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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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黄子扬又敲了几户人家的门，都没人应声。
这栋楼年久失修，很多人早已经搬去了其他的地方，有子女的，也已经搬到了子女所在城市。
黄子扬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有些迷茫。
他蹲坐在远处的大门前的一丛树丛前，点起了一只烟，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直到吸了半盒烟，整个人被烟雾包围，连T恤上都沾满烟味的时候，一楼那老太太回来了。
老太太脚一崴一崴的，手里拎着一袋子菜。
菜看着不重，但老太太脸色苍白，不知道搁哪扭伤的脚，一点没有了刚才让黄子扬“让开点”的气势。
黄子扬看老太太一眼，老太太瞪了回来。
黄子扬往后蹲了蹲，老太太老远闻着一股子烟味，紧紧皱起了眉，看着黄子扬那样儿，就跟看个混子似的。
黄子扬垂下眼。
老太太继续一崴一扭的往前走，越走脸色越白。黄子扬看着老太太额头上汗都要滴下来了，终于没忍住，上前一步。
给老太太吓一跳。
结果黄子扬只是上前蹲下身子，两只手往后一揽，把老太太背在了悲伤。
老太太还想抗拒一下，使劲拍黄子扬的肩膀，黄子扬也不叫喊，闷不吭声走了好几百米，把老太太背到了她家门前。
老太太站在自家门前的时候，脸还臭着。她掏出钥匙开了门，往后看了一眼，黄子扬还是那副垂头丧气的死样子。
“你找程煦那小子干嘛？他早都不在这里了！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老太太哼出声。
黄子扬听到程煦的名字，眼睛一亮，“那您知道还有其他能联系上他的人吗？”
老太太眼睛狐疑的转了转，“他不会是欠你钱吧？他爸妈都死了他应该也没什么钱。”
“没有。”黄子扬声音低落下来，想了想，如实说：“他想和我分手……”
这话给老太太吓够呛，比黄子扬刚才背他还吓人。老太太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倒头栽到屋子里。黄子扬拉了一把她的胳膊，老太太才在门槛前站稳了脚跟。
黄子扬摸了摸后脑勺，才意识到可能老年人接受不了这个。但他已经没其他的办法的，又问了一遍：“您知道从哪能联系到他吗？”
老太太又仔细盯了他很久，似乎是想通过他的皮囊，看清楚他到底想干嘛。看了半天，老太太往街道对面的方向指了指，“过马路，看着了吗？里面内别墅，门口栅栏里花全开了的那一家，你去问问，看那家人知道不。”
黄子扬眼睛一亮，点点头。
又把菜帮老太太提进去，关上门就往梁家别墅走。
——
梁家管家给梁启恒打电话，说一个姓黄的小伙子来家里，说要找程煦。
梁启恒接电话的时候程煦就在旁边。
两人同时皱起了眉。
而黄子扬坐在梁家别墅的沙发里，忍不住的看梁家别墅里面的装饰品。
有一些优雅，又有很多欧式现代化的东西。
管家因为黄子扬打问程煦的消息，自己不能做主，只能打电话询问梁启恒。
而黄子扬看到侧面照片墙上放的照片，有几张是毕业照，里面有程煦，有男生站在程煦的旁边，比其他人站的都近。
黄子扬仔细的看这个男生，总觉得有些眼熟。想着想着，脑子灵光乍现，姓梁，这照片他在公司官网主页上见过。
黄子扬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被雷电击中了。
他的心脏狂跳，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问管家，这家的主人是叫“梁启恒”吗？
管家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么明知故问的问题。
黄子扬突然把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黄子扬急匆匆的出了门，马上掏出手机给自己直属领导打电话。
黄子扬请假已经好些天了，但因为上面有人私底下打过招呼，所以原本一直给黄子扬穿小鞋的领导，最近态度好了不少。
黄子扬打了招呼之后直接问他知不知道梁总的联系方式，领导沉吟了会儿。
黄子扬各自话术翻来覆去说了一遍，领导把联系方式给了他。
黄子扬握着手机，在思考该如何打这个电话。
——
梁启恒接到陌生来电的时候，还看着这个号码思索了一会儿。
罢了他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清爽干净的男生。
梁启恒问：“您好？”
