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二十六章 被恐惧驱使（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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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恨魔法部会议。”詹姆抱怨道，让莉莉嗤笑起来。
“你觉得你痛恨？我都这样熬了五年了。”她戳戳他的肚子，“至少当时你去当傲罗躲出去了。”
“躲。是啊。”
他们一个坐在轮椅里，和另一个肩并肩进入会议室。詹姆说服了创始人客栈让他们召开这次会议，然后祈祷伏地魔不会觉得这恰好是个不错的进攻时间。创始人客栈是个古老的巫师潜退地，虽然几乎没人记得店名究竟是为了纪念哪位“创始人”。反正它有间不错的会议室，而客栈的主人被哄诱得乐于招待魔法部长和他的部门主管们。詹姆只有希望她不会因为这个决定后悔至死——或者，因为这个决定致死而后悔。
波特夫妇是最后到场的人。他们进来时，在座的部长们起立致意。詹姆很快地扫视了桌子一周，就看出愿意坐在艾丽斯•隆巴顿旁边的人是多么少——这是不是对傲罗们不信任的迹象呢？彼得坐在她的左边，可彼得从来不是个介意表面细节的人。而她的右边是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阿莫斯•迪戈里。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乐意。面对迪戈里的是交通司的马希•巴兹尔，艾丽斯的对面是福吉——如果这都不意味着什么，詹姆就呆得像个茶盅了。魔法体育运动司的纳撒尼尔•亚当斯坐在福吉的右手。在那个位置上他看起来非常适得其所。这一点让魔法部长不出所料之余感到相当失望。远处的角落里，亚当斯的右手靠墙坐着神秘事务司的拉克兰•普理查德，一脸心不在焉的漠然。他这个样子倒是意料之中。拉克兰出道就是个缄默人，至今仍是这一领域里最著名的巫师之一。不过，这丝毫不能说明他的社交能力如何。
他们都警惕地望着他，等待他们的领导人有所举动或者崩溃——公平而言，詹姆实在不能责怪他的下属们有这样的感觉。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经在过去的两天多里好不容易睡了第一场好觉，许多人的脸上还是挂着黑眼圈，无论是因为精疲力竭还是高度紧张。
就他个人而言，詹姆两者兼具，而且他背负的压力只有比在座的任何一位要沉重得多。他清了清喉咙：“谢谢你们每一位的出席，”魔法部长平静地说着，把轮椅转到光洁的桃花木桌边，“我了解你们这么做所要承担的风险，所以我将尽量让这次会晤简短。请坐。”
他们遵从的时候没人说话。莉莉轻轻坐进詹姆左手的椅子，亚瑟在他的右边。他看起来相当紧张——仍旧这样？詹姆特别想知道到底什么事情这样困扰他的副部长，但现在没有时间。很多事情都没有时间。
“我在今天早晨召集这次会议有几个原因，”詹姆继续，“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该何去何从。我们被重创了，但我们不能回头。对角巷已经是三天以前的事情了，我们必须前进。”
纳撒尼尔•亚当斯深深皱眉：“我不喜欢你就这样三言两语打发了袭击中那些死难者和受害者的冷漠方式。”
“我也不。”詹姆看着他的眼睛，“可我们必须这样。如果我们不从这里继续前进，他们的牺牲对我们还有什么意义？什么样的领导者能够允许悲痛压垮判断力，并且忘记他们对生者所负有的职责？”
“职责，”马希•巴兹尔轻声指出，“正是我们未能履行的。”
詹姆在很多脸上看到了认同，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决直截了当：“我们还没有失败，”他提醒他们，“而且我们也不会失败，只要我们坚持战斗。”
“可我们怎么击败一个对战争乐此不疲的人？”阿莫斯•迪戈里悲哀地问。
“通过合作。”令人惊讶的是，彼得开口说话，引得人们都转过头去，“真心诚意的。”
亚瑟点头。“你不能忘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被击退了。是的，他伤害了很多人，而且让他们伤亡惨重，但他并不是毫无阻力地就实现了这些。我们不是没有希望。正如彼得说的，合作和诚心能让我们走得更远。”
“还有希望，它也能。”艾丽斯•隆巴顿安静地插了进来。她是房间里唯一一位非部门主管（除了莉莉。她只是詹姆的秘书），却可能是在座众人中最平静的，即便是在亚当斯敌对的怒视之下。“这么多年，我们的世界一直都在等待一个英雄，某一个英雄，来拯救我们所有人。可是到现在，我想我们都已经清楚某一个个人不可能决定胜利或者失败。我们必须站在一起。我们必须一起心怀希望。然后，我们必须一起战斗。独自一人，我们全都得遭受对角巷无辜人们那样的命运。”
