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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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9
「将青春淋漓挥洒，带着梦想奔赴未来。」
次日清晨，窗外鸟儿欢歌，似在迎接这明媚的晴天，昨日留下的雨水痕迹已然消散无踪。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洒落在病房内，温暖而宁静。
“1105病房”的少年缓缓从睡梦中醒来，更准确地说，是被饥饿唤醒。昨日未进食的晚餐，此刻温雨泽的肚子发出轻轻的抗议。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费力地支撑起虚弱的身体，坐立在病床上。
温雨泽环顾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墙壁如同纯净的画布，静静地诉说着医院的静谧与安宁，温雨泽的目光在这单调的色彩中徘徊，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思绪。
他的头脑从最初的昏沉中逐渐清醒，记忆也如潮水般缓缓涌来。
昨天？
他似乎是和言希一起的......
温雨泽扶着脑袋做苦思冥想状，努力回忆着昨日的情景——
昨天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最后的记忆是一双手，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是温柔的声音“主唱”，哗啦啦的雨水“伴奏”。
再然后的事情，他想不起来了，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那个人。
他闭上眼睛，试图再次捕捉那飘忽不定的记忆片段，然而终究无果，那段模糊的记忆像是一幅未完成的画，只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些许模糊的轮廓。
温雨泽不禁轻轻叹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阿泽，你醒了呀！”随着这声熟悉的称呼，病床上的人思绪被拉回，而眉头再次微皱，显然对这个昵称有些不满。
“我刚买了早餐，洗漱完趁热吃，这几天就在医院里面好好的待着，不要到处乱跑。”温雨泽看了一眼他老妈手上提着的塑料袋子，他是真的饿了。
但关于“在医院好好休息”的建议，他心中却有自己的打算，他要回学校。
“哦。”温雨泽敷衍地回答道。
“就算不想吃也要多少吃一点，低血糖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照顾你的，让你这么胡闹，身体怎么吃得消？”端木茹说着，话里带着几分责备和担忧。
端木茹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递给了温雨泽，然后转身将早餐摆在病房里面的小桌子上。
病房里面是自带卫生间的，以往温雨泽早上起床总会有几分起床气，但是今天没有那个精力，就简简单单的洗漱了一下，不吵不闹。
或许是太久没有进食，温雨泽有些心急，刚吃一口就被烫到了。
“略略略。”他吐着舌头，眉头紧皱，一副小少爷的娇气模样。
“噗嗤，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点吃，别着急！”端木茹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坐在旁边，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儿子吃早餐，嘴角挂着微笑，显然心情不错。
温雨泽被她看得有几分尴尬，偏开了视线，没有去看端木茹，只是应了一声好，“咳、咳咳，好。”
吃完早饭后，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温雨泽的鼻腔里面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耳畔是门外护士们急匆匆的脚步声。
母子俩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微妙。
又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同开口，“妈......”
“那个......”
端木茹退让了一步，“你先说。”
温雨泽： “妈，我想出院。”
一听这句话，端木茹“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反对，“不行！”
又是一阵沉默。
温雨泽换了个方式再次尝试：“妈，我想去学校。”
“不行！”端木茹的回答依然坚定。
“妈，我想......”
