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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他这番话乍一听十分荒谬,可是有条不紊、言之成理。阿白起先也是听得一声嗤笑,可一番斟酌之下,咦了一声:“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着他,须臾,摇了摇头:“可要说你是妖魔界的皇帝,我实在不能相信。虽然我没见过圣上,但妖魔界的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会是你这等脓包模样?何况众所周知,圣上早已在甘渊薨逝,倘若还活着,哪轮得到介阴明姬为了魔王之位争得头破血流?”
      她不信,川长流也无法可施,只得换个话头来讲:“什么时候出发去蜀山?”
      阿白道:“回去与婆婆辞别,然后即刻启程。”
      她先前已恢复了那婆婆的记忆,过往如昔,什么都没能改变。那婆婆也只道是两个过路人,挥手送别。川长流将怀中所有银两悉数相赠,报答她这一日的收留之恩。老人家一再推拒,说什么也不肯收。川长流知道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生计困苦,活得非常艰难,强行硬塞。那婆婆违拗不过,只得收下,目送他们俩离开。
      二人走出许久,阿白暮然回首,只见那婆婆头发花白,仍站在屋前挥手送别,这一别或许是暂别,也可能是永别。
      她的依依不舍川长流都尽收眼底,问道:“倘若此行顺利,你还会回来吗?”
      阿白低垂着头,默然半晌,道:“也许会吧。虽然她失去的是他儿子,而我是个女儿家,但从前我娘也是一直将我当做男儿来养,只要婆婆不嫌弃,我也可以来侍奉她终老。”
      川长流对这些世态冷暖人情世故不太明了,没什么感触,忧心道:“可是介阴他们还没走,你就不怕那伙妖怪加害婆婆?”
      “不会。”阿白眸子深邃,闪烁着异样光彩:“他吸食人血只是为了疗伤,我那两颗丹丸可比凡人的血肉效果好得多。何况我已上门知会一声了,他若再在村中杀人也说不过去……如果当真敢加害婆婆,我自会找他算账。”
      川长流摇了摇头:“你与婆婆非亲非故,怎地对她如此关怀?”顿了一顿,又道:“我看的出来你本性不坏,只是世上如她一般无亲无故孤苦伶仃的老人家不胜枚举,而被妖魔所害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你都要为他们打抱不平吗?”
      阿白无话可说了。
      沉默半天,才道:“世人虽多,可是像她一样的好人可不多。刚才我没和介阴撕破脸,只因早就听说他杀的那几人个个好吃懒做,偷奸耍滑,天天闹得村中鸡犬不宁,甚至有一个还害死家里的糟糠之妻,另外两个也时常调戏良家妇女,甚至连村长的女儿也不放过,所以那村长才叫介阴他们除了。就算几人本性没到罪该万死的程度,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介阴他们正是为民除害,我可不会为了此种人去做滥好人。”
      川长流莞尔一笑,没再说什么。半晌,他忽然想起一事,道:“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阿白奇道:“你要去哪?”
      川长流已往来路奔去,声音远远飘来:“最多一炷香。”
      一炷香没到,他已从来路回来,手中多了一个包裹。
      阿白越发好奇,不知他包裹中装了什么物什,问道:“你回去干什么?”
      川长流将包裹往她手里一塞:“这个送给你。”
      阿白一头雾水,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条五光十色的女裙,正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老村长库房中所藏之物。
      阿白眼睛不由自主亮了一下,但下一刻已打回原形,看似不在意的道:“你这是何意?”
      川长流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原本的面目,而且之前见你似乎也挺喜欢,所以特地回去找村长,将它买了下来,他说这是他那去世的闺女的遗物,只可惜她闺女还没来得及穿便去世了,我用上身上所有的银子他才肯卖的。”
      阿白将裙子放回包裹,丢回他手里:“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我到原貌?”
      川长流道:“你明明不喜欢女扮男装,难道不能做回自己?”
