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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八日 ...

  •   八天。第八天。最后期限错过,窗户关上了。很久以前就不见风了,污秽越积越多。詹姆在牢房墙角令自己尽可能地缩小身体。试图将令他是詹姆的每件事情的最本质的东西尽可能藏进最深的角落。身边的一切,寒冷、黑暗、潮湿,积聚在他周围,将它收拢起来就像用斗篷遮蔽。他颤抖着。如果他能挖掘地更深一点儿……只要再深一点儿……他就安全了。即使詹姆知道它只是空洞的希望,但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断往深处移动。阿兹卡班不能在这里碰触到他,除了它没人可以。
      沉默使人身心俱疲。无论詹姆做什么,他都无法将那冰冷的声音赶出他的脑海。
      “那么告诉我,詹姆,最终结果是什么。告诉我你将让他死去。”小天狼星痛苦地惨叫。“而你准备让他被魔药折磨多久,格兰芬多?直到他死去,还是直到你屈服?”
      詹姆摇摇头,好像这些天的生活在他头脑中融合在一起。每件事情都不对劲。
      “你被背叛了。”
      这句话在脑子中回响。
      “你被背叛了。”
      “背叛。”
      背叛。
      但是是谁?谁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怕的寂静开始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他抓住沉默将它也放上他的防护罩。
      任何一点微笑的声音都令詹姆的眼睛不自觉的眨动。脚步声。混乱声。遥远的声音。寂静。晚上经常是没有声音的。去睡吧,詹姆,他试图告诉自己。明知道不会发生。至少不是这个时候。
      “你被背叛了。”
      贝拉特里克斯似乎突然在詹姆想杀死的人名单上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一旦逃离这里就要去找到那个叛徒。如果他能离开这里。
      我本该已经离开这里了。
      他努力往角落缩得更深一点儿,但没有地方可以躲。
      “而最终你什么都没做。你为你的朋友哭泣,然而没有做任何事……哪一件将持续更长时间,你的反抗,还是他的生命?”
      我必须离开这里。这个念头彻底的震动了他。
      我必须离开这里。我必须获得援助。我必须做些什么。
      他将要怎样做呢?他能带走小天狼星吗?他甚至不确切知道小天狼星在哪里。特别是小天狼星正在Poenatoxicum影响下衰弱下去。他不得不一个人承受。詹姆思绪电转。他甚至做了这些吗?没有人曾这样做过。
      更重要的问题是:他能承受得起不去试试看吗?
      他不得不假装伏地魔从未在他梦想中的生活中出现过。
      我怎么知道他不在?
      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事。他们中的许多人会令伏地魔头昏脑胀。独角兽小组正在研究无杖魔法;莉莉甚至可以成功施展一点点。这肯定会有帮助。不幸的是,詹姆知道,莉莉能做到的事情并无法在这里帮助到他。他在这方面几乎完全无可救药,尽管他内心发现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五年级时在阿尼玛格斯变形上没有遇到任何困难,而它的核心正是无杖魔法。阿尼玛格斯。他不知道我的阿尼玛格斯的样子。
      不,这不可能。有可能吗?他能做什么?他可以趁门下一次开启时冲出去。不。那简直是最蠢的。摄魂怪的存在会混淆他的思想,而且莱斯特兰奇家的人会在那里。不。他体积太大没法通过栅栏,所以很明白。哦,现在是彼得就好了。他是对的。做一只老鼠可能是有用的。
