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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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他们是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少年，时间会慢慢流逝，直到——那个属于他们的时代到来。」
言希和温雨泽是多年的同学，也是很要好的朋友，亦或者说有着伪社会主义兄弟情的某两人，总而言之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那是一种超越了友谊，却未及爱情的微妙界限。
而池野和言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关系也挺好的，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
直到某天，池野和温雨泽有了照面，少年们的生活轨迹......就此改变了。
初见时，池家这孩子以他那阳光般的笑容和彬彬有礼的姿态，给温雨泽留下了良好的第一印象。
很快，温雨泽又在和池野聊天的时候发现，池野和他是一个学校的，不论是小学、还是初中都是同一个学校的，这也使得温雨泽对他多了一份亲切感。
然而，随着记忆的闸门缓缓开启，温雨泽对这段过往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恐惧与寒意。池野那隐藏的偏执与病娇特质，曾在他心中投下深重的阴影。
此时此刻温雨泽再次回想起以前的种种，背后依旧不禁直冒冷汗，这一切真的太恐怖了。
以至于温雨泽至今还是不敢回忆细节。
池野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同性恋者。那个时候，因为池野的原因，温雨泽对这类人有很大成见，直到后来他也成为了这类人，温雨泽才发现他只是对池野一个人有意见，而非那一整个群体。
池野的性向与性格，和他的经历息息相关，这一切都深深烙印着他童年的伤痕。
父母婚姻的失败，让他自幼就对男女之情充满了恐惧与排斥心理。
池野曾经自己跟温雨泽说过的这些。
那时，池野还说很想问问他的父母——两个人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生孩子？
这辈子来人间走一趟的意义又何在呢？
池野向来喜欢自问自答，他说——不知道。
池野只知道从来没有关心，从来没有，有的唯有拳脚相加......
那个时候，言希和池野还是住在那种老旧的小街上小巷里面。想到这里温雨泽突然又想到——他甚至于连言希现在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言希有没有搬离那个地方呢？他没有得到答案，问题依存于心底，未问，未解。
而温雨泽的生活条件较之来说不知道是好了多少倍。
不过温雨泽很清楚，住在那种旧街小弄堂里面的人，每天几乎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因为言希的缘故，温雨泽去过那里。
他知道那里的隔音有多差，用极差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邻里间发生了什么事都听得一清二楚，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哪怕温雨泽不是在那里常住，还只是偶尔有闲工夫跑去玩的，都听说了旧弄堂里面许多家人家的故事。
其中自然少不了关于池野的，他同情池野的童年经历，所以朋友的朋友会成为他的朋友，不过现在说来都是过去式了。
温雨泽站在时光的彼岸，回望那段青涩的岁月。
小时候，池野的父母工作繁忙，小池野就经常一个人被关在家里，被邻居们发现的时候可能已经饿了好几个时辰了。
池野那个时候很小，只知道哭爹喊娘，可惜无人搭理他，打开的水龙头也不知道已经流了多久了，他每天就仅仅靠着喝水龙头漏出来的那么一点点水来充饥。
直到水溢出来，被邻居察觉，他才被邻居带回去，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照料。
那个邻居家的孩子叫做——言希。
两个孩子刚开始关系挺好的，毕竟池野爸妈向来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常常不在家，对于这个儿子更是不管不问。
时间久了之后，他习惯了住在言希家里，叫着一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哥哥”，邻里之间也经常打趣他们。
温雨泽不傻，他甚至于猜想得到言希当年有意利用他，但是不管怎么说来他都不敢去问言希，因为他害怕得到他不想得到的答案。
再后来池野的父亲把他接了回去，说是一直住在别人家里像什么话。
小时候的池野还满心欢喜的觉得父母之前只是一时忙于个工作才忘记了他的，然而那个时候池野还不知道——
他的父亲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开始酗酒、打牌。
等到池野发现的时候，一切假象早已破灭，生活在悄无声息之间早已脱轨。家庭的破碎、父亲的堕落，让他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原生家庭的阴影降临在了小池野的头上，每次放学回家，池野看到的都是满地的瓜子壳和空酒瓶，还有不知道何时会降临的拳脚相加。
池野打过电话，想找妈妈求救，然而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男人和他说了一些那个年纪不能够完全听懂的话语，虽然即便上有点不懂，但是又好像完全懂了。
暴力与冷漠，成为他生活的常态，每一次的求助都像是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明明是池野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在言希住的地方至那个时候还流传着。当然，也少不了关于言希的事情，想来也知道旧地方有的时候害人不浅。
言希和他说过，他和池野是朋友，曾经。朋友是什么，朋友是志同道合的，温雨泽听懂了这言外之意。
被告白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对于当时的温雨泽来说，被一个男生疯狂追求真的会被吓到。
他没有想过，他把朋友的朋友当做是自己的朋友，然而朋友的朋友却不想做他的朋友......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不过还不等他想明白就先让他体验了一把。
以至于后来温雨泽发现他自己也是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恶心。好在不多时温雨泽便正视了自己的情感——
