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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记起我做过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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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瑟是被饿醒的。
卧室的窗帘有一道缝,阳光正偷偷的溜了进来。早上才放晴,现在居然就这么大的太阳了。
背后紧贴着她的,是一个男人温热的肩膀。房间开着空调,两个人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宋锦瑟躺着没动,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身后的男人。
是不是女人一旦经历了□□的销魂蚀骨,就再也很难抗拒?她不知道。
她也曾年少,那些时候看到小说里接吻的描写都会羞得满脸通红,她也会做梦梦到白马王子。可是后来星爷告诉大家: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可惜她遇到的年笙,竟然也是一个腹黑的王子。那个用桀骜不驯的言辞来伪装自己的少女,就因为那三场舞,就把一生都交付了。
不可否认,也许刚开始她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那个男人,无一不符合她少女梦中的王子:斯文,优雅,俊美。虽然会有些邪恶。可让她泥足深陷的竟然就是那优雅皮相后面的恶魔因子。也或许真的应验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而这个男人只是对她坏而已。例如看她出糗,占她便宜。
那个时候,年笙已经很快就硕士毕业了,而宋锦瑟刚大三。他除了准备硕士论文,就是开始忙碌自己的投资计划,剩下的时间便几乎一直跟宋锦瑟腻在一起。她是个好学的孩子。跟他在一起也不嫌闷,就是偶尔会闹他,然后缠着他讲他的工作。宋锦瑟后来的商务英语,就是在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他陪着她上专业课,陪着她去图书馆,陪着她宅在他的公寓里,一步一步蚕食着她本就有些爱慕的心。也许一开始是存了戏弄的心思,可就在那些日日相对里,他渐渐眷恋上那样如白开水般温情的日子,而那个稚气的孩子,就这样跌进了他的爱情陷阱。
年笙并不是什么纯情男子,长大之后了解了男女之间那档子事之后,便没了太多的欲望。可是在碰到宋锦瑟的时候,欲望却空前膨胀起来。他看到她,就想碰触她。于是在某个月圆之夜,在某个小妞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他就化身狼人,将徒有伶牙俐齿的小白兔拆进腹中。
大概女人都会记得自己刻骨铭心的第一次,宋锦瑟也不例外。
跟他在一起的前三个月,他从牵手逐渐深入到亲吻,一步步遵守着恋人之间的所有步骤,而那些,只不过是在为之后的全垒打奠定基础而已。三个月后,暑假的盛夏时节,年笙继续忙碌他的投资咨询公司,而宋锦瑟,不舍得热恋期的男友也没有回国。天很热,宋锦瑟在年笙疼爱的眼神中,搬到了“方便而安全”的年笙的公寓中去,正式开始了“伪”同居生活。
某天,月华如练,夜色撩人。年笙在书房忙着做计划书,宋锦瑟穿着小可爱就过去招惹这个男人去了。其实宋锦瑟那个时候心思单纯,她只是看电视觉得无聊,就去了他的书房,靠在他身侧,看他忙碌的写着、算着。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连闹他都不曾,根本不曾想到自己穿着都能逛街的衣服,就能让那个男人化身为狼,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不记得是怎么开始的了。只记得他面前的台灯昏黄而暧昧,年笙一直克制的欲望在她进屋就有些蠢蠢欲动,然后她浅浅的呼吸也一直勾引着他的味蕾。终于在不小心瞥到宋锦瑟胸前小白兔的时候,决堤而出。宋锦瑟偎在他身侧,并没觉察他温热的呼吸正逐渐靠近她的耳朵。然后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他的舌头伸了出来,舌尖先是试探的舔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几乎立马就变得血红的耳朵——他轻笑,低喃:“真敏感的丫头”。然后他唰的把笔记本合上,上臂一揽,就把一边有些僵硬的宋锦瑟捆近了怀抱。舌尖开始在她的耳中暧昧的打着转,然后转移到耳廓,再到白皙的颈子。自从他在月下看到她低垂着头揉脚时,那优美的弧度就一直诱惑着他想把他的唇印在上面。
宋锦瑟似乎发觉了他今晚的情绪有些跟往常不一样,但是身子却随着他热情的动作软了下来,而且无法控制的轻颤着,呼吸急促,有些无措的低喊他的名字:“年笙。”那些微的颤抖里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缠绵,似能勾魂,惹的年笙更加燥热,他用力的把怀里的身子锁紧,吻上她的唇。
