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回音》聆乔

5、第5章

　　“老地方”面馆的角落里，程屿将牛肉面推到夏柚面前时，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那瞬间的触碰让两人都微微一怔，随即迅速分开。
　　“老板说你好久没来了。”程屿低头拌面，掩饰刚才的失态，“还问我那个总跟在我身后的小姑娘去哪了。”
　　夏柚心头微动：“你怎么说？”
　　“我说小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程屿抬眼，眼神复杂，“但我没告诉她，其实是我舍不得放手。”
　　面馆昏黄的灯光在程屿脸上投下暖色的光晕，夏柚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她低下头，夹起一筷子面条：“程屿，我们...”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程屿打断她，声音低沉，“你想问，你到底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
　　夏柚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这个问题，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程屿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小柚子，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早就不是哥哥对妹妹了，你会怎么想？”
　　面馆的电视里正在播放晚间娱乐新闻，女主播的声音成为背景音：“...近期大热的《青云之上》剧组再起波澜，主演程屿、沈均熙与新人夏柚的三角关系扑朔迷离...”
　　夏柚的呼吸一滞，她看着程屿，声音微颤：“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程屿苦笑，“也许是你考上大学，我送你离开时，看着火车开走心里空了一块的时候。也许是听说有男生追你，我莫名其妙把人家篮球扎破的时候。也许更早...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
　　“为什么不敢？”夏柚追问，眼眶已经泛红。
　　“因为害怕。”程屿的声音低了下去，“害怕承认了，连兄妹都做不成。害怕你其实只把我当哥哥。也害怕...我配不上你。毕竟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靠脸吃饭的花瓶。”
　　“你不是！”夏柚急切反驳，“你从来都不是花瓶！你只是...还没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程屿看着她，眼神柔软：“只有你会这么说。”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面馆老板过来添茶水，才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小柚子，”程屿重新开口，语气认真，“我不想再以哥哥的名义站在你身边了。我想...以另一种身份保护你、陪伴你。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夏柚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我等这句话...等了好多年。”
　　程屿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个动作温柔得不像程屿，夏柚却觉得无比安心。她握住了他的手：“以后...不用再等了，对吗？”
　　“对。”程屿回握住她，眼神坚定，“以后换我来走向你。”
　　面馆的电视里，娱乐新闻已经播到下一条，关于某位歌手的演唱会。但在夏柚听来，全世界的声音都模糊了，只剩下程屿那句“换我来走向你”。
　　然而现实总是比理想骨感。
　　第二天夏柚到剧组时，林姐已经等在化妆间外，脸色凝重地把她拉到一边：“昨晚你们见面了？”
　　夏柚心里咯噔一下：“林姐怎么知道？”
　　“狗仔拍到你们出店门的照片，虽然没拍到正面，但熟悉的人都能认出来。”林姐把手机递给她，“这次是直接联系公司要价，要价不菲。”
　　照片上，程屿和夏柚并肩走出面馆，程屿侧身为她挡住夜风，动作自然亲昵。虽然画面模糊，但身形轮廓清晰可辨。
　　“标题是什么？”夏柚声音发紧。
　　“暂时还没爆出来，对方在等我们开价。”林姐说，“程屿那边已经知道了，他团队在谈。但问题是，这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每次都被拍，每次都花钱买，迟早会出问题。”
　　夏柚咬住下唇：“那怎么办？”
　　“你们...”林姐看着她，忽然注意到她泛红的眼眶和微肿的眼皮，“你哭过？昨晚发生什么了？”
　　夏柚下意识摸了摸眼睛：“没...没什么。”
　　林姐叹口气：“柚子，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生活。但你现在是新人，刚有点起色，如果这时候爆出恋情，尤其是和程屿这样的争议人物，对你发展很不利。”
　　“我知道。”夏柚低下头，“我们...我们会注意的。”
