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丝路》丝路鹤翎

15、二十四 对战神久木&二十五 着想

　　二十四对战神久木

　　神久木懒洋洋地看着面前这个穿着蓝白相间明显是校队队服的微笑着的纤细少年，经济公司说什么赞助商的弟弟，想请日本高手指教一下，心里想着，富家子弟的趣味。

　　“KAMIKYU选手，请你多多指教了。”不二站到网前，端正的行礼，神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WHICH，不二想想微笑：“SMOOTH”。球拍微转后，不二“啊”了一声道：“请您先发球了。”

　　第一球，“咚”的一声，不二没动，眼球微转，看着球落地后猛烈地旋转而留下的痕迹。不二微笑起来，不耐烦了，想速战速决？

　　第二球直直冲过网，不二脚下移动，抬手挥拍，轻哼一声，球拍与球一块弹到地上。嗯，球速与力量正成比。拾起拍子，他微笑地看向场上的对手。

　　第三球，不二在球落地后微后退几步，反手击回，球擦着球网而过，落在网前。虽然第一局可以放弃，不过，不引起对手的注意，恐怕下一局不会拿出绝招吧。那样，资料不好收集呢。

　　乾看到不二的反应，手下不停地记录，大石不得已提醒他：“INUI，主要对象不要搞错了。”

　　乾扶了一下眼镜，头也不回：“两个我都会记。”

　　神久有些惊讶地看着不二，在那种速度和力量下，他只是错过了力量的集中点，并在球弹起时，使其在球拍上旋转，减轻球的反作用力，使球擦网便落下。这个男孩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第一局，45-30，神久赢，但是，不二已经引起他的注意，身为两届全日排名的冠军，怎么可能允许这样名不经传的小鬼在自己手上拿分！交换球场时，他冷冷地盯着不二含笑擦肩而过。

　　不二的发球局。

　　看着他的发球简单直白，菊丸侧过身：“唉？FUJI为什么不用那招呢？”

　　“消失的发球么？”大石摇摇头：“FUJI的目的是为了探测对方的实力而不是简单地赢下这场比赛。”

　　场上的情况微妙起来，不二始终紧咬着神久的分数，每一球的时间都拖得很长，15-0，30-0，30-15，30-30，40-30，40-40，40-45。

　　1-1平。

　　不二几乎没有用他的得意之技，来回的跑动，切球，扣杀，都是很基础的东西，虽然是因为神久没有使用绝技，但，这种最普通的打球追平神久，显然，已经让他警觉而恼怒。

　　神久看着那身队服，那个笑得依旧温柔的少年，忽然，知道他是谁了，心想刚才真是没有认出来。站在发球线上，他低道：“青学天才！”他知道，两年前，俱乐部想将一个国中毕业的男孩招揽，却遭拒绝，那个人，在国中网球大赛时大放异彩，被人称为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

　　冷哼一声，他握紧球拍，什么天才！让你明白，网球场上可不是靠什么天才来赢的。

　　乾盯着那个让不二极度用力仍未接下的发球，心道：开始了，神久的高速重球。

　　不二拾起球拍后，笑容变淡，蓝眸微张，心中用力地念：使出来来吧，把你的绝技全使出来吧，你的卑劣也不用隐藏。

　　第二球，强烈地落地后向上弹起，不二在它落地后，向右轻跃起反手击回，果然，神久已经跑到网前，短截击。料到如此反应的不二也闪身到网前击球过网，15-15，神久看着身后的球，怒视着他。

