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ater（改）》龟君三三

17、第 17 章

　　梁深总是考年级第二，这让他的班主任很无奈，做思想工作的话，他可能会问为什么要执着于第一名。

　　只能说他有点潇洒，人生哪里能这么潇洒?

　　所以，奥数比赛，她说:“梁深和数学第一。”

　　英语比赛，她说:“梁深和英语课代表。”

　　物理竞赛，她说:“梁深和物理第一。”

　　“物理第一也是梁深。”

　　她看也不开，站在讲台边，听学生背书，说:“那就第二。”

　　化学奥林匹克，“梁深和康宝臣。”

　　康宝臣在位置上练字，突然被叫到名字，原地抗议。

　　“快——去!”

　　“哦。”

　　他们走出教室，康宝臣直接抬胳膊搭在梁深肩上，疑惑:“你都快住在报名单上了。”

　　梁深也无奈，“我在想要不要止步于半决赛，其实不太想当保送生。”

　　康宝臣鄙夷地瞪他一眼，“到底有什么能激起你的兴趣啊？”

　　“那我就看看决赛的题吧。”

　　“真俗，一点追求也没有。”

　　梁深只是笑笑，“我就是个俗人。”

　　康宝臣笑声比他大。他就觉得梁深有些没意思，但是其他人更无聊。

　　至少他高尚啊。

　　这并不能说明他的标准降低了，他还是看脸的。

　　路过楼梯口，突然，听见有人叫梁深。

　　俩人同时扭头，看到韩轻声趴在扶手那探头打招呼，“等我一下——”她急急忙忙下楼梯，但是楼梯刚被人拖了一遍，很滑，她直接差三个楼梯摔下来，跪趴在地上，下巴蹭到栏杆底划破了皮。

　　“我去，你没事吧？”俩人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梁深率先把她扶起来。

　　韩轻声尴尬比疼痛更明显，小心移开他的手，手伸口袋里掏东西。

　　“很疼吧?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啊？你不考试了？”

　　“估计在演讲呢。”梁深瞪他一眼，想说他怎么不分轻重，然后把口袋里的纸递给她。

　　他俩都从口袋里掏出了东西，韩轻声递给他糖，梁深递给她纸。

　　她笑嘻嘻地收下纸，然后把糖用指头捏着放他手心，对他说:“你要去比赛啊？那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回教室抹点碘伏就好了。”

　　她举起手，吹吹手心的擦伤，然后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准备上楼梯，还不忘转身嘱托他:“你把糖分给你朋友吧，还挺好吃的。”

　　走到班门口，她才装不下去，腿超级疼，手也很疼，下巴也很疼。

　　韩轻声用梁深给的纸擦擦眼泪，回教室开始涂碘伏，喷酒精。

　　“挺坚强的女孩。”他拿走一颗糖。

　　“嗯。”

　　梁深表情严肃，对他接下的话都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她剪头发了，还挺好看的。”

　　“嗯。”

　　“糖也挺好吃。”

　　“我等会试试。”

　　发生了一件小插曲，他俩还不是最后一个到的。

　　康宝臣一直观察着周围的人，看见迟到的人，和梁深对视一眼，耸耸肩。

　　梁深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来，这次考试没放水，考了第一，康宝臣第十二。

　　他收笔，交卷，等康宝臣答完出来，让他先走，自己去医务室买防水贴布。

　　手，下巴，都是经常碰水的地方，不然会被感染可能还会留疤。

　　康宝臣不想去，“你吃了她的糖你不去?”

　　“好吧。”

　　距离下课还有一会，他们慢悠悠地在校园散步，卡着铃响，出现在八班门口，在等人出来。

　　两个帅哥站在教室门口是一件很瞩目的事情，韩轻声擦擦眼睛摸摸脸，觉得没什么异常，跟着人出去见他们。

　　梁深把袋子给她说:“我买了几包棉签和碘伏，还有大一点的贴布，你一天换一块，等它慢慢结痂。”

　　“谢谢。我刚想去买呢你们就给我送来了。”

　　康宝臣说:“不客气，你也是因为我们才受伤的。”

　　“那我去买饭了，你们考完了？考的怎么样？”

　　梁深说:“成绩还没出，不过正常发挥。”

　　“嗯。我走了。”

　　他佯装从另一边走，实际跟在她身后，感觉她腿也磕到了。

　　韩轻声的裤子膝盖处被磨破了，只不过站着不明显。

　　康宝臣下楼梯时用力地用鞋底摩擦台阶，说:“该用心拖的地方不好好拖，不该拖的地方留一摊水。”

　　“台阶就是这样被磨光滑的。”梁深不想多说，她摔倒到离开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播放，就像电影片段一样。

　　刚刚看她的眼睛一圈都是红的，眼尾的银色泪痕里压着下睫毛。

　　表皮层分布的神经很多，所以擦伤是很疼的。

　　看韩轻声红艳艳地伤口，疼哭很正常。

　　但是梁深一直苦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名其妙地烦，他感觉他的心也擦伤了，又光速好了，只是那块伤疤在骚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