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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复合无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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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大队突袭夜场,在包间里发现有人神志不清,在包里发现了药盒,把人和东西一起带回去送检。夜场所属公司的法人是宋濂,之后省厅介入,到公司办公室去找宋濂回厅里协助调查,当时宋濂和千芯的儿子君君也在办公室,宋濂叮嘱员工把君君送回家。
看见宋濂和警察走了之后,君君主动说,“不用送我,我找朋友出去玩。”
“真的?”公司员工不放心的问。
“嗯。”君君答应完自己走了,在楼下打车,跟着带走宋濂的车,看见父亲的车到省厅,君君在车里等了一会,然后让司机去SJ娱乐,但是到了SJ没有上楼,而是去地下停车场,在千芯车旁边玩手机边等人。
千芯下班走过来看见君君有点意外的问,“怎么在这?不是去你爸那了吗?”
“我爸有事。”
“那你打电话给我或者上楼去,在这待着像受气包一样。”千芯说着摸了儿子头一下,然后开了车门,母子两人上车离开。
回家的路上君君突然问,“我爸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见有人带他去公安厅了。”
“估计是有什么误会去协助调查。”千芯淡定的回答,即便知道宋濂做违法犯罪的事业不可能跟儿子说,君君没再追问,但作为一个初中生,不可能没有一点怀疑完全听信父母的话,而且这些年从父母的言谈中,尤其是父亲宋濂,或多或少能察觉出家里做什么生意,有好奇只不过不敢深究而已,千芯转移话题的说,“难得放暑假回来,有什么想玩想去的地方?”
“没有。”
“Come on,别这么无聊。”千芯笑了嗔怪。
第二天延硕看了宋濂的口供和调查报告,汪明全在办公桌前说,“不是个省油的灯,不单夜场的生意不干净,名下的矿业公司去年报过两次重大伤亡事故报告,但都私了了。”
“夜场的药什么来路?和假药的案子有没有关联?”
“不能说完全无关,虽然端了制药厂,近一年也一直在严打,但流出去的违禁药没能完全回收,还有一些小型交易,而且这种手法很容易模仿。”
“出一批扫一批,能有什么办法。”延硕略微无奈的说。
“枫哥什么时候回来?”
“小孩生病了,这两天都请假,有什么事吗?”
“啊...”明全犹豫着不敢说,“没事。”
“他不在这两天,你主导调查,明天早上跟我汇报进展。”延硕果决的说。
“姜队。”明全马上面露愁容的哀求。
延硕淡然的看着明全问,“有什么问题,是不敢查案还是不会查案。”
“不是。”明全不敢还嘴,最后只能无奈转身出办公室。
看见明全垂头丧气的出来,雯雯小声问,“挨骂了?”
“没有,姜队让我带头调查,明早跟他汇报。”
“赶紧多谢上级提拔。”雯雯半开玩笑的说,明全无奈叹口气,雯雯继续劝说,“认真的,这几年枫哥家孩子小,他需要顾家一些,延硕是想培养你多担些事,对你的前途有好处,你毕业几年了,该有点长进了。”
“感谢教诲。”明全无可奈何的回复。
“快点干活吧。”
下班后延硕约了杜准一起吃饭,去了一家高级西餐厅,灰黑色大理石纹理地面,来自意大利的咖啡色沙发和原木桌椅,搭配暖色灯光,半环形顶楼餐厅身处高空之上,楼下是艺术展馆,带着股神秘的浪漫,服务生先给倒了两杯白葡萄酒上了餐前小点,延硕不解的问,“今天怎么这么有仪式感?”
“偶尔给生活补充点浪漫。”杜准笑了说。
“这种感觉太久远了。”延硕不禁摇了下头说。
“小时候比较喜欢装格调。”杜准略微想了一下回答,记忆里包含两人共同的回忆,高中大学的时候一起出门,虽然不是约会,但各种高档餐厅都去过,各个国家都旅行过。
“不过还是感谢杜总带我来这么高级的餐厅,这一餐一定要你请了。”
“我请不算行贿吗?”
“那我们AA。”延硕马上笑了说。
“开玩笑。”杜准说完喝了口酒,“下个月我要从研究所调回集团了。”
“说明你适应得很好,董事长想让你正式接班。”
“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已经压力很大了。”杜准有些崩溃的笑了说。
“你可以。”延硕说着拿起杯子跟杜准碰一下,看杜准一脸痛苦愁闷,故意开玩笑的说,“要不要大醉一场缓解下压力?”
“干了!”杜准说着猛地拿起酒杯往嘴边送,但只是开玩笑的做个假动作,又笑着放下杯子,不过餐间确实喝了两杯红酒,比平时喝得多一些。从餐厅出来后,两人都没开车,而是行人稀少的街头散步,身处城市中的属于两人的一隅天地,呼吸着晚间的空气,沉默了一会杜准说,“人生这么累,大家到底是为什么而活?”
“你的优势足以击败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五的人了,连你都有这种疑问,普通人该生活得多痛苦而无聊?”延硕毒舌的调侃,不过说的是实话。
“我吗?”杜准看向延硕反问,其实不是没意识到自己的优势,而是不认可这些优势给自己带来了快乐,才会感慨,“做一份不喜欢不擅长的工作,接受一场毫无道理的失恋,我到底赢在哪了?占尽所有优势都没能获得自己最在意的东西,该说我有多失败。”
“话不是这么说。”
杜准笑了没反驳,想了一会又问,“硕硕,我们还有机会吗?”