      他打算干脆直接去撞门直到它倒下,但这个念头本身就令他头疼起来,再加上弄出的噪音很可能会让他还没结束就被抓住。。
      爬到门边,詹姆开始研究那个锁。令人惊讶的是那锁很简单。詹姆猜想□□就是用真的骨骼做成的。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小心地听了听确保没有人过来,他变形成一头牡鹿。动动头使得他的鹿角在正合适的高度,他用其中一个尖头滑进锁芯,试图撬开它。
      工作进展非常缓慢。锁是古老的样式,并不想在外力下开启。而不顺手的角度令他做出恰到好处的扭曲和翻转的动作更加艰难。过了很久,令詹姆惊讶的是,他其实都不期望能起作用了,响起咔哒一声。希望从他心底喷涌而出,而就在几分钟之前,前途还一片黑暗。
      如果我甚至开始去想我到底在做什么见鬼的事情,我肯定无法走到这么远。现在不要开始思考了,詹姆。现在开始不要思考,只要去行动。
      变回去,将蹄子换成更安静的脚,他沿着走廊用人类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跑下去。只在阿兹卡班呆了一周,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跑。他曾经在伏地魔占领之前到过这里,试图依靠对物品位置的记忆找路。在这里右拐……沿着走廊……那是摄魂怪们经常拖着他走过的地方。
      詹姆在一扇门前停下。他不记得这里有一扇门。在旅程的这一阶段,他经常在摄魂怪们引起的记忆恍惚之中。他试了试门把手,毫无意外地发现它锁着。笨重的门闩隔开整个部分。他能看出它是一个气闸式的禁闭。他必须穿过两扇门才能逃脱。
      一边诅咒伏地魔将他投进高度防护的牢房,他一边开始努力用鹿角撬开锁,祈祷没有人会听到动静。这大概花掉了数个小时。詹姆觉得他像是被一千双眼睛看着,在他站在那里移动头部以细腻的动作打开门锁机制的过程中。当第二个锁咔嗒一声打开时,他几乎要紧张的崩溃了。
      左转。你总是在这里左拐。上吧。跑,跑,跑。
      尽可能安静快速地跑向前,他努力不在路过审问室的时候畏缩,并抵抗住了打开经过的每一间牢房的强烈欲望。他知道如果他自己走机会是最大的。该死的如果我一个人最好。如果能逃出这该死的走廊我的运气才最好。
      在走廊尽头,右侧是另一扇双层门。叹口气,明知道这很可能就通向将要死去的小天狼星,他的手已经自动绕上了门把手。当它打开时詹姆差点跳起来。莱斯特兰奇没有锁上它。他没有怀疑,也不敢质疑。飞快冲过去,他尝试开第二道门。门开了
      一头冲进他看见的第一个门,詹姆的心脏怦怦直跳。拉开金属手柄,他的鼻子立刻抗议起几乎扑面而来的恶臭,虽然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黑暗之中。有楼梯通向下方。它们咯吱咯吱响的厉害,他刚将身体的重量放上第一个台阶就因为噪音而退缩了。小心地一直保持背靠墙壁,詹姆一次只滑下一个台阶,直到他到达底部。
      当听到劈啪一声,他低头看。黑暗中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认为他能辨认出地板上某些灰白的物质。他在地板上摸索着。骨头。有些上面还带着血肉。这肯定是倾倒死去的囚犯尸体的地方。
      有多少善良的人在这里?我错过了多少?
      踏下最后一级台阶,他弄出巨大的水花四溅声。发现自己浸在齐胸深的污水中,他终于明白那股恶臭从何而来。下水道。他正处于下水道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他摸到墙壁。地下管道分出两条向左。选了右侧的唯一一条路,詹姆尽可能快地穿过淤泥,只要他能把脚拔出来,在人的形态和牡鹿之间来回切换。十分钟后,阴暗之中开始渗透出光芒。
      他们告诉你那是什么?向着隧道尽头的光线走?
