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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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盲目的在街上乱晃，心神恍惚的连撞几人又折了好几个不长眼睛上前调戏无赖痞子的胳膊。姐夫在这个城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一点都不怕这些个无赖前去寻仇。
我只觉的很累，双腿沉重的犹如灌铅，很想就这么直接坐倒在地。可是我还未找到张羽凡，要延迟几日再出发的事情定要告诉他。
叹了口气，我再也走不动的坐在路边凉茶铺子里。细细想来我竟然对张羽凡一无所知，就连他会在哪里也想不到。
不过这也是正常，张羽凡能找到我是因为要替师傅传口讯，我找不到他是因为我根本就与他无有太多交集。只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些糟糕……
喝了一碗凉茶又休息了片刻，身子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我丢下几文钱就除了茶铺，望着人来人往热闹的街道我觉得头疼：“这么胡乱找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回魍魉门看看吧。”想他受了伤也该没有力气东奔西跑，会在魍魉门中休息吧……大概……
说句心里话，我并不喜欢魍魉门。虽说魍魉门并不如江湖传言中是建在一个偌大的山洞中，整日的靠火把照明。真正的魍魉门的确是在山中，但却不是建在山洞之中。相反它是一座很大的宅子，从外观来看似乎就是某个大户人家盛夏时用来纳凉的地方。
可无论魍魉门看起来如何的奢华也掩不住其中的阴森，满庭常青的树木和百媚千娇的花朵都无法让住于其中的人开心。因为魍魉门中的人个个身怀血海深仇，充满了仇恨的眼睛又怎看得见那些美丽的事物？
魍魉门中从无笑声，即使门中弟子回来出去的非常频繁也从来不会交谈。一座华美的宅子，无声凝重的气氛，我想那比在山洞中用火把照明的诡异也少不了多少。
每每到那魍魉门中走上一遭，我就觉得心中闷堵的慌。好在我出任务也不多，师傅又顾忌我去的太多会引来怀疑。到如今我也不过去了魍魉门三次，一次是拜师敬茶，一次是初学蛛行，一次是第一回杀了人去复命。
可是这三次我都未见到张羽凡，除了第一次他是出任务未归，其他两次他都是回了魍魉门复了命就不见了踪影。而见到张羽凡是我在春宵阁乔装成小倌套取师傅要的情报时，当时他还戏弄了我一番。我忍耐，但却在张羽凡越加得寸进尺的举动中爆发，最后被突然出现的师父制止。那时我才知道这个嬉皮笑脸，几乎没有正经时候的男人是我的师兄。
揉揉额头，我就是到今日也很奇怪。魍魉门中的人个个阴阳怪气，沉默寡言，怎么这个张羽凡却是这么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他不是也有天大的仇恨在心中压着吗？怎么可以笑的没心没肺，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越想越觉得奇怪，本就对张羽凡这人不甚了解，却在突然之间想理出些对自己有用的情报反倒是让自己的脑经打了死结，混乱不堪。
“咦？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过入神，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魍魉门前的两头饕餮石雕已经出现在眼前，“果然还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皱着眉头我自言自语着。
虽说不愿意回到这个地方，但是无奈于必须找到张羽凡同他商量何时出发的事情。我叹了口气，还是抬腿迈进了门槛。
中庭之中蔓延着香甜花朵的气息，只可惜再香也无法冲淡那种无声的诡异感。
与好几个面无表情或是蒙了面的人擦肩而过，也如我所知那样我们并没有停下来打声招呼。其实我并不知道张羽凡住在哪里，想问却对那几个人没有好感。况且就算我出声唤住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我，所以我还是得自己到后院一间一间的找。
“你……可是玉宁旋？”细细的却有些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似男似女十分中性。回头望向声源，发现一个如同师傅一般一身黑衣又蒙了面的人站在灌木丛中。
我打量他片刻：“你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不是不警戒，只是因为这里是魍魉门。出现在这里的人，又是这么一副打扮就不会是什么可疑的人。可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却没有任何一人能同眼前这个身高只及灌木的矮小瘦弱的人对上号。
“果然是二师兄。”那人拨开灌木走了出来，与他中性的声音相同。他的身形娇小有如女子，但身体的弧线却像个男人，一时之间我也分不清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他走到我面前，被黑布包覆的只剩一双眼睛的脸抬起来望着我。其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艳：“我是你的师弟。”
“师弟？！”据我所知魍魉门虽然人数不少，但那些人都是交由专门的人训练教导。师傅从不插手此事，即使到如今他也只收了我与张羽凡两人为弟子。我上下打量了吴涯一番，“那你知我就是玉宁旋，你的二师兄？你又叫什么名字？你说是我师弟，可是师傅只有我与张羽凡两名徒弟。”
那人面对我的怀疑眸中却是连一丝涟漪也未起，他淡然的回答道：“我叫吴涯，门中代号乌鸦，是师傅前几日才收入魍魉门的。若二师兄不信大可去问师傅。”
