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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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世间万物皆有其独特的味道，可是彩虹是甜的吗？」
温雨泽原本想要拒绝，却在一种莫名感的驱使下，将言希的校服悄然穿在了自己身上。随着那身深蓝的校服覆盖身体，他的内心泛起一丝涟漪。
温雨泽突然意识到自己穿了言希的校服那他怎么办，下意识地关心道，“那你怎么办？”
昨天下过雨，微风拂过，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今天虽然阳光明媚，但操场上的气温依旧不高。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依旧微妙，并没有因为昨天病房里面的事情有所好转。
温雨泽的脑海中回荡着昨晚的片段，但那些记忆如同被迷雾笼罩，模糊不清。
温雨泽不记得昨天后来的事情，早上他醒来后，没有见到言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别管我，问题不大。”言希淡淡地看了温雨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后，他转身离开，去到队伍里面。
“言希！你是不是被高二（10）班那群孙猴子带坏了啊！”高二（1）班的班主任一直都想要把言希捞到他们班去，奈何一直找不到一个良好时机，这一次刚好给了他借题发挥发挥的机会。
“不过要是单纯放松放松也就算了，如果有退步的话还是来我们高二（1）班吧，他们高二（10）班真的不适合你。”
然而，言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紧抿着嘴唇，眸底深邃如海，仿佛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了那平静的外表之下。
就在这个时候，杨主任也从队伍前面走来，人未至，声先到，“哟！这不是（1）班的班主任费尽心思吗？大驾光临（10）班寒舍干什么呀？”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
此时此刻的杨Hello Kitty嘛......
主打的就是一个装傻充愣，再加上一位重点班的班主任从差班捞人这件事情，想必这么自负的一个“费尽心思”是不敢明说的。
对，“费尽心思”就是高二（1）班的班主任，原名叫做费蔚稷，和杨Hello Kitty特别特别特别的不对头，一个人主张以学习为重，另一个人主张以健康为重。
简而言之，教育观念不同，两个人的观点反正就是永远相左。
“杨家岩！我......”最起码的要为人师表，所以费蔚稷忍住了开口口吐芬芳与国粹，“和你有啥关系啊？！”
费蔚稷的脸色一僵，他瞪了杨主任一眼，却又不得不忍住怒火。他转身离开，朝着那边高二（1）班队伍所在的方向走去，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个难缠的死对头。
出操回来后，言希不出所料地被叫去了办公室。
“我请你来，原因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秋欣老师开门见山地说道。
言希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辩解，“作业我等会儿补完交。”还真是应了他自己之前的那一句——补作业啊！
“偶尔放松一下，问题不大，但你这次可是答应了刘主任的物理竞赛，我们是不是应该文理互补一下？”言希是个聪明人，对于秋老师的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言希不禁在内心感慨：哦，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你要不再参加一个英语的，时间不冲突的。对于你今天没交作业，上课睡觉，还有没穿校服的事情也就算了。”
秋欣虽然知道言希是穿了校服来的，只不过这个时候只是想要加深一下，更进一步的说明这件事情是多么的划算。
他沉吟片刻，说：“我考虑一下。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行，等你答复。”秋欣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语气也是极其温柔的。
前脚言希去了办公室，后脚温雨泽也被传唤了。
方才背对着他的那个少年，此刻回头，转身离开，与他擦肩而过，相视低头。
片刻的时间，也许只有一秒，漆黑的眸子，依旧如故。
“你......”不知道言希想要说些什么，只有一个音节便没有了下文，刚开始温雨泽还期待了一小会儿，但是......
