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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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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皇妹的十七岁生辰宴,邀各位一同筵席。如今天下太平,国家富强,朕甚是高兴。首先,朕这第一杯敬守卫国家的先烈,”皇帝把一杯烈酒饮下肚,挥挥手,说道:“开始吧。”
南疆王子见皇帝情绪高昂,让侍女斟酒,他拿着青铜酒杯见势站起来:“陛下言之有理,我能来到早京也是因为两国交好,我这一杯敬陛下为两国所做的重交。”
安平公主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依她本性泼辣,独自咽下青铜酒杯里的烈酒。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功夫,不少世家公子哥期待赵嘉的表现。因为从小赵嘉就不是个安分的公主,八岁上房揭瓦,十二岁骑□□善,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厉害几分。
这生日宴变成了政觞,赵嘉再如何也不能展笑颜。她在这儿坐着就已经明白了结局,小时候期待的生日宴却成了长大后的她最厌恶的东西。逃不开,躲不掉,历代公主也是如她一般吗?
庆幸的是到最后南疆王子也没说出求亲二字。他看着赵嘉提着裙摆高兴的离开筵席,就是这一点举动南疆王子也明白,安平不想嫁人。但迎娶安平是使命、宿命。
雪停了片刻才让月光倾泻下来,照着院中的红梅更加娇艳。宋玉愆打着油纸伞回家,今日行觞时多饮了几杯,他觉得胃中如火烧,虽暖但伤人。心中的惆怅不觉间引上眉头,好寂静。
侍女一早准备好了炭火,宋玉愆围着大衣伸出手烤火。
“南疆王子没提出求亲,你怎么看。”
宋玉愆连眼睛都没从炭火上移开,说道:“我看你是越发喜欢私闯民宅了。”
吴夙坐下来跟宋玉愆一同烤火:“也不算是,就喜欢闯你家。”
宋玉愆:“今日成了政觞,对安平来说也挺好。不过这亲是无论如何都得成的,今日南疆王子不提,他日陛下也会亲口说的。”
火星子烧的直噼里啪啦作响,吴夙顿了会儿说道:“也是,独孤乐看安平的眼神真该收敛一点,亏他是个南疆王子,早京的美人儿都没见过。我真该去南疆看看那边贫瘠成什么样。”
宋玉愆:“少来,南疆女子性本烈。”
等夜半时吴夙才离开,炭火都已经凉了许久。他心满意足的披着宋玉愆的狐裘回镇抚司,手底下的人见了都夸这块毛料子极好。
“头儿,哪儿去搞的这么好的狐裘,莫不是心上人送的。”
吴夙:“去去去,你的犯人审问完没有,居然有心思管我。”
“别啊头儿,跟大伙说说啊。”
吴夙:“扣钱。”
须臾,围着他的人散完了。这招包治百病,比刑具或者麻沸散好用多了。
……
“走水了,快来人呐,先保护公子。”
尖叫声中,宋玉愆觉得周遭滚烫,他呼吸不上来,挣扎了好久才勉强从床榻上坐起来。火烧着一切能着的东西,像海浪一样汹涌。他不禁想放火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火再大,只要房门被破开或者房顶被烧开,那么要不了一会儿就会灭。
哐当,有人踹开了房门。宋玉愆是被下人扶出去的,不出他所料,不出一会儿房里的火就熄灭了。
他先暂居客房,却没有对下人说过什么,整个府上安静如初。
其次,宋玉愆并不想深究是谁放了火,如果是人有意为之,换者说是官场上的人看宋玉愆不顺眼了放一把火。谁会伤害当官的人呢,好歹宋玉愆也是个从三品?从局势来看,没有证据深究必然被诟病,那时候才会有人乘机钻空子。
他不是个狠辣的角色,有时候他只想做好刑部侍郎。
这时候天还未亮,只听鸡鸣,本就没睡好的宋玉愆坐起来时头隐隐作痛。他让下人准备好马车,赶早去宫里。
“大人,到了。”
宋玉愆提着衣角下了马车,微凉的风贯耳,不觉已十指冻的通红。就算有大衣遮掩风雪,可这冷意遮不掉。
“宋大人,今日夜色浓,寒风刺骨,小心着凉啊。”吴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熟悉。他不知何时与宋玉愆并肩走在一起。
宋玉愆:“你既与我同行,不怕被人发现,万一有小人作祟窃听,你当如何?”
吴夙:“他们没听过我的声音,倒是宋大人危险了。”
宋玉愆:“好啊,那我不同你说话了,这样就没人听见了,正好暮色苍茫。”
吴夙:“好了,你何必与我置气。昨夜你家起了大火,我来看看你。”
宋玉愆:“这么黑你看得见吗?”
吴夙:“……”
天一亮,吴夙人影就不见了。
强忍着倦意,宋玉愆却没发现自己意不在办公上。范迟一早看出来了:“宋侍郎昨夜家中走火了,找出是谁纵火了吗?你可得严惩不贷。”
宋玉愆心头一震,他没想到范迟这么快就知道了,说道:“纵火这人生性顽劣、胆小,我倒也不与他不计较了。倒是尚书大人,比我想的快知道消息。”
范迟心虚的说道:“关心下属是我应当做的,宋侍郎有什么不适尽管跟我讲。”他虚与委蛇,表面上是个刚正不阿的臣子,背地里的事情宋玉愆可全都知晓。揭发他的证据多如牛毛,但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都知范迟是当今贵妃的亲弟弟,谋个刑部尚书的职位惹人笑话。
下人三两步跨过门槛:“尚书大人,早京外的探子传话,大理寺卿在南街尽头烟云巷等候您与宋侍郎,据说是发生了大事得当面细谈。”
范迟当然深信不疑,邀宋玉愆一同车马前行。
到了烟云巷,几个护卫守在门口,见是范迟才让开了道。
他们进的烟云巷乃是烟花之地,郎情妾意种种。二人是由狱掾安长思领进去的,范迟也不是第一次跟安长思打交道了,便问道:“以前跟你见面都是提犯人,难得能在烟云巷见上一面。为何你会在烟云巷这种地方?”
安长思回答道:“有人越狱,我这个狱掾是要负责任的。手头的活交给下属我就赶来了,估计这回大理寺卿李大人也保不住我。他叫我来一同打理,二位大人,大理寺卿在里面等着你们。”他手指着一处包间。起初宋玉愆还有顾虑,但稍过一会儿就知道出什么祸事了。
门外的护卫有几个着装眼熟的南疆人,外加大理寺卿神神秘秘的态度,不难猜出是独孤乐出了事儿。
大理寺卿李终全说道:“尚书大人,我叫您来是出现了大事,我一个人不好办,但是现下不采取行动,无法给陛下或者南疆一个交代。”说白了就是拉范迟这个刑部尚书下水。其实李终全可以只叫范迟一人,但考虑到范迟是靠关系上位没什么实力,就只能拉上宋玉愆了。
宋玉愆的注意力却没在他们二人身上,因为李终全的身后摆了一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