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八 不放手&十九 个个击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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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不放手
进来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发上相拥的二人，全身颤抖地说不出一句话。
不二慢慢从手冢腿上滑下，与他一起站起来，扯出一个微笑：“YUTA……”声音出口始觉颤到发哑。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裕太的声音同样在发颤，为集训而回来找东西的他，进门便看到让他震怒的事情：“TEZUKA KUNIMITSU，你就这么当部长的吗？引诱自己的部员？你……”
“YUTA，闭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可以这样说他。”不二惊怔后本能地打断他的话。
而这种维护的态度和话语却更加激起了裕太的怒气：“你鬼迷心窍了？不行，我要通知爸爸妈妈。”
抬起头，看到裕太拿起电话，不二想都没想便要冲过去按住电话，却更没想到手冢反而拉住他，坚毅如刀刻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地说：“没关系，如果YUTA君确实有这个意愿，我们就一起解决吧。”
“TEZUKA，你在做什么？你有没有想清楚？”不二一边挣扎一边轻叫，而裕太也因为这一句话而停止了动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手冢。
手冢轻按住不二不断挣扎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依旧用平静的语调回答：“那你认为我这两年是白白地在国外渡过的吗？”
不二彻底震惊到不能动，他一直以为手冢踌躇只是单纯地因为感情上的困扰。但他不知道，手冢考虑到如此的深，不，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身边这个人到底考虑有多深。
手冢放开他的手腕，轻轻地拥他入怀，但眼睛却直视着裕太，继续用镇静，并用似乎是早已深思熟虑的语气说着：“如果YUTA君认为，现在是让伯父伯母知道的好时机，我并不反对，毕竟，作为将可能会成为与SYUSUKE共渡一生的我，应该与冢长知会。不过，我个人认为，你哥哥并没有做好好面对这种风暴准备，所以，请你先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再决定下一步要做的事。”
这一时刻，不二突然想到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他，原来一直都贯彻这个想法。
不二咬住唇，用力抓紧身侧人的衣服，克制自己已经发胀的眼眶。这是第几次了？从他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为所做的事情而心动到难以抑制。
裕太怔着听手冢的声音敲打自己的耳膜，手中的电话一时不知该继续还是放下，涨红着脸看自己的哥哥已渐渐潮湿的眼睛，那里面含着的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恳求。他那个温柔，却比任何都坚强的哥哥，此时带着全心的依赖靠在那个人的身边，带着恳求看着自己。
他艰难地开口：“你想怎样？你能怎样？你到底要把我哥怎样？”
手冢拉着不二让他坐下，自己则立于他身后，手轻按在他肩上，低头看他一眼，才转头看向裕太，认真但依旧平静地说：“请你放心地把你哥哥交给我。”
裕太摔下电话，大步走向前，不二想阻挡，却被手冢轻按着不能动，看着自己的弟弟指着手冢问：“交给你？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以世俗的眼光来看，确实背离了常人的规矩。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人，是一但放弃，就追悔莫及的。”手冢稳稳地堵住他的问话，“同时，我也相信我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和他在一起。”
“你，你们……”裕太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你口口声声不想我哥受伤害，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才是给他的伤害！”
