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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35

      教室里悄无声息,静谧得可怕,谁都不敢吱声,他们都替陈舒望捏了把汗。

      当事人一脸窘态,当下恨不得挖个洞跳下去。

      唐华强眼神犀利,往陈舒望所在的方向盯了半晌。

      陈舒望以为班主任会大发雷霆,但唐华强未言一句,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进教室,走上讲台,拿上落下的保温杯后,径直离开。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教室的那一瞬,教室蓦然闹腾起来。

      陈舒望咬唇,不由攥紧手心。

      她不是聋子,能听见班里人都在议论刚刚的事情。

      “陈舒望好勇啊....”

      “唐华强是听到了吧....”

      “这日子应该不会好过了...”

      “......”

      所有人都是看热闹的模样,事不关己,只有陈舒望这个当事人,面如死灰。

      “...完了,明月我完了。”

      陈舒望抓住宋明月的胳膊,一脸生无可恋地摇头,似是失了魂般。

      被唐华强看到这一幕,孟向文有些愧疚,事情是因他而起。

      他张嘴,刚叫出陈舒望的名字,就被当事人伸手叫停:“你别说了。”

      陈舒望停顿片刻,怕孟向文不信她先前的话,她郑重其事地再次重复,眉间有丝不耐:“我真的有喜欢的人。”

      她现在想掐死孟向文的心都有...居然被唐华强听到了...

      明明学校最近管早恋就管得严,她现在,是直接往火坑里跳。

      宋明月见陈舒望面如死灰的表情,安慰道:“...舒望....我们就祈祷唐华强没听到吧....”

      虽然这...不大可能...

      陈舒望叹了口气,摇头作罢。

      -

      这一天过得无比漫长,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漫长。

      陈舒望这一天的听课质量非常低,由于早上那惊悚的一幕已深深刻进脑中,她听课听着听着,脑中就会蓦地闪现唐华强站在门边的那副模样,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盯穿。

      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甚至还在猜测,唐华强会收拾自己的一百种方法。

      比如,写检讨。

      比如,刨根问到底。

      再比如,请家长。

      ······

      意外的是,陈舒望担惊受怕一整天,唐华强都没来找她。

      心情从开始的绝望、惊慌,再到松了口气。

      她以为,侥幸逃过一劫了。

      她以为,唐华强没听见。

      直到放学的最后一个课间,有人打破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徐晚意从办公室回来叫她:“陈舒望,唐老师叫你过去。”

      陈舒望:····?

      完了。

      -

      办公室宽敞静谧,通透明亮,除了角落里的办公桌坐了一位老师,就只剩下进门靠窗办公桌坐的唐华强。

      陈舒望硬着头皮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

      “唐老师——”

      她想装傻,装作她不知道唐华强找她过来的理由,刚吱声,此刻沉默已久的唐华强开口,语气平淡:“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陈舒望心里咯噔一跳,听不出唐华强语气中的感情色彩,她怔怔看着唐华强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慌忙道:“老师我没有——”

      话未说完,再次被唐华强不容置喙的语气打断:“明天把家长叫来再说。”

      陈舒望张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就跟雷劈了一样,一颗心跌到谷底,只剩下万念俱灰。

      在唐华强眼中,最近陈舒望成绩下滑,月考甚至掉出了年级前50名,本想找时间和她聊聊原因。恰巧今天他听到了那句话,就自然把陈舒望成绩下滑的原因归根到早恋上。

      见唐华强是铁了心要让她叫家长来,陈舒望艰难出声:“好。”

      -

      和宋明月在地铁站分别后,陈舒望拖着沉重的步伐,独自换乘地铁,跟随人群乘坐手扶梯出站。

      冬季天气阴郁,没什么太阳,和她此刻的心一样。

      斑马线前,车流密集,喇叭声不断,陈舒望站在人群中,仰头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红灯转绿,她把手抄进外套衣兜,吸了吸鼻,穿过马路,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今天步行回家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慢。

