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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十一~十三 赏樱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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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赏樱之旅上
手冢暂时不在学校,为了周五的一声比赛,俱乐部安排他做一周的短期特训。不二靠在球场边上,看着场子内的练习赛,也许应该加大练习量,反正地区赛也快开始了,可以与乾合议,对这些人来个魔鬼训练什么的,思及此,他弯眉一笑,果然是有点无聊。
结束练习,慢慢地沿着往日与手冢一起走的路向前走,贪看着沿途的风景,正是樱花繁盛之时,微风飘过,粉色的花雪与行人同舞。闭上眼,深吸口气,立刻深入其中。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悠思,一个略为嚣张的声音响起:“FUJI,本大爷赐你个机会去京都赏樱,好好准备吧。”
令人绝倒的用语从迹部的口中说出却很合衬,不二笑出声来,也许这个人无论从各个方面都必须是华丽的代名词吧。
“京都吗?为什么跑那么远?”不二明知故问,换来了他不屑的一哼。
“去还是不去,不要啰嗦。”那边似不耐,却最怕得出NO的答案。
不二笑得欢畅,“ATOBE大少的邀请,我怎敢推辞,一定赏光,不过,不知待遇如何?”语气似有为难。
“FUJI,你找碴吗?”迹部哼声,敢怀疑他?迹部出品,绝无劣等。
“那我就放心了,周末见吧。”不二收线。京都啊!迹部你还真有心,他笑着摇头,想着这个华丽大少的目的,果然……还是那个啊!
迹部看着踏着夕阳慢慢向他走来的微笑着的人,总觉得的他的微笑最近掩下了太多东西,看起来有点虚幻,拉拉额前的流海,他挑眉,这种烦心事,还是交给某座冰山去烦恼吧。
两个人坐上新干线NOZOMI(望号)列车的头等座,迹部瞥了一眼笑得一脸无害的人,哼了一声:“坐飞机快多了,真是莫名其妙,让本大爷坐大众工具。”
“坐飞机只能到大阪,还要坐车去京都。”言下之意,新干线又方便又节能。
话虽如此,迹部还是觉得他是在找自己的碴。
他就是找碴,想起他去京都的本来原因,他就不高兴。
迹部靠在那里看书,不二则托着肋看着窗外渐渐朦胧起来的天空,开始怀疑迹部叫他来京都的理由。冰帝有大批的人愿意与他共赴京都,何必挑自己这个外校的人呢?尤其昨天手冢那个短信:“若来京都,请借笔记一用。”越想越奇怪。这两个人搞什么?
三个小时后,抵达京都,自有豪华车接站。
手冢住的地方在梅官神社附近,离岗山与二条城都不远,由车站向那边驶去,京都的古色古香与现代化相映,道路旁时而显现的樱花,在夜色的映衬中,折射出一片迷蒙。
驶进停车场,不二打量着这座和式的高档宾馆,在门口的看到迹部家的标志,不觉叹息,为了一场比赛,他还算真是费心安排了。
两个高傲的男子一个形于外的狂放,一个敛于内的孤傲,一个若武士般的山茶花,一个若寒雪中的淡梅。一触即发。
拉开院门,迹部问了欧巴桑手冢的去向,两个人不由错愕,对视一眼,向所听到的地点走去。
越过大片的房间后,长长的走廊包围的广场上,空旷无人,使时而传来的嗡鸣格外清晰,在片片樱花的伴随中,长廊另一端,一盏孤灯下,挺拔的青年,优雅地搭弓、瞄准、片刻后放手,一声鸣响,箭“咚”地插入靶上,准确无误。
白衣黑裤地传统弓道服,专注的眼神,修长的手指,不二每踏进近一步,都有被渐渐地吸起一个漩涡的感觉,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那颗黄绿色的小球,飞不出那个领域,让人兴奋也让人沮丧。
微吸口气,他开口唤他:“TEZUKA,我们来了。”然后,那个专注的眼神移到他身上,有一丝惊喜,这忽而让他开心不己。
下午的比赛自然是轻易获胜,离开俱乐部,到达迹部安排的住所,手冢突然觉得心静不下来。迹部前几日打电话,希望自己能抽空与他打一场,他当时开口的回答竟是:“带不二来,我与你赛一场。”事后,他觉得自己简直是鬼迷心窍。
但他明白,这件事不能再拖,他必须与不二好好谈谈,谈些什么。他却没想好。二来,他并不知道不二是否真的会来。他身上有太多的不确定,让手冢有时也无法看透。如果他发现这时自己与迹部的安排,他是不是会很生气?