      绽开微笑,他认为这是自他在阿兹卡班首次苏醒后的第一个笑容,詹姆加快了速度。最后几步他被自己的脚绊倒了,栽倒在污水中。撑起身子,他来到一个栅栏前。通过栅栏他能看到大海、蓝天。那儿是一个码头。穿堂风吹过。尽管它寒冷刺骨,吹在詹姆脸上仍让他感到满足。
      詹姆尝试将头穿过栅栏,尽管他猜想他并不适合。缩回头,他再试了试一只胳膊。他尽力扭曲着身体,然而还是不行。叹口气,他一拳砸在栏杆上。外面的世界如此接近,然而,又那么的远。
      不想在如此接近自由的地方被打倒,詹姆试图找出办法开启栅栏,但它封锁得很坚固。无论他多么用力推拉摇晃,仍然无法移动分毫。沿着栅栏四周摸索,他找到了关键。一个控制杆。詹姆的手握在控制杆犹豫。如果我拉动这个他们没有办法知道吧。
      詹姆拉下控制杆,看着它迹近慢动作的方式直到栅栏开启。自己提着精神等待警报,他等着被拽走。什么都没有。一片沉寂。詹姆笑了。翻爬出去,他大笑。大风从他身边刮过,他的眼睛快速扫过码头。那里没有船,不过他也没有期望过能那么幸运。
      没有时间思考,詹姆冲向码头,跃进寒冷的海水里。刺骨的寒冷对他的生理系统是一个刺激,但他开始竭尽全力拼命游离小岛,用码头作为方向参照点。
      北海海水是无情的,然而詹姆勇往直前。一下一下划着水,他努力挑战着自己的极限。他知道设得兰群岛就在大约20到25英里外。有多远?
      一直游泳向前,他的胳膊开始疲劳。詹姆不再感到寒冷;他的整个身体已经麻木了。几乎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疼痛也不会立刻被发觉。已经有十英里了吗?尽管他开始游泳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现在它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中了。
      突然,甚至麻木的躯体都感受到疼痛。结果手臂和腿仿佛燃烧一样,他努力向前。只要再远一点。这有20英里了吗?肯定已经有20英里了吧。太阳将要落山。为什么他还没到那里?难道洋流将他带离了方向吗?
      每一次他抬起胳膊,腿部打水,身体都感到极大的痛苦。再划一下。你能做到。设德兰群岛。自由。小天狼星。再来一次。太阳缓缓滑下地平线。已经冰冷的海水变得越来越冷,詹姆的意识开始恍惚。只要……再远……一点……
      詹姆沉入黑暗的大海。我不明白海水是多么温暖……他想着慢慢坠落。这是黑暗的海洋蔓延成黑色的无意识世界时他的最后一个念头。

      詹姆苏醒时,每一块肌肉的感觉都像在着火,侵袭他的身体,令他有奇怪的感觉自己是多么冷。他的长袍仍然浸透了海水,但他却不像他所恐惧的,身处海底。我做到了。一定有某个人拉我上岸。哦,我几乎无法动一动。
      詹姆慢慢睁开眼睛,让它们适应光线。然后立刻又闭上眼睛。不。这不可能。不,不,不,不。我在说“某人”时就该更具体一些。“某人”显然是伏地魔。被绑在审讯椅上,他又回到了阿兹卡班。
      “欢迎回来,波特。游泳游的爽快吗?我们非常想念你。”那个恶魔说。“哦,假装你睡着了是没用的。我非常清楚事实上你醒着。睁开眼。”
      詹姆仍然紧闭双眼。“我说了,睁开你的眼睛。你不想立刻试探我的愤怒吧。你知道如果你这么做,谁会为此付出代价。”詹姆的眼睛颤了一颤睁开,几乎同时。“不错。”
      伏地魔正站在他正前方,小天狼星受尽折磨被绑成一团扔在他脚下。他的眼神燃烧着狂怒的火焰,仅仅是勉强控制住。“我高估了你的智力,波特。不仅是你愚蠢到试图去做某些事情例如有勇无谋的逃亡,你把他留给了我,你引发了警报,而且你游错了方向。钻心剜骨。”小天狼星在地板上痛苦地扭动;一天多Poenatoxicum的影响和钻心咒同时作用下,合起来的效果令他虚弱到无力喊叫。通常,詹姆会在没有新鲜血液涌出的状况下找到安慰感,但现在,他只知道这意味着小天狼星有时连尖叫的力气也没有,否则他仍然戴着的口钳会让他血流满面。
      詹姆咬住嘴唇。无论他说什么都只能让事情更糟。
      “不为你自己说些什么,波特?你对我隐瞒了一些事不是吗,尖头叉子?做一头鹿而且让我知道这个小秘密。你已经成为一名阿尼玛格斯多久了?作为一头鹿和莉莉在一起的夜晚恐怕很难熬吧。”一口气哽在詹姆胸口。这不太好。非常不好。
      “我……”詹姆结结巴巴地迸出回答,但无话可说。伏地魔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幽默感?
