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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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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群喜欢冬天，因为他恋冷，而特别讨厌夏天，夏天院子里的山茶花不开。
现在，西湖边，雪不停，白天破碎一样地下。
韩群只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个羽绒服，戴着帽子。韩轻声才十六，他也才四十二，大学老师的工作很轻松，让他保养的不错，看起来很年轻。
两人相对无言，他在期待她的回答，她在思考他问这个问题干嘛，伤心过头了吗？要安慰吗？她不会啊。
他收起胳膊，双手插兜，不给她余地，殷切切地看着她期待答案。
“如果是我这种情况呢？”
悲剧的样子都一样，只不过是映射在不同人身上，有什么可讨论的必要?
刨根到底就是如何处理痛苦这个问题。
韩群不去重庆，即使他再在韩轻声面前坦率都是装的，演的，假的。
“就是你这样。”她往旁边倾，感觉下一秒就要逃，“你现在挺好的。很完美。”
他拍拍肩膀上的雪，提醒自己差点绷不住，低着头想想说:“那挺好。”
抬头时，他已经调整好了。
“不过你为什么不再婚啊？”韩轻声学他的样子清自己衣服上的雪，“这样就不至于和我奶奶闹掰了。”
“再婚干什么？耽误其他人。”他坐正，面向前方。
“噢，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呢。”
她又弯腰玩雪。
“不是。你想要吗？”
韩轻声毫不犹豫地说:“不想。”
“我就知道。”韩群说:“你什么时候放假？对了，你这个月考试了吗？元旦前考试还是元旦后考?”
“不考了，直接备考期末，然后考完就放假。”
“奥，那加油吧。”
“期待你的成绩。”
“嘁。”她斜下眼，果然是沉默的父爱，平时不闻不问，到最后开始怪了。
韩轻声抱着一群雪球站起来，绕椅子到他身后，把雪球压在他身上，边一个一个压扁，边忍笑。
她不停地拾雪拍在他身上，把他堆成了一个雪人。
完事，她拍手欣赏自己的杰作。韩群登的一下站起来，身上的雪全落地了。
“哎。”
他弯腰抓一把雪搓成团扔她，她赶紧躲。
“往里边来点，别等会栽湖里了。”
“好。”她边远离湖面，边弯腰拾雪，搓成球扔他。
他俩身高有壁，韩轻声砸不到他，他随便一扔就能砸中她。
她越是后退越砸不中他，只能气呼呼地说:“你欺负小孩。”
“你还欺负老年人呢。”
有点没劲了，她叉着腰喘一会，说:“我穿的太厚了，没砸死我就得先把我累死了。”
她低头看自己穿的衣服:“这身衣服脱了我得瘦十斤。”
然后一个雪球不偏不倚砸中她脑袋。
“啊哦——”
“上次考了多少？”
“五百八。”
“那下次考五百九，过年给你发大大的红包。”
韩轻声搓了一个雪球，让他站着别动，“看看我能不能扔中。”
他真的站着不动让她砸，“等会吃什么？”
“羊肉。”雪球砸中他，一点也不疼。
韩群带她去吃饭，她在后座脱衣服，把里面的睡衣脱了，只剩一件毛衣，重新穿上外套。
他说:“你过年的时候去看你奶奶，然后她也会给你发红包，顺便去你姑姑家转一圈，也会收到红包。”
“那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让我清闲一会。”
她戴上帽子，趴在座位中间，双手捧着手机，发出一声笑:“呵呵。”
手机里，梁深一直没上线。
“你不问问冯飘云春节能回来吗？”
“回来就回来呗，不回来就不回来。”
“那你想去英国找她玩吗？”
“太远了，再说吧。”
“一直在家看电视剧和小说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她眼皮一点也不抬，既然梁深不在就给冯飘云发消息，他正好提醒她。
她们有时差，碰不到两次。
[春节回家吗？]
[回。]
[棒呆了。]
她很开心，韩群透过后视镜看出来了。
“在和谁聊天呢？”
“飘云。”她躺在后座，“她说她春节回来。”
“那挺好，你可以去找她玩了。”
韩轻声不笑了，“不行，她说她要去北京过春节。去她奶奶家。”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做了其他选择，不再是唯一选项了。
她将手机反盖在自己的肚子上，逐渐沉默，仰头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世界，莫名有种安全感，“什么时候能到？”
“大约二十分钟，有点堵车。”
“那我睡会。”
“嗯。”
她用棉服当枕头，侧卧，双臂抱着自己想她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春节要和家人一起过，但是每年春节，韩群带着她到处串亲戚，后来就变成她一个人去重庆，在她姑姑家吃顿饭。
除夕夜也只是一起吃顿饭，聊会天，各自回房间。
成天看电脑，她也看烦了。然后她开始看书，发现电脑是真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