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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温羡鱼X秦少渊 ...

  •   自打秦少渊组建起自己的商队后便不似以往那般清闲,归来数日间总有不少应酬需要出面。

      这日城中有位王姓商贾设宴,众多富商乡绅齐聚,秦少渊亦得了帖子受邀前往。席间酒过数巡,王商贾唤了舞姬歌女前来助兴,商贾们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一笑,等舞姬上前敬酒时,顺手揽过舞姬腰肢与之调笑。

      一阵香风拂过,亦有身着纱裙的妙龄女子靠近秦少渊,双手执着酒盏柔若无骨般朝他怀中倒去。秦少渊以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女子见状只好安静呆在一侧。

      对面有商贾扬声道:“方兄弟这就不好意思了?美人怕是要伤心了哈哈。”

      秦少渊垂眸掩去一丝不耐,语气却十分温和道:“在下已有婚约在身,今日只好辜负佳人美意了。”若按他原本的脾性,早已不耐烦这般同人虚以委蛇,但行商数载,他早已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不教人看出分毫。

      那商贾不过打趣他几句,转头又沉浸在了美人的温柔乡里。

      一场宴席吃得宾主尽欢,及至深夜才散。秦少渊酒量尚可,只有些微薄醉意,出门坐上马车后径直靠着车窗醒酒。苏安今日随同秦少渊出来应酬,不用东家吩咐,唤车夫直接将马车朝着温羡鱼的住处驶去。

      月色昏暗,路上已无行人,唯余车马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夜色中。秦少渊遥遥看见前方一点灯火,却是温羡鱼提灯站在后院门前张望,等他归家。

      有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在一瞬间盈满心胸,令他只想抓住那一点灯火,将其牢牢占为己有。

      等车夫将马车停下,苏安搀着秦少渊下车,将人交给温羡鱼:“东家今日宴上饮了不少酒,醉得厉害,辛苦温木匠了。”

      “苏管事客气了,有劳你将少渊送回来。”温羡鱼接过秦少渊后与苏安道别。秦少渊则闭着眼睛,揽住温羡鱼的肩膀,将一身重量压了上去,身上浓郁的酒味掺杂着少许脂粉味逸散出来,令温羡鱼不舒服地蹙眉,十分想将这喝得醉醺醺的人直接扔在门口。

      站在原地天人交战一番,温羡鱼到底没能狠心让秦少渊自生自灭,扛着人往回走去。偏身上这人还不老实,揪住温羡鱼的耳朵,凑近过来问道:“今日可又去买豆腐了?”

      温羡鱼还在琢磨王商贾在哪设的宴,莫不是在留春阁?不知为何,秦少渊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让他很是在意,又听秦少渊问话,气哼哼道:“你在外面山珍海味吃着,倒还关心我吃什么。”

      秦少渊闷笑了两声,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温羡鱼耳畔,见温羡鱼扶着他要往西走,搭着温羡鱼肩膀的手臂使力,强行扭转了两人的方向,看着东厢道:“今晚我要睡这里。”

      温羡鱼不理他,径直将人架去灶房事先烧好的热水旁丢下:“一身臭烘烘的,哪里都不能睡。”

      好一番折腾,秦少渊洗去一身气味后到底是得偿所愿睡上了东厢的床榻。他将温羡鱼搂抱进怀里又问:“今日去买豆腐了吗?”

      温羡鱼莫名:“没有,你怎么又问!想吃豆腐了吗?”他说着又想挣脱出秦少渊的怀抱,即使一同长大,两人也少有如此亲昵的时候,总觉得不大自在。

      秦少渊抱着人不放,接着问:“那你觉得那陈家姑娘好不好看?”

      温羡鱼难以挣脱,气馁道:“什么陈姑娘、王姑娘的,你怕不是在说醉话。”

      “你不知道陈姑娘?我却知道,田师父有意让你们相看,也就你这根木头看不出来,还傻呆呆地去买豆腐。”

      “是、是吗?”温羡鱼突然明白过来秦少渊在说什么,有些结巴。他确实没明白师父的用心,而且以前从未想过娶妻之事,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更让他懵然的还在后面。

      秦少渊突然翻身将温羡鱼压在身下,眸色晦暗地看着温羡鱼道:“不过你不能娶妻。”

      他伸出手指,揉按上温羡鱼温软的嘴唇,没等身下人问明原因,借着酒意缓缓俯身吻了下去,先是唇瓣相贴,见温羡鱼没有反应,又得寸进尺地舔开身下人的唇瓣与之唇齿交缠。

      温羡鱼则从秦少渊压下来开始,便觉脑海中轰然巨响,一片空白,木愣愣地任其施为。直到秦少渊的占有欲得到宣泄,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不再动弹,他才恍惚两人刚刚做了什么。