      “钻心剜骨。”伏地魔又在小天狼星身上丢了个咒语。
      “那么告诉我,尖头叉子。”伏地魔几乎寻常交谈般地说,一直没有撤开咒语。“你是尖头叉子。一头牡鹿。彼得已经注册是一只老鼠。他被叫做虫尾巴。而月亮脸是狼人,现在那是很明显的。告诉我。”地板上小天狼星在颤动。“为什么他叫做大脚板?”
      “它……它仅仅是个昵称……”在伏地魔打断他前詹姆开口道。
      “别以为我愚蠢,詹姆。你希望他死,就请再拖延一会儿。你并不当他是兄弟,表现的已经很明显,否则你就不会让他陷入这种境地:他还在牢里,而你的精力都用在追求自由上,是不是?为什么他被叫做大脚板?”
      “他……”詹姆又一次支支吾吾。小天狼星除了偶尔抽搐一下意外停止挪动。
      “恩?”
      “他是一个阿尼玛格斯……一只狗。”伏地魔抬起魔杖。
      “有趣。十年中我都不知道这点。然而一周之内,你出卖了他。你在八天里出卖了他保守那么久的秘密。这解释了我一直以来对他的某些疑问。谢谢你。”
      詹姆没有回答。久久的沉默一直延续到门打开。
      “啊,吉米的家。欢迎回家,吉米。”哦,也不要是她。现在不要。
      “贝拉。进来。告诉我。这些年你知道你堂弟成了一个阿尼玛格斯吗?”詹姆闭上眼睛。我做了些什么?
      “哦。真的吗?他能变成什么?那么多可能性。”她走到小天狼星身边,弯下腰,头发覆上他的脸。小天狼星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不让詹姆在这里告诉你?毕竟他好心地对我讲了。詹姆?告诉贝拉特里克斯。”
      伏地魔的声音几乎变得愉快,怒火平息下来。詹姆知道这不是个好现象。愤怒,他就可能会出错。头脑清楚的,詹姆明白他就有麻烦了。
      “好吧,吉米?亲爱的堂弟能做什么?来,来。分享一下。”
      到底必须这样做多少次?不能再多了。“我已经说过。”
      “钻心剜骨。”两个声音同时念出了咒语。小天狼星的脊背弓起离开地面。他再次倒下,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詹姆几乎能看到生命从他的朋友眼中流逝。
      “一条狗。他能变成一条狗。”住手!你们会杀了他!
      伏地魔消除他的咒语,但贝拉特里克斯没有。“我知道有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令他保持住了理智。告诉我,堂弟。这些年你都作为一只杂种狗躲过了摄魂怪吗?你认为它可以在最后保住你的命吗?”小天狼星又一次痉挛后躺平。
      “贝拉。”
      贝拉特里克斯抬起魔杖,憎恨地瞪着小天狼星,直到她将目光转向詹姆。詹姆尽力抬起头。“他是个相当棘手的问题,不是吗,贝拉特里克斯?你不是用了十年都没有击垮他?肯定很挫败吧。”他的语调中挑衅的意味几乎全部掩藏住,但仍然听得出来。
      一阵波动似乎是从贝拉特里克斯那儿传过来的,小天狼星有了惨嚎的力气,他左腿的骨头自然地粉碎了。钉子再次穿透他的口腔内部,血液沿着他的脸流下。伏地魔吃吃而笑。
      “故意引诱贝拉通常不是个聪明的做法,詹姆。但不要让我妨碍你的做法。”转过身,他无声的走出房间,摄魂怪紧随其后。
      等门关上,贝拉特里克斯转向詹姆:“现在只有你、我和他了。”她说,踢了踢小天狼星的腿,引起一阵轻轻地呜咽。“我们从哪里开始?剩下的时间可不都归我;我能用我的眼睛看到你崩溃。我希望让它物有所值。”
      詹姆很清楚她眼中的火焰。它是一个女人疯狂的怒火,这比其余任何事物都令他恐惧。他试图组织语言,但话都哽在喉咙里。
      “那是什么,吉米?我听不到你说的。大声说。”她俯身抓着小天狼星被捆住的手臂把他提起来。
      “放开他。你要的是我。”这些话几乎是一阵耳语。詹姆的口腔突然变得非常干燥。
      “你看起来很明确什么才能让我生气。你是主人要的。而他是我想要的。”贝拉特里克斯将一只手平放在小天狼星后背上,用力拉他的手,寻找一处已经受伤害的地方,当她听到一声尖锐的骨头折断声音时露出满意的微笑。詹姆几欲作呕。
      “哦,吉米。胃不好?不能忍受它?”最后一次猛地向上扭动小天狼星的双手,她让他落到地面上。“你知道如何终止它。但没有做。你还没准备好。差不多。但不够完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是什么?”詹姆挤出句话,“是我想的那个?”
