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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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在府上差点被行刺一事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朝野上下无不轰动震撼。
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子府动手？
一时间同二皇子有些交情的文武官员纷纷提着慰问礼登门拜访，但无一例外都被拒之于门外——
管事拒绝的理由是：怕重蹈覆辙。
也是，出了这茬变故，寻常那些胆量小的哪敢再放人进府？
于是，二皇子的对头们聚在一块看他的笑话：
“瞧瞧那个窝囊废，一整天就知道窝在他的皇子府上，跟个畏畏缩缩的老鼠一样，连光都见不得了。”
“就是就是，平常总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什么翩翩君子。这下就让大家都看看他的真面目！他呀，也就个皮囊能拿得出手！”
此时，“只有皮囊能拿得出手”的二皇子正在府上审讯疑犯。
二皇子府内永远有一间不为人知的密室，里头什么刑具都有，就是为那些不听话的人准备的。这密室隐蔽得很，除了他和那几个心腹暗卫之外，并无其他人知晓。
这密室建的也很隐蔽，寻常人根本无法找到它的入口。
也不知萧瑟在这间密室里审讯过多少人，就连墙壁上都有着星星点点的红，仔细一看已经凝固许久了，变成了暗红色的斑。
萧瑟也不嫌费事，将他们一个一个单独拎进来审问。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领头公公。
这公公是个狗鼻子，一进来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双腿瞬间就吓软了。
“殿下明鉴，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奴真的冤枉啊！！！”
他颤颤巍巍地伏在地上，将头埋地极低：
“这些伶人都是皇上精挑细选培养出来的，奴才自小便待在宫里，他们我都眼熟的很呐！尤其是那个……”
他抬起苍老又布满褶皱的脸，看萧瑟脸上并无任何怒意，才继续说了下去：“尤其是那个对您行刺的舞伶，他也是奴才看着长大的，自幼便被捡了来，一直本本分分留在宫内，从未有过任何逾矩行为。”
“不知为何突然......总之奴才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他真是糊涂啊！”
“那你可知他最近有何异状？”萧瑟的声线仍是冷冷的，仿若缀在枝头上的雪，冻得公公心头一颤。
“奴才觉得并未有何异状。不过这伶人未经允许不得随意出宫，奴才觉得唆使他的人应该就在宫内。”
“那你可知最初是何人将他带入宫的？”
“如果奴才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皇后娘娘。”
从这奴才嘴里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于是萧瑟便让人将他押了下去。
其他伶人更是战战兢兢的很，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根本不像是知道什么内情的样子。
最后一个审问的便是朝银。
朝银刚进来便跪伏在地上，眼底恐惧意味尽显。她身子都在发抖，仿佛害怕极了。
“你是谁派来的？”
“奴婢......奴婢不知！奴婢只知有人将奴婢买了来，叮嘱奴婢将府上消息传递过去。他还承诺奴婢，只要奴婢按照他的吩咐做，他定保奴婢衣食无忧！奴婢也是一时间财迷心窍，毁了自己的后半生啊！”
朝银这名字倒是很符合她。
“那你为何要栽赃陷害于旁人？”
“奴婢也是一时冲动，害怕事情败露会危及性命，而且那晚奴婢知道已经被薄卿发现了，所以慌张得很。只是没想到薄卿居然如此大胆，竟亲自去探看，也是奴婢自大，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还求殿下原谅！奴婢知道的都已跟您说了，奴婢真的没有想伤害您的意思，奴婢只是被那贼人迷了眼！”
萧瑟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转身走出了密室。
“殿下，可有什么发现？”心腹上前低声询问道。
“去查一下朝银的来历，她绝不简单。”
“殿下的意思是，她现在表现出来的都是装的？”
“不错。”
心腹领命，欲转身离开，却在前一秒被萧瑟叫住：
“将那个叫薄卿的丫鬟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也带到这里吗？”
“不，带到我的书房。”
“是！”心腹拱了拱手，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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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秋是第一次进萧瑟的书房。
果然这书房的风格也随主，同萧瑟的脾性一样，冷淡又无趣。
一排排的竹简码的整整齐齐，木架上连一丝灰尘都瞧不见，连常用的毛笔都洗净了吊在笔架上，宽敞的书案不染纤尘。
季薄秋自愧不如。她想起曾经在皇宫时，是一众皇子中最不喜习书的。
不喜到什么程度呢？夫子在上面讲习，她在下面连竹简都不曾翻开，案牍上往往杂乱的很，毛笔甚至都不曾沾墨，被她拿在手中把玩。
正在她回忆往事的时候，萧瑟终于进来了。
他身着一袭白衣，看上去冷静又自持。
“你那日为何要告知于我？”
季薄秋本以为他会同她先客套几句，没想到他那么单刀直入，是她自作多情了。
“奴婢是殿下的人，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殿下，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萧瑟根本不信她这套说辞，只淡淡的瞧着她，一言不发。
......
