样子有些似曾相识啊。为什么历史总有这种该死的轮回习惯？”
　　“起码格兰芬多最后胜利了，”彼得补充道。
　　“格兰芬多最后死了，彼得。”詹姆的口气有点发急，他压住自己的呻吟，“我们试试看吧，这一次不要那样。”
　　彼得的脸微微发红。“对不起。我忘了。”
　　“不，我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詹姆又叹了口气，“我只是累了而已。我不应该冲你吼的。”
　　“如果你不能冲我吼，那还能冲谁？”彼得微笑着说。
　　“小天狼星，”詹姆和莱姆斯异口同声，让长发Marauder立刻反驳。
　　“嘿！我干了什么你们就这么对我？”
　　“你存在着啊，大脚板，”莱姆斯随随便便地说，“这对我们而言已经是足够的惩罚了。”
　　“没错！”不管詹姆怎么想，他还是笑了。不知怎么的，他的朋友总是能把他从哪怕最灰暗的情绪里拖出来。“你存在就是个错误。”
　　小天狼星转向彼得，夸张地哼哼着，“你觉得有我做伴了吧？”
　　“嗯，一点儿也不错，”对方窃笑，“因为这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
　　“多谢。”
　　“不用客气，”月亮脸、尖头叉子和虫尾巴兴高采烈地回答。
　　“我恨你们所有人。”
　　“你当然啦，”莱姆斯窃笑，“现在把话题转回来吧：如何不让詹姆像他那些出类拔萃的祖先一样死掉。”
　　“喂，他们没有都死掉，”詹姆反对。
　　“他们当然都死了，尖头叉子。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是你的祖先？”彼得指出。
　　“闭嘴。你们全体。闭嘴。”
　　“自己当靶子的时候就不好玩了哈，杰米（译者注：詹姆的爱称）？”小天狼星反唇相讥。
　　詹姆翻翻眼睛。“闭嘴。”
　　“哟，这句话还真是有创意，”莱姆斯坏笑。
　　“就好像你起了什么好作用一样，”詹姆回击，让其他人又笑了起来。
　　“嗯……”彼得想要开口，“也许我们应该——啊啊！”
　　彼得叫出声的同时，他的小狗也叫了起来；乔已经差不多一岁了，不再是当初的小狗崽，之前它在小天狼星脚上睡着了。而这一事实让小天狼星踹彼得一脚的努力付诸东流，因为他这么做时似乎无视了左脚上躺着的狗。不满的小狗从小天狼星脚上跳起来，冲着他大吼大叫，而他只是咧嘴一笑，对着它叫了回去。
　　“如果你现在是阿尼马格斯形态的话，听起来会可信得多，大脚板，”詹姆不得不指出。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变形，”他最好的朋友回话时展开了有些无赖的笑容。
　　莱姆斯呻吟一声。“如果你真这么办，我们就谈不了任何正经事了。”
　　“我们难道会谈正经事？”小天狼星问。
　　“你踢我之前我正要说这件事，”彼得答道，“可是不，你非得踢过来，然后——”
　　“我想知道的是，”莱姆斯轻而易举地压过了彼得，不过完全没人介意；这是Marauders生活的常态，“你去圣芒戈的结果怎样。”
　　除了詹姆的家人，没人知道他最近去圣芒戈检查的事，与其说这是出于照顾他的骄傲，不如说是因为他的职位。尽管詹姆并不介意让魔法世界的大众知道，自己的半身不遂状况依然让治疗师满头雾水（反正他依然坐着轮椅，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但是他不愿意每次去医院的时候都被一群记者包围。而且，直接负责他治疗的治疗师也极端怕生，詹姆不想在她的生活里添加额外的压力。玛莎•布莱克伍德是该领域内最优秀的人物之一，如果她找不到解决办法，他怀疑还有没有人能找到。
　　过了一会儿，他对莱姆斯的问题耸耸肩。“差不多还是一样，”詹姆回答时压下了声音中的失望，但是他知道自己骗不了其他人，“玛莎还在研究新的咒语，有几分钟我的确有了一点点知觉，但是……”
　　“你有感觉了？这简直太棒了，詹姆！”小天狼星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打断他，“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们？”
　　“主要是因为效果没有持续太久，”他阴郁地承认，“她又试了一次同样的咒语，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可能只是我的想象。”
　　“我相信那不是你的想象，”彼得平静地说，“你的腿会回来的。等等看吧。”
　　“我真希望自己有你的信心。”
　　小天狼星的手放在了他肩膀上，紧紧握住。“我们会找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