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丝路》丝路鹤翎

16、二十六 全日排行赛&二十七 设想

　　二十六全日排行赛

　　在高中网球全国大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时，职网全日排行赛迎来了最后一场。

　　球场两端，一个是在国中就名噪一时，方踏入职网便吸引了众人眼球的新起之秀，一个是连续两年的全日冠军，球风急狠的青年，孰能捧走金杯，已成焦点，两人的比分记录，更是让人觉得势均力敌的悬念。

　　托着腮，看着手冢一如即往地冷静如场，不二笑看着身边金眼少年左手握紧，迫不及待的样子。听越前说，两年间，他曾几次致电手冢，请求与他一战，这位“前部长”都无波地拒绝，理由一直未变：“该考虑什么的时候，目标应该只放在一处。”

　　在全美公开赛上单打获得冠军的倔强少年，多年来的目标竟一直锁在一个人身上，该说是这两个人潜力是无限呢，还是说越前特别执着呢？

　　在网前握手时，神久狠狠地加大劲道，手冢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不愤地放手，神久轻佻地凑近身问：“那天那个小子来挑战我是为了你吧，你们什么关系啊？”

　　“这不属于你关心的范围。”手冢没有什么感情浮动地将问题击回。

　　冷哼一声，神久在手上抛转球拍：“UP OR DOWN？”

　　手冢想也不想地回答：“UP。”

　　放开球拍，神久脸上浮起恼色，看着手冢转身，走向发球线，掏出一颗球，在开始的声音发出后，右手一抛，直线击出。ACE球凌厉如风，带着观众的惊呼在神久没有来得及动一寸时落地，弹起，冲入围栏的铁网上。

　　神久怒视着淡淡执着第二颗球准备发球的手冢。同样的方法，急劲的球已飞过网，神久冲上前，挥拍，只觉手腕一沉，随着啪地一声响，球拍与球一同飞出。他手握紧，拾起拍，回身瞪着准备再次发球的手冢。想仅以发球就攻下这局，岂能让你如意？

　　双手执拍，立于中线，身型微弯，在手冢第三颗球夹风而至时，微跃起起身，用力回击，一个吊高球。在他握紧拍准备下一个回击时，却见手冢早已移动到右场，在球还未到最高点时，已然起跳，扣杀！球鞋从神久左面落地，弹出。

　　在裁判喊出40-0时，神久愤怒地明白对面那个比他还小一两岁的男子确实有打算在这一局中不让自己拿一分。

　　球拍握得更紧，等着手冢下一球，却看他竟发出一个很普通的球，惊诧地退几步接球击回，却在击球的瞬间，手冢上网，心中一时空白，却已经来不及，手冢一个短球，结束了这一局。前后只有5分钟。

　　交换场地，神久觉得场上的哗然是对自己最大的耻辱，这种感觉让他想要爆发。他知道，手冢有可能想速战速决。哼！不要太天真。

　　不输于手冢力道的发球飞旋而来，足以让一般选手虎口发麻的球却在手冢拍下服帖地飞回，完全没有影响。神久迎上反手抽击，瞄准右后对角。球才到中场，已被手冢截杀。

　　“嗯——部长准备破发！”曾经的青学支柱，手插着兜，靠在椅背上，眨着眼说。

　　场下的手冢已经击回对方两个发球，这种行为同时彻底激怒了神久。

　　第三个发球，神久采取发球上网，手冢的回球在半路上被截杀，但，手冢稳稳地以一个下旋球结束。

　　被破发！神久呼吸急促，手上的球拍握紧，如果这是国际赛，被破发是非常有可能的。但是这是全日赛，有人在8分钟内结束了两局，让自己一分都没有拿到。他脸色阴霾。

　　看着自己的球，一个个被吸进一个旋涡，相尽所能地调动对手跑位，却徒劳地击出一个个只飞向一个目标的球。纵使自己拼尽全力地迫近那个比分，却不能弥补那个差距，无论气势还是球技都彻底地被压制住！