      她不想那么快到家。

      人生第一次被叫家长,一路上她都在沉思,该怎么和父母开这个口。

      陈舒望想,家里最宠她的人是爸爸。

      但其他问题都好说,一旦牵扯到早恋,爸爸的态度和妈妈一样,绝对禁止。

      因此她不管是叫谁,都难逃一劫。

      而且,偏偏撞到这一周,但凡是上周末,她没有去美容院找妈妈,都不至于这么如鲠在喉。

      -

      沈淑琴有一个麻友,姓管,陈舒望叫她管阿姨。

      上周六,沈淑琴和管阿姨在她大提琴老师于媛家的别墅区做SPA,陈舒望练完琴就去等着沈淑琴结束,一起回家。

      美容院叫“uuskin”,在一个独栋别墅里,装潢高级,会员预约制,私密性极好。听说很多明星都会来这里进行皮肤管理、妆造设计。

      陈舒望跟着沈淑琴去过很多次,不算陌生。

      二楼一间房间内,暖气十足,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灯光昏暗。

      陈舒望进来后,将大提琴包轻放到一旁,又脱掉牛角扣外套,里面穿着件乳白色高领毛衣。

      管阿姨有一搭没一搭和沈淑琴聊着天,时不时想起一个话题,便开始滔滔不绝。

      这个阿姨,陈舒望有印象,还一起吃过很多次饭。她的话特别多,属于停不下来的那种。有她的地方,说话声就不会停。

      陈舒望安静乖巧地坐在一旁沙发椅上,等着沈淑琴和管阿姨结束。表面无所事事,耳朵却竖着,认真听管阿姨的话。

      从对话中得知,管阿姨有个儿子,在上小学一年级,从小就爱逗女生玩。

      上周,因为她儿子把两个女生弄哭的事情,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去到后,了解情况才得知事情原委。

      管阿姨的儿子第一天和女生A在一起玩,第二天又突然冷落了女生A,转去和女生B一起玩,女生A不高兴,就去找女生B理论,让女生B不要抢她的朋友。女生B也不乐意了,两小孩儿都不是好惹的性子,非要决一胜负。两人开始吵架,女生B吵不过,动了手。

      这里不是关键,关键是,管阿姨的儿子在一旁看着俩小姑娘因他吵架,因他打架,话都没吱一声。

      说到这,趴在床上的管阿姨挪动了下身体:“我回家就问了我儿子。我说,徐鸣羽,你为什么看到同学打架不去劝她们。你猜他怎么说的?”

      沈淑琴笑着接话:“怎么说的。”

      “他说,妈妈,我怕她们打架伤到我。”管阿姨又动了动身子:“我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能和两个女生一起玩。”

      管阿姨咳了咳,装作他儿子说话的语气:“他说,妈妈,我怎么可以和两个女生一起玩呢。爸爸也没有和两个女生一起玩啊。”

      管阿姨笑:“当时真的把我气死,我让他爸教育他去了。”

      一旁的美容师听到后嗤笑不已,“你儿子这么小就招女生喜欢,长大怎么了的。”

      管阿姨摆手,感慨道:“现在小孩儿是越来越早熟了。”

      说着,管阿姨突然“诶”了一声,看向一旁乖巧坐在沙发的陈舒望:“舒望——”

      忽然被叫到名字,陈舒望一怔,垂在腿上的手不由攥紧。

      “跟阿姨说说,你谈恋爱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舒望下意识看向沈淑琴,沈淑琴也在看她。

      她愣了一瞬,脑中下意识闪过那个人的脸,她笑着摇头:“没有。”

      管阿姨“啧”了声,不信她的话,“没事儿!不用顾虑你妈在这儿!”

      陈舒望拍了拍腿,镇定自若,“真的没有。”

      沉默片刻,见对方没有再问,陈舒望松了口气。

      她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谁知,管阿姨挑眉,再次开口:“那舒望有喜欢的人吗?”

      陈舒望又是一怔,脑海再次出现那个人的脸。

      她确实没有谈恋爱。

      但她确实。

      有喜欢的人。

      被两双眼睛盯得坐立不安,怕迟疑太久沈淑琴会有所察觉,她撒了个小谎:“——没有。”

      ······

      上周刚当着妈妈的面说了自己没有喜欢的人,今天又当着全班同学以及班主任的面亲口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

      ——没法收尾了

      陈舒望心事重重回到家,陈斯民已经把饭做好,准备开饭。

      陈舒望洗手上桌,心不在焉咀嚼食物,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她从来没被请过家长。

      饭桌静谧,只剩下吃饭的动筷声。

      陈舒望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父母,深呼了口气,“妈——”

      这个“妈”字刚发出前半个音,沈淑琴开口将她打断:“你小澈哥哥回来了。”

      陈舒望懵了一瞬。

      嗯?嗯嗯嗯??!

