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可以重来》大唐昭仪

39、（十六） 希望之光

　　叶初的头垂得低低的，她双手抱着腿，几乎将自己的面孔全部埋在了膝盖里。母亲的逼视，令她不敢将头抬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下的状况。家里的空气太沉闷了，压抑得让人有些窒息感，让她简直有种错觉，自己就象是个千古罪人一样，被押在了刑场上受到人民公正的公审。
　　柳向东的出现，彻底揭去了他和她父母之间那层早就透明的不能再透明的窗户纸，让她一直以来消极应付的态度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一刻。同时，也正式的让父母与柳向东之间存在的问题浮出了水面。
　　只是，原本让叶初以为一定会“打”起来的“战争”倒是没有开战，母亲对他的态度虽说不上热情，却也显得还算客气，至少没当着她的面，将柳向东给赶出家门。
　　叶初回过神来之后，已经被母亲质问的眼神吓得腿软，脑子里早就没了主意，向父亲投去求助的目光时，却见父亲似乎正在若有所思，难道是在想怎么才能与母亲同一战线？没了主意的叶初，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柳向东，见他的表情平静的吓人，简直比烈士们英勇就义前的表情还要沉着，这个时候，她不禁有些怔忪。
　　算了，死就死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既然今天撞上了，那就索性来个了断吧！他都不怕被刁难，为了和她在一起，都做好了接受刁难的准备，那么她怎么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呢？看着他，叶初咬了咬嘴唇，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横下心来。
　　客厅里的长沙发上，叶初盘腿坐在贵妃榻的中间，紧紧地贴在柳向东的身边。叶家父母二人，一人一边的坐在沙发的两头，这个“三国鼎立”的格局，看得叶初心里直想发笑。若不是目前这气氛实在不适宜，她真是会笑出声来。
　　“小柳，俗话说，来者都是客，我和叶初她爸也是很高兴能见到你的。当然，你的来意，我们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呢，那些客套话呢，我就不说了，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好了。你看怎样？”
　　叶母双手交握着，胳膊靠在沙发扶手上，简单的寒暄后，非常爽快的进入正题，不带一点拖泥带水。柳向东闻言，看了看身边的叶初，坐直了身体，点头道：
　　“好，伯母有什么话，请说便是。”
　　“你和叶初的事情，我已经听叶初说了。按理说，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做家长的不应该搀和在里面，现在也不是过去父母包办的时代了，所以，和谁谈恋爱这些事情，我们是不应该过问的。但是，说实话，对于你和叶初在一起的事情上，如果要问我意见，我肯定是反对的。”
　　“妈！”
　　叶母横了女儿一眼，斥道：
　　“叫什么？我不过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又不是骂他，也不会吃了他，你怕什么！”
　　叶初被母亲一顶，只能撇了撇嘴，不再出声。柳向东转头看了看吃瘪的叶初，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我的女儿我最清楚，说好听的，她是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她就是个缺心眼的傻丫头。从小到大，一根筋，只要是遇上个能说上几句话的人，她就能掏心挖肺的把什么心里话都告诉人家，我和她爸没少为她操心，总是担心她这么没有防人之心，将来找朋友的时候，会不会被人骗。
　　我们做家长的，就算不求孩子能有什么大出息，会有多少荣华富贵，可最起码的也求一个平安顺利。她这脾气就是这样，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求她能遇到一个愿意照顾她，关心她，爱护她一辈子的好男人。
　　我和她爸不求那个男人多有钱，有多能干，凭良心说，我家叶初也不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这种条件的好男人就是有，也轮不到我家叶初。所以，我只求那男人心地好，人也踏实，手上有门混口饭吃的本事就行了！
　　这样，他们两个人能互相扶持着过日子，就算平淡些，也没什么不好。把叶初交给这样的男人，今后就是我和她爸两个人走了，也能安心的闭眼。说到底，这才是过日子的本质。平淡中见真章。
　　小柳，我承认我不了解你。不过说起来，我们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这些年，倒是经常在电视电影里见到你，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和你在谈恋爱。或者说，我们根本都没想到，家里这么个傻丫头，居然会和演艺圈里的人走到一起！