      “你不会想知道。”向小天狼星弯下身子,她研究他的脸。“不要从我们身边溜走,堂弟。”贝拉特里克斯从小天狼星脑后取下被鲜血浸透的皮带,让口钳脱离他的口腔。她不爽地从他双唇之间扯下它,金属质地上闪耀着暗红色。他从她的长袍里掏出一个小瓶,捏开他的下巴,将瓶内的东西全都灌进他的喉咙。小天狼星呛咳喷溅,但呼吸重又规律起来。
      “不能让他昏迷。有那么多Poenatoxicum在他体内,他不会很好地醒过来。那么。我们说到哪儿了?”小天狼星脸颊恢复血色,他开始呻吟。詹姆觉得他有力气做这些是个好兆头,
      “你将要表现出你可能很有读心术的天分。”他讽刺的能力看起来与小天狼星的健康绑定在一起。
      贝拉特里克斯走向前,把她的手放在詹姆前额上。他怀疑这就是为了表演,虽然如此他还是发抖了。“啊,对。你觉得我可以击垮他的身体,但我无法接近他的精神。我不能碰触他的灵魂。”血液从他脸上流淌而下。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不能达到这个目的,除非她觉得她有某种办法……
      手伸进袖子抽出藏在那里的魔杖,贝拉特里克斯愉快地看着詹姆用了一分钟注意到某些事情有所不同,某些事情非常错误。
      “但……”无话可说。
      “但是,什么都没有。我弄到这个已经有十年了。十年,吉米。等待最合适的时机。而你无法阻拦我。”那不是她的魔杖。它是小天狼星的魔杖。詹姆以为它早就被毁掉了。他终于明白什么事正在发生。
      詹姆想到贝拉特里克斯握在手中的是什么后畏缩了。莱姆斯曾经有一支魔杖在战斗中被折断……他描述过那纯粹的疼痛,而且那次是干净的破裂。魔杖永远与它们的巫师相关联;时间不会削弱这种联系。魔杖直接影响最本质的灵魂。恐惧开始在詹姆的身体中肆虐,贝拉特里克斯抽出她饰有宝石的匕首。
      “不……你不能……”
      “我不能?”她让手指划过匕首的刀刃。“刀刃的确足够锋利。我拿着魔杖。而你们中没有人有能力阻止我。恩,严格说来不是。你能阻止我。但是你不会这么做。我愿意拿他的灵魂打赌。你是吗?”