“不行！”这次还不等温雨泽把话说完，端木茹的不同意先行出口，然而温雨泽的接下来的话让她愣了愣，有点尴尬。
“上个厕所。”
“呃，你去吧。”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隐约留下窗外鸟儿的鸣叫声和远处传来的车流声。
温雨泽一直热爱热闹和充满活力的环境，医院病房的死寂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他在卫生间里面待了很久，在听见外面端木茹接到什么电话离开的时候，脑子里面的某个想法才越发清晰。
男生出了卫生间，站在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的花花草草，树树木木，心里只觉得莫名的心烦而且特别无聊。
趁着端木茹出去，他要想办法溜出去。
翻墙？他迅速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行，太过于招摇撞市，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还是直接光明正大的走正门吧，咱们做事情就是要明目张胆一下。
温雨泽快速整理好衣物，悄然离开了病房。他穿过医院的走廊，顺利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感到一种久违的自由和轻松。
当他到达学校时，英语早自习已经开始了一会儿。
还在门口就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英语老师的声音很有震慑力，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还是让人不免一激灵，“都挺厉害的啊！言希作业不写也就算了，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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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星茗中学。
今天的太阳势头挺好的，教学楼的走廊上铺满了金色。
此刻，在高二（10）班的教室里，一片喧嚣中透露出学生们的青春活力。
“言哥，交作业了！”看似是一个催交作业的好班干部，实际上言下之意则是：大佬！贡献一下作业，帮帮高二（10）班的大好青年吧！
“没写。”言希懒懒散散地回了两个字，嗓音凉凉的，寒意与冷意越发的明显，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哦哦......”明格局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不确定了，“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么？！”
“没——写——？”他试探着确认，表情疑惑，拉长了语调问道。
“快告诉我，你在开玩笑！！”还没有等言希回答，明格局便唱独角戏似的说了一堆。
“别吵，我要睡觉。”言希有几分不耐烦，特别不爽，再加上真的是困到不行，所以话刚说完，就直接趴在桌子上开始补觉。
“不是......”明格局还想要继续说，但奈何再次转头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睡觉去了，留下明格局一个人愣在自己座位上。
整个班级此时此刻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闹哄哄的，恨不得把屋顶掀了。
“这里有化学作业，拿数学作业来换，速来！”
“您的作业？还是算了吧......”
有人笑他：“我十分钟补完，正确率估计都比你高。”
“喂！你们不要这样看不起我好不好？！”何思楠假装生气，和一众同学闹做了一片。
“晚上你请客，咱们去吃烧烤，作业借你。”某同学刚好写完最后一道题，伸手把作业递给了他，一边和他谈条件。
何思楠嘻嘻哈哈地接过了作业，“行行行！作业借我，你就是祖宗！”
“谁要做你祖宗啊？！”
明格局跑来凑热闹了，看见大佬在睡觉，正打算说先什么，而正在补作业的何思楠先行开口，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压低了声音问道：“咦？泽哥呢？”
明格局朝着曾经习惯性没有人的座位看了一眼，“还没来呀......听说是请假了。”
办公室老师在聊，什么昨天的事情，还有什么下雨的事情，他没有听太清楚，只听见了温雨泽请假的事情。
明格局调侃道：“不是我说什么，还有何战地记者同学不知道的事情啊？”
何思楠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咂摸了好一会儿。
他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我觉得言哥和泽哥似乎不太对头。”直觉，这是男生的直觉。
但是杀气？从何而来？因为什么呢？
该不会是因为喜欢同一个女生然后导致的吧......
温雨泽今天没来该不会是被打进了医院里面了吧？！
何思楠和明格局两个人瞬间脑补出了一场狗血情敌大战的戏码。
他们不知道的是温小少爷的确在医院，但是进医院的原因不是这个。
明格局也点了点头，感叹道：“我也觉得，那杀气，啧......”
何思楠继续说：“不过——他们两个才第一天就这个样子了，往后还有一年多呢！”
明格局：“好问题，有待考量。”
明格局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不对啊，言哥不是被保送了吗？高三又不会......”
何思楠瞬间松了一口气：“也对。”
正从医院赶来的温雨泽自然不会知道，有两个大胆的狗奴才在帮他思考未来的事情。
温雨泽到学校的时候，刚好是英语早自习上课有那么一会儿的时候了。
教室内的英语老师秋欣，年仅三十出头，在资深的老师里面年纪挺小的，鼻梁上架着一副不算太厚的眼镜。
皮肤挺白的，黑长直披肩，打扮得很精致，穿着品牌服装衬得她气质出众，纤细手腕上的手链随着女人的动作微微滑动。
秋欣老师正站在讲台上，面对着全班学生，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都挺厉害的啊！言希作业不写也就算了，你们呢？！”毕竟前者是天赋型选手，但是等会儿还是要把那人领办公室去审讯一番的，又睡觉......
