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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   两名宫女伸手将谢婉宁拉了上来。

      骆寄风是自己走出水池的。

      刚一上岸,谢婉宁便又急着向丁酒儿告状:“公主,骆驸马他——”

      “先别吵。”丁酒儿堵住她的话,关注点竟放在了她的鞋子上:“你鞋子进水了,我帮你挤挤。”说着便在谢婉宁鞋头上踩了一脚,确实挤出不少水来。

      谢婉宁见她面有醉意,连忙缩脚退后一步,推谢道:“不、不用。”

      丁酒儿却像个恶劣的小孩子一样,人家都说不用了,她还要接着踩。

      她踩一下,谢婉宁就往后缩一步。她一直追着踩,谢婉宁就一直往后退。

      等到谢婉宁退到水池边缘,她便不踩了,直接伸手把人推进了水里。

      谢婉宁:“……”

      在场众人:“……”

      盯着水池中敢怒不敢言的谢婉宁看了一会儿,丁酒儿才转过身来,面向骆寄风,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骆寄风知道解释没有用,便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我没有碰她,是她拉我下水。”

      丁酒儿点了下头,又转面望向谢婉宁,不悦地蹙起眉:“听到没有,是你把他拉下水的。碰瓷我的驸马,还来向我讨公道,你搞没搞错?”

      骆寄风:“……”

      谢婉宁:“……”
      她原以为丁酒儿是喝醉了才会踩她的脚,现在看来应该是故意的了。

      “公主,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把他一个大男人拉下水,这符合常理吗?”谢婉宁愤愤道,“公主纵是想袒护驸马,也不该如此欺我……您贵为公主,说话做事总要拿出道理使人信服。”

      丁酒儿站在池边俯视对方:“你看看我,难道我长得不像道理吗?”

      谢婉宁:“……”

      “事关清白,驸马他属实轻薄了我,若公主坚持不肯给我一个交待,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我只能去找皇上和皇后做主。”

      听到谢婉宁如此恐吓,丁酒儿却压根不当回事,傲慢道:“你去吧。”
      打发了这么一句,丁酒儿便牵起骆寄风的手走远了。

      谢婉宁恨得咬牙,从水里出来后,便穿着一身湿淋淋的衣服去找皇后了。

      ……

      回到昭华宫,丁酒儿攥着手腕把人往寝殿里一扔。
      她此刻有些暴躁,抬手指着早已灌满热水的浴池,对骆寄风命令道:“你被别的女人碰过了,去洗干净。”

      骆寄风心知,丁酒儿收拾完谢婉宁就该收拾他了,便抿着唇,顺从地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先去浴池里洗身子。

      当他洗完,准备穿上衣服走出浴池时,丁酒儿却把他放在浴池边上的衣服拿走了,连湿的那套也拿走了,还对他说:“慢慢洗,多洗一会儿。”

      骆寄风:“……”

      猜想今晚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但又猜不到丁酒儿具体打算如何处置他,骆寄风心下忐忑不安,唯有在浴池里安静乖巧地待着。

      谁知,丁酒儿竟拿着一块厚实柔软的棉布走了过来,掀起裙摆坐在浴池边缘,用手顺起他的一缕发丝,认真擦了起来。擦干这一缕发丝上的水分,又去擦下一缕湿发,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将骆寄风满头墨发全部擦干。

      浴池中热气升腾,丁酒儿被蒸得有点热,心烦地踢了踢脚,竟把两只鞋子踢掉进浴池里。

      眼见那两只漂亮的鞋子像小船般飘在水面上,骆寄风皱了皱眉:“……公主是不是醉了?”

      丁酒儿红着脸对他笑:“你猜。”

      骆寄风:“……”

      看来是有些醉了。

      骆寄风不由得心生侥幸。醉了的话,暂时就应该不会为难他了吧?

      正当骆寄风这么想着,丁酒儿便蹚进水中,一径逼到他面前。
      入水前连衣裙也未脱下,如花的裙摆在水面上散开。

      面对丁酒儿的近距离逼视,骆寄风的眉头皱得更紧。

      丁酒儿倏然伸出手来,扼住他的喉咙,用力收紧,使他的头被迫后仰。

      尽管被掐得窒息,骆寄风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丁酒儿舍不得掐他太久,蓦地松了手。
      手势也从夺命转变为轻柔的抚摸。

      骆寄风一时接不上气,呼吸有点粗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丁酒儿摸着他的脸颊,警告道:“我不管那个谢婉宁过去跟你有什么交集,以后再敢让别的女人碰你一下,我就不要你了。”

      骆寄风抓住了丁酒儿话中的重点。她说的是以后,意思就是这次没事了?

      “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丁酒儿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骆寄风点点头。

      不管怎样,丁酒儿没有因为今晚的事而提出要休了他,这对他而言便是最幸运的事了。

      丁酒儿被他脸上流露出的傻傻笑意扎得心尖一疼。

      思绪放空了一会儿,丁酒儿忽道,“那现在,你是不是该向我证明一下?”

      骆寄风茫然:“……证明什么?”

      丁酒儿面无表情:“证明你心里只有我,你依然那么爱我。”

      骆寄风呆愣地眨了眨眼,困惑道:“这要如何证明?”