　　“注意？”林姐表情严肃，“柚子，你实话告诉我，你和程屿到底是什么关系？”
　　夏柚犹豫片刻，小声说：“我们...在一起了。”
　　林姐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我就知道。”林姐叹气，“程屿这人，做事永远这么冲动。他有没有为你的未来考虑过？”
　　“林姐，不怪他，是我...”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姐打断她，“既然在一起了，就要面对现实。现在公开绝对不行，你刚出道，根基不稳，公开恋情等于自毁前程。”
　　“那我们不公开。”夏柚说，“我们可以...小心一点。”
　　“地下恋？”林姐摇头，“在娱乐圈，地下恋是最累的。而且以程屿的性格，你觉得他能忍住不露馅？”
　　正说着，程屿走了过来。他显然也知道照片的事，脸色不太好看。
　　“林姐，照片的事我会处理。”程屿说，“钱不是问题。”
　　“这次可以花钱买下来，下次呢？”林姐反问，“程屿，既然你和柚子在一起了，就要为她的未来考虑。她现在需要的是作品，是口碑，不是绯闻。”
　　“我们谈恋爱算什么绯闻？”程屿皱眉。
　　“对你来说不算，对她来说是。”林姐直言不讳，“你想想你的粉丝构成，有多少女友粉？如果公开，她们会怎么对柚子？还有你的黑粉，会怎么说她靠你上位？”
　　程屿沉默了。他昨晚确实没想这么多，只想和夏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林姐说得对。”夏柚握住程屿的手，“我们可以先不公开，等时机成熟再说。”
　　程屿看着她，眼神复杂：“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不委屈。”夏柚微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样都好。”
　　林姐看着两人，叹口气：“行了，这次照片的事我来处理。但你们在剧组必须注意分寸，别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两人点头应下。
　　林姐离开后，程屿拉着夏柚走到无人的角落，轻轻抱住她：“对不起，让你跟我一起躲躲藏藏。”
　　“没关系。”夏柚靠在他怀里，“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这个拥抱短暂而温暖。分开时，夏柚余光瞥见不远处沈均熙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心头一紧，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地下恋情的日子并不轻松。
　　在剧组，夏柚和程屿必须时刻注意保持距离。他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然地交谈、嬉闹，连眼神接触都要小心翼翼。
　　最难过的是，当程屿和沈均熙因为剧情需要“剑拔弩张”时，夏柚不能表现出任何偏向；而当沈均熙对她温柔指导时，程屿也只能在旁边看着，不能干涉。
　　这天拍摄一场柳依依与陆清尘（沈均熙饰）月下谈心的戏。按照剧本，柳依依因被男主拒绝而伤心，陆清尘陪她喝酒，两人在月光下互诉心事。
　　这场戏情感细腻，需要演员之间有很强的默契和信任。夏柚有些紧张，开拍前一直在默念台词。
　　“放轻松。”沈均熙走过来，温和地说，“就当是朋友间的聊天，自然一点。”
　　“谢谢沈老师。”夏柚点头。
　　正式开拍，夏柚很快进入状态。她饰演的柳依依借酒消愁，哭得梨花带雨。沈均熙饰演的陆清尘温柔安慰，递上手帕，轻声开导。
　　“他心中既有天下苍生，又如何装得下一个小女子？”陆清尘说，“不是你不好，只是他心中已有更重要的东西。”
　　柳依依抬头看他，泪眼朦胧：“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陆清尘看着她，眼神深邃：“珍惜眼前人。”
　　这一眼，深情而克制，恰到好处。
　　“Cut！好！”王导很满意，“均熙这眼神绝了！夏柚的哭戏也很有感染力！休息十分钟，补拍特写镜头。”
　　夏柚从情绪中抽离，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巾擦眼泪。她一抬头，就看见程屿站在不远处，眉头微皱，眼神复杂。
　　她心里一紧，知道程屿是在意刚才那场戏。
　　休息时，夏柚想去找程屿解释，但周围人太多，她只能发微信：“那是演戏。”
　　程屿很快回复：“我知道。但还是不舒服。”
　　夏柚心里不是滋味。这时沈均熙走了过来，递给她一瓶水：“演得很好。”
　　“谢谢沈老师。”夏柚接过水，注意到沈均熙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沈老师有事？”
　　沈均熙沉默片刻，推了推眼镜：“夏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您说。”
　　“你和程屿...”沈均熙顿了顿，“不只是青梅竹马，对吗？”
　　夏柚心头一跳，强装镇定：“沈老师为什么这么问？”
　　“眼神。”沈均熙直言，“你们看彼此的眼神，骗不了人。还有...”他苦笑，“程屿最近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敌意，这不像是对普通同事的态度。”
　　夏柚不知该如何回答。撒谎吗？但沈均熙的眼神太敏锐，恐怕瞒不过。
　　“沈老师，我...”