      阿白动容了。
      川长流将包裹又送过去,阿白接了,摇头道:“我不能收仇人送的东西。”
      川长流被这话刺到了,却又无可奈何,叹道:“衣服能穿便是了,管它是谁送的?你就当是那村长卖给你,然后我顺手捎了一程而已。”
      阿白从袖中掏出一锭元宝给他,道:“罢了,就当是我从你手里买下来的。”
      川长流本来不愿收她的元宝,但一想到横亘在她与自己之间的血海深仇,除了长叹一声,无法可想,只得收了。就见阿白摇身一变,已褪去一席男装,那件裙子已穿在了身上。此时风送清香,微拂青丝。她长发如瀑,衣袂蹁跹,美得不可方物,川长流看得呆了。
      阿白不去理他,见旁边有条溪流,自顾自走到小溪之旁,临水相照。水中映出她秀美脱俗的容颜,颇觉满意,却又不敢相信这竟然便是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脸颊,慢慢溢出笑靥。
      这是她吗?

      蜀山距离常见村已不再远,他二人日夜兼程。一个御剑而行,一个腾云驾雾,不出六个时辰便赶到蜀山脚下。
      川长流抬头仰望,只见山巅直插云霄,入眼皆是一片云封雾锁。茫茫云海之中,一片祥和宁静。
      他不禁感慨:“这可比天尽之巅雄伟得多了。”
      阿白不屑道:“你以为天尽之巅很厉害、能与蜀山相提并论?当年我乍闻这个名字,还道是如何了不起的洞天福地、圣景仙境,后来才知在众多仙门之中,天尽之巅算是最不入流的那一层。虽然弟子门人众多,却良莠不齐,而且历代掌门没有一个能渡过天劫飞升成仙的,都还是凡人之躯。蜀山可就不一样了,首先弟子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无论门人还是底蕴,都强于天尽之巅无数倍,而且只有飞升之人才有资格胜任掌门。也正是因为蜀山厉害,所以才能轻而易举便血洗你天尽之巅。”
      因她对多年前那个误信旁人谗言从而将她放弃的长老耿耿于怀,以至对天尽之巅也没什么好印象,字里行间都是贬损。
      不过,她末了却连自己也不放过,来了一句:“我当初也是井底之蛙没什么见识,竟念兹在兹的想去天尽之巅拜师学艺。”
      川长流很想赞同,她当初要是真上了天尽之巅,如今只怕也要随山上其余弟子一样死于非命了。但转念又想,她正是因为没能成功拜师,丢了仙缘,所以早在无数年前便已死于非命,好像无论如何都落不得什么好下场,这就是命吗?她好像是不愿意认命的。
      阿白忽然“咦”了一声,语气惊疑:“这仙乡圣地,怎么会有妖气?”说着往东边一指。
      川长流顺着她手指的反向望过去,果然见到一片崇山峻岭郁郁葱葱之间,黑雾汇聚妖气冲天。
      “而且如此浓烈,看来有不少同类在那边聚集。”
      川长流想起在天尽之巅见过的一些情景,举一反三道:“是不是上山关的那些危害人间的妖精鬼怪跑下来了?”一般这种仙门大派之中,多多少少会囚着一些妖怪,都是门中弟子从外收来,因造过杀孽,所以镇在山中。既是被镇压的,必定日日夜夜都想着离开,山中门人稍有不慎便让其逃了出来。
      阿白肃然道:“从气息来看,那边群魔乱舞,皆非泛泛之辈,不乏修为了得的大妖,倒真有可能是被蜀山镇压后逃出来的。过去看看,说不定荆儿也在那边。”
      川长流其实不想过去凑热闹。阿白目下也是妖魔道上之人,倘若群魔此时正在杀人饮血什么的,他们此刻过去,难免有所冲突,届时大家都左右为难。但他一听到荆儿也有可能在那边,便不得不过去瞧瞧了。
      二人飞速穿越丛林,到了东边山麓之下。越是靠近妖气越重,带得漫山遍野狂风拔地,罡风刺喉,一般的妖气都是若隐若现,看不见摸不着,很难被人察觉,但目下却已呈现实质,可见妖魔数量之多、修为法力之强。倘若有寻常普通人在此,不出一炷香便会神智错乱爆体而亡。哪怕是川长流,也觉呼吸不畅,胸闷气短。幸好他在招摇山待过一段时间,又修炼魔功心法,逐渐适应了妖风邪气,这才没受到太大影响。
