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7、第二章 黑暗中的孤独（三）

　　黎明的曙光勾勒出了莱姆斯办公室里核心会议成员的轮廓。他们五个人都彻夜无眠，莉莉看起来情况最糟糕。莱姆斯知道，邓布利多的死对她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事实上，他们都能感觉到老人的缺席意味着什么，尤其是西弗勒斯。莱姆斯明白，他的副校长跟老校长之间始终有一种特殊的亲近关系；是邓布利多接纳了他，是邓布利多信任他——他给了斯内普第二次机会。莱姆斯吞了口口水。他给了那么多人机会……却经常自己拒绝到手的机会。这间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不欠邓布利多。
　　角落里的福克斯依然在静静地哀悼，给他们的会议抹上了沉重而哀伤的调子。最后，当莱姆斯没法再忍受这种沉默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他开口的时候显得很迟疑，“很抱歉把你们拖到这么晚。”
　　“反正我也不觉得我们中间有人能睡着觉，”西弗勒斯冷冷地说道。顿格的回应是哼了一声，表明了他对这种看法的同意，而莉莉只是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因为精疲力竭而麻木地点着头。
　　“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也不是睡觉的时候，”小天狼星一直站在窗边，盯着窗外，这时表明了自己的赞同，“不解之谜太多了。”
　　弗莱奇疲倦地点着头。“我同意。”
　　“让我担心的是，”莉莉终于静静地插话了，“你，西弗勒斯，没有提前知道这次袭击的事。从伏地魔的方面来讲，这似乎明白无误地代表着缺乏信任。”
　　斯内普哼了一声。“你是说他怀疑我，”他直统统地回答，“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嗯，是啊，”莉莉耸耸肩表示抱歉。
　　“但是为什么？或者说怎么会？”弗莱奇沉思。
　　“可能的理由足有一百种，”食死徒答道，“也可能只不过是——这是一种可能，但是看起来不像这么回事——黑魔头的计划出了一点疏忽。”
　　“可是如果他知道你是间谍呢？”莱姆斯平静地问。
　　“如果我能活过他下次召唤的话，我想我会搞清的，”西弗勒斯的声音很冷淡，但是校长能够看到他的黑眼睛背后潜藏着的担忧。莱姆斯知道，他们玩的游戏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一步走错，就非常可能意味着死亡。
　　“这话可不让人安心，”莉莉说。
　　“本来就没想让人安心。”
　　“我们还有其它的麻烦，”小天狼星突然插嘴，让莱姆斯的眉头蹙了起来。
　　“什么？”他问。
　　“早些时候我跟福吉谈话，他非常明确地问我谁可能成为下一任魔法部长，”傲罗神情凝重地说，“我告诉他现在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然后用人类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把脑袋从火里抽了回来。但是他非常感兴趣。”
　　“哦，棒极了，”莉莉嘟囔道。
　　弗莱奇带着嫌恶开始咆哮。“福吉是我见过的最有野心的夸夸其谈的草包。如果他爬上这个位置，我们还不如现在投降算了！”
　　“恰恰因为这个，马尔福和其他有影响的食死徒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他，”斯内普提醒他们，他的评论得到了若干怒视作为回报。不过，还没人来得及发脾气，莱姆斯就接了茬。
　　“这也是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原因，”他的回话比他内心的感觉平静多了。“所以，我们需要提名一个我们自己的候选人——最好是社里的人。”
　　“这样候选的空间就很小了，莱姆斯，”顿格评论道，“尤其是如果你想要个核心成员的话。”
　　“除非我们能让莉莉来干，”小天狼星突然说，带着一脸疲惫的微笑。这话让她的头猛地扬起，她的声音非同寻常地尖锐了起来。
