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丝路》丝路鹤翎

13、二十 决心&二十一 赛前准备

　　二十决心

　　坐在手冢的房间里，不二边擦着头发，唇角里含着一种奇怪意味的笑容盯着从浴室里出来的手冢，手冢不赞同地看着他，接过毛巾帮他擦着，不二明白，那是因为嫌浴室太热，头发没擦干就跑出来，他因为怕自己着凉再会露出的表情。

　　享受着部长的个人服务，他眯起眼睛，问：“TEZUKA，你和家里人谈了什么？”

　　“没什么。”看头发上的水基本上吸干，只是仍旧泛潮，他拿下毛巾，放到一旁，淡淡地说：“只是请他们放弃在我身上寄托下一代的愿望而已。”

　　不二觉得笑容有点挂不住，索性也就不再笑，睁大眼睛，略不满地看他：“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这样做好吗？”万一有什么不妥，防碍到他比赛怎么办？

　　坐到他对面，手冢表情平和：“是不和你商量不好，还是告诉他们不好？”

　　“你是想告诉我，家人不一定会反对么？”不二若有所思地用手肘支着椅背。

　　“我只是想能减少一半压力就减少一半。”手冢看着他，见他头发贴在脸上，伸手顺了一下。

　　“有点奇怪，这样像见家长。”不二苦笑，算了，他也是为了自己好，如果真的没有得到家里人的同意，他今天怎么会进得来手冢家门？想了想，不二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刚才手冢准备淋浴用品时，手冢妈妈对他左看右看，领着全家人，对他说了一句话。“呐，TEZUKA，你家里人刚才对我说了一句话哦。”

　　手冢看他笑得开心，唇角也微勾起来，语调低和：“什么？”

　　不二笑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稳住，一字一字地说：“伯母他们说：KUNIMITSU就拜托你照顾了！”说完，又再次笑了出来。

　　手冢错愕，而后无奈，怎么会是这句话，这不是用来嫁女儿才说的么？这把柄放在他手上，不是要让他笑一辈子。罢了，他抿唇，也微笑起来：“这时候了，你还叫伯母么？”

　　一句话让不二立刻停了笑，红了脸，他低下头，低斥：“说什么？”

　　正要说话，听到敲门声，手冢开门，见自己母亲端了茶点，笑得温柔地说：“来，这是点心，你们要好好聊。”

　　不二道谢，帮忙接过，而手冢则继续堵在门口，手冢妈妈抚着手，侧过头问：“光，准备今天晚上和小助做什么呢？”

　　不二一时不解，却见手冢难得在家人面前皱起了眉，手冢此时心里有点想磨牙，想了一下，却忽而勾起了唇：“母亲大人很想知道么？”

　　如见到奇观的妈妈看着那小小的笑凝在儿子唇边，惊愣地无意识点头。

　　手冢脸上，此次完整地露出一个不负帅哥之名的微笑，向前一步：“有秘密才会有动力！晚安，妈妈！”接着行礼，手冢妈妈则随着儿子的举动，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完全惊滞地还礼。待回神时，自己已经被驱出门外。拉门“咯啦”一声合上，并传来落锁的声音。

　　好，不愧是我儿子，一个微笑就可以搞定。手冢妈妈眯起眼睛，贼贼地笑了起来。

　　不二一时很难明白这对母子发生了什么事，手冢的表情表明不愿多谈，此时要见好再收，再说，未来的“母亲”一定会告诉自己的。不二聪明地选择不多问，而讲茶点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手冢问他：“你要睡床还是睡地上？”

　　不二转过身，靠在桌沿上，问：“你呢？”

　　先提问者一副任君选择的，你睡床我就睡地上的表情。

　　不二抬头看窗外明朗的月色，又打量了一下手冢足够大的房间，笑眯眯地说：“不如我们一起睡地上吧，我很少睡榻榻米呢！”

　　手冢也不反对，开始整理房间，不二让开地方，最后真实性盘腿坐上来，悠哉悠哉地看他四下移动，嘴里也不停：“我以前就一直好奇呢，TEZUKA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床呢？”

　　没有床睡哪儿？听起来像是个很奇怪的问题，手冢却回答：“这是母亲的喜好，只有祖父的的房间里还保存是和式的样子。”