昨天怕不是做贼去了。
上课前，明格局叫了他几次，言希没有醒，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叫了。
至于后者嘛！
大概癌症晚期，倾尽全力也不知道能抢救回来几个。
“咋滴！没有货源了，别的班好歹都是大早上来对个答案，讨论讨论学术问题，你们呢？”
“干脆写都不写，等天上掉馅饼啊？！”
“你们班啊！要是没有言希，是不是运转下去都成问题啊？！”
要是换个老师骂人，估计底下还会有同学起哄，但是奈何这英语老师可不是个普通人啊！
上次隔壁某个班级同学把班上一位年轻老师气哭了，秋欣老师刚巧路过，结果三言两语，隔壁班就噤声了。
这还不是最绝的，学生抱怨午餐难吃，然后就有同学看见她整顿学校，向上面打电话反应了这件事情，又把负责餐饮的副校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总而言之，活腻歪了才敢在她骂人的时候顶嘴。
高二（10）班英语老师骂得意犹未尽，但还是停了下来，“算了，不说了，看题......”
温雨泽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里面的人训人，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的黑色肩带，迟迟没有进去。
透过玻璃看过去，最后一排的那个少年，阳光正好半洒在那个人的身上，将他照的半明半暗，哪怕单是指节分明的手，依旧透着独属于他的冷意。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秋欣老师抱着教材和习题册走出教室时，才发现了门外的温雨泽。
她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了一副温和亲切的笑容：“咦？温雨泽？你不是请过假了吗？”
温雨泽淡淡地回应道：“想来就来了。”
他抬腿进班级，迈步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
何思楠与明格局同时抬头，上下打量了温雨泽一番，没有伤，但是近距离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泽哥，你咋这么喜欢上学啊？！请过假你还来？”何思楠转头不解地问道。
“我乐意。”温雨泽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他坐在座位上，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还在补觉的言希。
彼时，言希还在补觉，只是换了一个方向趴着，温雨泽看着男生，差一点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那个人的头发。
言希黑色的短发看上去很好玩。
这时，已经走远的秋欣老师又折返回来，扒着高二（10）班的门框对明格局说道：“明格局，等会儿你后面那人要是醒来了，把他给我叫到办公室来！”
高二（10）班的“卧虎藏龙”们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秋老师这尊大佛又要告诉他们今天留到几点，放学别跑什么的呢......
言希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动静，眯着眼睛抬起了头。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底透着一丝不耐烦。
明格局将“星星”老师的话复述了一遍给言希听，言希淡淡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因为准备先排队出操了，所以言希打算晚些时候再去秋“星星”的办公室。
秋“星星”即秋欣，这是学生给她起的外号。
早自习结束后，紧接着是全校的出操时间。
“祖宗啊！你校服呢？！”何思楠焦急地对口型问温雨泽道。
显然，何思楠是那种经常忘记穿校服，然后在关键时刻匆忙检查自己是否穿着校服的人，而这次他自己穿了校服，而意外地发现另一个人——温雨泽没有穿校服。
温雨泽低头看了一眼，想起来了，落在医院里面了，跑路跑得太急了，只记得拎了个书包，带了个自己。
纪律委员还有五秒抵达战场，完了完了。
烈火自上而下浇了他一个全身，哦，不对，是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穿着。”言希虽然刚刚清醒，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但是也发现了，温雨泽没有穿校服。
至于温雨泽的校服在哪里，温雨泽又为什么会回学校，言希大概能够猜到，但是他并没有多问，也没有犹豫，立即将自己的校服脱下，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校服披在了温雨泽的身上。
言希的校服上面有一股香味，不是洗衣粉的味道，也不是香水的味道，但就是说不上来的好闻，是那熟悉的味道——
是言希身上的气味。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