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士兵突击同人】》楚笙温雪

15、云渊共赴

　　露水下来了，长河中的露水格外湿重。明日还要赶路，今夜应该早点歇息。

　　吴哲让袁朗和自己到船舱里去。袁朗皱眉微笑：“不太好吧，我这次带的人可各个武艺高强，耳聪目明。”吴哲羞恼道：“别乱想，我是要给你量一下尺寸。”

　　袁朗本就在逗吴哲，见他恼羞成怒的样子颇觉有趣。两人手拉手一前一后下到了船舱里。龙鸢上人不多，因此住所每人一间。可即便再宽敞的船舱，依旧是狭小逼仄的。吴哲将金械甲上卸下来的护心镜和护膝护臂都放在袁朗身上试了试，不甚合身。

　　于是吴哲重新量了袁朗的尺寸进行修改。

　　“不用这么麻烦。”袁朗伸开手臂任凭吴哲动作，卷尺在身上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两人的影子在闪烁的烛火下重叠在一起，如同交颈的鸳鸯。袁朗知道金械甲，但他自恃武功不弱，这种东西好像并不怎么能用到。

　　吴哲严肃道：“出门在外，小心总无大错。何况我们这次的敌人全都阴险凶残，怎么准备都不为过。”袁朗故意逗他：“你只见过宁河一面，就知道他阴险凶残了？”

　　“和你作对的，肯定不是好人，而且我的直觉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出错。”吴哲现在是唯袁朗论者。

　　袁朗嬉笑地看着他：“这可真是沉甸甸的信任。”吴哲已经量完尺寸，正坐在那修改，敲击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烛火照着他的影子，吴哲眯起了眼睛。

　　茶壶里还有些水，袁朗倒了一杯给吴哲，吴哲接过抿了一小口，又继续忙碌。为了方便透气，船舱门开着，偶尔会有人路过。两人不谈机密，吴哲只和袁朗说起路上的风景，袁朗将蜡烛点得多一些，免得吴哲伤了眼睛。

　　两人谈了一阵，有人过来请袁朗出去商议事情，袁朗答应着去了。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吴哲，他的身影在灯火中闪烁着，明亮而温暖。感受到袁朗停留的目光，吴哲放下金械甲，抬头冲他笑笑，招手让袁朗去了，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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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哲将金械甲改好，放在桌上，吹灭了一些烛火等着袁朗回来，左等右等，却在晃荡的水波中伏案睡着了。他是被袁朗叫醒的，袁朗已经谈完事情，正温柔地注视着他，让他回床铺睡。

　　“什么时辰了？”连续的赶路让吴哲倦得厉害，口齿模糊地询问着。

　　袁朗柔声道：“不早了，睡吧。”他轻轻拍着吴哲，看他很快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袁朗注意到吴哲包裹里露出金光灿灿的一角，是他修改好的金械甲，放在身上试了试，果然尺寸精准。

　　把金械甲放回原处，袁朗关上房门，又回头看了一眼吴哲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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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朗气清，是个让人神清气爽的好日子。吴哲伸了个懒腰，觉得昨日赶路的疲惫全都一扫而空，甲板上已经有人声传来，他爬上去见几人正在商量着什么。昨日袁朗曾经介绍过这些人，名字大概是假的，但吴哲还是全都打了招呼。

　　袁朗的面孔还是昨日的那张，平板无奇的路人脸，唯独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望着宽广的河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吴哲走到他身边，袁朗笑了笑，告诉他宁河已经出京。

　　吴哲吃了一惊：“这么快。”

　　“当然。”袁朗笑起来：“他的探子丢掉了你这条大鱼，事情又急迫，他只能亲自出马。何况，这种机密大事他交给旁人怎能放心。”

　　吴哲叹气：“他如今的地位也算是人上人，怎么还不肯满足。他这样一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登高必跌重的道理吗，竟还要赌上身家性命掺和到这样的大事中去。”袁朗叹道：“只能算是人各有志罢。”

　　说起这个，吴哲有些歉疚，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暴露才导致两人陷入到这一堆事情中去。袁朗却摇头：“洄的存在虽然机密，但这些年它的受害者也不止你，他们可全都没能保密。我想，单有一个你是不够的，宁河定然已经注意到洄很久，你只不过是恰好出现的巧合罢了。他这样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单为一个可能便去冒这么大的风险，我想他手中定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这样也对，吴哲放宽了心。但随即担忧起来，因为宁河带的人数可是他们这一行人的几倍。

　　这样悬殊的差距，着实让人担忧。

　　袁朗沉吟：“我正在想这件事，如今想来，只能分而化之，还有五六天的路程，水路陆路各一半，得想办法在路上就解决他们大半的人马。”吴哲也陪他一起想办法。

　　两人正相对沉思，早饭已得，他们便过去吃饭。

　　因龙鸢泊在水中，食物无非是鱼虾之类，路上情况特殊不便饮酒，因此便没有酒。普通的鱼虾米饭，两人也吃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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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鸢破开水面，荡起阵阵涟漪，经过的地方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呼吸新鲜的空气。这段水路因为凶险所以一向少有舟楫，袁朗站在船尾，不时抛洒饵料，引得鱼儿争相啄食。他问吴哲：“如何你是宁河，此时最想做什么？”

　　吴哲想了想：“如果我是他，定然会想办法先将我捉了，然后逼问有关洄的事情。”他忽然觉得袁朗出门不是个好主意：“在都城的时候他能有所顾忌，如今他恐怕能更加为所欲为了。”说起这个，袁朗安慰道：“我们人虽少，可是这件事不是人多就能办得成的。”

　　“我想，他如今应该是知道了我们两个在一起。我出京的理由虽然光明正大，说是巡查，又有替身遮掩，但其实在明处反而更容易查实。他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知道我和你，都不是原来的我们了。”袁朗如同恶作剧的孩童般得意：“我想，他一定在暗暗咬牙，为什么得到奇遇的不是自己吧。”这让吴哲跟着大笑起来。

　　可是这却更增加了此行的危险。袁朗有了主意：“与其当缩头乌龟，不如主动出击。我们之间必有一战的，先消耗他一些人手为好。”其实吴哲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不好言明，如今袁朗能主动提出，自然更好。

　　两人展开地图，讨论着动手的方法。

　　船舱内即使白天，也光线暗淡，因此依旧点着蜡烛，吴哲看着火光心中一动：“对付大船，当用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