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ater（改）》龟君三三

14、第 14 章

　　梁深坐高铁回杭州，路上，他给康宝臣发消息问能现在直接去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给他妈发消息说不回家了，直接去找康宝臣玩。

　　他在出口站戴上帽子，伸手搭一辆出租车，单手开车，报出康宝臣给他的地址。

　　康宝臣收到消息，下楼迎接他，远远看到他戴着灰色的帽子，外穿一件黑色毛呢外套。一双运动鞋踩着被压实的雪过来。

　　“穿这么少，不冷吗？”

　　梁深走到他面前，摘掉帽子，哈口气说:“所以直接过来了。”

　　“赶紧走。”

　　他双手插兜，紧紧裹着自己。

　　韩轻声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手机，大拇指不停地刷新聊天页面。

　　她很后悔昨天睡着了，虽然昨晚睡得很舒服。不过梁深晚上一点给她发了晚安，不会等她等到一点了吧？

　　康宝臣骗梁深说家里没人，其实人很齐。梁深向他父母打招呼后跟着进房间。

　　他嘱咐梁深脱衣服，随便坐。

　　梁深吧外套脱掉，“卫衣也脱掉，帽子都湿了，挂起来，用暖气烘干。”

　　“谢谢。”他里面还有一件紧身毛衣，然后把衣服递给康宝臣，收手整理头发，坐在床边。

　　等康宝臣回来时，看见他闭上眼睛张着双臂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你昨晚没睡吗？”

　　“三点才睡。”他想想，做题和等消息。

　　“干什么了？熬这么晚?”

　　“……做题……”

　　“做题不能白天做吗？”

　　“嗯……忘了……”

　　康宝臣感觉他要睡着了，俯身拍拍床说:“躺被窝里睡吧，拿个枕头。”他掏口袋，拿出两个手机，一个他的，一个梁深的。

　　“就眯一会……”

　　他转动椅子，面向床，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知道他睡了，无奈之下，出去拿了一个毯子进来给他盖上，然后调暗灯光。坐在电脑前，戴上耳机开始玩游戏。

　　一个一直打到晚上六点，一个一直睡到晚上六点。康宝臣他妈打开门探头看看，一个在睡觉，一个在打游戏。

　　于是，她踮脚进来，拍拍康宝臣，让他露出一只耳朵，“我和你爸要出去吃，等会阿姨饭做好了，你把他叫起来吃饭，睡久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他伸手比OK，继续玩游戏。

　　韩群提议去看西湖之后，韩轻声一脸不可置信，“现在?”

　　他很坚定地点头，“对，现在。”

　　“好吧。”韩轻声把手机放下，掀开毯子，从沙发上翻过去，上楼穿衣服，“你也换衣服吧。”

　　“穿厚点。”

　　“好了。”她裹成了一个熊，走起路像企鹅。

　　韩群就给她戴上雷锋帽和皮手套。

　　“我快热死了。”

　　他表情严肃，语气中带点恐吓说:“外面真的很冷。”

　　巷子里的雪下得真挺大的，韩群趁她换衣服的时候猫车库里给车轮安上了防滑链。

　　韩群驱车带她到了西湖边。

　　西湖边的雪下的不大，雪花都落在冰冷的湖水里，融化了。

　　他伸手推掉长椅上的雪，拍干净，自己坐一点，让她也坐一点。

　　正在下雪，又是吃饭时间周围没什么人，只有他们两个的脚印。

　　正在吞雪的西湖像墨砚，簌簌地雪不停地落下。韩轻声抬头看见枯树上都是积雪，空气很安静，大地响起雪落的声音。

　　她转头问韩群:“你是不是想我妈了？”

　　“是你想了吧？”他取笑她。

　　“哦，好吧。”她弯腰，蹲下身搓雪球，因为戴着皮手套，所以她不冷，搓了十个，都放椅子上，拿一个往湖里丢。

　　韩群抬眼瞧她一眼，问她一个问题:“你知道关于西湖的爱情故事吗？”

　　“火了好几百年了，怎么会不知道?”

　　“那《梁山伯与祝英台》呢？”

　　“听过。”

　　“《红楼梦》呢？”

　　“看过。”柳青红给她看过。

　　“《牡丹亭》呢？”

　　“知道。”她想想，记得在书上看过，而且红楼梦里也提到过，“汤显祖写的嘛。”

　　“那你知道爱是什么吗？”韩群注视着她的背影。

　　她无语地仰头翻白眼，扔掉最后一个雪球，转身，坐下，晃悠腿。

　　“我不太喜欢谈情说爱，如果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我就换一个，或者不打扰没什么，真要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导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她扭头看他爸，“那得看是什么因素。”

　　韩群启唇微笑，胳膊搭在椅靠上问她:“如果是我这种情况呢？”

　　她没想到他把话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