　　果然很能理解天才跳跃起的思维。

　　不二听到他的回答，想到手冢的餐具和家具有很大一部分是维多利亚风格，看来女主人说话很有份量呢。

　　“我还是比较喜欢简约型的。”不二轻声自主自语，手冢扶了下眼镜，接口：“随便你。”

　　听到这里，天才忍不又脸红了，轻笑着掩饰。见手冢铺好床，他跪坐上去左摸摸右抚抚，抬头微笑：“没想到你是万能居家好男人。”

　　手冢眼神温和：“满意了？”

　　不二只是点着头笑，没听出手冢的弦外之音，手冢只拍拍他的头，接着站起来搬来一个小矮桌，拿过点心，道：“应该先夸自己眼光不错。”

　　不二莫名地看他一眼，立刻明白过来，唇边似笑非笑，蓝眸直直地看向他：“彼此彼此吧，部长大人”

　　不客气地侧卧在铺上，让手冢关了灯，两个人一起，不着边际地聊着有的没有的事情。支着头，看着外面如水的月光，他微笑：“让人想起来国中的特训呢。”山中的房子里，正选全睡在一个大房间里，外面时而蝉鸣，时而雨响，或是云遮霁月，或是月光撩人，身边是英二叽叽喳喳，桃城与海堂的不着边际，大石的叹息，乾沙沙的书写，回过头，平静的脸庞，均匀沉稳的呼吸，最终化为：“再不睡50圈。”

　　“TEZUKA，有时候回忆也是一种美丽。”不二必成趴在席上，双手托着下巴。

　　手冢盘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侧脸：线条柔和，眼神清澈。慢慢他转过头来，那蓝光含笑着看向自己，口齿轻动，接着说：“可是，因为坚持而取得所留下的回忆是不是更美丽呢？”

　　手冢伸手轻轻穿过他柔软的粟色头发，眼神不舍得离开。不二翻身，伸出手拉着手冢一起躺下，闭上眼，那个均匀的呼吸声，让他忍不住微笑。相扣的十指中，传达着情意，信任，和勇气。

　　最近让你担心了。

　　睡意降临前，不由想起那句“拜托照顾”的话之前，手冢妈妈说的其它的话语。

　　她难得沉稳地看着不二，浅笑开口，却让不二一时失语：“FUJI，你很喜欢他吧，我家KUNIMITSU。”

　　他睁大蓝眸，不知所措，不知道她到底想有什么意思。

　　她接着说：“你担心家里的事吧？父母可能不同意吧？”

　　咬着唇想开口，但却没有机会，手冢妈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向他：“最重要的是熟人的问题，父母的亲朋好友，邻居们都知道时，那样的眼光，不但指向你，更让家里人难受吧？”

　　不二此时手指都在轻颤，面对手冢的家人，他一时无法回答，甚至边“不想放弃”都说不出口。对方是手冢的妈妈，如果一定坚持的话，他怎么可以伤她的心。

　　却听手冢妈妈轻却坚定地说：“但为那样的眼光，毁掉自己的幸福，让自己一生煎熬，是不是太愚蠢了？”

　　不二惊呆，只能毫无反应地盯着对方，手冢妈妈此时温柔地伸出手，抚上他的头，微笑：“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他，理智地抵抗外力的压迫，有些东西虽然很困难，如果值得，却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让步。不是么？”

　　虽然自己家的儿子说要带这孩子来见家长，但刚才一进门就觉得这个一向温柔的孩子那种不稳定却苦压着的情绪，终于明白儿子的用心。

　　不二在那种眼光下，扯出一个微笑，用力点点头，接着旁观的两位男子和手冢妈妈交换了一个微笑，同时道：“KUNIMITSU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会，一直抓住，地个在绝望中都没有放弃的，光源！

　　次晨，收拾房间准备出门的两人，再次听到敲门声，手冢拉开门，果然见自己的母亲一脸温柔地在“围堵”下仍然探头问：“小助睡得好吗？”

　　“很好，一觉到天亮。”不二微笑地走过来，站在手冢身后，再次不得其解地看着冰山女巫的拉距战。

　　手冢妈妈停止了这场“战争”，讶异地看着他们说：“你们什么都没做就睡了？”

　　不二很难理解未来“母亲”的思考，只能点点头：“吃了点心，聊了会儿，昨天月光不错，点心也很好吃。”

　　那句赞美只换来手冢妈妈的深思，她费解地看向抬头：“光，你冷感吗？”

