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59、第十八章 风云乍起（下）

　　他颇花了些精力直起身子，把左臂从胸口前放开了。我不会显出自己的弱点。在他面前不会。小天狼星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时候也没有让自己脸上现出恐惧。他非常清楚自己身上聚集着无数目光，他不可能不明白有多少男女巫师正在远处瞠视着这一幕。无辜民众已经停止了逃跑来观看这场决斗，几十上百的眼睛都承载着让人心碎的希望……不能有弱点。这样不行。小天狼星挺起胸膛，摆出了经典的决斗姿态。互相戏耍调笑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这不是他以前打过的那种决斗。小天狼星提高声音，叫道：
　　“我们做个了断吧！”
　　伏地魔大笑：“你就这么想死，小天狼星布莱克？”
　　“有本事就来吧。”
　　“哦，我会的！”黑魔头的魔杖酣畅淋漓地一扫，一道蓝绿色的光芒直击向傲罗；小天狼星向右两步急速躲开，可咒语追着他的动作，把他包进了一个半透明的冰冷圆球。刺骨的寒风在他周围劲吹，让他的长袍变得寒冷彻骨。他的魔杖握在手中的感觉有如冰锥，那种疼痛让他几乎可以扔掉它——如果可以的话。正常的防护咒没有让圆球消散，供傲罗们学习的、力量更强劲的咒语也毫无效果。最终，小天狼星靠着身体深处的潜能用纯粹的力量打破了咒语，伏地魔嘲弄的笑声停止了。
　　随着寒冷消散，小天狼星冷酷地微笑。阿拉斯托•穆迪教给我的，你个混蛋，他阴郁地想。而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会记住他的。他没有费劲用语言说出下一道咒语；小天狼星目前运用的魔法从深度上来讲用于决斗是很危险的，但是它无与伦比地有力。穆迪有些时候这么做过，也教过他应该怎么做——不过小天狼星的导师的确提醒过他，除非情况万分紧急，否则不要这么做。
　　我得说现在的情况够格了，阿拉斯托。
　　一道旋风般的火焰突然现身，缠住了黑魔头。火焰疯狂地爆裂着、吼叫着，可小天狼星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烧焦的味道，伏地魔从火中解脱前的一瞬，他开始动作。黑魔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小天狼星的方向发出了足以致命的力量，不过傲罗已经逃开了，还一边发射着咒语。
　　无声咒的优点就是发射咒语的速度可以跟思考持平，小天狼星还没蠢到用传统方法来打这场决斗。数以百计的男女巫师已经在这么做的时候丢了性命，就连阿兹卡班那场决斗也无论如何谈不上正常。所以他把三个咒语堆叠在一起，期待着至少有一个能打破伏地魔的防护。一瞬之间，小天狼星又使出了第四个：粉碎咒，紧随着之前的结膜咒、撞击咒和巨锤咒。移动之间，他看着五彩斑斓的咒语们呼啸着飞向伏地魔。嗯，邓布利多跟格林德沃决斗的时候这是起了作用的，小天狼星想着，很希望这个黑魔头没有阅读过傲罗决斗个案研究。
　　要不就是伏地魔读过那本书，要不就是他只不过太快了——他的魔杖一记挥洒自如的舞动就把前三道咒语挡在了一边，小天狼星的粉碎咒得到的也不过是他的嘲笑。不过它依然几乎穿透了他的防御，让小天狼星咧开嘴微微笑了——直到路边一条长椅倏地飞起，差点正中他的面门。
　　“阿瓦达索命！”
　　他躲了开来，脚下不停，一边盼望着自己动作够快，能把长椅和死咒全闪开。身子左侧的鹅卵石突然爆开，让小天狼星闪向右边，一瞬之间，伏地魔又掌握了主动权。小天狼星边滚动边做出经典的蹲伏姿势，可是面对朝自己飞来的铺天盖地、五彩斑斓的咒语时，他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弗洛林冷饮店爆炸了，他听到了不少人的尖叫。可是没有时间看了，甚至没有时间去想。小天狼星成功地挡住了所有袭向自己的咒语，却没有一点机会做出反击；伏地魔正在操纵的是深奥的无声魔法，他实在是太快了。
　　小天狼星的大脑飞速旋转，终于逮住了机会，魔杖直指向前。“气窒胸臆！”
　　这是一次有计划的冒险，他施咒时就已经知道自己要付出代价。一道撞击咒打破了他已经遍体鳞伤的防护，不偏不倚地打在小天狼星胸口，让他朝后飞去。这一次他倒是足够幸运，落在了大街上，但剧烈的碰撞还是把他肺里的空气都挤了出去，伏地魔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挡住了他的攻击。小天狼星绝望地翻滚着，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绿光打在一刻之前自己的脑袋所在的地方。