      詹姆用力咬着嘴唇以致他尝到血的味道。我能这样做多久?我能让他遭受多久的折磨?贝拉特里克斯让自己也蹲在地板上,挨着小天狼星,她的长袍散在身子周围。用匕首尖端描摹着他的发际线,一道细细的血流涌出,她轻轻地笑起来。“我想好好品味这一切,堂弟。我已经等了那么久。”
      “去……地……狱……”小天狼星怒道。詹姆被他深深触动了,他嘴里至少有一打的伤口还在流血,竟然仍然能说出话;詹姆仍然保持着希望,小天狼星能继续坚持更久,尽管他明白这是不够的。
      “哦,不,不,亲爱的堂弟。我要送你去那里。”显然她有好好护理过他的魔杖;它被打磨出闪亮光泽。詹姆惊恐地注视着她开始从魔杖上刮下一丝丝黑檀木条。小天狼星开始抽搐。残余的希望就像它出现时那样快速地消失了。
      “疼痛,不是吗?你感觉到的只是最外层。这没什么。等等。你想知道为什么魔法部是直接从中间对齐折断它们。他们认为他们是仁慈的。你曾见过别人的魔杖被折断吗?我的第一根就是被撅断的。他们必须在做这个时控制住你。他们施放沉默咒这样没有人会知道你在尖叫。”更多木头碎片从她刀下飘落。魔杖变得越来越细。抽搐转而成为挣扎,小天狼星的呼吸同时再次变得粗重。他低声呻吟,但一直没有停歇。
      一道微红的光芒从黑色的木头中闪现出来,就像熄灭已久的火堆中挣扎着燃烧的余烬。“啊,是这里。核心。你知道当我结束时的习惯动作吗,堂弟?你必须要感谢我。在法庭上我站在那里,每条胳臂都被摄魂怪抓牢,而那个蠢猪克劳奇在折断我的魔杖后才悄悄撤消了沉默咒。而我必须感谢他。我要承担的一点都不比你少。”随着内部凤凰羽毛发出的光亮越来越亮,贝拉特里克斯放慢她刻削的动作。小天狼星开始拼命惨叫。
      “我们还想你没有力气去尖叫呢。”贝拉特里克斯开始疯狂地咯咯笑。四处散落着一层纸一样薄的木片,环绕着发光的羽毛。
      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故意地,小刀在黑檀木上划下最后一道。蓬松的一簇羽毛从产生的裂缝中显露出来。小天狼星的脸因纯粹的痛苦而扭曲,好像被切开的不是木头,而是他真正的灵魂。来自某处的力量令他哭叫的更大声,詹姆惊恐地祈祷自己从不知道来自何处;几分钟之前,他还不能鼓起呻吟的力量。
      很快,贝拉特里克斯就能从剩余的木头碎片中收集起羽毛。把它扯成一片片的,就像一个小孩从蜘蛛身上拽下每条腿,她的眼睛兴奋得发亮。当这些都做完,她小心地收集起魔杖全部碎片,把它们倒进一小瓶液体。随着碎片和羽毛片段溶解,小瓶开始发出明亮的红色光芒。
      “你知道如果你喝下它会发生什么吗?”小天狼星几乎看不到;泪水从他脸上流下。“谢谢我销毁了你的魔杖,而你没必要去找了。”
      “不……”
      “你人生中终于聪明了一次,堂弟。按照巫师的传统。两个简单的词。就能将你从痛苦中拯救出来。”
      “不。”
      “随你。”她将小瓶放低凑到他唇边。
      “不。”
      “你说什么?”贝拉特里克斯的手停下了。
      通过小天狼星声音中模糊的痛苦和他受伤的舌头,即使是詹姆也能辨认出那些单词。“谢谢你。传统要求……谢谢你。”
      “不!小天狼星,不!”詹姆与他身上的镣铐搏斗着。贝拉特里克斯做了她知道小天狼星将为此不得不屈服的唯一一件事。纯血巫师对于传统有一种确定是天生的了解在他们的血液中。无论一个巫师在强壮时能多么藐视它们,当他被足够地削弱后,他总会回复到他本能知道的某件事。
      贝拉特里克斯假笑着抬头看。塞住瓶子,她将它收进长袍:“你知道这将带给他什么,吉米?”
      詹姆看着她,脸上仍带着震惊。
      “没什么。伤害已经铸成。”
      贝拉特里克斯站起来,掸掸自己:“如果我没提到,欢迎回家。我们真的想念你……”
      她离开房间,摄魂怪们滑进来将詹姆带回他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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