“YUTA，”不二截住他的话，回握着手冢放在他肩上的手，轻颤着却坚定地对他说：“我自己做了选择，便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手冢抿抿唇，严肃地问：“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也许带来困扰，但绝对不是伤害。真正的伤害是那些自称自由却用闲言碎语限制他人行动的人创造的。”
包括他吗？裕太无语，如果手冢的话成立的话，那么自己现在做的事，不正是为难着哥哥，带给他伤害的事？
不二深吸一口气，稳住心情说：“裕太，我会向爸爸妈妈说的，所以，在那之前，请不要插手这件事，好吗？也，请你，不要向别人透露。拜托你。”
裕太冷着脸，不再吭起，回房拿了东西，临出门时走到二人面前，狠狠地说：“到时候哭的话，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我不会让他面对那种事的。”手冢语气中略浮现的不悦甚至是隐怒，让裕太不由退后了两步，想到这是自己家，又再次狠狠地瞪他一眼，摔上了门，离开。
手冢从他身后绕到他面前，缓缓蹲下，握着的手却没有放开。这个时候的他，一定心情不好，却还要摆出一副不要紧的微笑吧。
不二看着他那严肃认真地脸，微微一笑：“呐，TEZUKA，我一直在想，总让我的哭的人，搞不好，其实是你呢。”
手冢开口，却答非所问，他的话让不二一直克制的泪冲出防堤。他平静地，却略带着痛苦地说：“SYUSUKE，如果，任何时候，你觉得不幸福，我随时都，会放手。”
“混蛋。”轻喝一声，抽回自己的手，却将全部的自己扑入到他怀中，力道大到让手冢一个不稳坐到地上。
自己从来没想过，要面对的事情竟然会有如此的多；从来没想过，家人的问题会可能是最大的阻碍；从来没想过，世俗的看法会带给他们的麻烦。他想的，只是怎样让这个耀眼的男子停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正是这个别人认为有些冷漠的人，为了可能要不顾一切的感情，一个人在异乡想过了所有的问题，包括也许会因为那些外界的压力失去自己的可能，仍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揽下了所有的问题。
“你怎么可以叫我放手？你怎么可以？”从来没有想如此狠狠地叫出声，狠狠地抓紧这个人。只有这个人，让随意的自己生出了执着，不管有困难，都不愿意放手。
环着自己的手渐渐收紧，然后，像是要把自己嵌进他的骨头里般，再收紧。虽然，很痛，有点喘不过气，可是，不二现在却十分欢迎这种感觉。它在告诉自己，一切都不是幻觉，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心情渐渐归于平静，不二埋首在他怀里，闷声道：“我们在一起，可能会很严重。”手冢将来会成为著名的网坛名将吧，那么，他们的路会更难走。
手冢抚着他的背：“你现在才明白？所以，我不是说过，你从来没想过，我们可能会在一起。”
不二轻打他一下，仍然闷头在他怀里，一副想把自己闷死的样子。手冢勾起唇角，轻道：“你这个样子，果然如俗语所说。”
不二终于抬起头，挑眉问：“什么？”敢不说好话试试。
手冢轻笑起来，一字一字地说：“天才与笨蛋只有一线之隔。”
不二也笑出来，推开他站起来，挑衅地问：“TEZUKA部长大人，看来晚上是很想尝试我的手艺哦？”
手冢依旧保持着淡笑：“对于此事，FUJI天才，你会错意了。”
“没胆。”低声地嘀咕。
手冢不理他，走进厨房，与其等着那个天才来做一桌红色料理，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也许，我们之间的事情会引起我们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的严重问题，但是，只要我们觉得幸福，那么，请，不要放手。
十九个个击破
那日之后，手冢休假一天，继续回俱乐部训练，不二也照常去比赛，那一周剩余的两场比赛中，并未与对鲁道夫交峰。春假第二周，手冢归队。
手冢去赛场那天，已是下午，青学的比赛已经进行了了一半，对手是大家很熟的不动峰。渐觉周围的议论有些怪异，终于当“手冢”这个词飘入耳中时，那个身影已经走近。明明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中却仍旧紧绷。不二脸上微笑依旧，与手冢相□□个头。手冢立于他身边后，便问大石如何。大石微笑，双打不错，虽然单打三苦战，等会乾也会努力，除非他的数据不准，就得不二上场了。不二支着下巴笑着插嘴说，估计不用，乾得数据也如何如何。