“但我们确实有一个英雄呢，艾丽斯，我亲爱的。”直到福吉开口詹姆才意识到他的竞争对手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出奇地安静，不过现在，这位银发巫师的眼里闪着微光，“一个能一力结束战争的人。”
彼得皱眉：“我相信你是要把太多的压力堆到一个人的肩膀上。小天狼星已经付出——”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福吉的微笑那么灿烂，但当他转头面向詹姆的时候，他的眼睛变得冰冷，“我说的是我们尊敬的魔法部长收到的一封信。一封给他权力结束这一切磨难的信。永远结束。”
詹姆木然。
他遥遥地听见莉莉质询：“你怎么知道？”
“我亲爱的莉莉，我不能——”其他人中的谁打断了他。
“什么信？”亚当斯质疑。
“谁写的？”马希想知道。
“他不会信守诺言，”一个严厉的声音插了进来，“如果那是来自伏地魔的，它不会带来任何好事。”
詹姆冻结的意识复苏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彼得苍白的面色——他做一个食死徒做得太久了，不可能不明白这些。而他作为一名Marauder的时间更久。
彼得的右手痉挛地钳住自己左手的袖子。
“你收到一封黑魔头的信？”迪戈里猜测着问。
“是的。”詹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可福吉淡淡的微笑简直逼他想嘶叫，“不过，不像尊敬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司长，”他停下来瞪了瞪福吉，“我不认为那是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我相信它提供了一个期待已久的结束战争的机会。”对方得意地交叠起双手回答。
“我不这么相信。”詹姆希望自己能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自己下属，可他的残疾让他做不到，“并且，除非你们所有人都一致同意赶我下台，否则我说了算。”
“哦，不，”福吉虚伪地咕噜着，“我们才不会那么做。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大概不会把这么慷慨的条件开给其他什么不那么……纯洁的人。”
莉莉的绿眼睛燃起火焰。詹姆看见普理查德生气地皱眉，终于显示他在听着。马希则愤怒得满脸通红——新近的和传统的混血家庭都一直讨厌十四家族。有些时候我倒根本不责怪他们。
“那到底给的什么条件？”莉莉还来不及开口斥责福吉，普理查德质问。
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司长只是微笑。桌子对面，艾丽斯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把她手里的羽毛笔杵进福吉的眼睛里——如果她再不松开她的拳头的话，那笔随时会被她捏断。艾丽斯左边的彼得坚决无视福吉，一双担忧的眼睛牢牢盯住詹姆。虫尾巴不需要问。虫尾巴猜得到。
“伏地魔宣称如果我们给他他所要的，他就结束战争。”詹姆知道不能再回避这个问题，他平静地回答。
“他要什么？”马希警惕地问。彼得回答：
“他要小天狼星。”
“是的。他是这样要求的。”詹姆深呼吸，沉稳地环视一周，看到一些脸上显露出震惊，一些脸上显露出深思熟虑的迟疑。一瞬间，他意识到下一刻将发生什么。福吉将通过提醒每个人他们所失去的，通过给他们灌输恐惧，来获得支持——他有很多可以提醒他们的东西，而他们也有很多可以失去的东西。甚至那些应该算是坚强的人也是经历过恐惧的。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心存好意，希望做出对巫师世界最有利的事情……可他们会恐惧。福吉知道，并且将利用这一点，那样的话局面就会转变，小天狼星将被牺牲。
徒劳地牺牲。
他没有太多时间。“我将非常乐意，”詹姆柔和地开始，“牺牲我自己去拯救其他人，但我不能命令另外一个人去这么做——特别是当这个人是我们仅存的希望的时候。”
“可如果我们能就此结束战争呢？”迪戈里急切地问。
艾丽斯嗤笑：“如果我们不能呢？”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是不会遵守诺言的，”亚瑟突然插了进来，“到现在我们已经很清楚了。这肯定是一个陷阱。”
“那如果它不是呢？”亚当斯反驳。
“你是不是真的相信？”艾丽斯质问。
“嗯，不，可——”
“可难道我们的职责不就是做任何我们能做的事情吗？”福吉明智地打断他，“难道这不是一个我们应该把握的机会吗？”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第二十六章 被恐惧驱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