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77、第二十四章 崭新一日的黎明（上）

　　阿法隆破晓时分，太阳破浪而出，为常被阴霾笼罩的世界带来了金色的光芒。黎明似乎是在岛上卷过的，从古老的屋顶开始，慢慢爬下古旧的墙壁，爬下小山，爬过碧绿的原野。海滩之上，阳光在波浪之间跳动闪烁，让直视水面变得很困难，可这依然是一个美丽的日子，让人有了夏日的感觉。普通人看到这样的景象也许会感受到希望，但傲罗和候选人们已经疲累得没法感觉到这么美好的情绪了。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彻夜无眠，忙着打扫、重建对角巷，还要支援在圣芒戈守卫的正式傲罗。
　　现在，长达十七小时的对角巷清理运动已经慢慢停了下来，候选人第三组也已经去往医院、加入了那里三个傲罗的队伍。尽管傲罗训练的条件也十分严酷，所有人还是站着都快要见周公了。候选人和傲罗分担了整个工作，也包括唐克斯所在的4904班第四组，他们承担了对角巷最后也是最长的两轮工作，还有圣芒戈的第一轮。为此，岛上的所有男女巫师都想就此倒下，不过还没人打算真的这么做。
　　黎明来临之际，绝大多数傲罗（包括正式的和候选人）都在主馆周围转悠着，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谈，空茫地看着天空。他们在等待。等待，以及希望。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等待，这比什么情况都让傲罗们焦急。四个指导员外加艾丽斯•隆巴顿和丹娜•洛哈特还在里面，而且韦斯莱和丹娜从小天狼星•布莱克回岛就待在那儿了。过了不到三小时，波皮•庞弗雷从霍格沃茨赶了过来——这是个让唐克斯很担心的奇怪选择——也消失在主馆的入口。其实用不着罗伊纳•拉文克劳的智慧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终于，艾丽斯•隆巴顿带着黑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从主馆里筋疲力尽地走了出来。她是一个小时前到达的，那之前她周旋在魔法部会议和安全措施设置之间，她的丈夫则在负责对角巷的清理事宜。当然，傲罗们很了解弗兰克•隆巴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太了解了——可他们对艾丽斯几乎一无所知。她显然是傲罗指挥部和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二号人物，但在他们集训期间，她一次都没有来过阿法隆。很多人都累得简直认不出她了，不过艾丽斯走向弗朗辛•霍特的时候，唐克斯一直疲倦地注视着她。他们低低交谈了一会儿，然后艾丽斯转身看向其他人。
　　“他会好起来的，”她单刀直入，“他现在已经醒了，正在休息。”
　　众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唐克斯觉得一阵寒颤掠过全身。小天狼星并不仅仅是她的家人——他是个英雄。他们需要他，而如果伏地魔真的杀了他、或是对他做出了足够之后要他性命的损伤，他曾经为之战斗的一切都将归于虚无。他的黑魔标记背后隐藏的秘密已经够糟糕了，但不管有没有标记，他们都需要他。整个世界也一样。
　　唐克斯皱起眉头。对，巫师世界需要他，可是他们能理解吗？黑魔标记震惊了傲罗指挥部，不过他们是傲罗。他们明白那不是小天狼星的选择，明白有些时候黑暗就是会胜利。可是这个社会的其他人……她重重哼了一声。他们相信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东西。他们相信这个世界非黑即白。灰色的阴影并不存在。他们能理解吗？她怕看到结果。
　　霍雷斯冲着她靠近了一点。“我想知道丹娜干得怎么样了？”
　　“我打赌很累，”她答道，打了个呵欠，为自己的观点提供了活例证。
　　“我们都很累。”让人吃惊的是，说话的是科妮莉亚，全身裹在灰土里、从两夜之前就没睡过觉的她，看起来不再那么惊艳了。
　　“对，”霍雷斯表示同意，“其实我觉得我们看起来都像死人。”
　　科妮莉亚轻笑。“差不多。”
　　“说起来，杰森在哪儿呢？”唐克斯问道，主要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而不是真想知道。
　　“跟隆巴顿谈话，”她耸耸肩，答道，“只有上帝知道为什么。”
　　唐克斯顺着科妮莉亚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杰森从艾丽斯•隆巴顿身边走开，皱着眉头。年长些的傲罗脸上的表情读不懂，可她疲惫的眼睛一直跟随着杰森，看着他走向自己的同班候选人们。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正在低声咆哮着什么。
　　“怎么啦？”霍雷斯问，但杰森摇摇头。
　　“没什么。”
　　唐克斯张嘴想要争论，但艾丽斯•隆巴顿清了清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现在，”她开口，“所有候选人请回到驻地。所有现任傲罗将住在主馆的客房。警卫值勤工作继续执行，像以前说过的一样，由德力士先生负责。没有官方原因，任何人不得离岛。所有问题请直接向我本人或指导员咨询。”
　　亚当•麦克米兰刚才坐在草地上，现在站了起来。“我们可以跟家人使用飞路网联络吗？”
　　“现任傲罗可以。候选人不行。”艾丽斯立刻答道，这回答让唐克斯的好几个同学皱起了眉头。她不明白为什么——打从集训第一天起，他们就没被允许联系家里。事实上，候选人们在对角巷和圣芒戈的工作是他们第一次被允许离岛，但很显然，杰森•克里瓦特这样的人看不到这一点。
　　“这是歧视，”他低吼道。
　　霍雷斯翻翻眼睛，然后低声开口。“这是规矩。”
　　“可是——”
　　“嘘！”科妮莉亚低声嘶嘶道，“别胡来。”
　　只有她可以说出这种话还保持毫发无伤。尽管已经跟其他人亲密无间地生活了一个月，杰森还是傲慢得很荒唐。有些时候，唐克斯觉得这不过是杰森人格的一部分，没了它就不行。她压下窃笑的冲动——靠，对他来说谦虚一点大概会死吧。杰森又发了句牢骚，不过随即闭了嘴。
　　隆巴顿继续说下去：
　　“未经事先允许，禁止任何人进入主馆。如果愿意的话，我们鼓励在职傲罗使用训练道具，但候选人可以活动的范围依然限定在正常的区域边界内。”她的眼睛扫过这群人。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解散。我会把最新进展通知给你们的。”
　　人群缓缓散开，飘向各自的住处，因为体力已经耗尽，脚步都显得轻飘飘的。只有杰森想要留下，科妮莉亚狠狠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才让他重新走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