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57、第十八章 风云乍起（上）

　　小天狼星还没意识到自己在行动，就已经站了起来。他的左手悄悄伸出，抓住了哈利的衬衣，右手则本能般地抓起魔杖。他没有理会教子惊讶的抗议，冲着其他孩子大喊起来。
　　“快走！”
　　丽痕书店门外并不见得就比里面安全，但是如果他们离开的话，至少整座建筑物不会塌在他们头顶上。弗雷德抓住罗恩，乔治拖过赫敏，小天狼星却全无觉察；他的头脑已经开始全速运转了。有什么事情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可是他没法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现在还没法……想要知道，只有一条路可走。小天狼星飞快地冲向前门，用足以拉断合页的劲道把大门一把推开。门梆地一声巨响，撞在外面的墙上，可是他没有听到。
　　步出门外的一瞬间，小天狼星意识到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股狂风在巷子内呼啸着，让他的长袍在身后飘了起来，头发也朝后飞去。建筑、长椅、招牌的碎片横陈在街上，倒霉的男女巫师们在指着天空恐惧尖叫的同时拼命寻找着藏身之处。就连莫丽的眼睛都死盯着上方；身边的金妮从垃圾桶底挣扎出来时，她一点儿也没注意。莫丽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她手里甚至没有拿魔杖，而循着她写满了恐惧的眼睛看去，那景象让一道寒颤直滚下小天狼星的脊梁。
　　绿莹莹的黑魔标记烙在半空。
　　刚迈出一步的小天狼星全身瞬间僵硬，把手中拉着的哈利带得一个踉跄，绊在罗恩脚上，几乎摔倒。一瞬间的全神贯注让无数信息涌进了他的脑海——魔力充斥着每一寸空气，根本用不着傲罗的本能就能感知。他立刻就明白了，除非黑魔头答应，任何人也别想离开对角巷半步；坚实的反幻影移形咒像巨大的黑影一样遮蔽着这片地方。另外他也毫不怀疑，飞路网也被差不多的机制堵死了；食死徒不管怎么讲也不是一帮蠢材。他们不可能逃之夭夭，也没有地方东躲西藏。
　　人们疯狂地尖叫着，从对角巷的另一头涌向丽痕书店的方向。吓坏了的大众奔向小天狼星，徒劳地想躲开即将到来的毁灭浪潮。他们无法对抗他，而边逃跑边这么想时，是没人能有胆量去试一把的。
　　小天狼星一个急转身，抓住了乔治的左肩。“带上其他人赶紧逃，”他迅速地说，“逃走，藏起来——你们对对角巷了解得比随便哪些成人都详细。除非我或者你妈妈去找你们，否则别出来。”
　　“可是——”乔治想要争辩，但呼啸的狂风吹走了他的言语。小天狼星摇晃着他大喊：
　　“听到了没有？谁来了都别出来！”七双睁大的眼睛带着恐惧瞪向他，“谁都不行！”
　　弗雷德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速度比他的双胞胎兄弟快了那么几秒。“快来！”他大叫着，依然死抓着罗恩的手臂，“我们没时间可以浪费了！”
　　六个孩子都跑掉了；只有哈利稍稍落后了一步，电光石火般的一瞬间，他迎上了教父的眼睛。一刻之间，男孩子似乎想说些什么——他的绿眼睛里的理解多得可怕，小天狼星突然想知道哈利到底明白什么——可是没有时间了。
　　“走！”他大吼道，哈利疾跑着离开了。
　　莫丽抓住了他的胳膊。她的双手在颤抖，不过右手还是紧紧地抓住了魔杖。“哪里——？”
　　“这无关紧要！”四个吓坏了的巫师正在朝他们冲来。
　　“可是——”
　　他面对面的怒吼打断了她的话。说起来这并不礼貌，不过现在他就这样了。“不！我需要你去破了反幻影移形咒！我需要你把这些人弄出去！”
　　“那你干什么？”她担心地问。小天狼星几乎笑出了声，可是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写满了恐惧。他边离开边露出了一个冷酷的微笑。
　　“你觉得呢？”
　　“小天狼星——”
　　他还没走两步，她声音里的恐惧就让他停了下来。“你没必要这么做，”莫丽的声音很轻，“逃吧。”
　　这一次那个微笑来得容易了些，他耳中打鼓般的声音似乎也停下了。一瞬之间，小天狼星几乎觉得有些悲哀。面对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他觉得平静得奇怪。他又一次温柔地躲开了莫丽想要抓住他的手，觉得自己那阴郁的微笑柔软了些。
　　“我是唯一一个能够的人，”小天狼星回答。
　　她凝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迅速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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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格！”