      隔着老远,川长流便看见前方林子黑气盘旋,遮天蔽日,将光亮都挡得严严实实。他人站在林间,目光根本望不出去多远,即使开了法眼也无济于事,可见此地的妖魔鬼怪非同小可,单凭气息已令他法力失效。瞥眼去看阿白,她似乎浑若无事,并不受半点阻挠,看来这漫山遍野的妖风邪气只对仙门弟子或者凡人生效。
      此情此景分外凶险,倘若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黑暗中忽施偷袭,那可防不胜防。他不敢贸然走近,亦步亦趋一步三回头,时时刻刻都在提防。阿白在旁看得分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林子妖气虽重,在她看来却与寻常森林别无二致,那些化为雾状的黑气也阻碍不了她的眼光,便走在前头带路。
      可二人晃晃悠悠在林中方圆里许之内转了个遍,却没发现半条人影,更没见到什么妖魔鬼怪。
      川长流道:“莫非这里徒有妖气,却并无邪祟?亦或者正主刚刚离开不久,留下来的气息还没散尽而已。”
      阿白却十分肯定:“绝对不是,正主一走,气息自然也跟着走了,余下的不可能有这般浓烈,我敢断定此地必有古怪。”
      她抬头上望,头顶的黑雾翻滚飞舞,却只在这一带滞留不散,里许之外便没这么多了。
      川长流也看得分明,忽然灵光一闪:“莫非这里有结界?”
      阿白点头:“肯定是了,他们都藏在结界之中,外界自然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寻常的结界谅来瞒不过我的眼睛,找了这许久也没看出端倪,这造界之人应该很厉害。”
      结界是阵法的一种,通俗而言不过是用法力造出的一种隐形洞府,除了界主以及经他允许之人,外人一般是肉眼难见,当然寻常的粗鄙之界破绽百出、自是容易给人察觉,不过越是厉害上乘的结界,便越滴水不漏,能造出的空间也就越大,纵是修为法力都高于造界之人,也未必能发现其中玄机。但既是洞府,必有出入的大门,只要找到入口便能进去了。
      川长流在附近仔仔细细查找半天,没看出有什么蹊跷。他深知自己此时修为有限,便去问阿白,哪知她也是一无所获,于是二人又换了地方,往西挪了百余来步,继续挖地三尺般的找。
      这里遍地参天大树,枝桠错综,随便一株便有数十丈高,纵是三四人何围而抱也难以圈住枝干。要找起来可相当不易,川长流事无巨细的扒了半天,整得腰酸背痛仍是一无所获,开始不耐烦起来,顺手在旁边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上一拍。
      这一拍之下,竟拍了一些蹊跷出来。
      他仔细端详这棵大榕树的枝干,惊奇的发现,根部的一大块树皮与上面的部分颜色颇有区别,十分浅淡。刚才那一拍中,那块皮还往里面略有凹陷,似乎内部中空,可等他再用力拍打之时,却又没什么反应了,只好呼叫阿白过来。
      阿白定睛一看,笑道:“就是在这里了。”她抬起左手,一掌劈出,就听砰的一声,那块树皮碎裂成片,露出一口洞穴。
      阿白正要钻进去,川长流连忙将她一拉,道:“让我来开道。”
      阿白莫名其妙:“有什么关系?谁开道不都是一样的?”
      川长流道:“万一里面有危险怎么办?还是让我先来。”
      阿白不屑:“就算有危险,你先进去有什么用?你是法力比我高呢还是修为比我强?倘若果然有凶险,我先进去还不一定会出事,换做是你……哼哼。”
      她虽没说完,但川长流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汗颜道:“正是因为你法力比较高,所以才不能轻易冒险,如果你不小心受了伤,法力大损,而我又比较不济,到时候谁来拯救荆儿?”