也许这些混在一起让他无法静心吧。走出房间想四处走走平静自己的心情。却发现弓道练习场,向经理借了弓,站到这里。
“弓禅一致”,这是一句老话,弓道的最高境界,并不是射中靶心,而是射向心中的极乐之地。许久不练的生疏,在一次次的拉弓中,渐渐消散。思维慢慢清晰起来,凝神的瞬间,天地皆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清雅的声音忽而降至身边:“TEZUKA,我们来了。”回过头,不二身着制服,双手插兜微笑站在他面前。心中立刻放心,没有来由的欣喜。
转身放下弓,手冢向迹部点了个头:“很久不见。”
迹部一手环胸,另一手支着额:“不要忘了与本大爷的约定。”
手冢没有回话,不二却浅笑,手冢肯住到这里,也就不管他不二来不来,都会与迹部一战,迹部大约不会知道吧。果然对于他,还是网球比较重要吧。不二心中黯然。
看到他眸中那个朦胧感极强的微笑,手冢心中还是忍不住叹气,他没有多说,只是问:“吃晚饭了吗?”
迹部抢先开口:“当然没有,列车的那种东西是让我吃的吗?”他再三发誓下次一定坐飞机。
手冢看过去,不二脸上有淡淡的疲倦的痕迹,但他只是保持着那个微笑。走向门边,他开口:“先吃饭,今天早点休息。”侍不二与他并肩后,他轻声问:“为什么不明天早上再来。”
“ATOBE是要与你比赛吧?明天比,他舟车劳顿,你胜之不武;若放到后天,不知又会有什么变化。”不二微笑着。
手冢叹气,虽轻,但在安静的长廊里却清楚地传入不二的耳中。他的叹息中含了太多的感情:惊讶、感激、怜惜……复杂到敏感若不二不敢再听下去。
听着迹部大手笔的点菜,不二想,就算他的钱浪费有理,也不用这样吧?!某人一定看不惯的。
果然手冢开口阻止:“ATOBE,适量为止。”
迹部略爷头:“哼,本大爷想点。”
不二与手冢对视,二人摇头,这个华丽的少爷,私下里,根本孩子气到极点。
豪华寿司拼,烧鳗,关西火锅,烤鱼,煎蛋卷,煮茄子,天妇罗,鲜鱼刺身,腌竹夹鱼……大量的菜摆在三个人面前。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虽然至如此晚大家都没有吃饭,也都生为男生,但也绝计吃不完。
“我们最好捐给福利院。”不二托着腮,拿着筷子笑,三人对视,连手冢眼中都透出想笑的意思。
不管他了,开动。
一切的一切,一件件来,慢慢总会解决的。
多思无益。
十二赏樱之旅中
迹部家的私人网球场,没有围观者,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裁判是不二。
坐在高椅上,不二看着手冢问which,看着他在球拍倒下后转身走向底线,看着他拿起球微屈膝,手上的球抛出,被击向对面。
全国大赛后,这两个人就再没有交手,不二知道,不少人的目标都在手冢和越前身上。对越前,那孩子的潜能与球技会让人想不断地探测自己的底线;而对手冢,不二不知道别人如何想的,但不二却总会有私下里想与他并肩共战,在球场子却能被他激起全部的斗志。那么,想于手冢对战的迹部,不但是想真正的战胜一个对手,也是想要一同向更高的地方走去的感觉吧。
当年的三大帝王,各校的领队,独有手冢令人折服,不只是球技,而是那时的他,已懂的如何取舍。独特领袖气质,无论如何内敛,都可以一眼发现。