　　“你不用回答。”沈均熙打断她，“我明白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夏柚松了口气：“谢谢沈老师理解。”
　　“不过，”沈均熙话锋一转，“你要想清楚，这样躲躲藏藏能持续多久。程屿的性格，迟早会露馅。”
　　这话和林姐说的一模一样。夏柚苦笑：“我们会注意的。”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我。”沈均熙说，“毕竟，我也算是你们这段感情的...见证者。”
　　这话说得微妙，夏柚听得心里一酸。她想起沈均熙之前对自己的照顾，想起他说过的那句“珍惜眼前人”，忽然意识到，沈均熙或许真的对她有过好感。
　　“沈老师，对不起。”夏柚低声道。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沈均熙微笑，“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我尊重你的选择。”
　　谈话结束，夏柚感觉心里轻松了些，但也更加沉重。轻松的是沈均熙的理解，沉重的是未来的不确定性。
　　晚上收工后，程屿照例送夏柚回家。车上，两人都沉默着。
　　“今天那场戏，”程屿终于开口，“你演得很好。”
　　夏柚听出他语气里的勉强，轻声说：“那是工作。”
　　“我知道。”程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但我就是控制不住...看到你和沈均熙那么近，我心里不舒服。”
　　夏柚伸手握住他的手：“程屿，这只是演戏。我心里只有你。”
　　程屿转头看她，眼神温柔：“我知道。对不起，是我太幼稚了。”
　　“不幼稚。”夏柚认真地说，“你在乎我，我很开心。”
　　程屿笑了，反握住她的手：“小柚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那么好，那么努力，而我只是个连戏都演不好的花瓶。”
　　“不许这么说自己。”夏柚皱眉，“你在进步，王导都夸你这次演得好。”
　　“那是因为你在。”程屿坦白，“每次和你对戏，我都能很快进入状态。你就像我的...催化剂。”
　　这话让夏柚心里甜甜的：“那我以后多和你对戏。”
　　“好。”程屿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下周有个慈善晚宴，我要参加。你想去吗？”
　　夏柚一愣：“我？我能去吗？”
　　“当然，你现在也是艺人。”程屿说，“而且...我想和你一起走红毯。”
　　这是他们第一次公开同场活动，夏柚既期待又紧张：“林姐会同意吗？”
　　“我去跟她说。”程屿自信满满。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林姐坚决反对：“不行！你们刚在一起，这时候一起走红毯，不等于公开了吗？”
　　“我们可以分开走，只是参加同一个活动。”程屿解释。
　　“那也不行。”林姐态度强硬，“媒体不是傻子，你们同时出现，肯定会大做文章。柚子现在需要的是低调积累作品，不是曝光度。”
　　“可是...”
　　“没有可是。”林姐打断他，“程屿，如果你真的为柚子好，就听我的。等她在娱乐圈站稳脚跟，你们想怎么公开都行。但现在不行。”
　　程屿还想争辩，夏柚拉住了他：“林姐说得对，我不去了。”
　　“柚子...”程屿皱眉。
　　“没事的。”夏柚微笑，“以后有的是机会。”
　　最终，夏柚没有参加慈善晚宴。但那天晚上，她还是守在电视前看了直播。
　　红毯上，程屿一身黑色西装，英俊挺拔。他独自走过红毯，在签名板前停留时，记者问到了夏柚。
　　“程屿，最近你和夏柚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能回应一下吗？”
　　程屿对着镜头，露出标准微笑：“夏柚是我很重要的妹妹，希望大家不要过多猜测，给她一些空间。”
　　这个回答官方而疏离，夏柚看着屏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这是为了保护她，但还是忍不住失落。
　　更让她意外的是，沈均熙也参加了晚宴。当记者问及同样的问题时，沈均熙的回答很微妙：“夏柚是个很有潜力的新人，我们合作很愉快。至于她的私生活，我认为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这话说得得体，却留下了想象空间。当晚，#沈均熙回应夏柚绯闻#上了热搜，评论区各种解读：
　　“沈均熙这话什么意思？感觉话里有话”
　　“只有我觉得沈均熙在护着夏柚吗？”
　　“程屿说是妹妹，沈均熙说尊重选择，这对比...”
　　“我站沈均熙！温柔大哥哥比幼稚青梅好多了！”
　　夏柚看着评论，心里乱糟糟的。她给程屿发消息：“我看到直播了，你说得很好。”
　　程屿很快回复：“一点都不好。我多想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夏柚心里一暖：“以后会有机会的。”
　　“嗯。等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夏柚安心。
　　慈善晚宴后，剧组迎来了最后几场戏的拍摄。其中最重要的一场，是柳依依为救男主而死的结局戏。
　　这场戏情绪激烈，对夏柚和程屿都是巨大的挑战。
　　开拍前，王导给两人讲戏：“柳依依的死，不是悲剧，是成全。她用自己的死，让男主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男主，要从震惊、悲痛，到最终的理解和释怀。”
　　程屿点头，表情严肃。这场戏对他来说难度很大，但他想演好，为了角色，也为了夏柚。
　　“Action！”
　　夏柚饰演的柳依依挡在程屿身前，替他接下致命一击。她缓缓倒下，被程屿接在怀里。
　　“为什么...”程屿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依依笑了，嘴角渗出血迹：“因为...你值得。”
　　“我不值得！”程屿眼眶红了，“你不该为我死...”