      丁酒儿倏然捏住他的下巴,委婉又直接地提醒他:“用你一贯的证明方式。”

      骆寄风:“……”

      他懂了。

      可是他今日状态不佳,若勉强为之,必然不能令丁酒儿满意。

      他害怕被丁酒儿嘲笑。

      “能下次再证明么?”骆寄风低声问。

      “不能。”丁酒儿道,“错过今晚,你的证明就无效了。”

      骆寄风像被赶鸭子上架一般紧张无措。

      许是以前太行了,以至于现在他不敢承认自己不行,只好硬着头皮为丁酒儿宽衣。

      ……

      交合不过片刻,骆寄风便软了下来。

      他狼狈不堪,羞惭地埋低了头,抱歉道:“对不起,我……”

      “你很好。”
      丁酒儿双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算是给足了认可和鼓励。

      但骆寄风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自卑。

      他宁愿丁酒儿明着笑话他,也不希望丁酒儿说这种好听的话来调侃他。
      ——这比骂他还让他难受。

      骆寄风始终垂着眼不敢看丁酒儿。

      若是从前见到骆寄风这么脆弱的样子,丁酒儿定会忍不住用刻薄的言辞嘲讽他、激怒他,可如今,她已不忍心跟他开过分的玩笑了。

      “我们去歇息吧。”丁酒儿柔声说。

      骆寄风点头。

      ……

      丁酒儿沾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骆寄风却一宿多梦,做的都是噩梦。他难眠地起身下床,在外殿的桌案上点亮一盏微弱的灯,找出丁酒儿当初扔给他的那封休书。

      休书是写在一份折子上的,因为没有勇气面对,他至今没有打开看过里面的内容。

      今夜不知怎么,他忽然就有了这份勇气,把丁酒儿给他的休书拿出来看。

      然而,折子一翻开,他就被惊到了。

      这不是一封休书,而是一份和离书。

      一份需要他签字确认的和离书。

      和离书中没有提及他的不是,丁酒儿只在其中强调自己对他没有爱意,做不成一世夫妻,故而与他和离。

      骆寄风泪目合上折子,曾经不可动摇的执念也在顷刻间溃散,无法再聚集起来。

      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支撑他的意志形成执念。

      他什么也给不了丁酒儿了。
      眼看自己身为男人的本能都将要丧失,连这唯一可以取悦丁酒儿的东西都没了,他有何脸面再缠下去?

      真的该放手了。

      他对自己说。

      .

      次日清晨,丁酒儿睡醒之时,骆寄风已不在昭华宫。

      她问及宫人,却被告知骆寄风天刚亮就出宫了。

      骆寄风挂念老夫人,她是知晓的。考虑到骆寄风已多日未回家探望,她便由着他去了,并未多想。

      而谢婉宁昨夜却是在皇后宫里哭诉了一个晚上。

      皇后得知骆寄风非礼自己的侄女,本来当时就怒不可遏地想要冲到昭华宫找骆寄风算账,但又顾及到丁酒儿的面子,就忍着没去。

      昨晚入睡之前,皇后把骆寄风对谢婉宁的所作所为告诉了皇帝,逼着皇帝惩治骆寄风。

      可皇帝说:“以骆寄风的为人,应当干不出这样的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皇后听皇帝这么说,差点一个大耳刮子给皇帝扇过去,怒道:“我侄女亲口所说,还能有假?你见过有哪个女子自毁清白冤枉别人的?”

      皇帝只敷衍地点了点头,就没有别的表示了。压根没有要对骆寄风问罪的意思。

      见皇帝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皇后气极,自己暗暗打起了主意。

      骆寄风先是砍了她兄长的手臂,又祸害了她的女儿,如今连她的侄女也不放过,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叫她怎能容忍?

      皇后本就怒火汹汹一触即发,奈何这日一大早,谢婉宁又向她坦白了另一件足以将骆寄风置于死地的事。

      谢婉宁唯恐皇后不给她做主,继续放任骆寄风留在丁酒儿身边,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态推向更严重的地步。
      她红着眼眶,抽噎着对皇后说:“姑姑,有一件事我还没有跟您讲。其实……其实骆寄风早就与我有了夫妻之实。他起先答应了要跟我成亲,但他要了我的身子之后,便在大婚当天反悔不认,掐着我的脖子威胁我父亲放他离开,还趁机斩下我父亲的右臂……因骆寄风当时风头正盛,我不敢将自己早已失身于他的事告知父亲,怕父亲一气之下来皇城找他拼命,所以我一直隐瞒此事,未对任何人说过。但昨夜,骆寄风见了我,又想对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皇后震惊得瞳孔扩张,气得浑身发颤,又心疼如刀绞,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轻抚谢婉宁脸颊上的泪痕,痛惜道:“婉宁,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何不早点告诉姑姑呢?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谢婉宁低低地哭着,如雨后的娇花,任谁见了都会生出怜爱之心。

      皇后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又向她许诺道:“姑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谢婉宁感激地点头:“谢谢姑姑。”
      又道:“姑姑能否留骆寄风一命?他把我父亲害成一个废人,我父亲恨他入骨,我想把他带回去交由我父亲处置。”

      虽深感谢婉宁的孝心,但皇后没有立刻应允,只语气柔和地对她道:“到时再说吧。”

      谢婉宁本还想再张口讲话,又怕说多了会惹皇后起疑,便点点头,不再多言。

      ……

      骆寄风回到骆府时,府中一片凄凉。

      老夫人所住的院子里,枯叶落了遍地,也无人清扫。

      骆寄风抬首四望,才发现府中的仆人已不剩几个了。

      不禁疑惑,他才数日未归,家里怎么就成了这副光景?

      行至老夫人门外,见小兰抹着眼泪端着盆子从屋里走出来,他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小兰一见到他便哭了出来:“将军,您可回来了……老夫人,老夫人她病瘫了……”

      骆寄风如遭霹雳,僵怔了一瞬,立时推开门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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