盯着场上来回跳跃的球,双方都还没展开绝技,分数紧咬:15-0,15-15,30-15,40-15,40-30。
1-0,第一局,手冢胜。
这才刚刚开始,迹部手点着眉心,两人目前只对战过两次,上次于国中的关东大赛上,手冢即使身负肩伤,仍全力一搏,迹部当时就想,真是宿敌。
绝不放弃的执着,坚定的信念,冷静的神色,却让人热血沸腾,想超越他,即使无法在那种毅然决然上占得上风,也一定要在球技上超过他。
和越前对打的次数不少,却只是觉得要比这个孩子快一步才好,却没有与手冢对决时的紧张和血脉贲张,他并未想过要踏入职业网坛,却一直想与手冢真正地决一胜负,不是输赢的问题,只是觉得,竟然有人能让自己认真到如此地步。
对,就是认真,即使很小的一点,也要全力以赴的认真。只有与手冢对决,才能有这种感觉。
1-1,平局。
再一局,手冢脸上并无太大的变化,迹部的神色却已无平日的傲慢,他一个斜角打出,迫使手冢打高吊球。
破灭的轮舞?并不是那么难破的,手冢微退一步,横起球拍,避开那个角度,球击上球拍,手冢微惊,很沉,反手用力击出,挂网。0-15
第二个发球,迹部再次预算好般,又一个吊角,手冢却退后半步,推后击球的时间,高吊球角度不对,不完全的扣杀,手冢球拍微沉,零式。15-15
每一个击球,都考验着双主的判断,实力。迹部,确实是实力不潜。但现在的他,还是手冢的对手吗?不二托腮,看着迹部潜在力量渐渐进入无我境界,手冢依然沉着以对。
迹部,你赢不了手冢的,你只是一时的求胜心,手冢却永远看着更高更远的地方,这是你,我,甚至很多人都比不过他的地方。能在最早的时候看出越前只是模仿,能够激出越前自己的实力,能够时刻以青学为重,能够一眼看出不二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地方。那个手冢,是无人替代的。
海明威曾说:“人可以打败,却不可被击垮。”手冢就是那种人。
7-5,不二微皱眉,看来迹部还要比自己强些吗?必天再找手冢比一下吧。想到这里,他不觉哑然想笑,果然,只有手冢才能激起息的斗志啊。
“哼,如果本大爷想进网坛,果然也是可以办到的。”迹部靠在在椅子上微喘,手冢不语,他懒散地喃喃地接着说:“TEZUKA,你果然很强啊。”
“严格训练的话,你也会一样的。”手冢微转身看他,认真地说,绝非恭维或者安慰,迹部的实力若按职业型的煅炼,也不单止于此。
“人各有志。”他不看手冢,轻轻地问:“有空还可以再打吧。”许久,听手冢淡淡地嗯一声。迹部微仰起头看云,网球至此,心满意足。
身为迹部财团的继承人,他要走的是另一条险峰,别样的压力与环境,让他时时期盼有人可以用另一种眼光来看他,而不是看他为一个继承人。身边的朋友也真是够意思。想到这里,他笑起来。起身,他转身准备离去:“本大爷还有事要忙,你们尽量住没关系。关东大赛时见,碰到我之前可不要输了。”
“放心,我还期待剃掉你的头发呢。”不二看着他轻笑,手冢只得微叹。
迹部瞪他一眼,看向手冢的眼神透着“自求多福”的神色,手冢点头,表示感激。转身离开,不必费心牵挂,还会再见,会以更好的状态再会。
手冢收好球备,看向不二,微踌一下,问:“准备如何?”