　　你长得好，电影电视也拍的好，要说赚钱，一定也不会少。这些条件，听起来的确不错，说出去都是觉得可以沾沾自喜的。可是，我做母亲的，说句良心话，是真不放心自己女儿和你在一起。
　　你们做演员的，生活作息不稳定，成天都在外面拍戏，满世界的到处跑，将来哪里有时间和心力照顾家庭？
　　我不是质疑你的人品，也不是说这个职业的坏话。只是说句实在话，演员的生活比普通人多了许多的诱惑，多了许多的选择，心是很容易变质的。如果没有坚定的立场和心志，再坚贞的感情都可以被磨得一无所有。普通人的婚姻都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更别说做你们这一行的了。
　　这些事情，演艺圈子里太多了，我们这些局外人光是当八卦新闻听听看看，也都能随手掰出一串来。今天结婚，明天离婚，后天又闹绯闻。这样的生活，不是普通人过得起的。且不说你现在的事业还在上升阶段，如果有一天，你一夜而红，成了真正的象葛优这么红的大明星时，你的生活还会象今天这样轻松么？你还有心思去经营你和叶初的感情么？
　　不是人人都会有象陈道明这样的定力，真正将演员当成一项工作来做。说句难听的，万一将来有一天，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再看身边站着的这个姿色平平的女人，还会是现在这样的心情么？你还会想现在这样关心照顾她么？到时你潇洒的走人，那她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将来吃苦的还不是自己？
　　我们抛开其他别的不说，就让你自己说好了，平静而安定的生活你能给叶初么？我是嫁女儿，是要她可以有个人依靠，而不是把女儿送到一个风口浪尖上去。我不希望将来会有一些无聊的记者成天端着照相机来骚扰她，更甚者拿你们的婚姻说事！
　　小柳，这些话，其实早在叶初告诉我你们在谈恋爱的时候，我就一直憋在心里了。平时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跟叶初说，等于是浪费口水，所以，今天当着你的面，我就挑明了。你明白我说的这些话意思是什么么？你能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思么？”
　　叶母的话说完，客厅里没有一点声音。柳向东的面色依旧沉静，目光平和而坚定的看着叶母；叶父端着泡好的浓茶，轻轻的抿了几口，沉默着。叶初听完母亲的话，很是动容，她知道母亲的所有反对之声，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可是，面对母亲所说的这些困难和未知的前途，她依然坚定的想要和他在一起，这一点，从未动摇。
　　“妈，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向东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况且将来的事情，谁会知道嘛！照你这么说，凡是做演员的，都结不成婚了？那么多人还不都是结婚生子了！日子不也是一天天的过了？你这么杞人忧天的，还怎么生活呢？再说也不用说这么触我霉头的话嘛！”
　　“就是因为你平时想的太少，所以我要把今后你可能遇到的一切事情都替你想了！你以为过日子那么轻松么？那就是问题叠着问题来的，不是看电影、电视里，那些成天出入豪宅，穿名牌，开名车的‘公主王子们’过的只知道谈情说爱的日子，是真正的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
　　我和你爸都希望你将来日子过的开心，不希望听见你成天总是在我面前抱怨，为什么当初不提醒你，想清楚了再嫁。投胎你不能选择，可婚姻是你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择之一。你是成年人，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为自己负责的！明白么？
　　你要知道你嫁的是一个演员，他在外面拍戏的时候，整个家庭的重担就要靠你一个人撑起来。你以为是件轻松的事情么？照顾老人，照顾孩子，还有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都要你自己一个人扛，哪怕是再累，再苦，你就是心里再怨，他都没办法回来帮你，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
　　平时你回家来，家务有哪样你做的好？懒得只知道窝在房里看书、看电脑。你看你一个人住在平安里，那地方都快被你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你连一个小小的家都能弄成那样，你哪里还有能力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担？”
　　“妈，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差！你别小看了我啊！家务我又不是不做，只是每次做了，你都不满意，那我索性就不做了嘛！那个，平安里那边，虽然看着乱，可我也有整理的呀，不过时间间隔的长了点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你是什么样脾气的人，我会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先给你提个醒，给你这发热的头脑浇浇冷水！还好意思说！你这丫头，不声不响的谈起了恋爱，瞒了我们这么多日子，是不是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你们两个其实，不合适？”