　　“我？”
　　莱姆斯觉得嘴角的一抹微笑就要控制不住了；小天狼星跟他不谋而合。“还有谁？”他问，“你对这个职位的了解大概比我们加起来还多。你当了邓布利多的助手多久？八年？”
　　“那不是重点，”莉莉反对，“我不是政客。我甚至从来没有主持过一个办公室——”
　　“邓布利多当初也没有。”
　　“莱姆斯，那可是有点不一样的。”莉莉的绿眼睛终于被唤醒了，她转过身去挨个盯着他们，“你看，对于你的信任我很感动，但是我一直是在幕后工作的，记得吗？我的官方身份是秘书，仅此而已——我没法给予人们你需要他们拥有的信心，”她吞了口口水，“为了这个目标，你需要一个远远比我广为人知的人。”
　　莱姆斯张嘴想回复，但是有些出乎意料地被西弗勒斯打断。“詹姆怎么样？”
　　“什么？”
　　即时的反应完全是一种本能，但是过了一会儿，莱姆斯开始仔细思量这个主意。詹姆。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他永远都不会想起这个朋友，但是詹姆的确名满天下，以他的能力也可以做到恪尽职守。魔法世界里的那么多人都把詹姆视作英雄；他领导了傲罗们很多年，自己还活了下来，尽管伏地魔一直在为结果他的性命做着坚持不懈的斗争。更重要的是，他拥有智慧和力量，还是核心的一员。詹姆符合莱姆斯心目中完美魔法部长的每一条标准，并且他已经是一个部的首脑了，这意味着他可以跟福吉抗衡。
　　“你们知道，”莉莉淡淡地说，从表情来看她显然在认真思考什么，“这可能真的可以。”
　　“这会是完美的解决方案，”顿格沉思，“我是说，我们不可能真的把莱姆斯推到那个位置上，所以……我没有冒犯的意思。”看着顿格带着歉疚的眼光，莱姆斯只是耸了耸肩，他知道，自己的状况让凤凰社无法再次使自己的领袖成为魔法部长。而且即使可以，他也绝对不愿意离开霍格沃茨。他不用同时操心两种责任了，这简直是一种宽慰。
　　“等等，”小天狼星从窗边转过来，疲惫不堪地靠在墙上，插了话。他的双手深深插在兜里，脸上还有瘀伤的痕迹——他还没顾得上把它们处理一下——但他的声音是坚定不移的。“不管要做什么计划，我们都得先征求詹姆的意见。”
　　西弗勒斯满脸倦意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远远没有达到他惯常的水准。“我们当然会的，”他翻了翻眼睛，反驳道，“但是我觉得目前的问题是，这个计划会不会成功。如果福吉先下手为强，现在就开始钻营，那我们这整个谈话就无论如何都是一堆废话。”
　　“不会的，”小天狼星疲惫地展出了一个微笑，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莱姆斯能感到自己的眉毛怀疑地挑了起来——他的朋友并不那么了解福吉，而且一点不知道政客们可以有多么野心勃勃——但是小天狼星眼睛里的东西是淘气的光芒吗？他肯定知道什么事情，莱姆斯开口想问，不过副校长比他快。
　　“原谅我，我必须承认我们其他人没办法分享你的信心，”西弗勒斯冷冷地评论道。
　　“福吉不是问题。反正起码最近不是。”
　　“那你就停止傻笑，告诉我们为什么，”莉莉暴躁地说。莱姆斯哼了一声，可小天狼星终于淘气地笑了出来。
　　“我把海丝佳•琼斯分配去保护他了。”
　　莱姆斯顿时忍俊不禁。一刻之后，莉莉也加入了他，不过她是把自己突如其来的笑容生生变成了一阵被压制着的咳嗽声。然而顿格和西弗勒斯只是茫然而愤怒地看着他们三个，小天狼星疲惫地轻轻笑着，给出了解释。
　　“海丝佳可不是能随便原谅你的那种人，”他坏笑道，“在她警惕的眼皮底下，福吉不可能以任何形式出席公众场合，为魔法世界的‘未来’而演讲，或者为了政府的‘利益’行动。他会继续安然无恙地度假的，他也就适合那个地方。”
　　顿格哼了一声。“棒极了。那个白痴活该这样。”
　　“没错。”这一次，就连斯内普也要同意小天狼星的话，想到这样的事再次发生的可能，莱姆斯展出了一抹微笑。然而另一个念头转过来的时候，愉快的感觉立刻消失了。世界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凤凰社新的领袖严肃地想。
　　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它重新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