不二看看他,又看看外面,这么好的时节,难道只待在旅馆里?手冢点点头:“等我一会儿。”
不二知道他要冲澡换衣服,微笑点头,与他回房间。
等他的时刻,不二想了想,换了件棉制浴衣,觉得这样才比较有赏樱的感觉。
手冢从浴室内出来,看到他这样,不由微怔,一时挪不开眼睛。浅蓝色的浴衣上,白色雪花的图案,衬着他蜜色的头发,水色的眼眸,淡雅温和的不二,若微风下宁静的海面,让人神往。
两人无声对视,直至不二无辜地开口:“TEZUKA,如果单是看你便可以当午饭的话,我是不介意,可是,我真的饿了。”
手冢一时哑然,无奈地看他,换了浴衣,与他出门。不二看着他身着深墨绿色下摆有白色海浪花洋的浴衣,一丝不苟地走在前面,暗笑,好象看到五十年后的手冢,好期待。
华丽的金阁寺,繁盛的清水寺,再顺着南禅寺哲学小道进银阁寺。路上时而走过的艺伎和京都数不完的寺社,在都市的隐藏下的景点,透露着另一种风情。
但是,樱期的周末,人只能求在拥挤中发挥出最大的弹性。不要说看到那幽静的雅致,单是清水寺下的音羽瀑布就挤满了人。
纵使喜好摄影,不二在这种情况下,也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他轻颦起眉头,尽量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却仍是感觉有种不舒服的压抑,再者,身位两个长相很不错的男生,一路被人打量,让他更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何况,她们会一直盯着手冢看,还想尽量地靠近他。这让不二觉得像是快要迷失般的头疼。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他的手腕,不会紧到让感觉束缚,也不会松到让人觉得摇晃。踏实却不压迫,让人心情放松。他不由伸出左手,抓住握着他右手的手冢那只手的衣袖。靠近他,让他带他出拥紧的人群。
永远都只有他,令自己最放心,到哪里都没关系。
十三赏樱之旅下
无论京都还是大阪,这几日都是是人满为患,估计再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景致。不二提出返程,手冢考虑了一下,问他想不想去泡温泉,虽然不能欣赏到成片的樱群,泡温泉确实也还是不错。不二直接点头。
避开与富士山脚底的箱垠,手冢带不二来到了伊豆,临海的风景让人心情舒畅,而手冢的远亲在此开的温泉渡假村更是设施完善,让不二略有遗憾的心情一扫而空。独栋的小屋并不大,从一室到四室均有,但美在每栋后面都有单独的汤池,并植有树木,手冢客气地请这位远房的阿姨安排有樱花的房子,热情的阿姨立刻爽快地安排。
手冢并不是个喜欢烦劳别人的人,但此次为他尽力而行,在旁人看来的小小叨扰,对手冢来说一定是极大的让步吧。毕竟,此刻的伊豆,也处在观光期。
靠在池边,不二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面不改色的手冢,他们两个并不是第一次一起泡温泉,记得刚获悉手冢肘部受伤,那年几次休假,他都强行拖着手冢去泡温泉,据说矿物质有利骨骼肌理的恢复。
从那之后,休闲之余,二人避开高峰时期,也一起去过不少的温泉。他也知道不少手冢特别的习惯。
比如,他会很中规中矩地折一块毛巾顶在头上,按传统来防止热气从百汇穴流失。
真的很像欧吉桑啊!不二低头偷笑,心里不由有几分得意,这样的手冢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呢!
拿掉眼镜的手冢,脸上的线条会柔和几分,也更接近本身的年龄,修长的四肢,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不管几次,不二在心里都会承认手冢是个不可多得的完美男子,除了那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以外。
淘气心一起,有时是无法控制的,不二伸手探过去,摸上手冢闭着眼睛的脸,手冢一惊,皱眉。谁知不二竟捏了一下,不过瘾,还试着多捏几回。手冢拉下他的手腕,拉他坐好,防止他摔跤也阻止他的不轨。
不二略有几分不满的皱了下眉,自言自语般:“这么热的温度,冰山也该化了,就算不是冰山,木头也会泡软,为什么你还是没有表情。”
手冢黑线,他在不二面前最多的表情恐怕是无奈吧。实际上,不二也很喜欢捉弄他,似乎他曾经说过,无奈的手冢看上去更孩子气一些,让人很想疼爱一下。手冢除了无语外,只能化为更大的无奈。
“笑一下嘛,TEZUKA,又没有别人。”不二笑嘻嘻地,挣他握着的手,想呵他的痒,诡计自然不能得逞。帝王反手再次将他攻陷。
他好笑地看着不二脸上不满的表情,道:“没有可笑的事情怎么笑?我又不是你。”
“有可笑的事情也不见你笑。”不二愤愤地收手,坐好,仰头看飘下的夜樱,不去看他。
手冢叫他来,一定是想说些什么吧?但整整一天,他还没说,不二也不去问,他不想问,也不敢问。
沉默持续着,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手冢打破了这份似乎的祥和。他轻轻叫他:“FUJI。”
那个声音让不二心一点点发颤起来,他啍了一声,就听他说:“我想,我们俩个人要好好谈谈了。”
“你说,我听。”难得不二说如此简洁的话语。
“你还再生气吗?因为毕业那年的事情。”手冢思考良久,决定直点主题。