　　“外旋发球后上网，对于与ECHIZAN对战过的FUJI来说，太小儿科了。”乾低声道。

　　第三球，又一个重力球，不二双手接球后，立刻跑到中线，果然神久又打出一个截击，不二切球后打出一个吊高球，神久扣杀，不二竟打出一个短球。15-30

　　“咦——总觉得，FUJI的球不像他平常打的那样。”菊丸沉呤着。

　　“他在模仿一下人，借此来看对方的反应，以便模拟日后的战况。”乾笔下快速地移动，轻声解释，场上现在是1-2。

　　“你是说，TEZUKA？”菊丸小声惊诧地问

　　“幸好今天没有什么媒体，迹部财团也可以压下这个报道，否则真得有点麻烦呢。”大石叹息着，开始担心，如果手冢看到这个情况是什么反应啊？他觉得胃有点微抽。

　　神久这次真的觉得怒火难以压抑，第三局开始，他连续的回球都在调动不二，似乎要消耗他的体力，乾微皱眉，这种方法不会太低下了么？但是，他忽尔低呼一声，在菊丸和大石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前，一球重重击在不二的脚踝处，让他单膝跪坐下去。

　　大石和菊丸也惊呼出来，乾开口：“他调动FUJI跑动的位置很不一样，会引起小腿肌肉的负荷，在他估计FUJI的肌肉开始紧张而产生迟钝感时，便对准要击中的部位，这种方法与ECHIZAN在不动峰那一战类似。”

　　几次下来，不二的小腿，膝盖，脚踝均受到攻击，看似疲惫而产生的不及，却深含了阴谋，同时不二用自己不太长用的方法击球也是他容易受到攻击的原因。乾转过头看向大石说：“OISHI，去告诉FUJI，让他按着自己的打法打，走TEZUKA的路线反而让我不好分析。”

　　大石和菊丸立刻向教练席跑去，乾又接着说了一句：“你们俩先不用上来了，以免别人看到我这里，总是不好。”

　　不二中场时，听到大石的转告和菊丸心焦的关怀，深吸了一口气，微笑：“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了。”用自己的方法么，那么，从这里开始吧，我们好好享受一场比赛吧。

　　对方是国家级的选手，各方面都经过磨练，与手冢客气的打法不一样，这是激烈地抗衡，在放弃网球两年内，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暴风雨般的游戏了。忽尔在听到可以按自己的打法来打时，不二又感受到那种久违的刺激，令人心跳加速的游戏。

　　再一次开场，神久明显感受到了不二球的变化。轻巧空灵，有点难以捉摸，一记下旋球在不二右手微抬回击下过网，忽尔急速地贴着地面飞掠而去。菊丸在一旁轻叫：“燕回闪。”神久听到后冷哼，第二球在相似的打法中，不二再次使出燕回闪，神久已经移到网前，身体微体击球过网，不二在网前截击，已退到中场的神久用力一挥，不二接球，挂网，未过。

　　微惊讶地看着这一场输掉的不二，莞尔一笑，看向球网，每次回球时，使用旋球擦网而过，减少力道来迷惑自己的眼睛，这和当年小数点鬼头用来破棕熊落网的方法相似。嗯——他的打法，与越前有点像呢。看了一下3-3平的记分板，不二微笑，这个神久的实力不止于此吧。

　　强力的扣杀，快速的真球，令人不知方向的旋球，每一球都像在追逐一个调皮地光点，双方都分毫不让，挑衅地拖长回球的时间，让每一球都能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却不急结束这场比赛。

　　嬉戏般的打法，令神久倍加恼怒，他在球技加强的同时，开始间歇性地调动不二周身的肌肉，使它们产生麻痹，用各种方法摧毁他的体能和意志。

　　在这种情况下，不二仍能保持着体力，继续紧逼着两人的分数。神久都不能不惊讶了，即使在全日排名赛时，遇到这种看似无意的打法，不少选手在中途都不得不离开。那并不多的间隔的几球实际上力道和位置上，都经过医学的计算。

　　乾手下动笔记下：“深谙骨骼与肌肉的病理，家中有人从医的可能性87%”

　　看了下表，再看记分板上的6-5，不二追得很紧也很辛苦，但时间已经足够了，为了让他详尽的记录分析，这个比赛已经拖了一个多小时了。

　　不二，可以了！正想示意大石通知不二速战速决，一个充满低气压的身影从VIP席渐渐走下，乾忍不住在心中低叫：“糟糕。”

　　二十五着想

　　乾正想要拦住正在往下走的手冢，一个略带不满的声音从侧门传来：“FUJI，你在本少爷开业的时候找碴么？”