　　莱姆斯没敲门就径直冲进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私人卧室。弗莱奇原本坐在一张舒适的扶手椅里，手里拿着一本旧书，这当口也跳了起来，掉了书抓向魔杖。受惊的前傲罗双眼大睁，迅速后退时踢倒了茶几。他一个踉跄，魔杖的准头却一丝不乱，稳稳指向莱姆斯的面门。
　　“别这样，顿格，”校长说着，缓缓举起空着的双手。“我们有麻烦了。”
　　“什么？”他朋友眼中狂暴的神色退却了些。顿格眨眨眼睛。“你在说什么？”
　　“伏地魔正在袭击对角巷。”
　　莱姆斯眼看着旧日的恐惧刺透了顿格的蓝眼睛。“现在？”
　　“没错，”他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敢说太多，哪怕是对弗莱奇，“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斯内普？”对方敏感地问。
　　“不是。不过现在没时间谈这些了。我们得过去。”
　　“好的。”幸运的是，顿格太了解现在的情势了，他没有问为什么。他明白傲罗的力量已经被打击得多么薄弱，并且只能猜测它们被部署到了什么地方。无论如何，阿法隆并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地方，即使在最好的时代也是如此。前傲罗开始问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就绪走向门口了：“他带着多少食死徒？”
　　“我不知道。”
　　弗莱奇僵住了。“什么？”
　　“没有办法知道，”莱姆斯抱歉地耸耸肩，答道，“不过小天狼星现在在那儿。”
　　“妈的。”
　　他们肩并肩跑出了顿格的房间，从最近的楼梯上疾冲而下。通过自己跟城堡之间的特殊联系，莱姆斯迅速让楼梯放他们全速前进，而不是妨碍他们，不过尽管如此，教授们的私人房间到城堡最近的出口之间依然有一段很长的路程。幸运的是，他们俩都还是年轻人，尽管莱姆斯的情况让他的体力比一般巫师都强，顿格也没费什么力气就跟住了他。蒙顿格斯•弗莱奇曾经是傲罗，尽管拒绝重回第一线的岗位，他也不是可以放任自己发胖的人。
　　他们全速扑向霍格沃茨场地的边缘。要去对角巷，幻影移形是最快的方法（在霍格沃茨内部使用飞路网是非常麻烦的），但是要这么做必须先离开学校。或者至少弗莱奇必须离开——莱姆斯十分怀疑自己跟力量之泉的联系会让他拥有在霍格沃茨场地上幻影移形的能力，不过没有办法确定，而现在显然不是验证这一假说的最良好时机。所以他们拼命跑着，飞速插过精心保养的草坪，为正是八月中旬的现在没有学生在场而感激不已。海格在两人身后大叫，莱姆斯充耳不闻。
　　小天狼星需要帮助。
　　反幻影移形咒的防护区域边界并没有可见的标志，但是所有的霍格沃茨教授都很清楚它的具体位置。莱姆斯和顿格之间没有交流一个字，不约而同地一个急刹车，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什么也没有发生。
　　二人交换了一个错愕的眼神。如果他……莱姆斯甚至不愿意顺着这个想法走下去。
　　“再走几英尺，”弗莱奇立刻说，“没准我们走错了地方。”
　　他们又前进了十几码，试了一回。
　　什么也没有。
　　顿格骂了一句，这次比上一次创造性和华丽度都高得多。可当他转过身看向莱姆斯时，那双蓝眼睛充满了恐惧。“他下了防护咒语。”
　　“对。”莱姆斯吞了口口水。
　　“你觉得飞路网是不是被堵死了？”
　　“从这里去的话就不会，”校长答道，他拼命不去想他们浪费时间的时候小天狼星可能在做什么。一时间他想到了联系詹姆——可是詹姆能有什么建设性帮助？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来得及联系傲罗。只有小天狼星能做到这一点，而莱姆斯有种感觉，他的朋友会忙到压根儿想不起这回事。另外，莱姆斯浪费的每一刻里，他的朋友都处于危险之中。
　　而堵死的飞路网意味着根本没人能到达对角巷——除非从霍格沃茨出发，因为那里根本就不是飞路网的一部分。很久之前，邓布利多就给霍格沃茨的壁炉设置了这样的功能：可以连进飞路网，却不是它的一部分，不过这么做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绝对不会在转瞬之间完工。然而，时间，不是现在的莱姆斯可以随意浪费的东西。
　　“我们走。”
　　他们再次开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