      “什么时候?!”她惊喜道,原本黯淡无神的杏眼倏地一亮。

      陈斯民夹了块肉,回答:“今天下午。”

      就在这一瞬,陈舒望心中存在的被叫家长的恐惧感,被听到林澈回南城带来的惊喜感取代。

      她灵光一闪。

      沈淑琴夹了口菜:“你刚刚想说什么?”

      陈舒望顿了顿,笑着慌忙道:“没有没有。”

      沉默片刻,她杵着筷子,又问:“那妈妈,我一会儿可以去找哥哥吗?”

      “你林叔新楼盘今天开盘剪彩仪式,小澈也去了,还没回来。一会儿回来得早,你就去,回来晚就算了,你哥哥明天晚上的飞机又得回北城。”

      沈淑琴知道,她这个女儿很贴林澈。她放下筷子,念叨着:“回来得急,走得也急。”

      听完沈淑琴的这番话,陈舒望抿唇,瞬间跟打蔫儿了般,“好吧。”

      知道哥哥明天就要回北城,原本的惊喜感突然没那么强烈了。

      -

      原本陈舒望打算吃完饭就去找林澈,但林澈还没到家,她只好上楼开始练琴。

      练琴是练琴,心思却没在琴身上。

      楼下每每有汽车引擎声传来之际,陈舒望便会起身站在窗户旁,看是不是哥哥到家了。

      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七次起身了,见证天色由白到黑。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路旁。

      陈舒望站在窗边,眼神紧紧盯着那辆车。

      昏黄路灯下,有人从车后座下来。

      她眼前一亮,急不可耐放下琴,冲出卧室。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客厅空荡荡的,灯还亮着。

      她知道,爸妈带着旺旺出门溜达,还未回家。

      跑过玄关,陈舒望刚踏出去的步伐又退了回来。

      她侧身,面向墙上挂着的全身镜。

      镜中的女孩,一脸稚嫩,眸中是抑制不住的欢喜,身形纤细,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马尾松松垮垮垂在脑后,藏不住的青春与活力感。

      她伸手,理了理衣服和头发。

      确认自己的形象没问题后,陈舒望一口气冲出院门,原本停在路边的车不见踪迹。

      夜晚寂静,路人稀少。

      陈舒望站在林家院门口,微喘着气。

      她没有直接摁下门铃,而是想等气息平稳下来。

      陈舒望捂着胸口,缓了口气,又再次伸手理了理头发和衣领,随后,她又深吸口气,抬手摁响门铃。

      “扑通——”

      “扑通——”

      平静不下来,一颗心反倒愈加激动。

      出来时没穿外套,冬日夜晚空气有丝阴冷,陈舒望打了个喷嚏,跺着脚摩擦掌心,试图减缓身体的寒意。

      “啪嗒”一声,门被打开。

      陈舒望抬眸一顿,笑容静止在脸上,打招呼的话蓦然咽入腹中。

      先前做好的心理准备,在真正见面时,还是一塌而尽。

      林澈西装革履,领带松垮吊在脖子上。西装剪裁得当,将他笔挺劲瘦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

      他漆黑如墨的瞳眸静静盯着她。

      陈舒望的心蓦然跳到嗓子眼,世界运行的声音消失殆尽,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脑一片空白。

      从未见过哥哥穿西装的模样,与以往给她的感觉大不相同。

      沉稳又内敛,甚至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好有...魅力啊...

      她不由攥紧手心,咽了咽口水,努力掩饰慌乱的内心,甚至能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陈舒望咧起嘴角笑得灿烂,杏眼晶莹剔透,清甜道:“...哥哥。”

      距两人上一次见面,快过去三个月。

      林澈发现,自己这个妹妹,又长高了一点,快到他的胸口。

      林澈弯起唇角,笑容温柔,黑眸柔软,见到陈舒望,先前的疲惫一扫而尽,他语调微扬:“长高了啊——”

      -

      林澈这次回来是参加仁和耀明新项目的剪彩仪式,一家三口都出席在场,因身体原因,他参与完剪彩后提前离开,而任怀因和林庆怀还在那边继续应酬。

      今天上午是商业竞赛的最终汇报,林澈所在的小组,由他进行汇报。上午八点半到汇报中心开始抽签,他们小组抽到的顺序是最后一个。在汇报中心等到快一点,汇报结束。

      为了赶下午三点的飞机回南城,林澈并未休息,没吃饭就直奔机场。

      六点落地南城,司机在机场已等候多时。赶到剪彩现场后,林澈又慌忙换上任怀因提前给他准备的西装,没多久,剪彩仪式便开始。

      一天下来,林澈到处奔波,从北城辗转到南城,思绪和身体都没停下来休息过。剪彩仪式刚结束,他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但这个时候,他还不能离开。