萧瑟到底想听什么？难不成还得实话实说，告诉他如果他死了她就没有大腿可以抱了？
季薄秋只得换上一副真挚的表情，诚恳的看着萧瑟的眼睛道：“奴婢知道殿下不信我，因我曾经是永乐侯府的奴婢。但奴婢此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
“诚然刚入府时，奴婢确实没有多少想法。但从入府那天到现在，奴婢天天吃饱穿暖，从未受过苛责......除了嘉宁郡主那一回。”
“殿下有所不知，奴婢在永乐侯府上时天天吃不饱穿不暖，不仅要干的活儿多，还经常受管事嬷嬷的责罚。”季薄秋眼中含泪，说得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自从来了殿下您的府上，奴婢才知原来不是谁都同永乐侯府一样。殿下您宽厚仁慈，府上管事也温和宽容，奴婢从未有过如此安逸的日子。遇上如此宽宥的主子，奴婢三生有幸！”季薄秋睫毛上还垂着泪，她越说越动容，到最后近乎于哽咽了。
“......”
要不是萧瑟在那日宴上无意间瞥见了这丫鬟手腕上的鞭痕，他差点就信了。
“那你为何不直接当面告诉我？”
“因奴婢怕惹来杀身之祸。”
“奴婢深知自己地位卑微，说的话旁人根本不会相信。而且殿下与奴婢所见不过数面，奴婢深知自己在殿下眼里完全没有信任可言。如果奴婢亲自交给您，您很可能觉得奴婢是同伙，从而怀疑于奴婢。”
“奴婢此前在永乐侯府吃过不少苦，因此不得不学会察言观色，谨慎行事。请殿下原宥奴婢的鲁莽，奴婢实在是害怕丢了性命！”季薄秋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头埋的极低。
萧瑟看着她，眼底情绪复杂。
他本还有许多想问的，比如为何她要暗中跟踪朝银，这时怎就不怕惹火上身？
但此时他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只淡声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奴婢谢过殿下。”季薄秋松了口气，她真怕他再问出什么刁钻的问题来，于是动作迅速的转身离去了。
“阿竹。”
只见一名暗卫从门外跑了进来：“属下在。”
唤做“阿竹”的就是当时萧瑟吩咐去查朝银的那名心腹。
“朝银那边可是查到了什么？”
“回禀殿下，朝银这边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她自打五岁起就被她叔父卖到了永乐侯府，一直是府上的丫鬟。只是她相较于其他丫鬟入府早些，地位较高，可随意出入府中。”
“那就去查她平时都出府干些什么，频率几何，都去见了什么人。”
“是！”
“还有那个薄卿，也去查一下。”
阿竹诧异：“殿下是觉得这丫鬟也有问题？属下觉得她挺单纯的啊，而且长得也好看......”
他刚说完就看见了萧瑟的眼神，那温度都快将他冻成冰碴儿了，于是只得悻悻闭上了嘴。
“她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无害，总之得防着些。”
“属下听命。”
那边，所有人都围着季薄秋叽叽喳喳的转，连那孙奶娘都一反常态，一改往日从不搭理她的样子，居然主动抛出话头了。
“那朝银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就被带走押起来了呀！”
“是啊是啊，难不成她是外面派来的细作？”
“真看不出来呀，我只知她平日里死气沉沉的很，没想到内心居然如此狠毒！”
......
这就叫墙倒众人推？人心可真是同墙头草一般左右摇摆。
“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为何朝银会拿我当挡箭牌，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季薄秋谅她们不知内情，于是随口编了句话敷衍了过去。
“原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呀，真是没意思！”
“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怎么可能知道内幕呢！”
众人又纷纷散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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