吴涯？乌鸦？这名字和代号……真是相配啊……
只觉嘴角有些抽搐，笑意直冲而上却顾忌不想刚见面就同他结下梁子，只能硬生生压了快喷发的笑声：“好吧，就算如此你又怎知我是玉宁旋你的二师兄而并不是大师兄张羽凡？”
“……”吴涯眸子闪了闪，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是有人告诉我若日后在门中见到一个总是嬉皮笑脸让人觉得十分欠揍的人，那便是大师兄。而若是见到一个美的足以艳压百花之人，那变是二师兄玉宁旋。”说着他又打量着我，光明正大的，“今日一见却觉得他说的有差，二师兄你的确是美，但是已经不仅仅是让百花失色。倾国倾城也不足形容真见到二师兄容貌时的那种窒息感。”
听了前半句我倒是连连点头，想问到底是谁如此幽默，魍魉门莫非除了张羽凡这个怪胎还有人留有一点逗乐的心思。可听到后半句却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和着那憋了许久的笑意竟呛的我连连咳嗽。
“你的话倒是很中听，如果不算上形容我容貌的话语的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我有些头疼的抚额，“一个男子怎能用美形容？这算不得是赞美，倒是有些讽刺了。”
没错，如果可以我宁愿拥有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容而非如今艳丽到可谓妖媚的五官。细细算来且不论我那美丽善良的姐姐，这上下几百年有哪一个貌美之人得了好下场？所谓红颜薄命，就算我是个男子大概也逃不过这至理名言的预测。
而我在听了吴涯的话却只有无奈没有发怒是因为吴涯看我的眼神非常干净，没有一丝一毫的肮脏龌龊。这种纯然的欣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同时我对这个才入门几日的师弟有了兴趣。
想我与张羽凡能成为师傅的弟子，那也是师傅深思熟虑过的。魍魉门不需要废物，师傅更是只会挑选他最中意的人作为左右手，同样他若是收徒，那能成为他弟子之人定然是有过人之处。
张羽凡是因为天资聪颖，出任务总是快狠准又干净利落才得了师傅的青睐成了他第一个弟子。而我根骨不佳，也算不得聪明，只是托了蛛行的福才被师傅收入麾下。
可这个吴涯又是哪里让师傅中意了？细细的打量着吴涯，赫然发现他露在黑布外的眸子很是清澈，全然没有魍魉门那些刺客眼中的昏暗阴霾与尖锐深刻的恨意。这样干净的眼睛莫非就是师傅看上吴涯的原因？
那吴涯呢？听了他的声音又看了他的身型，我能确定他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这么小就入了魍魉门又成了师傅的三徒弟，他应该很出色。但无论怎么看吴涯也不像有什么痛苦过往的人，既然没有恨，他又怎么会进了魍魉门这个诡异的组织？
“事实就是如此，我不过是陈述罢了。若二师兄不喜欢听，那我不说便是。”吴涯的声音很是平板，不卑不亢，“师傅今日不在魍魉门，怕二师兄你要白跑一趟了。”
“啊！”被吴涯这么一提，我抚掌叫到，“我不是来找师傅的，吴涯你可知道大师兄住在哪个屋？”这么一个小插曲，我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
吴涯偏了偏头：“大师兄也不在门中。早晨时我已见过他了，但是用完午膳他就离开了。说是他房间的床不够香软，没办法好生休息，还是春宵阁的床更舒适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说到春宵阁的时候吴涯似乎有些尴尬。
一把火腾的烧了起来，我咬牙切齿：“我还道受了伤的他能安分些，没想到受了伤也伤不了他精虫上脑！”亏的我还觉得有些愧疚和感激，此时想来还真是多余。
突然对自己坚持要找到张羽凡同他商量何时出发一事有些自我厌恶，对那种人不值得我费心思认真对待。
“既然他不在我就回去了。”我深吸口气压了心中怒火——管他去死！今夜找不到我，他自然会到府中来问。我现在是没心情也没体力再到春宵阁寻他了，“对了吴涯，你能不能帮我找匹马？我走的累了，不想再步行回城。”
“累了？”吴涯重复一句，他突然抓了我的手腕，速度之快让我来不及反应，“你蛛行大成了？！”
眯了眼，我盯着吴涯：“你进门几日就知道我练的功夫是蛛行，是师傅告诉你的还是你诊脉诊出的？”果然人不能貌相，吴涯方才的动作就足以证明他武功不俗，而且他知道蛛行还能在摸到我腕脉时就明白我蛛行大成。这个人……似乎有些来头啊……
“我是冲着蛛行来的。”吴涯放开我的手腕，那双眼依旧干净似乎没有说谎也就没有心虚，“只可惜我不适合练它。二师兄你似乎是第二个练成的蛛行的人……该……恭喜吗？”
冷哼一声，我甩了甩手：“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情，若不是为了报仇我怎么也不会修习蛛行。”冲着蛛行来的吗？我看他还真是不知死活，且不说练的成变成一副狐媚的模样会招来多少麻烦，难不成他没想过练不成会死的异常难看？
“报仇吗？”吴涯抓了抓头，“与蛛行的本意不符。不过既然练成你就好生运用吧，也要多多留心，你之前的蛛行大成者最后是个什么结局我们都不知晓。”
吴涯的话中有话，可是我却听不出其中隐含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哼了一哼。吴涯似乎也没有心思再同我闲聊，说了让我稍等片刻后就离开为我找马去了。
我双手环胸看着吴涯娇小的不似男子的背影，心中纷乱一片。没办法，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与姐夫的一夜缠绵，张羽凡突然的示好，这个才进入魍魉门就成为师傅的徒弟还直言不讳是为蛛行而来师弟吴涯。
尝试理清所有，却发现每件事都是独立的，联系不到一起。但又隐隐的觉得这些事有着某些诡异的因果关系，只是我还没找到能解开着一团乱麻的关键源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