没有等到第二个音节，直到言希离开，温雨泽才恢复了平静。
秋欣以为言希这么快就已经想好了，抬头，结果看见的是温雨泽，有一阵恍惚，“温雨泽......？”
“杨老师让我来办公室的。”温雨泽解释了一句，然后朝着杨主任的办公桌走去。
“你妈给我发信息了，打电话都打爆了，我也大致知道了具体情况，你还是回医院吧，身体才是学习的本钱。”
在杨Hello Kitty身上，将中年人的种种特征展现得淋漓尽致——话多。
温雨泽微微皱眉，他的少爷脾气又上来了，“我觉得问题不大，你帮我回拨一下，我和她说，她会同意的。
杨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手机递给了他。温小少爷接过了手机，先听着对面的女人公式化的开场白，然后恭敬的态度说了一会儿，才拿着手机指了指门外，得到了许可之后出了办公室。
十七岁的少年站在护栏看着花花草草，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端木小姐，您还想不想你儿子未来的幸福了啊？我不待在学校，某人都要跑路了。”
“您常和我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就没有必要占着一个别的病人可能急需的床位了。“男生忍不住去拨弄花坛里面的杂草，手上动作未停，对话也在继续。
他说着，仿佛在为自己的决定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尽管这个解释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借口。他没有给对面的人一丝反驳的机会，继续道：“死马当活马医，那一线生机，你就不希望，期待一下，再者说我在学校里面挺快乐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了端木茹妥协的声音：“行吧，你自己注意身体。”
端木茹觉得自己虽然是温雨泽的母亲，但是有一些事情的选择权利在他的手上，她只能给予建议，而不能强行干涉。
毕竟劝了也不会听的，还能怎么办呢？
随他吧。
和端木茹谈妥后，温雨泽回了办公室，手机仍然在通话界面，他将手机递还给了杨主任。
杨主任看了一眼屏幕，接着听电话，“喂，您是温雨泽的母亲吧......”
“......”
“嗯嗯，好的。”杨主任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在打电话，对面的人看不见他的动作。
杨Hello Kitty复杂地看了温雨泽一眼，仿佛在试图读懂这个少年内心深处的想法。最终，他叹了口气，将温雨泽放回了教室。
少年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在全班惊愕的目光之下，将校服脱了下来还给了言希，轻声道谢。
言希默默接受了校服，没有多说什么，而少年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紧接着，温雨泽惊讶地发现他的桌上多了一杯热水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注意身体，多喝热水！”
“也不知道是谁，表白也不至于——多喝热水吧！哈哈哈哈，快要笑死我了。”何思楠坐在前面捧着肚子笑了好久，“多喝热水”是多么直男的说辞啊？”
温雨泽觉得这举动并没有什么，毕竟身体不好确实应该多喝热水，更何况他刚刚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此刻心中早已了然。
他没有回应何思楠的调侃，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在下面一节课上课之前的前一秒，温雨泽给他自己的手机开了机。
果不其然，如他所想，消息如洪水泛滥成灾了，成千上万条消息堆积在屏幕上。
页面的顶端有两位置顶联系人孤零零地挂着，一位是“我家端木姐”，另一位是“柠檬水没加蜂蜜”。
一个最后一条信息是上一秒的信息99+，另一个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了两年前。
不知怎的，温雨泽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个许久未联系的“柠檬水没加蜂蜜”。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跳跃，试图打出一行字，却又在打出后迅速删掉，然后重新构思。
温雨泽打打删删，删删打打，最后他凝视着在打字框里静静躺着的突兀不已的话语，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去了。
男生收起了手机，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
除了上午的几节课外，他发现言希一整天都忙碌得不见踪影。即使偶尔遇见，言希也总是和那天在楼梯口看到的那个女生在一起。这让温雨泽心里感到有些失落和空荡。
似乎哪怕是待在学校，人该跑的也能跑。
“泽哥！放学有空吗？”何思楠叫住了他。
温雨泽：“？”
“早上贿赂人，正好一起吃烧烤去，你去吗？”何思楠边说边招呼明格局等人背书包准备跑路。