      阿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直接让开。川长流闪身冲入,眼前一花,果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生怕像上次和杨高峰擅闯乾坤图一样失散,来不及去看周遭情景,转身先找阿白,万幸阿白就好端端的站在身后,并未走失,顿时如释重负。
      由于他刚才那一转身用力过猛,差点撞上阿白。她将他往旁边一推:“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川长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这不是怕你走丢了吗。”
      阿白懒得理他,偏头打量四周,皱眉道:“这不还是外面那片林子吗?”
      经她一言提醒,川长流这才看清。
      虽然已经进入结界之内,可这里面也并无什么稀奇,周遭仍是清一色的参天大树,而且,似乎和外界那片林子一模一样,身后一棵大榕树巍然屹立,根部一口大洞,不就是适才的入口?
      二人又在最近转悠几圈,没有什么异样,一切都与外界一般无二,抬头仰望,蜀山便在云雾缭绕之间,只是死气沉沉,没半分灵力,纵然川长流法力不精,也看得出是幻象。
      唯一的诡异之处,便是这结界居然大得出奇,他跳上云端俯瞰脚底,入眼皆是一片林海,无边无际广袤无垠,根本没有尽头。
      阿白沉思半晌,道:“应该是界中界。”
      她绕回那株大榕树边,从入口穿了过去。川长流不明所以,生怕走失,也紧随其后。
      他本来以为是直接走出结界之外,哪知刚穿过入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横过两把大刀,拦在二人面前,左边一个粗鄙的嗓门大呼小叫:“什么人!”
      川长流瞥眼之间,只见一只人首蛇身的妖怪站在旁边,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右边同样也有一只妖怪,却非人首蛇身,而是蛇首人身,还口吐红信,令人一见便整个人全身不适。
      川长流要待说话,阿白已抢先道:“去通报你家主人,就说有个姓白的要见他,是为他弄丢的新娘而来。”
      两只蛇妖面面相觑,本来是不敢轻易擅离职守的,但一见来者并无恶意,于是蛇首人身的那个便收起单到,快步离去。
      川长流这时已粗略扫了一遍眼前的情景,也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森林,只是那些草木皆是幻术所化,没半点生机。
      他瞅了旁边虎视眈眈的蛇妖一眼,没看出什么异样,于是再看一眼,仍没看出,继续看。那蛇妖被他瞅得心里发毛,将单刀一扬,以此恐吓。川长流忍了半天,忍无可忍,问阿白:“你怎么知道他家主人是金獓?我看这么久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阿白道:“我与金獓很熟,一进来便嗅到他的气息了。”
      川长流这才明了。他虽与金獓见过一次,但为时颇短,根本没记住他气息。
      过不多时,金獓晃晃悠悠的从那边过来。
      川长流见到迎面走来的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面前的金獓依然是正正方方的一张国字脸,可原本的浓眉已经没剩几根,炯炯有神的一双大眼中尽显疲态。在川长流的印象中,金獓精神矍铄威风凛凛,不管站在谁的面前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形容,此时却弓腰驼背,浑然没了一方强者妖中霸主的气势,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若没旁边喽啰的搀扶,只怕要步履维艰了。
      阿白见他那副模样,大吃一惊,忙奔将过去。金獓神情萎靡,抬起头来,问:“你是那位姓白的姑娘?听说你要见我?”
      阿白道:“我是你那刚过门的新婚夫人的姊姊。”
      金獓寻思片刻,奇道:“我夫人只有一位义兄,没听她说过还有什么姊姊……”
      看来他也一直当阿白是个男子,未曾见过她的真实面目。
      阿白不耐烦的打断他:“我就是她那位义兄,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不能以本来面目示人,所以只得女扮男装,如今问题都已解决,恢复了原貌。”
      金獓挑了挑眉,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阿白扶了一把额,已经不想再解释了:“上次在你府上定亲之时,我让荆儿问你要那易容换颜修炼肉身的法门,你不是还一直追问我要来何用吗?”