他意识到，喜欢便是喜欢，无需过多世俗的束缚。
在没有流言蜚语的时候，他们曾在那条老旧的小巷中，度过了无数个无忧无虑的日子。
然而，还未等到说出口，还未等到成年，还未等到在一起，还未等到见光，还未等到雨后的彩虹，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虚空与幻影。
谈到这里，便不得不将话题回到池野的身上，此人实则比表面所展现的更为复杂深邃。
池野将言希与温雨泽的八卦与流言蜚语传得漫天飞舞，然而又不得不否认那就是事实。
池野很聪明，但是这个聪明没有用对地方，他开始借住互联网的力量进行传遍消息，以达成他想要的效果。
然而，网络这片疆域，虽非无垠，却拥有令人难以遗忘的记忆力，即便是真相大白，哪怕是信息被澄清，那些痕迹依旧深刻，这不禁让人心因此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悲凉。
池野的言辞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无误地刺伤了他们的心，每一句话都直击要害，不留余地，刀、刀、见、血。
这种伤害，深刻而直接，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让人避无可避。
而后池野又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当然，还有网络舆论的推波助澜，周遭人群异样的审视，都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推向了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
更不巧的是，温雨泽的父亲——温昊锋，这位平时可有可无的存在，却在此刻突然回国，带走了温雨泽，将两个曾经紧密相连的少年，硬生生地拆散。
温雨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他真的好恨啊！
恨自己当时的无能为力，恨池野的自私自利，恨温父对名利与面子的执着，更恨那些冰凉且没有温度的文字。
那些文字在无形之中化作了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早已把年少的他们切割得体无完肤，伤得遍体鳞伤。
温雨泽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他努力将这些思绪抛诸脑后。
转弯进了教室，整间教室里面很热闹，话题依旧围绕着新来的转校生。温雨泽对这个内容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倒是何思楠没有眼力见的凑上来——
“泽哥，你觉得这个转校生怎么样啊？”何思楠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温雨泽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当然，我不是想背后议论人，就是想问问你的看法。”何思楠解释了一句，却有点越描越黑的成分在里面，想着解释不通了，便转头去问另外一个人了。
温雨泽：“......”
“言哥，那个转校生很厉害？”何思楠问。
言希刚想说“没有”，但是看见问他的人是何思楠后，改口道，“对你来说应该。”
关于池野的事情，温雨泽并不感兴趣，但是因为言希在说，所以他还是听了一耳朵。
闻言，他看了看何思楠，抿了抿唇，险些笑出声。
“直觉感觉这人有点危险。”何思楠自言自语了一句。
温雨泽和言希双双一愣，以前他们从来没有觉得这直男的直觉准过。然而，这一次他们不得不承认何思楠这直觉算是准了一次，竟意外地与事实不谋而合。
不过这个“危险”的人暂时性没有搞出什么大动作来，好歹在春游前为止是这个样子的。
讨论池野为什么转学的热度高涨不退，因为最近马上要春游了，还有的说是因为他想要多春游一次。
就在这些议论纷纷之中，春游如约而至。
春游当天，那些日常卡线迟到的学生大多早早地就到了，那些兴致缺缺的学生大多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反常态。
大巴车早早到来，把学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高一高二年级在高三年级羡慕的眼光之中坐上了大巴车前往目的地。
一上大巴车，温雨泽就开始睡觉，言希以为他是晕车，还问他要不要吃晕车药，或者贴晕车贴什么的。
温雨泽含糊其辞，只道是昨晚过于兴奋晚上没有睡好所致。
言希知道温雨泽睡眠不太好，但是有点不太相信温雨泽是会因为春游这件事情兴奋成这个样子，不过见他不愿说，他也就没有再过多询问了，只是告诉他如果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叫他。
温雨泽脸颊微红，心中暗自苦笑，他总不可能和言希说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梦见他，然后才导致的失眠吧？要是说了，他那大少爷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就这样，温雨泽睡了一路，直到快到了的时候才有人叫醒他。
隔着过道旁边的何思楠正欲伸手推一下温雨泽提醒他快要到了。然而，在对上言希那死亡凝视的时候，他又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低声嘟囔了一句。
温雨泽将脑袋从言希的肩头抬起，坐直了身子后，他揉了揉眼睛，嗓音带着几分困倦，慵懒地开口和言希道歉，“抱歉......”
何思楠用手虚掩着嘴巴，转头轻声和明格局吐槽，“明格局啊，格局！你看看他们两个！”
明格局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嫌弃，但是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的神色，“......得了，你要不看看你现在的姿势？”
“啊？”何思楠愣了一下。
随后，何思楠意识到刚才和明格局低声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靠在了他的肩头，模样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抱歉......”
温雨泽渐渐清醒了几分，忍不住觉得好笑，学着刚才何思楠的模样，转头对言希说道：“哥！你看看他们两个......他学我！”
何思楠：“我没有......”
温雨泽：“你就有！！”
何思楠：“我没！”
温雨泽：“有！”
何思楠、温雨泽：“......”
一时间何思楠与温雨泽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你一言我一语幼稚地吵闹着，最终还是在杨主任的那句“安静点”之中停下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