　　不二微喘着转身，紫堂已经越过迹部走进场内，对裁判报歉地说：“这一场就打到这里吧。”

　　怒气正盛的神久方要开口，紫堂走近，端庄地行了个礼：“KAMIKYU选手么，我是SHIDOU，谢谢你给舍弟的指导，日后我们就要开始合作了，请多指教。”

　　神久冷哼一声：“记下了。”狠狠瞪着对面场上走过的不二，不待其行礼，转身离开。

　　此时走下来的手冢，与他擦肩而过，看向即将面对的对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神久握紧球拍，仰头而去，手冢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但全身散发出的气势让周围人心惊。

　　神久走进通道没多久，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你就是两届全日冠军？まだまだだね！”

　　场上原本松了一口气的人都因这个声音而瞪大眼睛，只有手冢依然不动声色地说：“EZHIZAN，来了就快进来。”

　　“是，部长。”依旧拽拽的声音，羁傲地与神久对视后，散漫地走进球场，对面前几个惊讶的人叫学长，说好久不见，你还差远了。片刻引起菊丸的叫声，几人立刻将他包围。

　　紫堂慢慢走向迹部，与向场内走去的手冢交错时，手冢微点头：“多谢。”

　　她停下来，侧过头，扬眉：“谢就做点实事吧，国际赛结束后，请拨冗在我办公室一叙。”不等他做出回答，继续向前。

　　路过迹部时，迹部慢慢抬起一只手：“有空一起吃饭吧，大小姐。”

　　紫堂轻笑：“这是谢谢你的另样表达吗？”

　　迹部冷哼：“本少爷为什么要谢你呀。”说着却与她迎上来的手一握。她也不再拆穿，笑着离开。

　　坐在豪华的休息室外厅，几个人围着越前问多问西，顺便等不二换衣服，大石问站在一旁的手冢：“怎么遇上他？”

　　手冢摇头：“不是遇上，他来找我。”

　　大石沉呤：“要和你比一场。”手冢点头。

　　“那你一定是拒绝了？”淋浴换了衣服出来的不二笑眯眯地站在他身边肯定地问着。

　　手冢看他头发半干，套着队服的外套，肩上搭了厚毛巾，水一滴滴落在毛巾上。微皱了下眉，轻拉过他，让他坐进单人沙发里，将毛巾拿起，一点点将他头发擦干。室内全部安静下来。

　　不二咬着唇，看着大家一脸震惊多过于惊讶，微微一笑，略抬起头：“呐，TEZUKA，绯闻人物到齐了。”

　　看到此景本来是撇撇嘴偏过头端起茶杯的迹部，此时手一抖，茶差点泼出来，菊丸和乾扑哧一声笑起来，连大石也无奈地笑起来。

　　越前不解地问：“部长有什么绯闻么？”

　　菊丸勾住他的肩膀，不怕死地开口：“据INUI调查，TEZUKA的绯闻最佳配对是那个华丽大少与小鬼头你哦。”

　　越前略皱下了眉，不二发现他这样与手冢还真有点像，就见他大大的猫眼眨了眨，无所谓地说：“诶——为什么是部长，要是有这种绯闻，和FUJI前辈还好一些。”

　　看到大家脸僵掉的样子，越前再一次陷入不解：“怎么了？”

　　只有不二笑：“哦，是么？这样啊，TEZUKA不好么？”

　　越前仍不明白眼前的危机，回答：“部长太严厉了。”

　　不二笑起来，低得如自语般说：“是想说你没情趣吧。”

　　手冢此时开口：“ECHIZAN。”

　　不二笑着插嘴：“他已经不是队员了，也要跑圈么？”

　　已经本能地站起来的小王子此时想，也是。但手冢看向他淡淡地说“10圈”时，他仍是按了一下帽子，切了一声，出门去跑圈。

　　不二正想说你余威还在啊，却看手冢拉开他的外套，不由涨红了脸，抓住领口，低问：“你……干什么？”