　　手冢隐忍许久的怒火即将发作时，不二也终于明白了这位“母亲”的话外之音，看着手冢沉下的脸，不二忍不住微笑，压不下心中恶作剧地心理，只以哀怨的口吻说：“可能是我魅力不足吧。”

　　这次手冢的脸真的变了。手冢妈妈兴奋地找出藏在围裙下的相机，抬头却见门再次砰地合上，自己又一次被驱出门外。

　　果然，娶了媳妇忘了娘，碎碎念地下楼，不忘在心中念叨，小助，自求多福。

　　手冢合上门，看着毫无危机感的不二，脸上表情让不二觉得有点危感。他慢慢向不二走近，轻道：“你真想知道自己魅力有多大吗？”

　　身不由己向后退，才发现自己紧贴着墙，而他却环胸站于一步之隔，困住了退路。看着他慢慢弯身靠近，不二一时呼吸困难。

　　看着他这个样子，手冢慢慢将额头靠近他颈项睡，呼吸拂起发丝，热气擦在耳边，不二的微笑慢慢崩溃，涨红了脸却发不出声音。不二只觉全身发麻，却又十分惊慌。

　　隐约听到手冢妈妈说：“吃饭了。”手冢抬头，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气，转身，轻道：“去吃早饭吧！”

　　不二还没有清醒过来，困扰地皱眉，低喃：“呐……”

　　话还没说，手冢淡淡地开口：“你还没准备好。”天经地义的口气让不二完全清醒起来。

　　不服气地抬头，却看他微笑起来，眼中有一抹少见的恶劣。看到他这一面，不二忍不住嘀咕：“没形象！”

　　手冢抿了下唇，对于能够再次将这个机敏的天才弄晕十分好心情，牵过他的手，走出房间。

　　不二心中十分清楚，手冢对他的呵护，这让他一直处于愉快之中。想到手冢方才的表情，回味一下，忍不住轻笑出声，引得手冢看他，他半眯起眼睛，蓝眸中透出促狭：“TEZUKA，你也没有，
　　准备好！”

　　手冢再次在这个早晨黑了脸，这个家伙，一点也不会放过机会。

　　没有准备好的事情，我们不用着急。但，该坚持的事情，此时，已经下定决心，即使可能痛楚，也要有面对的勇气。

　　二十一赛前准备

　　春假临结束前的第三天，青学对圣鲁道夫，都大会第一、二名将在这场比赛中决出。

　　比赛开场前，菊丸拉了不二商量大赛结束后最后两天的春假要做些什么。大石与乾就目前的状况分析关东大赛的情况，手冢站在一旁听着，偶尔给出自己的意见。

　　“哟，青学的各位，很久不见了。”迎面走来的人举起手打招呼，招牌的手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后面跟着一个卷发少年。

　　“那个铁砂掌。”菊丸搭着不二地肩，瞪大眼睛看向两人。

　　不二微用力从靠着的墙上站直，看看手冢，微笑地低道：“原四天宝寺的HAKUSHI，和立海大的KILIHALA，他们现在在城南附中，你应该认识吧。”

　　手冢转身与他们微点头，礼节性地打招呼：“很久不见。”

　　“还真是TAZUKA君呢，前几天碰到SANADA君，才知道你竟然还在青学念书。”白石微笑：“有空我们也打一场吧，能和现在的TAZUKA君对打，真是让人期待。”

　　手冢半眯起了眼睛，淡淡地正要同意，站在他身旁的不二不引人注意地轻拽他袖子，接口：“大赛前私自比赛不太好，有机会赛场上见吧。是吧，TEZUKA。”

　　听到这里手冢只得点了下头。

　　白石挑眉：“也是，那么关东大赛上见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一直没开口的切原此时笑着插嘴：“FUJI君，在遇到我之前，请不要输掉哦。”

　　不二没有开口，只是露出招牌的微笑。看着这两个人离开。临走时，切原低声道：“好象突然变天了，怎么有点冷。”

　　待他们走出很远后，不二肩一颤一颤，手仍搭在手冢右手肘上，慢慢地，终于忍不住伏在他肩上笑出声来。

　　菊丸大吃一惊，在一旁小心问：“FUJI，你，你没事吧。”

　　不二头也不抬，闷笑着摆摆手，断断续续地说：“你，没听到，刚才，他说好像，天气，变凉了吗？”