几人交换了一下意见，似乎没有什么让人觉得不顺心的地方，可是心里就是有点烦。不二看着场外的交头接耳，微侧过头：“TEZUKA，你引起骚动了。”目前国内排名一直完胜，手冢的名气也一路飙升，此时虽算故地重游，周围人一半也算是旧识，但对另一半来说，他就算是明星了。
“请问，是手冢国光君吗？” 几个外校的女生怯怯地走过来问。
不二给他一个“看吧”的眼神，看着他微转身清冷地问：“有事？”而那几个小女生雀跃。突然，不二有种冲动想说：他不是。但他只是咬咬唇，微笑站在一旁。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但真的来临时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种洒脱。
几个少女蠢蠢欲动地想要签名与合照，手冢却微退一步，淡道：“这是比赛时间，请各位不要干扰场上选手。”冰山的表情立刻冻住方圆五里。
少女们仍不死心地问：“TEZUKA君可有恋人了？”
手冢此时皱眉：“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不二心中轻哼，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那你对我看得倒紧。
此时，手冢看到单打三失利，乾准备上场，而那些人站在不远处嘀咕不退，眼神冷淡。
你难道想让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绕赛场跑圈么？不二看着他并不失礼的冷淡表情，轻笑。踏上一步，抬起手微笑的抬扫呼低道：“各位小姐，即不忍让你们伤心，又不能打扰比赛让评委不悦，这样TEZUKA会很为难的。帮个忙，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不逊于手冢的出色男子，微笑诚恳地请求，让少女们红了脸，鞠躬退去，手冢完美地还礼，神色虽然淡漠，但有礼且威严，再一次提高人气。看着少女们握紧的手，不二心道，搞不好那些人手中握着录音MP3呢。
低叹一声，不二抬头微笑：“TEZUKA，怎么谢我？”
手冢从他的球袋中抽出那只58磅金色球拍，递给他，然后从自己的背袋中拿出球拍，说道：“FUJI，走吧。”
不二顺从地跟上，直到周围没有什么人，才说：“亲自帮我热身，真普通。”
手冢停下，半转身，看向莫名其妙看着他的不二，慢慢将空着的手抬起来。
不二左看右看，周围真的是没人了，他，他，他不会想拥抱一下吧。想到这里脸立刻转红，却见手冢轻轻拍拍他的头，抚顺他的头发，低道：“晚上去我们家吃饭吧，我妈妈也邀请你。”
被耍的天才，心下愤恨，想说不去，但想到晚上家中无人，晚餐问题是大生计，手冢伯母的好手艺已经在脑中构成丰富的图片，挣扎了一下，心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点了下头。
走了几步，他的声音似乎有点累地说：“TEZUKA，我们中间，不会有一天只剩下网球吧？”
手冢没有说话，直接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不二一惊，挣开，才意识到，他再次逃开。
想张口说些什么，挣开的手却捂住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手冢看着他，向前一步，两人之间再无距离，他轻叹：“你怕给我惹麻烦，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不过早晚。所以，不用怕。”
不二咬唇，是，他怕给手冢惹麻烦，不二周助再受欢迎也是个普通人，但，手冢计划多年的事业正在起步，这件事，真出什么事，手冢会很有麻烦。但，更怕，因为这个麻烦，而使自己失去。如果一定会失去，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不好吗？
手冢太清楚他那些小计俩，太明白天才心中的不安全感。
手冢没有再向前，手抬起一个不大的角度伸向他，轻道：“SYUSUKE，走吧。”
震惊地看着那个动作，手冢，你还真的是下定了万全的决心才回来呢。既然有君相随至此，不二周助又有何惧。展颜一笑，伸手回握，悠闲地向空场子走去。
那时，风轻吻着树梢，阳光穿透树叶，光影撒在二人身上，直到多年后，两个人想起那时的决定，都觉得是个很好的兆头。
不用怕，我就在这里。
回程中，二人并未一直牵手，那双手，一直在那个地方，伸出手就可以握紧，不用担心，不必一直将他束在身上。太过紧张，反而失去。两个人都明白。
大石首先感觉到不二的笑容温和起来，不似前几日的淡薄，果然，你对不二做了什么吧。手冢，以后不要随便给我们压力啊。
场上乾已经将比分拉大，不二轻叹：“果然不用我出场，INUI的数据，可是小鬼头都不想去碰的东西啊。”
