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情钟 ...
-
武松被他磨的无法，只得扶他出去。
小院子里充斥着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武松在门口顿住脚，廖珂拍了拍他的胳膊，踱步进去。
今天天气陡然转凉，连带着他的腿都有些疼，因此他走的很慢很认真。
挽着包裹的金梅一把搀住他，满脸担忧：“天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
廖珂微笑着摇摇头，金梅两行泪珠扑簌簌地滚下，哭的不能自已。
廖珂一时无措，小丫头们围上来，金梅好半天才止住哭泣，随即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说是马套好了。
看来金梅家是真积累了些钱，不然怎能租起车子呢？
一群姑娘依依惜别，泪洒张府，不可谓不热闹。
廖珂拍了拍车轼，摇了摇手，他深知，此生不会再见了。
炭火发着融融火光，廖珂窝在衾里，抱着格外老实的马男，偷偷摸摸揉着腿。
突然，“我看二娘对答流利，不若你去回禀夫人……”
不妙！
廖珂一口拒绝，那坚决的态度让武松顿住了：“二娘还有什么顾虑？”
廖珂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沉默。
好半晌，武松才道：“你有你的顾虑，那武松也不多问。”
又一阵沉默，廖珂问道：“松哥儿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里很好。都监相公不以武松粗鄙，重用武松，实乃武松之幸。”
“若我说……若我说，我要离开，你会随我走吗？”
“什么？”
“我在江南、长安皆有房产土地。”
“……”
武松没说话，廖珂又道：“我颇有家资……”
武松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二娘说笑了，武松待罪囚徒，得都监相公青眼已是造化，怎能再做他想！”
廖珂怔住了，片刻后反应过来武松还是配军，出不得孟州，刚才自己那一番剖白却是痴人说梦了。
“好。”廖珂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塞进武松手里：“你不走，我也不走。”
“这是你们中原人说的。”
“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
“若日日与君相伴，虽死何惜。”
廖珂握着武松的手，心里却想着，就算是装一辈子女人也认了。
武松拍拍他的手，止住话头，小厮从外边端进药，廖珂顿时皱起鼻子。
武松难得温言抚慰，廖珂把心一横，一口气灌下去。
小厮端着托盘出去，廖珂揉着腿，缓缓道：“这话我从前不说，恐有挑拨之嫌，今日我却非说不可。”
“都监老爷从前也招揽过许多绿林好汉，大多都让他害死了。”
武松面色一变，廖珂紧接着道：“我不是挑拨，而是担心……”
“当初把我许给你时，态度就不对。”
“想是让我做什么事……”
武松却面露愠色，“恩相对武松恩重如山，岂能妄生猜忌！”
廖珂脸上血色尽失，喃喃道：“我只是提醒，你又何必恼火？”
“从前我也不如此想，只是那蒋门神是张团练的人……”
“而张团练与张都监是结义兄弟，我只怕……”
“没什么好怕的！”武松道：“有什么手段，只管对武松使，若是害怕，我便不是打虎好汉！”
廖珂一把拉住起身欲走的武松，“松哥儿去哪儿？”
武松眯起眼睛，“自去找都监说理！”
廖珂心头一跳：“松哥儿去不得，张都监为人阴险狡诈，他如今甚么马脚都没露，你去，不是送到刀口上吗？”
“哦？”武松却只是试探他的反应，顿住脚道：“那你待如何？”
“我……”
廖珂低头默默半晌，忽抬头，氤氲的双眼满是认真：“他有歹心，我去杀他。”
夫人虽有恩于他，此时却顾不得了。
武松连忙止住：“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勿认真。你为我好，我知晓，可这不过片面之词，还未证实，你不要冲动行事。”
廖珂道：“松哥儿不信我？”
武松不能直说，只是温言抚慰，廖珂抿起嘴，目光深沉，半晌才顺服的点点头，心里却腾升一股郁气。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情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