　　周围的人都被手冢领域惊到了！不二静静地看着场上状况,从今日开始，青学的帝王，将从这里向另一座山攀去。

　　是的，攀爬！不是单纯的挑战和征服，而是认真地向目标直线前进。

　　而他，以后将会常常地以这种旁观者的态度看着这个男人在场上胜利或者失意。他也必须这样！

　　似乎有点不太适应啊，他微微一笑。

　　神久看着那个垂直落下向后滚去的球，无法相信自己以6-3输掉，如此成绩只有在自己初学网球时才会见到。

　　看着手冢伸过来的手，他僵直地强迫自己去和这个人握手，在那一瞬，他忍不住低咒：“给我等着！”

　　手冢收回手，平静地说：“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那种招数打倒！”

　　甩开手，神久不回头地离去，镁光灯与镜头立刻将手冢包围。

　　没有人会同情失败者，更不会对报怨的人多投一个注目，如果想在这里，必须用实力争取，而不是用手段，再好用的手段，不过保一时的平稳！

　　手冢看向神久离开的方向，抬起头，远远地用眼神捕捉另一个身影。

　　那个微笑，那个声音，那个身影，是他现在最想看到、听到、接触到的。

　　不二看着水泻不通的场上通道，慢慢起身，越前微讶地抬头问：“FUJI前辈，不等一下么？”

　　不二停了一下，回身微笑：“换个地方等！”

　　越前半知半解地点头，不明白为什么要换个地方。在哪里等不都一样么？但仍是与他一起起身离开。

　　此时对学弟的迟钝十分感激的不二，在心底轻吁一口气。还是，对这种状况不适应么？那，以后……想到这里，不二微握紧插在口袋里的手，不再想下去。

　　二十七设想

　　全日赛的结束对体育界来说是出了一个瞩目的新星，但对新闻界来说则是提供了新的谈资。

　　学校里出了名人原来是这种状况啊。不二看着周围探头探脑的人群，身边正在看着大家练习的人一点作为名人的自觉都没有啊！转过头去，乾正一下一下地按着计数器，那些八卦人员看到青学部活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定很惊讶吧。可是对于网球部出名的青学来说，这个时候本就是各校侦查的时候，将所有人同化为不相干的甲乙丙丁是他们早就练就的。

　　一阵轻微的喧嚣向这个移来，菊丸眼尖地看着前面的人，挥挥拍：“哟，是小不点。”

　　“EIJI，这种称号恐怕以后要注意一下了。”不二微笑地轻声说着，拍拍大大咧咧地友人，望向菊丸有点不好意思的眼睛，抬头却看到手冢若有所思。

　　“哟，ECHIZAN，引起骚动了呢！”不二露出招牌笑容向走到场边的学弟打着照呼。

　　“前辈。”越前点点头，看向四周控制不住一一暴光的媒体，轻哼：“习惯就好了，有时候也可以捉弄他们一下。”小声的话语透露出仍属于孩子气的调皮。

　　“啊，那有好的经验一定要传授给TEZUKA，不要让他困扰啊。”菊丸兴高采烈地说。几个人看向手冢淡然地脸，都轻笑出来，这个人哪里有困扰了？

　　越前拿下帽子，看向手冢，眼神倔强中却带着不变的尊敬：“俱乐部里有急训，我要先回去了。”看着大家略带遗憾的表情，他略低下头：“我还会来的，十月份的比赛我也会参加。”

　　不二暗自点头，美网马上接近，做为极具前途的越前，俱乐部的计划一定安排的满满。

　　手冢点点在，眼神温和：“好好练习！”对于自己亲眼见证，鼓励过的这个孩子，他心中期待。他们都是一起经历过青涩的成长，艰难的坚持，相互的超越，所以，在场上会更加尊重对方。

　　不二看着越前鞠躬离开，想起那个雨天的傍晚，不断挑战的少年在寸中不甘心地说：好狡猾，就这样自己就可以算赢了。转眼，已经可以独挡一面！

　　时光，流去的时候，我们，留住了什么？

　　“好——咧！”菊丸蹦跳到场上，精力十足地在手上转着拍子：“我们也要努力，不能输给他哦！”