      “你……”后知后觉的羞窘蔓延,温羡鱼推了推仍然压在身上的人,发现对方呼吸平稳,竟然睡着了!徒留温羡鱼自己瞪着眼睛望着床帐,整个人都凌乱了。

      脑海中一时是秦少渊唇瓣的温热触感,一时是留春阁后巷的春色,各种情景搅和成一团混乱至极。

      是喝醉了吗?亦或是把自己当作了女子?他刚刚为何不抵抗?竟还有一点欢喜……

      温羡鱼烦乱地将秦少渊推开到一旁,侧过身也睡了。

      第二日天光大亮,秦少渊睁开眼睛,身侧空空荡荡,没有温羡鱼的身影。

      秦少渊有些头疼地坐起身,想起昨夜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一见温羡鱼,三分醉意也化作了七分,大概把人吓到了。

      门扇轻响,温羡鱼推门进来,见秦少渊衣襟敞开靠坐在床榻上有些不自然地避开视线,将一盆热水放上桌案。

      秦少渊沉默地看着温羡鱼动作,不愿放过温羡鱼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心中却对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没有半分悔意。

      早在他察觉自己无法容忍温羡鱼娶妻生子时,或者在更早之前,温羡鱼将他从河里捞上来开始,他们便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秦少渊自问是个自私的人,他本性如此,哪怕温羡鱼以后对他表露出厌恶的情绪,他也绝不可能就此放手远离。

      然而温羡鱼的反应却在秦少渊意料之外,放下水盆后,温羡鱼站在秦少渊身前,并不打算逃避,反而神色认真地看着他道:“少渊你……你是断袖吗?”

      “……”

      秦少渊怔愣一下,没有反驳,试探着握住温羡鱼垂放在身侧的右手,见温羡鱼没有抗拒挣扎不由心中一松,继而将他的整个手掌包裹住后开口问:“你讨厌我昨日那般对你吗?”

      温羡鱼想起昨晚又有些不好意思,想将手抽出来:“可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你……”

      秦少渊倏然握紧他的手:“那我们便做夫妻!”他话说得急,怕温羡鱼觉得他过于随意轻浮,又接着道,“小鱼,这种事我只想与你一同做,这段时日我一直害怕你会喜欢上陈姑娘,昨晚才没能控制住,是我错了。”

      说罢,秦少渊观察温羡鱼的表情,小心追问:“可你既不讨厌,便是同样心悦于我,对不对?”同时在心中盘算若温羡鱼不喜欢他,他又该当如何,内心深处的某个阴暗角落有些蠢蠢欲动。

      “我确实、确实也心悦你。”温羡鱼有些难为情,还是回应了秦少渊的追问,“但是少渊,我不会离开这里,离开师父。你能明白吗?”

      秦少渊心神震动,对上温羡鱼一双沉静通透的眼眸,心中所有的谋划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人人都以为温羡鱼是个万事不过心,佛系随缘的性子,但其实他什么都明白,或许是源于两人长久相处得来的直觉与默契,温羡鱼一直有种预感,秦少渊从未真正放下过去,终有一天他会回到他的来处去。

      而温羡鱼自己却自小渴望着能够拥有安定自在的生活,他们的所求本就不同。

      两人一时无话,低头看着他们相握的手掌沉默,却谁都没有先松开。

      “小六,都什么时辰了!赶紧起来做工。”田丰在窗外催促。

      温羡鱼一惊,有种被师父撞破私情的慌乱感,松开两人相握的手跑了出去。

      手心骤然一空,秦少渊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儿,低头盯着手掌出神。

      门外传来田丰训斥的声音:“这一大早上慌里慌张的做什么,快来帮忙。”

      “好。”

      温羡鱼接过师父手里的木板帮忙固定,余光不时掠过自己的房门,尚有些心不在焉。

      忙碌了一会儿后,田丰状似不经意道:“小六啊,你上次去豆腐铺可有见到陈二姑娘?”

      温羡鱼闻言闷闷道:“师父,我还不想成亲呢,不要再帮我相看姑娘了。”他喜欢秦少渊,已算是个断袖,心中又装不下其他人,还是不要耽误别家姑娘了。

      “你!唉……暂时不想就不想吧。”田丰自小看着徒弟长大,哪能不知道这个徒弟表面温顺,有些事固执起来却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也不逼他。只是想起刚刚在窗外似乎听见屋里两人的低语声,秦少渊昨夜竟又是宿在徒弟房中,就是亲兄弟这感情也未免好过头了吧。

      田丰心中泛起了嘀咕,好在之后几天,两人一直规规矩矩,也并未再宿在一处,田丰观察一阵后渐渐放下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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