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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拥抱 ...
晓行夜宿,风雨兼程,两个月的漫长行程终至终点。当那片刻着“中正教”字样的界碑映入眼帘时,谢衿与凌霜相视一眼,皆松了口气。
刚踏入属地边缘的村落,便有一名挎着竹篮的女子迎面走来,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最终落在谢衿脸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看着眼生得很。”
她说着,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一次次飘向凌霜,脸颊悄悄泛起红晕,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实在是那男子生得太过夺目,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一身清冽气质宛若云端之人;而他身旁的谢衿,一袭素衣却难掩出尘风骨,眉眼间带着几分淡然,二人站在一起,宛如画中走出的人物,让她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连直视都不敢。
“姑娘如何看出我们是外乡来的?”谢衿笑着搭话,暗自思忖——自己与凌霜的衣着神态,分明与本地人并无二致。
女子抬了抬下巴,语气透着几分自得:“单看相貌确实没差别,但这属地之内,不管是人还是精怪,我打小见到大,没有不认得的。”
“往来行人这般繁多,你竟能尽数记在心里,实在是难得的本领。”谢衿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女子望着谢衿与凌霜,眼神里的喜爱毫不掩饰,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恕我冒昧,二位为何会选择来中正教的领地?如今这世道,正道昌盛,魔道势大,这两道占尽了世间的主要地位,天下人要么投奔正道求名,要么依附魔道逐利,极少有人会想起中正教,更别说特意赶来。”
谢衿闻言,神色坦然,缓缓说道:“我们便是听闻此处特别,才专程而来。它既能在正邪两道的夹缝中站稳脚跟,却又不似永乐城那般,一味秉持所谓的中立,刻意与两边都维持着表面的交好,这般不偏不倚的姿态,反倒让我们生出了几分好奇。”
“姑娘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女子点头附和,提起中正教,眼中瞬间闪过明亮的光芒,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自豪,“我们教门以前也风光过,当年的掌教行事,与现在的正道势力并无二致。只可惜后来渐渐没落,地盘被各方瓜分蚕食,直到现任掌教出现,推翻了旧任,才重新建立起如今的中正教。”
“听你这般说,想来教中上下,对现任掌教都是发自内心的敬重与爱戴吧?”谢衿望着女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光彩,缓缓问道。
女子重重点头,眼眶微微泛红,语气里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那是自然!当年教门没落时,我们被各方势力欺压,日子过得猪狗不如,连基本的尊严都没有。是掌教大人挺身而出,推翻了旧秩序,给了我们安身立命之所,让我们能堂堂正正地活着,这份恩情,我们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女子的话语带着沉甸甸的感激,落在谢衿耳中,让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心中思绪翻涌。中正教的现任掌教……究竟是何等人物?要知道,正魔两道势大,盘踞天下多年,而中正教曾遭瓜分蚕食,已然没落,他却能逆势而起,推翻旧制,重建教门,还能在两道的虎视眈眈下站稳脚跟,护住一方人安稳度日。这份魄力、智谋与实力,绝非寻常之辈所能拥有。这样的人,实在太让人好奇了。
谢衿越想,越觉得现任中正教掌教深不可测。
这根本是件难如登天的事——他接手时,前任教门早已是一副空壳,积累的财富被哄抢一空,世代相传的基础术法、珍稀修炼宝物也尽数被各方势力蚕食瓜分,连一丝一毫的传承都未曾留下。
既没有前人的经验可借鉴,也没有半点根基可依托,他甚至未能从旧制中正教中吸取到任何有用的术法心得。
虽听闻他融入了部分魔教术法,却并非生搬硬套,而是另辟蹊径,形成了独属于如今中正教的体系。
要知道,正道与魔道皆是传承千年,底蕴深厚,术法、宝物、人脉代代相承,根基稳固。而中正教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却能在正魔两道的夹缝中顽强生长,甚至站稳脚跟,护得教众安稳,这位掌教的智谋、魄力与实力,绝非“厉害”二字所能概括,简直堪称神人。
“这位掌教当真是厉害,不知我有没有机缘能亲眼见见?”谢衿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语气难掩欣喜。
女子闻言,不由得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客套:“姑娘真是说笑了,掌教大人日理万机,哪有这么容易见到。”
“那您有没有见过掌教本人呢?”谢衿连忙追问,眼神里满是急切的好奇,“若是真想见他,到底要怎么做才有可能?”她实在太想亲眼见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般惊人的胆识与能力。
“我自是见过的。”女子脸上绽开笑容,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自豪。
“您到底是怎么见到掌教的?”谢衿急切追问,眼神里的好奇更甚。
女子敛了敛笑意,认真说道:“掌教确实不易见,这世上想害他的人太多了,我们都盼着他能长命百岁。正魔两道的领头人,哪是寻常人能见到的,他们也不屑见喽啰。但我们掌教不一样,他心里装着教中所有人,盼着大家都过得好,所以时常会露面,我们这些人都有机会见到他。没他,就没如今的中正教,也没我们安稳的日子。”
“正魔两道的领头人,向来以规避风险为上,这位掌教,当真是与众不同。”谢衿轻声感慨,对掌教的好奇又深了几分。
女子连连点头,附和道:“说来也正是如此!掌教本不必费心思亲自来看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他偏生总是不放心,非得自己挨个儿瞧过、问过近况,才能安心。我们心里都记着他的这份好,打从心底里敬重他。”
与女子攀谈许久,谢衿与凌霜道别后,随意找了家就近的客栈歇息。客房是凌霜提前订好的,只订了一间。
“凌霜,怎么只订了一间房?”谢衿看着客栈伙计递来的房牌,转头看向身侧的人,语气里满是疑惑,“是……银两不够用了吗?”