　　“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哪有做人家老妈的，这么说你自己女儿的？我浑身上下难道都是缺点么？怎么你就不盼我点好？怎么总要把事情想那么坏啊！我和向东的感情一直很好，根本不象你说的这样！一直没说，只不过觉得时机还没成熟罢了！省得你没事总要打听，问长问短的。再说了，我们怎么不合适了？我就觉得挺好！”
　　叶母看着自己女儿一脸不服气的模样，重重地哼了一声，又看了看旁边坐着一直没说话的柳向东，想了想，用很重的口气道：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最低！这么看来，一点没说错！你现在当然觉得他什么都好，他说什么话你都信！好，你说你相信他，那你相信他什么？你相信他现在答应你的话，将来都能兑现？人的心，是会变的！”
　　“妈！你怎么这么说话！向东第一次上门，你不说客气点，怎么还说这样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不了解他的为人，干什么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你凭什么就认准了他不会让我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当初你要嫁给爸的时候，家里都说爸不好，说他家里穷，说他长得又瘦又难看，那你怎么就义无返顾的嫁了呢？现在的生活过的不是亲戚里最好的？按理说，妈你应该最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也是最应该支持我的人，怎么反而这么坚决的要拆散我们呢？
　　爸！你别不说话啊！听了半天了，到底你是什么意见嘛！难道妈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么？爸！”
　　“你这孩子死心眼啊！我这么说，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
　　“你这哪里是为我好，根本就是故意为难我们！我今年二十四了，我有婚姻自主权！”
　　叶母咄咄逼人的话终于将叶初逼得从贵妃榻上跳了起来，她气呼呼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见他们两人均是面无表情，心里的委屈上升到了极点，眼泪渐渐地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怎么也不反驳啊！难道就听着我妈这么说你？！平时你总是爱管我、罗嗦我，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你倒是说话啊！”
　　叶初恨恨地一扭头，将满腹无处发泄的怨气冲着坐在一边沉默着的柳向东发了出来。他依然默然不语，将泪眼朦胧的叶初拉到自己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用力的将她拉着坐下，轻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已经开始激动的情绪。
　　此时客厅里又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再次归于凝滞。过了一会儿，叶父放下手里的茶杯，他看着柳向东，终于慢慢地开了口：
　　“听说你的父母都病退在家，你家里的大部分收入全靠你在外拍戏挣的？”
　　“是的。”
　　“你家这么困难，那你当初上大学的学费都是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据我所知，艺术类的院校，学费比一般大学要贵许多。”
　　叶父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早在柳向东的意料之中。这是他不可能回避得了的问题，而且，他也从没想过要回避。父母与出身，是他不能选择的。这是他必须接受的。他也不想掩饰什么，毕竟，家境不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很平静的回答道：
　　“小时候，父母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帮家里分担一些家务。后来大了，一边上学，一边打些零工赚点钱贴补家里。我把每年寒暑假打零工的钱存下来，加上父母东拼西凑之后的钱，这才去北京上的学。”
　　叶父听了，点点头，又想了想，道：
　　“都说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你从小就要担起家里的生活担子，确实也很不容易啊！我听叶初说，你读书时的成绩很好，完全可以考上比电影学院更好的学校，为什么你会选择考艺术类院校？比起学艺术，学其他的行业，就业的领域不是更广阔些么？”