一眼扫过去，大都还是脸与名字对不上号，都不太熟悉，温雨泽也没有特别想要融入其中的想法。“无功不受禄。你们去吧，我身体不太舒服。”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何思楠：“对了，言希会去吗？”
何思楠摇了摇头：“你说言哥啊？他晚上有事。而且就算有空，他也不怎么参与我们这种活动。”
“哦，那我也不去。”温雨泽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朝言希的空座位看了一眼，便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这一天，夜幕低垂，温雨泽放学归来，时间已深。他完成课业后，心中的郁闷与难过如同无法消散的烟雾，让他坐立不安。
深夜的街道没有白天来得热闹，行人稀疏，偶尔有几辆车划破寂静，疾驰而过。
温小少爷实在是不想麻烦家里面的阿姨，大半夜起来帮他做夜宵，再者说，每次都是鸡汤鸭汤什么的，再喝下去，他那张帅气的脸都要胖没了。
于是，他披上了校服外套，步出了家门。
这家店离温雨泽现在住的这栋别墅不远，很有人间烟火气息的一个“夜宵摊”。
实际上是一个营业到晚上23:30的一家便利店罢了，抬头看向那绿底白字，叫做——“F2OI”。Follow One's Own Inclinations，“随心所欲”之意。
在晚上的时候，F2OI这家便利店会将几张桌椅随意的摆放在外面，看上去的感觉比较像夜宵摊罢了，虽然路上人不多，但是这个地方客人很多，外面基本上坐满了。
但温雨泽并不担心没有地方坐，他认识这家便利店的老板。
老板姓王，单字峰，年纪不大，早年辍学开的店，染着一头黄毛，满满的社会人气息，但一旦开口就会暴露他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小伙子。
温雨泽两年前便是这里的常客了，这里，曾是温雨泽的慰藉之地，无论是喜悦还是忧愁，他总愿意来到这里，与这里的老板——王峰，分享自己的心情。
甚至于他来的频繁程度足以让这家店改名叫“泽心所欲”。
只不过如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峰哥！”老常客的声音。温雨泽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打破了夜晚的沉寂。
王老板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一看，发现——
还真的就是温雨泽回来了，他有点激动，赶忙招呼让店小二再搬套桌椅出来。
顺便再弄点好吃好喝的，今晚要叙叙旧。
“来几瓶啤酒，烤羊肉烤牛肉，烤......这个这个都来一份吧！”王老板坐在温雨泽对面，假装客人拿着菜单在点烧烤。
“不对，啤酒的话你这小少爷也不会喝的，你就是那种要喝也只喝名贵的金贵少爷，而且未成年不能喝酒，酒就不用了......”王老板改口道。
“心烦。给我来5瓶吧！”
皓月当空，S市的街道灯光交相辉映，人不多，但是车流依旧来来往往，满是人间烟火味。
“今天我这生意真是不错，原来是托你回来了的福啊！今天还有一波和你差不多年龄的学生们来我这儿吃烧烤呢，他们也就刚刚才离开的。”王峰说道。
“哦。”温雨泽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然而，当酒刚上桌，倒之入杯，温雨泽正准备举杯时，一只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杯口。
温雨泽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王老板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又看了一眼温雨泽，似乎是看出什么东西来了，起身先离开了，“你们聊，我后厨还有事情。”
“别喝酒！”来的那位少年阴沉着一张脸，微微皱眉，手指敲了敲桌子，开口道。
“谁啊！？”大好时光哪个家伙这么没有眼力见啊！温雨泽回头之后刚才的气势明显减弱了，“......是你呀。”
“嗯，真巧。”言希说。温雨泽看了看言希，又看了看桌上的酒，最终放下了酒杯。
温雨泽没有管言希在旁边的这件事情，自顾自地吃着烧烤，但却没有再碰一下酒杯。
言希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温雨泽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道：“走吧，送你回家。”
温雨泽依旧没有拒绝，半夜的S市，晚风凉凉的，但却又有着暖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彼此的陪伴。这是属于S市夜晚的寂静，属于他们俩的无声静谧。
最后，言希停下了脚步，看着温雨泽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温雨泽点了点头，回答道：“......你也是，明天见。”
两人的目光在月色下交汇，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烟消云散了。
这一天晚上的柠檬水中加了蜂蜜，甜入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