　　“也是，今年是最后一年了。”大石也笑，青春的最后一年，在青春学院的最后一年，在这个昂扬、记忆深厚的网球部的最后一年。以后，将会是另一番景况。

　　“嗯，我们就要真正的隐退了！”乾合上笔记，支着下巴。

　　“好像说得以后再以不打球一样。”不二微笑地笑他们。

　　“话是这样，不过，大学不会这样投入了！”大石温和地笑着，不二诧异地看他，他微抬起头，看明亮的蓝天：“因为有想读的科系，将来会全力以付地去做！”

　　“OISHI已经想好了吗？”不二这次真得的彻底地惊讶了，暑假之后才会去填写志愿调查，没想大石早有打算。

　　“嗯，升入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全力以付地打完今年，面对下一个阶段。”大石虽然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但是那种下定决心后才能呈现的光芒已经从眼神中流露。

　　“EIJI知道他要读的科系么？”不二转头问刚结束了一轮训练的菊丸，得到一个首肯。

　　“知道哟，他啊，要读：东，大，医，学，院！”菊丸擦边球着汗扬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大石微震动地看他：“我没说，你怎么……”

　　“我看到你书桌上的资料。”菊丸低头，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感伤。大石才要说话的时候，他却抬头一把抓住对方的手：“OISHI，我们一起努力吧，我也准备考东大的软件设计系。所以，所以……”

　　“唉——？？？”所有的人全部看向发出豪言的小猫，只有乾扶了下眼镜：“需要努力度120%.”接着在菊丸未发飙前说了一句：“看来，我们又要当校友了。”在众目睽睽下，他吐出一句：“法医系！”

　　不二扑哧一声笑出来：“不是营养系？”

　　“FUJI一定是要报文学系吧？东大和早稻田都有向你寄过推荐函。”菊丸搭在搭挡地肩膀上，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嗯。”不二微微一笑，低头，用低得大家听不到的声音说：“大概吧！”

　　身旁的手冢注视着微低着头的恋人，没有加入这个议论，只是平静地将话题引回正事：“开始练习赛。”

　　小小的插曲结束后，往往有意料之外的结果。

　　书桌上堆放着书、笔记、习题，而书的主人则背对着他们发呆。

　　他们所处的这个年纪最为微妙，可以称得上第一迷茫期。未来的生活方向，很有可能因为此时的志愿完全改变。

　　没想到连英二都已经决定了未来的专业呢，是为了自己的喜好，还是为了某人呢？盯着墙上假期拍得照片，不二转着椅子苦笑。这段时间一直记挂的人终于尘埃落定，反而把自己前一段时间订的计划打乱了。

　　正如英二所说的，文学系理应是自己的首选，在文学社的一段时间，与岚合作写过一些小剧本和散文，也在一些杂志上发表过，在此，确实有年初收到各校的推荐函。那时，真的基本上已经定下了自己的方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手冢回来了！他不但回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两个人关系的改变。他不想与刚确立关系不久的恋人分开，但是，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将两个人关系公开，那一定会是长久的体育版头条新闻。

　　这样想着，他拿起体育版的报纸，一行行浏览下去，不等看完，就扔到一边。

　　他没想到，自己的占有欲会这么重！

　　随着手冢在网坛地位的攀升，应酬和采访也会增多，暴光率就会上升，那就意味着两上人的隐敝要加强。同时，无论如何洁身自好，总有来意的言辞和绯闻挤进门来。更不要说倾慕之情了！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原本就稀少的二人独处时间。

　　闭上眼睛，将身体向后靠进椅子里。手冢曾似开玩笑地说过让他去做经济人。这个位子，现在想来，是未来最接近他的地方。

　　如果如此无距离感，会不会让双方疲惫？防得太远，患得患失会不会更让人心累？心思千回百转，他设想自己的未来千种。没有一种可以让自己满意。而这些,他也不打算告诉自己的恋人，因为，他想自己解决。

　　将手覆在额上，重新睁开眼睛。扯了个微笑，如果不想让自己在虚幻的假想中拔不出来，只能让自己忙起来。看了下时间表，做完这些作业和练习后，是晚间网球练习时间。这周对战城南附中。胜利的话就会进入关东四强，要好好地进行针对性练习。

　　套句某人的话：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