不二笑容有几讽刺:“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番风顺,所谓天才不过如常人一样而已,也会受到打击。只不过是在别人方面罢了。”
“FUJI,那时我已经决定赴德训练……”手冢试图开口,不二却打断了他。
他笑得温柔却让人骨寒:“所以不想耽误我,才回绝地如此痛快?部长一定是想长痛不如短痛,你真的是很好心。”
“FUJI,不是那样的,我从来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也不想你痛苦。”手冢看着冷静地发飙的不二,轻轻地叹口气,揉着太阳穴。
“说的好听,是谁对我说这样不好?是谁对我说一直当最好的朋友对我们都有好处?不想我痛苦?那我这两年是因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想吃回头草?哪有那么容易?”不二生气的时候,声音更为压低。说到气底上,起身穿上浴衣,离开回屋,啪地一声合上了纸门,全身都冒着生气的泡泡。
手冢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苦笑。能看到不二真正生气的样子的人一直只有他,自己果然如他所说EQ不及格。将自己连头埋入水落石出,他在水中叹气,让不二冷静一下也好。
从水下望上去,樱花与月光交错,渐渐朦胧。此时有人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拉出水面。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脸发寒,失去笑容的不二。
他因气愤而略颤进而压得更低的声音在手冢耳边响起:“因为不成便找死?青学的网球部长,几时变得这么自暴自弃了。”
手冢不解地看他,自己不过是想把头放时水里清醒一下。
不二看他茫然的神色,轻叹出声,能把手冢困扰到这种程度,自己何德何能?他轻轻地说:“你以为这是游泳池吗?你在高温的水下已经超过一分钟,再过一下,你一定会缺氧。不像你啊,TEZUKA KUNIMITSU。”
自己在水下竟然有这么久吗?难怪后来觉得月光越来越朦胧。手冢撸撸头发,看向不二。后者慢慢地坐到池边,手冢看着他单薄的穿着,再次皱起眉来,起身穿衣。拉他进屋:“这时外面还是很冷,不要贪凉。”
“不要大意,是吗?”不二低低地笑着,坐在榻榻米上,看着擦头发的手冢,无意识地说着:“你永远比我想得远,是不是意味着你永远都是对的?”
“FUJI,”手冢叫了他的名字,阻止他这种状态,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许久,他艰难地说:“没有人永远绝对正确。至少,我在对你的问题上就错了。”他以为,他们都是年少轻狂,远离他乡会对二人发热的头脑起到冷却的作用。如果不是两年中他发出的每一封邮件都没有回信,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对的。可是,事实证明,感情永远不能控制。尤其当他回到日本,第一个想见的人浮上脑中的是他,而看到他那种迷离的状态,他更明白,他错了,他太不了解感情了。或许真正是年少的原因吧!
“不,也许你是对的。”不二仍旧以迷离的声音轻轻地说,“我们那时候都太年少了,感情也许真的会慢慢变淡。樱花,是在最美丽之时绚烂飘下,美好的回忆,拥有过真的也许是足够。”
手冢挨着他坐下,握住他放在矮几上的手,不二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张端正严肃的脸。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对方瞳仁中自己的倒影。
什么是自欺欺人?什么是作茧自缚?变淡?为什么他觉得他只会脑子更热?
手冢空着的另一只手划过他的颈,掠过他仍湿顺的头发,扶住他的后脑,让自己的脸慢慢在他眼中放大。
“FUJI,多从不想勉强你,但我必须逼迫你。否则你永远不肯面对我,也不肯面对你自己。”他沉沉的嗓音在不二耳边响着,让他全身忍不住发颤。手冢接着说:“你永远都只是想试一次而已,并不想做什么都一定会成功。所以,就如你打球只是追求狩猎的过程一样,两年前的情人节,你也只是想让我知道曾经你是爱过我的,并不是想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不是吗?”
不二轻叫:“胡说!”发出的声音,却让自己都无法说服。有谁,能将自己看深到这种程度。
沮丧却开心,如果手冢不在乎他,不喜欢他,不会这么力求看清一切吧?那个一直认真地注视着他的人。
“你想做绚烂的樱花,静美的秋叶?FUJI,感情,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不是你以为的美丽回忆,也不是我认为的经久变浅,它会在你心中越沉越久,而历久弥香。所以,”手冢放开他,轻轻地说:“FUJI,不要再折磨你的心了。”
很少见手冢说如此多的话,也很少见如此用情的表达。不二半晌都没有办法作出反应,只是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他,任窗外的樱花点点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