      金獓这才信了,喜道:“原来是亲家到了!”
      阿白没心思与他叙旧,问道:“你怎么变成了这幅德行?荆儿呢?找到没有……”
      她一连串问出大堆问题,金獓吓了一跳,不知道该回答哪个,我我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从第一个问题答起:“我是被清延及天岚这两个老匹夫暗算的,那日我听闻荆儿被蜀山中人劫去,没来得及调兵遣将,便孤身连夜赶到山上要人,哪知人没要到,却与蜀山一干人等大打出手。哼,本来以我手底下的功夫,哪怕只是一人,又怎会将蜀山放在眼中?就凭蜀山那点微末本领,怎能伤得了我?”
      他分明是败军之将,却兀自逞强好胜,装出一副老子天下无敌三界第一的形容。阿白素知他那自负的毛病,也没打击他,直等他装完,才道:“那你是怎么受的伤?我看你真气紊乱,内息不调,不仅修为大损,连元神也受了震荡,如不好生疗养,只怕难以复元。”
      金獓脸色十分难看:“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上到山上,本意是想找人,没有别的意思。但我不想寻衅滋事,那批门人弟子却热衷得很,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人家出手在先,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一开始多加容让,只守不攻,已算给足他们面子,哪知他们却不懂得见好就收,还道我法力不过如此,更加得寸进尺的进逼,简直欺人太甚,我迫不得已只好用上了些力气,一不小心打伤了几个弟子,他们便大惊小怪的开动护山大阵,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蜀山这大阵威力说强不强,说弱倒也不弱,还是有点手段的,乃是以此山方圆十里的天地灵力以及生气结合而成。以我的能耐,要破此阵原也不难,只是一旦破阵,带动附近十里之内的灵力生气也跟着爆裂,不免殃及池鱼,伤到山中生灵,蜀山更有山崩之险。此时我还不知道荆儿是否当真便在山上、是否确实被他们所擒,情况更是一无所知,万一他们恼羞成怒,拿荆儿出来做人质威胁,可就难办了,而且我虽素来厌烦蜀山中人,但蜀山之外的人毕竟无辜,滥杀无辜总不太好。可若不使足力气,便又破不了阵。正在考虑要不要破阵之时,清延和天岚这两个老东西竟用卑劣下流的手段,从后方忽施突袭,我一个疏忽,元神竟然受伤,只得暂避。”
      他口中的两个老东西,清延是蜀山的这一任掌门人。另外一个天岚,却是九重仙境之主。蜀山的底蕴实力虽比天尽之巅强得多,可放在九重仙境之前,却又微不足道了。两派领袖的修为也是天差地别。若凭清延一己之力,就算偷袭,也奈何不了金獓,但加上一个天岚就另当别论了。
      这两位都是名声在外的响当当的人物,一般不会轻易出手,而一旦出手,便非同小可。也只有金獓这般强横的大妖才能逼得他们竟同时联手,知道倘若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谁也不是金獓的对手,只好出此下策。
      其实说到底,一切皆因误会而起。不过仙魔两道自古以来就厮杀不断,而蜀山中人早前便与金獓一派起过不少冲突。何况倘若他们真劫了人家新娘,搅黄人家的婚事,自能料到他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先声夺人抢占上风,事先竟不沟通就直接动手,却没想金獓其实也投鼠忌器。
      不过,阿白的看法却有不同。
      蜀山门人倘若果真绑架荆儿,与金獓动手不敌之时,为何没拿荆儿来威胁,而是第一时间开启了护山大阵,竟意图用此法与强敌同归于尽,一般只有走投无路之时才用此法,但他们根本没到走投无路的田地。清延明面上是正人君子,但他干的出背后偷袭这种勾当,拿荆儿做人质也没什么问题,可他终究并无此举,这是一个疑点。另外金獓也过于莽撞,荆儿到底在不在山上还是两说,事先没探明消息也就罢了,也不考虑自己身份便大摇大摆的上山,明显是告诉对方自己来者不善,后果自然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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