结果，青学顺利晋级。车上，不二坐在手冢身边，不看他，只是轻笑道：“今年打的意外的顺手呢，尤其TEZUKA回来后，难道去德国几年，你变身吉祥物？”
说手冢回来后使他们打得很顺也是说得通的。但打得顺利是因为手冢和不二同时的归队给了青学很大的信心，再加上这群人默契的训练计划。
菊丸闻言立刻扑哧笑起来，大石与乾也忍俊，其他部员不敢造次，在车上若忍着，心想不二前辈千万不要一路调侃啊，否则我们就要死了。
“若说吉祥物，没人比得上FUJI你吧，无论小熊，燕子还是白鲸，似乎都是很受欢迎的形象，我倒是很期待青学出一个系列。”手冢突然说出这么长的话，除不二外，大家统统石化。
不二瞪着他笑，好，这样说我，下次，我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挂上贴上布置上以上标志形象。让你时刻会想起这个“吉祥物”。
手冢淡扫他一眼，行啊，随时奉陪。
与大家分手后，不二随着手冢漫步回家，都没有开口。不二习惯走走看看，而手冢则一贯沉默。
他想的，是今天晚餐的意义。
事实上，自从与裕太相遇后，不二从电话中便流露出一种令人担心的轻郁，手冢考虑后，心道，这种事情迟早要解决。外部环境可以尽量抑制，内部环境应该尽早解决。想到这里，还是决定个个击破。
于是，在一个晚餐时刻，手冢抬起头，看向正对面的母亲：“妈妈还记得FUJI吧。”
“啊，当然。”想到那个可以让自己儿子黑线的少年，手冢妈妈立刻开心起来：“小光你唯一带回来的朋友啊，前几天不是还见了吗?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也有几天不见了呢。”
手冢看着她道：“我正是准备这几天带他来，界时，有些事，想与你们商量一下。”
迟钝的其他二位男士只管点头，但拥有着女性直觉的母亲大人准确地抓住儿子奇特的用词：“带他来”而不是“邀请”；更是“商量”一词让人深思。
“光，”手冢妈妈笑得一脸温和：“你，不会，把人家吃了吧？”
正在喝汤地手冢生平第一次失礼地在餐桌上呛咳出声，父亲大人则惊讶地抬头，而爷爷也严肃地转身看他。看到儿子如此形象的手冢妈妈暗狠怎么就没准备一个照像机呢，却立刻正色，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喝：“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手冢严肃地抬头，正想对些事做出说明，却听母亲一句：“你一定要负责。”
无言，家中的男士全部无言，手冢轻咳一声，道：“妈妈，我们没有做那种事情。”
“唉？”失色，失算。撑着桌子，靠近儿子，道：“怎么动作那么慢，会被别人抢先的。”
“FUJI不会与别人乱来的。”手冢咬牙切齿：“我们也还未成年，而且今天的重点也不是谈这种事。”
“重点，你不就是怕我们反对吗？不会。”手冢妈妈坐加自己的位子上，“那孩子我们都很喜欢，而且能让光你变脸的人估计不会再有了。”失望啊，失望啊，耽美小说中，攻方的手脚不是都很快吗？自家儿子按情节发展到现在应该先怎样怎样再如何如何了吧。等等，再次抬头：“光，你不会是受吧？”
正想与家中男性长辈交换意见的手冢忍无可忍：“母、亲、大、人，请你立刻断掉家中的《耽美天堂》《阿多尼斯》及XXOO一切这类文字。”
母亲大人温柔一笑，眼神梦幻，轻启朱唇，清晰地说：“做——梦——”
手冢只觉得到今天自己还没有向大石咨询哪种胃药功效比较好，真是非常的坚强。为什么，自己家的母亲会是这种同人女？
“光，”爷爷突然开口，口气严谨，让手冢不由正襟危坐，只听爷爷说：“你真得还没吃掉吗？”
这次，连手冢妈妈的汤勺都掉进碗里，风萧萧兮水亦寒。
手冢深吸一口气，决定导回正题，真切重点：“我与FUJI正在相恋，如果没有意外以后会一起生活，你们一直期待的孙子计划将不会出现，请做好准备，以上。”一气喝成。
“嗯，这个倒没关系，电视上不是说东京人口密度过大，应该减压吗，比起重孙子来，能在有生之年能经常看到冰山变脸更为值啊。”爷爷严肃地开口，换来父亲的点头与母亲的喜笑颜开。
此时手冢爸爸终于有机会插嘴：“光啊，不二那孩子不错，你个人的事情我们从来不喜欢插手，不过你一向自立让我们也没机会插手。”手冢点点头，正想感谢家人的支持，却听父亲接着说：“不过，我也同意你妈妈的意见，先下手为强，不要大意地上吧。”
石化后，手冢僵硬地鞠躬，转身，拉门，离开，留下屋内的人继续讨论为什么这种情况下，自家小孩还是保持石头脸呢？
回忆结束，手冢不动声色地站在自己家门口，心中却百感交集，也许，追求不二，是对自己心脏的一个大挑战。
不二好奇地看着他站着不动，只看他眼角微颤，毅然伸手按下门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八 不放手&十九 个个击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