      林庆怀趁这个机会,把他介绍给了业内的一些权威人士及商业伙伴。

      他陪着林庆怀见了一个又一个的老总,空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胃烧得慌。

      任怀因知道林澈今天上午有比赛汇报,又忙着赶飞机,见林澈在长椅坐着,神情疲倦。时间差不多,她便让司机率先送他回家。

      林澈到家,戴了一晚上的面具终于取下,他松下领带,还没扯下,就听见门铃声响起。

      -

      客厅华丽的水晶灯明亮,一室静谧,甚至能够听见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传来。

      陈舒望乖巧坐在沙发上,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跳震如擂鼓。

      她垂眸,怔怔盯着脚下的这双小熊拖鞋。

      先前进门时,哥哥问她,怎么穿的拖鞋过来。

      她当时完全傻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她也没发现,自己把拖鞋穿出门了。

      她能怎么回答。

      因为太想见到你,甚至忘了换鞋。

      她当然不能这样回答。

      林澈进来后,径直扯下领带,同时脱掉西装外套,将两件衣物随意扔在沙发上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瓶纯净水出来。

      陈舒望偏头望去。

      少年单手拧开瓶盖,微仰着头,下颌线清晰流畅,凸显的喉结连续滚动。

      注视着这一幕,陈舒望看呆眼,再次莫名咽了咽口水。

      她傻傻盯着那张清隽俊美的脸,身形颀长,白衬衣加西装裤,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要喝吗?”林澈倏地看向她,朝她示意手中的纯净水。

      隔着不算遥远的客厅蓦然四目对视,陈舒望的心跳漏掉一拍,她脸一热,连忙摆手:“我不渴。”

      林澈拧好瓶盖走过来,曲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摁开电视,随后坐到沙发一侧,与陈舒望隔着一段距离,开始换台。

      “阿嚏——”一声。

      陈舒望慌忙捂住鼻子,从茶几上抽了张纸。

      “感冒了?”

      耳朵有些翁,陈舒望擦掉鼻涕,胡乱点头。

      “吃药了吗?”

      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后,陈舒望下意识吸了吸鼻,鼻音很重:“吃了。”

      话音刚落,陈舒望喉咙一痒,偏过头用力咳嗽了几下。

      林澈看了眼茶几上的矿泉水瓶,起身到厨房烧了壶水。

      ······

      耳边是电视里传出的声音,陈舒望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鼻尖萦绕着一股酒精味,她双手握着暖意十足的玻璃杯,偷偷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之前在门外光线太黑没注意,现在,少年白皙的颊边有丝红晕,想必是喝了酒。

      不知为何,她又莫名想到了那晚,突然凑近的脸,突然脱掉的上衣。

      想到这些,陈舒望的体温猛然上升,她感觉,脸快烧起来了。

      不敢再看,她慌忙移开视线,一本正经盯着电视屏幕。

      “想看什么吗?”林澈开口。

      陈舒望一愣,回答:“随便。”

      她现在神经紧绷,哪还有看电视的心思。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

      况且,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哥哥开口说那件事情。

      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

      林澈随便调了个电影频道,也没管电影内容播到了哪儿,顺着播的内容往下看。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无非是陈舒望问林澈,读大学好玩吗,在北城过得怎么样。

      亦或是林澈问陈舒望,最近学习状态如何。

      有一个问题,陈舒望想问,但不敢问。

      他,在北城遇到了心仪的女生吗,他,谈恋爱了吗。

      -

      大概十分钟,电影结束。

      陈舒望从电影画面中抽出身来,看得有些云里雾里。她瞟了眼客厅挂钟,快十点了。

      不早了,再待下去,妈妈就该过来催自己回家了。

      陈舒望呼了口气,打算说出今天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做好心理准备后,她侧身仰头,嗫嚅道:“哥哥.....”

      “嗯?”林澈偏头看向她。

      女孩小脸明净,杏眼黑亮,稚气满满尽显可爱。

      陈舒望眨了眨眼,满是真诚:“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林澈挑眉:“什么忙?”

      “就是....”陈舒望支支吾吾开不了口,她顿了顿,硬着头皮说:“...我被叫家长了...”

      林澈:?

      ······

      她来的第一个目的,是想要见他。

      第二个目的,是想让他当这个“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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