　　“爸，我是想听听你对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意见，你问他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这些事情以前我不都跟你提过的嘛！”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你说归你说，现在我要听他自己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复述里有没有添油加醋一番？”
　　“爸……”
　　叶初一急，本想说话，却被柳向东拦了下来，他对着叶初无声的摇摇头，随即转头回答道：
　　“我只想凭自己的实力，尽快的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让他们不用挨得那么辛苦。走这条路，是最快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每年有那么多人考上艺术类院校，可真正出人头地的，被百姓们记住面孔和名字的，却也不过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是，我知道。但我相信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是真正努力的人，所有的付出都一定是有回报的。虽然有句话说，七分实力，三分运气。我不敢奢望自己能有多少运气，但至少我坚信自己的实力，坚信能在这个圈子里打拼出一番事业。”
　　叶父微微扬起了下巴，带着几分噱意地笑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有实力，不觉得凭着这份心思，即使不干演员这一行，在其他事情上，想要成功，也是可以做到的么？”
　　柳向东唇边扬起了自信的笑容，直视着叶父，稳稳地答道：
　　“上天赐我这张还算不错的面孔，为什么要浪费它呢？合理整合资源，不正是当下最提倡的么？我以身作则而已。”
　　“呵呵呵呵……年轻人，你很有头脑啊！”
　　叶父听了柳向东的回答，爽朗的大笑。从小与父亲最亲的叶初，从这最熟悉不过的笑声里听出了父亲对柳向东怀着几分好感。这让叶初心里忽然一松，也让她隐隐地看到了一丝希望。只要父亲默许，那么她在母亲面前的劣势立刻就能最大程度的得到平衡。
　　“爸，你是答应让我和向东在一起了，是么？”
　　叶初面上带着几分喜色，忙不迭的问向父亲。叶母听了，以为叶父临阵倒戈，忙要说什么，叶父一摆手，堵住了妻子未出口的话，他没有回答女儿的话，笑声渐歇后，反倒是扭头认真的看着柳向东，道：
　　“年轻人，不可否认，我很欣赏你。因为，你很象我，我看着你，觉得能从你身上看到我年轻时的影子。但是，你也得承认，你叶伯母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欣赏你的坦诚，很多人都为会自己没有一个富有的家庭而感到自卑，常常在别人问起的时候，编出各种借口来搪塞。其实，父母与相貌是一个人无法自己选择的，这没什么好自卑的。但是将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却是一个人可以在长大之后做出抉择的。
　　因此，你的家境如何，样貌如何，都不是我们反对的理由。因为这些外表的东西，并不能证明一个男人的实力。男人只要用自己的实力向世人证明他的存在价值就可以了，相貌不过是一种锦上添花的东西。当然，如果一个男人又有实力，又有相貌，那完全可以说是上天眷顾。也许你就是这个幸运儿。
　　你叶伯母考虑问题的切入点可能更多的从女性的角度来说，她说的话，可能说的重了点，听起来也的确不入耳，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她的这些苦心。为人父母者，都会为自己儿女考虑的很多。等你将来做了父亲，也就能明白我们的心情了。”
　　叶父的话，说的非常得体，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都觉得很舒服。众人沉默着，叶父站了起来，在客厅里走了几步之后，回头对着叶母说：
　　“别顾着说话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准备晚饭。今天加几个菜，丫头一个星期才回来两天，小柳也是第一次上门，总是要弄点象样的小菜，不能怠慢了客人。小柳啊，听说你是山东人吧？”
　　柳向东见叶父对自己发问，于是忙起身答道：
　　“啊，是的。”
　　叶父笑着道：
　　“我和你伯母过去插队是在安徽乡下，我们的邻村，有一群从山东聊城过来的插兄插妹，大家都是知青，又都是年轻人，所以就认识了。农闲的时候，他们教了我们几道鲁菜的做法。今天让你伯母给你露一手，你也顺便品评品评，看看她做的正宗不正宗，这些年有没有把那手艺给丢了，啊？”
　　叶母没什么表情的站了起来，既没反对，也没表示赞成。只是看看叶父，又看看柳向东，径直朝厨房里去，默默地洗起了菜。叶初知道，平时家里看起来都是母亲做主，父亲一般很少发表意见和看法，但是，只要父亲开了口，母亲总是照着做的。这份权威，从小大大，她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
　　见父亲对柳向东颇为赏识，她知道，只要父亲能默许她和柳向东的关系，那么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结婚，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叶初心里想着，不禁有些高兴。飞快的眨去了眼睛里的泪花，她识相的跟着母亲进了厨房，帮忙打下手。