　　手冢抿住唇，盯着他，终于还是开口：“右手抬不起来了吧？把外套脱掉。”说着从桌上拿起一盒药膏。

　　不二有点呆地看着他，放开握紧领口的手，轻问：“你看出来了。”

　　手冢看了眼他的头发，又看看桌上的毛巾，没有多说。

　　不二苦笑地慢慢脱下外套，因为右手使不上力，所以头发没有办法擦干，但只是因为毛巾上的水渍右边比左边重，就让他看出来，他的观察力也太强了吧！

　　看着他右手小臂上一个渐渐散开的瘀青，手冢唇抿得更紧了。握着药盒子的手指节泛白。

　　此时菊丸也跳起来，小声惊呼：“不会吧，这么狠。”

　　手冢拧开盒盖，轻轻将药膏敷在上面，再画着圈一点点推开，不二咬着唇，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迹部起身：“我去看一下外面，你们处理完就去大厅吧，其他人也差不多来了。”说着从容不迫地离去。

　　菊丸拽着大石，困难地开口：“呃，我们也四处去转转，是吧OISHI。”不等他回答急忙拉着他离开。

　　乾慢慢地将笔记放到桌上，不慌不忙地说：“不打扰了。”

　　不二轻笑地看着大家几近落荒而逃。低头对上手冢含着叹息的眼。

　　手冢单膝跪在他身前，将他的裤腿慢慢卷起来，由于浴后热气让体内的瘀血散开，几个青紫的点分布在奶油色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轻握住他的小腿，听他忍不住轻哼一声，手冢眉头皱得更紧。用药膏将这些处理完毕，再将他的裤腿放下，手冢站起来，看看乾留下的笔记，转头望进他晶亮的蓝眸，许久低叹：“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不二探手拿过乾那本笔记，轻道：“我知道不好，但是，看我就知道他做得出来。”对一个无名之人尚可做到此，在球场上，谁又知道对方是否会痛下狠心呢。如果神久知道手冢左肩曾受过伤，那种恶毒的方法集中攻击他的左臂，纵使他已经痊愈，也难保不会再受伤。

　　轻拂开他额前的发，手冢弯身印下一吻，低声要求：“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比起赢得比赛，你的安全更重要。纵然知道他是为着自己着想，让他接触这里而涉险，是他绝不愿看到的。

　　略往后仰头，两唇相触，不二轻喃：“那也要你自己先保重才行。”那么奋力向前的你，怎么让人放心。不能将场上奋力应战的他拉回，总可以将一切尽力准备到万全吧。

　　轻轻地磨娑，渐渐交换着彼此地味道，手冢终于还是有点不舍地放开他，但也不想让在人前显出自己才能看到的可称得上妖妩得一面。摸摸他的头发，已经干了，慢慢扶他起来：“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不二看他小心翼翼地样子，好笑地说：“TEZUKA，我没那么脆弱。”

　　手冢不悦，他当然知道不二的坚强，但是，他这个样子真得可以称得没事么？

　　不二微笑地做了个鬼脸，抽出手拉开门。过去也不是没受过伤。再说，为了将一球练得完美，私下一个人练习时，也常常磕磕碰碰，也被弹回的球击到。怎么会怕这种事情。

　　开门，门外站着跑完圈，脸红的越前，他不自在地看着两人一眼，低头说：“EIJI前辈让我叫你们下去，仪式快开始了。”

　　不二与越前并排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越前侧过头说：“昨天下午，本来今天早上去找部长时想比赛一下，好不容易进职网了，却不肯与我对一场。”平白直叙的语气中不是没有几丝报怨。

　　不二想了想问：“部长是想和你在国际赛上正式碰头吧。”

　　“切，要等好久。”越前把手插进口袋，低声吐槽，回头看向笑得十年如一日的“前学长”说：“FUJI前辈看起来还是很精神啊，不如我们改天比一场吧，你可一直欠着我呢。”

　　不二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学弟，纵使成长不少仍是倔强的金色大眼中含着挑战与敬意，微微笑着，回答：“值得期待啊。”

　　听到这里的手冢，不为人察地身形一顿，一个心中一直考虑的问题终于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