　　“不是为你死。”柳依依伸手，想碰触他的脸，却无力垂下，“是为你的天下...我死了，你就能心无旁骛...去做你该做的事...”
　　“不...”程屿摇头，眼泪终于落下，“没有你，我要这天下何用...”
　　这句台词是程屿的即兴发挥，却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角色内心的挣扎和觉醒。
　　柳依依眼中闪过欣慰，最后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眼睛。
　　“依依——！”程屿的嘶吼撕心裂肺，那不是表演，那是真情流露。
　　“卡！”王导喊停，眼中带着赞许，“程屿，这次太棒了！情绪完全到位！夏柚也演得好！这条过了！”
　　夏柚还沉浸在角色情绪中，眼泪止不住地流。程屿扶她起来，几乎是本能地将她拥入怀中：“结束了，没事了...”
　　这个拥抱太过自然，太过亲密，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夏柚最先反应过来，轻轻推开程屿：“谢谢程老师。”
　　程屿也意识到失态，松开手，后退一步：“不客气。”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担忧——刚才那个拥抱，太明显了。
　　果然，当天晚上，一张片场偷拍照在网上开始流传。照片上，程屿抱着哭泣的夏柚，眼神温柔心疼，完全超越了普通同事的关系。
　　爆料者配文：“《青云之上》片场直击，程屿夏柚戏外深情相拥，疑似假戏真做！”
　　虽然照片很快被剧组官方澄清是“演员入戏太深，拍摄结束后的情绪释放”，但舆论已经再次发酵。
　　林姐第一时间联系夏柚：“照片我已经处理了，但这次有点压不住。网友不是傻子，你们那个拥抱...太真了。”
　　“对不起，林姐。”夏柚道歉，“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姐叹气，“最近你们必须更加小心。还有，柚子，我要提醒你，接下来你要进新剧组了，和程屿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也许是好事。”
　　夏柚一愣：“新剧组？”
　　“对，我给你接了一部都市剧，女二号，下周进组。”林姐说，“和程屿分开，能让绯闻降降温，也能让你专注于自己的发展。”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夏柚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和程屿刚在一起，就要面临分离吗？
　　“林姐，我...”
　　“柚子，这是为你好。”林姐语重心长，“你现在需要的是证明自己，不是永远活在‘程屿青梅竹马’的标签下。这部戏是个好机会，你要把握住。”
　　夏柚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知道了，林姐。”
　　挂了电话，夏柚看着窗外发呆。手机震动，是程屿发来的消息：“看到新闻了？”
　　“嗯。”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
　　“不怪你。”夏柚回复，“程屿，林姐说我下周要进新剧组了。”
　　这次程屿没有秒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来一条语音，声音低沉：“要去多久？”
　　“三个月左右。”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程屿说：“也好。分开一段时间，对你是好事。”
　　夏柚心里一酸：“你不想我吗？”
　　“想，当然想。”程屿的声音温柔下来，“但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小柚子，去飞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会在这里等你。”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夏柚按住语音键，声音哽咽：“程屿，你要等我。”
　　“当然。”程屿轻声说，“我会一直等你。”
　　《青云之上》杀青那天，剧组办了简单的庆功宴。夏柚和程屿坐在不同桌，偶尔眼神交汇，又迅速分开。
　　沈均熙举杯走过来，对夏柚说：“恭喜杀青，期待你的新作品。”
　　“谢谢沈老师。”夏柚举杯回应。
　　沈均熙看了程屿一眼，低声对夏柚说：“分开不一定是坏事。距离能让你们看清自己的心，也能让外界少些关注。”
　　夏柚惊讶地看着他：“沈老师...”
　　“我虽然退出竞争，但还是希望你们好。”沈均熙微笑，“加油。”
　　庆功宴结束后，程屿送夏柚回家。这是他们分别前的最后一晚。
　　车上，程屿握住夏柚的手：“到了新剧组，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人欺负你，告诉我。”
　　“嗯。”夏柚靠在他肩上，“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磨炼演技。”
　　“我会的。”程屿承诺，“等你回来，我一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我。”
　　车停在夏柚家楼下，两人都没有立刻下车。
　　“程屿，”夏柚轻声说，“我们要分开三个月呢。”
　　“八十七天。”程屿准确地说出天数，“我会每天数着日子过。”
　　夏柚笑了，又有些想哭：“我也会想你的。”
　　程屿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小柚子，等我变得更好，我们就公开，好吗？”
　　“好。”夏柚点头，“我等你。”
　　这个夜晚，星光灿烂。夏柚知道，分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而她和程屿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只是她不知道，在新剧组等待她的，将是另一场意想不到的挑战。而她和程屿的感情，也将在这场分离中，迎来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