黄子扬说：“梁总您好，我是黄子扬。请问您知道程煦在哪吗？”
其实梁启恒一出声，黄子扬马上就听清楚了这个声音。是上次在程煦电话里出现的那个声音。
有一瞬间黄子扬血怒上涌，整个脖子和耳朵都憋红了。
梁启恒淡淡的打开了外放，程煦也听见了黄子扬的声音。
“程煦这会儿就在我旁边。”
梁启恒看了程煦一眼，他往后靠了靠身子，心里觉得好笑，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毛头小子问我程煦在哪。
程煦只是看了一眼平放着的手机，就挪开了眼睛。
他不懂为何黄子扬如此执着，还能打到梁启恒的手机上。
而黄子扬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这件事更让程煦觉得恐慌。
黄子扬愤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把程煦还给我！”
听到这句话，梁启恒冷笑出声：“还给你？程煦本来就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还给你！”
事已至此，程煦不爱听这些有的没得。
他拎起垃圾袋，想把果皮丢掉。
袋子发出塑料摩擦的声音，黄子扬听到了，他马上意识到什么，于是放声大喊：“程煦！程煦！！
我知道是你程煦！你说说话行吗？你理理我可以吗？！”声音里都要带上哭腔了。
梁启恒面色阴沉，一直在盯着程煦的表情。
程煦面无表情的从梁启恒身旁走过，就跟没听见电话里那句话似的。
梁启恒满意的挂了电话。
徒留黄子扬一人盯着手机页面愣神，直到手机屏幕熄灭，漆黑一片。
黄子扬仔仔细细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又把自己欠款，和突然被告知欠款还清的事情想了一遍，又把直属领导前后的态度想了一遍。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黄子扬苦笑一声，程煦和他在一起这些年，从未说过他和梁启恒的关系。
现在将他丢弃，也是为了梁启恒吗？
黄子扬心里酸涩，还在回味刚刚和梁启恒的对话。
梁启恒说：“程煦从来都是我的人。”
我的人。呵。黄子扬冷笑。
黄子扬突然疯了，班也不上了，领导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黄子扬冷漠的说：你辞退我吧。
他上司猝不及防，倒是软了口气，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黄子扬满脑子都是程煦，并不耐烦听他这些，直接把电话挂了，然后在重庆四处搜索梁启恒可能在的地方。
黄子扬还用仅剩不多的存款，雇了私家侦探，终于找到梁启恒的住所。
梁启恒已经出院好几日了，这些日子都是程煦陪在他的身边。
梁启恒的心越来越满足，程煦的话却越来越少。
等黄子扬在门外使劲按门铃的时候，程煦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黄子扬的时候，有些恍神。
他感觉已经挺长时间没有见过黄子扬了。
黄子扬瘦了不少，下巴棱角比以前更加锋利。
程煦平静的看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黄子扬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
一颗一颗的，砸到地上。
程煦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黄子扬的眼泪似乎有实体一样，砸到地上，会溅出水花。程煦怕溅
湿自己的裤脚，往后退了一步。
黄子扬却猛的上前，把程煦紧紧的锁在自己怀里。
他的眼泪在持续不断的掉，掉进程煦的脖颈里，凉凉的，程煦不舒服的缩了缩脖子。
黄子扬却跟个小狗一样，在程煦缩脖子的时候，把脑袋埋在程煦脖颈里拱了拱。
程煦感觉自己最近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情绪越来越淡漠了。
黄子扬哭成这样，他心里都波澜不惊的。甚至还有些厌烦。
程煦想把黄子扬推开，就听黄子扬说：“程煦，一百二十万我自己还，让我还一辈子都行，你不要离开我。”
程煦奇怪的看他一眼，这一眼让黄子扬觉得很是受伤。但还是强忍着慌张说：“程煦，你回来吧，
家里你不在，我每天晚上都心脏疼，晚上都睡不着。我很想你。”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黄子扬都哽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