　　撞断的肋骨在疼。他撑起身子，对黑魔头以牙还牙。“阿瓦达索命！”
　　身边很远的地方，他听到有人带着震惊和恐惧开始尖叫。看到伏地魔躲避的感觉是很好的，可是要让这场战斗这么随便地结束可是想得太简单了。力量冲着小天狼星袭来，他朝着右边躲去，而当他意识到之前的咒语不过是诱饵时，一道障碍咒已经打中了他。他一个踉跄，几乎站不住，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水下移动。要想及时躲开下一道钻心咒已经不可能了。
　　小天狼星边朝后飞去边尖叫起来。他重重砸上寥寥无几的还屹立不倒的长椅之一，把它的靠背撞了个粉碎。背上炸开一片疼痛，让他的尖叫甚至变得更大声。同时小天狼星久经沙场的傲罗神经意识到了，还有什么东西断了，那断裂的声音很尖锐，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去猜那是什么了。他摔在地面上的时候，身子拼命痉挛，一刻之间，除了疼痛，小天狼星什么也意识不到。他的眼前全是黑色，灰蒙蒙的薄雾笼罩了他已然筋疲力尽的大脑；什么也没有，除了疼痛。除了黑暗。除了……不！他绝望地翻滚起来，剧烈的痛苦让他甚至无法呼吸。
　　诅咒如影随形。
　　“痛止噬消！”小天狼星喘着粗气，拼命想对抗胸口恐怖的压力开口说话。可是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有。
　　钻心咒是所有咒语中最难抵挡的之一，然而小天狼星是受过训练的，他的训练要求他每一次都抵挡住……但他的魔杖在颤抖，身体的痉挛也让它失了准头。他没法集中精力，任何精力……这样不行。
　　“自食其果！”他狂吼着，把全身之力都注入了这道咒语。第一次没有完成的事情第二次终于成功了，钻心蚀骨的疼痛瞬间消失，咒语被反弹向施咒的人。
　　伏地魔在痛苦中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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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角巷！”
　　莱姆斯在飞路网五彩的火焰旋涡中转动时，这喊声一直在他耳中回荡。不过这趟旅途也就是一声心跳那么长，当他爬出对角巷破釜酒吧那一头的公共飞路网出口时，顿格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前傲罗背靠左手边的墙，手里紧握魔杖，样子很平静——但是他带疤的脸是绷紧的。
　　“有人来了，”弗莱奇简短地说。
　　莱姆斯发现自己的魔杖似乎自动自觉地钻进了手里。“你肯定？”
　　他的变形课教授斜了他一眼，那眼神通常是保留给极度迟钝（而且经常是斯莱特林）的学生的，不过莱姆斯只能耸耸肩以为回应。他敏感的耳朵还在适应对角巷的嘈杂喧闹——空气中弥漫着尖叫，建筑燃烧的噼啪声又把它们扩大了无数倍。莱姆斯的幻象已经够糟糕了，可他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声音，景象，燃烧的骨肉恐怖的味道……对于一个狼人而言，这绝对是感官上的超负荷，更别提他才刚刚变过形了。而他跟力量之泉的联系只让事情变得更糟；即使是现在，他也能感到它潜伏在自己意识的深处。有些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

　　黑魔标记高挂在天空——
　　一声痛苦的尖叫，鲜血淋漓的前臂上的黑魔标记——
　　两双眼睛，一双红色，一双蓝色，目光在致命的仇恨之间紧紧相连。

　　莱姆斯觉得脑中一阵天旋地转，一个踉跄，绝望地抓紧魔杖，拼命想把自己的幻视赶走。别烦我！他命令力量之泉。我没时间照管你！
　　随着他的命令，幻象奇迹般地消退了，留给了莱姆斯一种奇怪的空虚感。他突然觉得冷。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有回答。
　　“相当肯定，”顿格满脸凝重地回答了莱姆斯那已然被忘掉的问题。“我施了一个黑魔法探测咒，至少有三个食死徒在朝我们这边来。可能还有更多。”
　　弗莱奇一共只比莱姆斯早到三十秒钟，可他已经弄清了形势，发现了最切近的威胁。而且他连眼睛都不眨就完成了这一切，没有畏缩，没有犹豫。
　　那个傲罗回来了。
　　“准备好，”他的声音有些粗哑，“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