延硕放慢脚步低下头,考虑过后温和的说,“我拿不准自己的性格和脾气,我不能拿我们的关系再冒一次险,万一我守不住承诺,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面对你了。”
“一辈子太长了。”杜准轻声感叹,语气中带着忧伤。
“对不起。”
“爱情里的问题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杜准淡淡笑了回复,委婉的不接受道歉,其实杜准做的没错,在这段感情里他没有任何失职,可以理直气壮的不退让。
“怎么做会让我们之间变得舒服些?”
“什么都不要做。”杜准坚定的回答。
“嗯。”
“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当然可以。”
“无论你以后跟谁在一起,不管我是不是另有归属,只要我打电话你都要接,我想见你都要来,你可以不爱我,但永远要把我放在你心里的第一位,只有我放手,没有你疏离。”杜准坚定而决绝的说,语气和态度不像开玩笑,这是杜准对延硕最后的占有欲,不再做任何委婉的隐藏,完全自私的直白的表露出来,“你能答应吗?”
延硕看着杜准,认真的考虑一会点头说,“我不会用任何人任何事当借口推脱。”
杜准伸出手做击掌的姿势,延硕温和的抬手击掌,两人轻轻的牵手后又放开。最后司机开车先送杜准回家,下车前杜准平和的说,“给我点时间放下你。”
“嗯。”
“拜拜。”
“拜。”延硕看着杜准下车,之后司机继续把延硕送回家。从餐厅出来之后,延硕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在看着杜准,他又何尝不是不舍得放下,两个人能相伴这么多年成为挚友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一方付出。在背叛之前,延硕也是真心的爱着杜准,痛苦的犹豫过要不要跨国朋友界限成为恋人,或者说现在也爱,只不过清醒的知道经历过背叛的感情不可能和好如初,自己也做不到坦然的脚踩两只船。
杜准回家后有些疲惫的上楼,进房间轻轻关上门,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坐在床边发呆,看着书架上装有两人合照的相框,一张是高中毕业时穿着校服搭着肩的合影,一张是大学时在新西兰高空跳伞前机舱门口竖起大拇指的合影,从少年到青年,一起度过那么多单纯而难忘的时光。如果可以回到曾经,杜准很想热烈的坦率的告白,那样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会不会多一些?可惜光阴没法倒退,过去的再多遗憾,都无法在此刻弥补。起身走到书架前,把相框轻轻扣下,认真的尝试放下延硕。当对方明确表示不想复合后,或许放下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也是给对方自由,纠缠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不如试着换一种相处方式,轻松一些,对两个人都好。
一直托病的石健,不完全是撒谎,年纪大了存在心脑血管病很正常,隔年急性脑溢血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去世。凯乐出席了葬礼,不过大概率是去看看恶人怎么有恶报,站在后排,没等葬礼结束就离开了,回去物流公司工作。给千芯打了电话说,“芯姐,晚上有空出来喝一杯吗?”
“有事?”
“没有,高兴而已。”
“你话有所指。”千芯笑了说。
“老家伙当初那么坑我哥,算是恶有恶报,只不过因为脑溢血要了他的命,便宜他了。”凯乐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性格就是这么直来直去,想了一会又说,“之前盛传当年环工案有两亿遗留款在石健手里,是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
“SJ和盛诚有不少过账往来,我以为资金流动的事你会略知一二。”
“想从我这探消息,你学滑了。”
“好奇而已。”
“从那个项目里藏点钱不是难事,但是否确有其事我不清楚,如果你眼红,可以自己查一下。”千芯大方的回应,不过就算真的有帮海赫藏钱,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这个人没什么志气,钱够花就可以了,我只是不想别人捡着这块血馒头。”
“别再掺和这些事。”千芯温和而低沉的劝告,太多人因为环工案或者说因为钱栽进去,作为朋友不希望再看见有人因此赴死,“我晚上有事不跟你庆祝了。”
“知道了。”
“有时间正经交个女朋友,不要整天瞎混。”
“你给我介绍一个?”
“你肯让我介绍当然好,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改天我去你公司选。”凯乐故意开玩笑的说。
“没一句靠谱的话。”
凯乐虽然跟千芯开玩笑这么说,但其实有一位在交往中的女孩,是凯乐朋友的妹妹,不是圈内人,而是一位中学老师,经介绍认识。没有约成千芯,就直接去学校门口接女朋友下班了,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衫裙半扎丸子头女孩小跑着过来上车,看起来二十多岁,清爽漂亮,气质文静,上车后先找湿巾擦擦手,然后甜甜的说,“等很久了吗?”
“为什么才出来?”
“跟学生说了几句话。”女孩笑着说,把白色帆布包放在后座,“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还来得这么早?”
“公司没什么事。”
赶在银行下班前,桂子陪莲姐办完理财业务,签完字出来的路上,桂子小声说,“你存了这么多钱啊,有什么打算吗?”
“我是没什么打算,想着先存着,等以后小海回来说不定能用来做点什么。”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桂子有些感慨的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还是应该对自己好点对为自己想想,以后的事说不定他们年轻人自有安排,你不用忧虑那么多。”莲姐只是笑了轻声叹口气,桂子马上含笑转移话题问,“当然,你现在存起来,以后就算弟弟不用,也是你的老本,挺好的。”
“嗯。”莲姐点头答应,其实心里还是为弟弟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