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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个梦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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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生气的。”出来后,赫莫斯对帕雷萨说。
“我就那么一说,”帕雷萨说,“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就算我【】你都不会生气,更何况——”
“如果你上过她,我会生气的。”
帕雷萨停下脚步。
“是吗?”
“……但是,当然,我不会怪你,更何况是我离开你的这段时间——”
“我没有。”帕雷萨说。他扭过头看着赫莫斯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唯一和我睡过【】的人。我说过的吧,我不像您,把这事当成握个手。”
他怎么还记着那句话……
赫莫斯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冒出一句:“我以后不会和别人握手了……我只握你的手,好吧……”
他觉得这话说的还是有点不对。不过帕雷萨的表情柔和下来,咧开嘴,笑出声。
“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帕雷萨说着,去牵赫莫斯的手,“以后只握我的手。”
他继续带着赫莫斯向前走,步履中有点轻快的味道。
*
赫莫斯觉得回到这里是个正确的决定——或者说——当初落荒而逃真是太不对了!那时候帕雷萨就是发脾气而已,怎么能把他发脾气时说的话放在心上呢?人类嘛,尤其是帕雷萨这样的人类,就是很容易反复无常,口是心非,只要忍过他给你的寒冬,就能进入他给你的暖春了!
赫莫斯接下来度过了他这几年来最惬意,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帕雷萨不是伯爵了,每天什么事也没有,有赫莫斯在,他也不怎么忙着去接任务赚钱糊口,就算接也是接自己感兴趣的,于是他们全大陆瞎跑,旅行,吃喝玩乐,牵手,接吻【】。
总之,赫莫斯渐渐松懈了,所以当他发现帕雷萨说他要拜访的一个朋友居然是白塔法师时,他心里居然没有激起什么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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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识?”帕雷萨问。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金发的法师说,“你们认识?”
“其实我也才发现,”赫莫斯装模作样地说,“原来你们认识!”
扯。他们当然认识——帕雷萨说他要见一个近几年认识的好朋友,在他心里,有几个人能胜任这个角色呢?
毫无疑问当然是白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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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法师柏蒙特,赫莫斯刚认识他那会儿,他是阿米克的艾尔伯特王子,所以赫莫斯一直叫他艾尔。他是一位法师,住在荒原上的一座白塔里,师从一位当年很有名,现在已经死掉的大法师,三十七岁那年受日神眷顾成为神眷者,时光凝固,青春不朽。
就赫莫斯所知,白塔法师应该算是当今大陆上最厉害的人类,不管从实力看,还是从智力看。
“我许久不见你了,”白塔法师对赫莫斯说,“还以为你被黑渊之君抓回去照顾你妹妹。”
“嗯……吾君看我为一个人类魂不守舍,就放我出来了。”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不过帕雷萨不知道——他那时候越来越烦他,着急赶他走,哪有闲心和他聊这些。
在这个梦里,帕雷萨听到这话,死命盯着自己茶杯里的红茶。
“令我惊讶,”白塔法师说,“我一直以为恋情对你来说只是无伤大雅的游戏,不值得为它耽误正事。”
赫莫斯非常不高兴地回答他:“对我来说没有你所谓的‘正事’,我喜欢干的事就是正事。”
帕雷萨在他身边发出一声轻笑。有一种嘲笑的感觉,但比嘲笑更轻更柔和,听得赫莫斯心里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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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龙心想,要是这个梦是真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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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莫斯无聊地让茶杯里的茶叶在茶水中翻飞。他还以为帕雷萨的岳父不会出现在这个梦的背景板里了——拜托,你都让人家的女儿去当了【】接着又当了游侠了。
“所以,王太后的老情人,为了报复欧兰公爵杀他的心上人,”帕雷萨总结道,“决定把自己的整个国家毁掉?”
白塔法师点点头。
“诸神在上!”帕雷萨大笑一声,“他还是个有爵位的人呐!”
“他现在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抛掷脑后,”白塔法师,“为了贯彻他心中的正义。虽说只有母亲说的话才可信,不过诺里亚的国王还是表示自己相信了侯爵的话,公开宣称雷诺西斯的莱昂纳特王是侯爵的私生子,不配占有他的王位。今天,两方的军队大概就会相遇交战了。”
“这就出兵了?虽说王太后死了,国王还是个小孩子——但欧兰公爵离进棺材还早着呢。”
“可对他心存不满的人很多,”法师回答,“大家都很喜欢太后,她是先王遗孀,美丽温婉,又是公爵自己的外甥女——对自己的血亲痛下杀手……”
“我以为宫廷里的人不相信谋杀血亲会被面临诸神之罚这种童话故事。”
“他们是不相信,”法师说,“他们相信的是:他们可以成为下一个欧兰公爵。”
“下一个被大伙记恨的摄政公爵?”帕雷萨轻蔑地说,“累死累活给王太后和小国王收拾烂摊子,最后功名全由前两个人领受,骂名全由他一个人承担——哈,真是个好位置。”
“我年轻的朋友,名声在这群人眼里一文不值,如果它不能换回权力的话,”法师回答,“只要你有权力,不管你的名声有多坏,包围你的人也不会让你知道你的那些坏名声——既然传不到你耳朵里,那些骂声也就不存在。”
“直到城墙轰然倒塌的那一刻之前,”帕雷萨说,“没错,确实不存在。”
法师微笑着叹息一声。
“不止一堵城墙将要倒塌了,”白塔法师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就要到来,世界将天翻地覆,帕雷萨。”
“你打算作点什么吗?”
“仍然按照我以前的样子,”法师说,“我会做一点微小的工作。不过——你打算做点什么吗?”
“我?我没钱没地没人没名,我能做什么呢?”
“你有才华,”法师说,“也有野心。”
赫莫斯不再玩他的茶,坐直,靠到椅背上。他注视着帕雷萨。
“那是去年的我了,”帕雷萨回答,“但是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不确定我还有没有野心,我现在感到很满足。”
“那就是没有了。”柏蒙特回答,“好吧,我的朋友,虽然旧的火焰熄灭了,但看到有新的火焰照亮你的眼底,我为你高兴。”
他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赫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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