她对银钱之事向来毫无概念。入世后的第一站便是郦渠,之后凌霜便一直跟在她身边,吃穿用度、银钱往来全是他一手打理,她从未操心过这些,自然也不懂这世间的金钱门道。
凌霜闻言,耳尖悄悄泛红,垂眸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羞赧:“嗯,确实是有些不够用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看着他那副窘迫又强装镇定的模样,谢衿心里忽然涌上一丝自责。她自己本就不懂什么赚钱的法子,从前孤身一人时,无论住破庙还是卧草地,无论吃粗粮还是喝冷水,都觉得无所谓。可凌霜不一样,他是被她硬生生带入这红尘俗世的,如今却要跟着自己受这般委屈,连间像样的客房都住不起,若让他跟着自己吃苦受累,她实在有些难为情。
望着谢衿紧锁眉头、一脸苦恼的模样,凌霜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懊恼方才的话说得太过火了。
其实他们并非真的缺银两。离开永乐城时,梨花塞给了他们满满一包碎银和几锭元宝,足够支撑许久。他只是私心作祟,想离谢衿再近一些,才故意说银两不够,只订了一间房。可这份隐秘的心思,他实在没勇气说出口——他怕谢衿察觉到这份不合时宜的情愫,怕她觉得这念头龌龊,更怕她因此心生厌恶,远远躲开自己。
可眼下,看到谢衿因为他的谎话而暗自自责,觉得是自己不懂赚钱才让他受苦,凌霜心里满是后悔。早知道会让她这般为难,他说什么也不会编造这样的借口。
“银钱的事你别顾虑,尽管放开用就好,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谢衿拍了拍凌霜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安抚,“你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必为这些俗事费心。”虽说凌霜如今的身量已比她高出小半头,可在她看来,他的年纪终究不大,不该被这些琐事牵绊。
凌霜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心里泛起一阵难言的涩意。他早已不是孩子了——心智早已褪去稚气,身体也已长成挺拔模样,可谢衿始终把他当作需要照顾的晚辈。他多希望,自己能以恋人的身份与她并肩而立,而非一个永远需要她庇护的孩子。毕竟,只有成年人才会对她生出这般隐秘而“龌龊”的心思,孩子不会。
“我不是孩子了,阿矜!”凌霜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眼眶红得厉害,委屈地望着谢衿,“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我都早已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再把我当晚辈看待。”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银钱的事我完全能解决,我只是……只是想和你住在一起而已。如果你厌烦我这样,我现在就去客栈前台再订一间房。”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里盈盈打转,欲掉不掉,眼神里满是无措与恳求。
他清楚,自己又一次卑劣地利用了谢衿的同情心——他知道她心软,见不得他这般模样,知道她定会忍不住安慰他,甚至会伸出手抱住他,在他耳边说着温柔的话语。这方式确实不光彩,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贪恋她的温柔与包容,哪怕是用这种手段换来的。
凌霜眼中那汪盈盈欲坠的泪水,像带着千斤重量,轻轻砸在谢衿心上。
她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被荡起圈圈涟漪,酸涩与愧疚交织着漫上来,让她不由得放柔了神色。
“凌霜,是我不好。”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显而易见的歉意,“我一直没在意你的想法,总觉得你还是当年那个需要庇护的孩子,却忘了你早已长大,无论是心智还是担当,都早已独当一面。我这样固执地用旧眼光看你,是对你的不尊重。”
她说着,缓缓伸出双臂,轻轻拥住了身前的少年。他的身形已经比她高大,可此刻在她怀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与委屈。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谢衿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语气真诚而坚定,“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最可靠的伙伴,只是我之前从未清晰地告诉你。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从始至终,你都是那个能让我放心托付、值得我全然信赖的人。
凌霜的身形早已比谢衿高出小半头,她拥抱他时,不得不微微垫起脚尖,将脸颊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谢衿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喷洒在他敏感的脖颈上,她身上独有的清冽香气也悄然钻入鼻腔。凌霜浑身一僵,随即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太清楚,谢衿的举动本无他意,可对爱慕已久的自己来说,这般温柔相拥、低语安抚,与直接的勾引别无二致。哪怕明知她心中只有伙伴情谊,没有半分儿女情长,他还是止不住内心的剧烈悸动。
有那么一瞬间,凌霜甚至觉得,若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即便立刻死去,也毫无遗憾——至少,她此刻正抱着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话。
“以后……别这样抱着别人说话了。”凌霜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暗哑,尾音微微发颤,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偏执。
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谢衿这样抱着其他男人,用这般温柔的语气对旁人说话,自己会嫉妒到何种地步——恐怕会彻底发疯。
“为何突然这么说?”谢衿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有些迷茫,下意识地松开了环着他腰的手,眼神里满是困惑,“是你不喜欢我这样抱着你吗?”