　　见她们母女二人都进了厨房，叶父轻叹了一声，拍了拍柳向东的肩膀道：
　　“就这样吧，今天这件事情就暂时说到这里，等会你留下来吃晚饭，咱们爷俩也可以多些时间好好聊聊。怎么说，你也是叶初正式的男朋友，头回上门，既使有些事情上说不拢，这关系也不要搞得太紧张了。
　　其实，很多事情不是光靠嘴巴说就能解决的，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决，日子也是一天一天过的。作为我们来说，这件事情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是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的。
　　对你们俩来说，多些等待的时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们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未来的生活，想想我们说的话，到底你们做好了走进婚姻的准备了么？虽说现在这世道，结婚离婚是很随便的，但对很多人来说，婚姻是大事，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儿戏不得。这也是要对你们自己的人生负责的！
　　你们俩暂且就当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挫折好了，正好也可以看看你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已经好的足够坚强的承受外力的打击。所谓‘难得之事难失去’，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充当一次白脸，算是为你们通向婚姻的道路上把好最后一道关。”
　　柳向东听着这些话，心中暖暖的。他朝叶父一笑，点头道：
　　“伯父，谢谢你！其实你们的心情我都是可以理解的，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的原因。你们的顾虑，我都明白，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在这些顾虑，和想要与叶初一起生活的选择上，我宁愿去承受这些顾虑可能会带给我的所有麻烦，因为，我的心告诉我，我要和叶初在一起，所以我不怕。
　　我知道叶初一直都没能说服你们，但是，我希望我和她在一起，是受到你们祝福的，我不希望我们象地下情人一样，每次见面还都偷偷摸摸，所以，今天，我就这么贸然的来了。伯母看到我，心情一定很复杂也很矛盾。说话起来难免带些情绪，这些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我只想伯母知道，我对叶初的心是真的，不是随便玩玩的。伯母担心的事情，我只能说我尽量不让它发生在我的生活里，将来的生活里会有什么样的变故，我不能保证，所以，满口的承诺是不负责任的，我只能保证自己现在是一心一意待叶初。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向你们证实我的心意。伯父，我不求你们现在就同意我和叶初的婚事，但求你们能允许我与她继续交往下去。因为，有她在的地方，我觉得就有家的感觉。这对一个常年离家在外的人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叶父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柳向东的眼睛，仿佛要深深地看穿他的心思，看透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良久，叶父低沉的笑了起来，看了看厨房里正在忙碌的母女俩，偏头问道：
　　“我很好奇，你看上我家叶初哪点了？说实话，她并不漂亮，不过长得周正，比较讨喜而已。”
　　柳向东将自己的目光同样移到了厨房里的叶初身上，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目光也柔和了起来。他微微一笑道：
　　“除了我妈，她是第一个真正关心我而不从我身上索取回报的人。一个人再漂亮，如果心是丑陋的，那她就是九天玄女，我也不要！”
　　叶父其实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但却没有过多的表露在脸上，他只是轻微的点点头，想了想，道：
　　“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楼下就带你上来么？”
　　“因为您认出了我？”
　　叶父微笑着摇头，那笑容显得非常神秘，他看着柳向东道：
　　“这个答案，早晚有一天，你会自己明白的。反正，我们来日方长，不是么？”
　　柳向东微微一怔，随即立刻明白过来。他有些激动的点点头，对着叶父道：
　　“是的，伯父，我想，等我找到答案的那一天，应该就是您点头同意我和叶初婚事的时刻！我一定会找到的！”
　　“好，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