　　“天气变凉了有什么好笑了。”菊丸一时不解。

　　不二微直起身，看向手冢扳紧的脸，忍不住又笑起来：“TEZUKA，你身上有制冷机，好搞笑。”

　　再不懂的人，此时也明白了。乾诡笑地看着手冢，等着他怎么处理；大石忍不住只好别过头去；菊丸明白过来后毫不给面子地放声大笑，但一想到对方是手冢又强行忍住，一副辛苦的样子。只有不二肆无忌惮地伏地手冢肩头笑个没完。

　　在这个阳光明亮的上午，各校来回经过的人，都惊讶地看着素来有微笑王子之称的不二周助，抓着一个人当靠山笑得毫无形象。而那个靠山正是以严肃至称的手冢国光。就见他毫无表情的脸盯着不二少许，开口：“FUJI！”

　　哇，不二周助要跑圈子了吧，这个球场很大呢，手冢会让他跑多少圈？在各方人士都瞪大眼睛看着的情况下，那个原该抬起手将不二扶开，然后严肃地对不二说：“XX圈”的手冢部长，抬起手，抚上了不二的后背，轻拍着,淡道：“小心呛着。”跌碎了所有人真实的及虚拟的眼镜。

　　不二终于顺过气来，抬起头笑眯眯地看他：“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手冢因为自己的事看白石和切原不顺眼，不怪呀，即使自己现在不顺的时候，也会找迹部的碴。

　　手冢抿了下唇，在不二眼中形成一个很小的微笑，仍然平淡地说：“知道就好。”知道他们在场子对战，让不二很艰难是比赛的本质，那样认真对抗的不二让人目眩，可是，在赛后，仍会觉得他们带给他的疼痛让自己不舒服。

　　大石苦笑，乾合上笔记，喃喃地说：“好资料，好DATA，好少见。”

　　手冢将不二扶正，这段时间压力过多，今天这个样子，看来是放开了吧，自己心里算真正地踏实了。

　　转身向球场方向走去，不二习惯性地落后半步跟上，笑容与往常不一样，显得他心情非常的愉悦。

　　看向蔚蓝的天空，他侧过头说：“有点想去爬山。”

　　“FUJISAN？”手冢的声音略挑高一点问。

　　不二“嗯” 了一声才奇怪他对自己的这个称呼，但立刻就明白是指富士山，立刻挑眉笑：“可以呀，记得带国光苹果。”

　　身后的三个人笑得无奈，这两人，不动声色针峰相对的“调情”，真是……

　　“青学的人，感情一直很好啊。”观月卷着自己的流海饶有兴致地盯着鱼贯而入的对手准备进场，回头看到咬牙切齿的样子，稀奇地问：“你怎么了。”

　　裕太低声叫：“我想打单打一。”

　　观月手一颤，吓了一跳，直觉地抚上他的头：“没发烧啊。”

　　裕太躲开他的手，向前跨进赛场的门，不甘心地恨恨道：“我要打败他。”

　　观月真的迷惑了，裕太虽然有些冲动，但很少会气成这个样子，手冢对他或者不二家做了什么吧？转头看与不二周助倾谈的手冢，不像呀！？

　　两队人在网前行礼，分开时，不二突然回过头：“YUTA，你知道了吧，我今天是单打三。”

　　裕太全身一僵，回身对上哥哥水蓝色的眼眸，温柔，平静，期待，希求，及不败的宣言交织在一起，化在那片微笑中，投在自己的身上。他握紧拳，冷哼：“知道了。”

　　走到准备区，手冢扫他一眼，盯着场上的双打二，淡淡地问：“真的好吗？”

　　“不是说压力少一个是一个么？”不二微笑，眼睛越过球场看着自己的弟弟手指在球拍上一抠一抠，倔强的双眼中闪起怒气，不服与不甘。低低地开口：“也该，正式地对一次。”

　　手冢伸出手，无人注意的长椅后，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这里是一个结束，但总有一个新的开始在等待。

　　看着裕太走出场外，不二知道他去热身，拿起球拍，微笑地说：“我去热身。”

　　队里的几人摆摆手，菊丸开口：“加油。”；大石说着：“不要起争执啊。”；乾的目光转向他，扶扶眼镜：“这个时候去谈私事的可能是99%”。

　　不二脚步一顿，笑得无奈，心中却暖风过境，他抿唇向手冢点点头，手冢低道：“路上小心。”

　　听到这句话，不二突然又有想大笑的冲动，忙点点头，晃出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