谢衿望着凌霜泛红的耳朵,心里泛起一丝迟疑。幼时每逢自己难过,师父总会这样轻轻拥着她,温声细语地安慰,那时的拥抱总能驱散所有委屈,让她倍感温暖。
可凌霜不是师父,他是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伙伴,或许他并不喜欢这样过于亲昵的方式?
“我很喜欢。”凌霜的耳尖红得更甚,声音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发紧。他也知道方才那句话太过突兀,此刻被谢衿这般直白地追问,脸颊瞬间升温,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
凌霜根本无法说出“不喜欢”三个字。谢衿的拥抱于他而言,是梦寐以求的温柔,他想要的甚至更多,远不止这片刻的相拥。
可方才那句直白的“喜欢”已让他耳尖发烫,既怕这份脱口而出的坦诚,会泄露自己深藏的爱慕,让谢衿知晓心思后心生隔阂;又忍不住渴望,渴望她能从这字里行间,察觉到自己别样的情愫。
这般矛盾的想法像藤蔓般缠绕着他,可那一刻,他终究是遵从了本心,说出了最真实的答案——他喜欢,喜欢她的拥抱,更喜欢她。
“既然你喜欢,那为何不能这样抱着别人说话?”谢衿眉头微蹙,眼底满是困惑。
她暗自思忖,凌霜这般提醒,定然是因为这样的拥抱在世间算不得得体,有失礼仪,毕竟这红尘俗世的规矩繁多,或许本就忌讳男女这般亲近。
“你从前一直待在山门里,未曾踏足红尘,你师父许是没和你讲过。”凌霜避开她的目光,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释道,“这世间有个说法,叫‘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之间需有界限,这般贴身相拥,于礼不合,是为男女之妨。”
“这么说,我方才这样抱着你,是很失礼的事?”谢衿脸上露出几分愧疚,连忙道歉,“对不起,凌霜,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她忽然想起,从前凌霜受伤时,她也曾这样抱过他;当初从乱葬岗平安返回永乐城,她太过欣喜,也忍不住拥抱了他,却从没想过,这样的举动竟有违世俗礼仪,是种冒犯。
凌霜彻底愣住了,眼底满是愕然与慌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找的借口,竟换来了这样的结果——他从来都不介意,甚至无比贪恋她的拥抱,根本不想让她为这件事道歉。
“不过我没关系。”凌霜轻咳一声,掩饰着心底的慌乱与窃喜。
“为何?”谢衿眼中满是疑惑,既然有“男女之妨”,他为何又不介意?
“因为我们是并肩同行的伙伴啊。”凌霜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眼神却有些闪躲,
“你这样抱着我,我很喜欢,一点也不觉得冒犯,你以后想抱,随时都可以。”
谢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若是伙伴,只要对方愿意,拥抱就不算失礼的行为?”
话音刚落,她便再次轻轻伸出双臂,抱住了凌霜。凌霜完全没料到她会这般直接,身体一僵后,随即放松下来,悄悄回拢手臂。他忽然觉得,或许不必强求独占她的亲近,能这样留在她身边,感受她的温度,就已经很好了。
“凌霜,你是我最好的伙伴。”谢衿的声音温柔,温热的气息再次轻轻喷洒在他的脖颈,随后她轻轻松开了拥抱,“能遇到你,真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
她站在原地,脸上漾着纯粹而明亮的笑容,眼底满是真切的感激——自踏入这红尘俗世,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凌霜,这份陪伴让她倍感安心。
凌霜望着她含笑的眼眸,感受着残留的温度与香气,整个人都沉溺其中,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褪去了色彩,时间也在此刻静止,只剩下她的笑容与目光,牢牢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能遇到你,我也很幸运。”凌霜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眼底映着她的身影,满是珍视。
这一晚,客栈的灯火依旧柔和,两人的话语也并无波澜,可有些东西,却在彼此的心底悄然改变——那份超越伙伴的情愫,在沉默与对视中,悄然生长,让一切都变得不同。
凌霜:想让老婆抱自己一个人,想独占她,可她是自由的。
不能把自己搞太疯怕自己的感情吓到老婆.霜
好想老婆可以一直看着自己,抱着自己。
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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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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