这次的吻不复以前的温柔,宋锦瑟只感到火热的舌头探进她的嘴里,翻搅着、纠缠着、肆虐着。宋锦瑟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在混沌里无意识的飘荡,只有身子越来越软,像要融化在他的怀里。她的心跳如鼓,脉搏如雷,血液似乎要燃烧起来,只能紧紧的攀附在面前的男人身上,回应着他,身体开始诚实的泛起情潮,可她根本不懂如何纾解,只能急的哼哼,似有哭声。
(和谐万岁,拉灯睡觉。)
宋锦瑟终于忍不住拍打自己的脸——羞羞,居然还一脸回味的回忆第一次!可那次的确是甜美的回忆,所有书中曾经描写的不可忍受的疼痛,在他的耐心和温柔下,没有留下任何阴影。那个暑假,除了他有比较着急的案子要做,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床上度过。那之于宋锦瑟原本陌生的事情,之于年笙原本不贪恋的事情,却因为这一次而彻底变成魔障,让他俩一次次的沉浸在身体的纠缠中一响贪欢。
曾经年少呵——宋锦瑟叹息。这六年来,她不曾再想过这些令人欢愉的事情,更不曾再遇到这样可以让她甘心抵死缠绵的人,即使会有偶尔的春梦,也全是年笙,于是身体,伴着心,开始沉寂,可是现在,只是因为他,她又再一次陷入了这种噬骨的快感中,不能自拔。她怎么可以!!她快懊恼死了。李碧华说过,聪明的男人从不□□,他们□□。这句话真TM对极了,宋锦瑟想骂脏话——她再一次被男人诱惑着失身!
背后的男人,却因为她细微的动作醒了,紧紧的抱住了她,看到她把头埋进枕头下的逃避行为,掀开枕头低低说了一句话:“你跟以前一样可口!”
他果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多年不曾出口的“玛丽邻居”差点再次从她嘴里冒出来。等她自我谴责够了,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她毫无骨气的穿好衣服,准备吃饭。
吃完饭,发现居然3点多了。这顿饭吃的,不是午饭,不是晚饭。宋锦瑟自觉地刷完碗,才看到年笙坐在沙发上一脸要好好谈谈的样子。宋锦瑟心里咯噔一声:他难道知道了更多?可他怎么会再跟她纠缠?
睡了一觉,年笙的脸色总算不再难看,然后就开始一脸平静的声讨宋锦瑟:“为什么关机关了一个礼拜?”
“不可能!”宋锦瑟直觉反驳,“我之前还给弦子打过电话!”然后在他愈发平静的表情中,开始变的不再理直气壮,因为她根本没注意到手机什么时候没电关机的。她不甘心被他吃的死死的,乱没出息的反驳:“干嘛不打座机?”
“你座机欠费了!!”年笙看着因争论而一脸生动的宋锦瑟,相当无语啊。
“……”原来我这么有才。宋锦瑟对自己无语,然后再度发难,“那也不能破门而入啊!”
“你一个礼拜联系不上,物业也告知说你一个礼拜没出门,你让我怎么想?”年笙淡淡的嘲讽道。
“……”她这一个礼拜的确是过的有些醉生梦死。
“你可以完全不用管我是死是活。”宋锦瑟看着他淡讽的表情,也火了——哦,凭什么他一个礼拜电话联系不上,短信也不发就行。而她,不过在家睡觉,先是被他撬门,然后被他睡了,再被他莫名其妙发火?靠,以为她没脾气是吧?
年笙完全了解她的脾气,一看她开始死鸭子嘴硬,他就软了:“我催眠的时候你给我打的电话,等我开始记起一些过去,我一直在大学里寻找我们之前在一起的影子——我迫切的想知道,我到底做过一些什么。可是当我一点点通过学校串起那些回忆来的时候,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你。我竟然能把那么美好的过去忘记。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只能通过生生的想念你来惩罚自己。我不知道你这六年怎么过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这一切!”
年笙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好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平淡的说着一个刻骨铭心、让人心生不忍的话。
宋锦瑟无法言语,只能沉默。原来,失而复得的记忆也会成为惩罚他的一件利器。
半响,她才软化着开口:“萧萧很想你,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他没在家?”年笙后知后觉——也不想想,如果宋默萧在家,刚他能那么狂野和宋锦瑟重温旧梦?
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挂掉宋默萧的电话,她很无语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耻,居然说自己很忙啊没来得及跟萧萧通电话啊但是给他带了礼物等等。
她忽然想起之前暴走的弦子,便忍不住鄙视那男人:“你既然把弦子都叫来了,刚才干嘛不让人进来?”
年笙看着一脸傻气的女人:“我不觉得她有喜欢看活春宫的爱好!”
靠!宋锦瑟满脸通红,就知道这男人X嘴里吐不出X牙——她原以为这几年没见,这男人能改了这个欺压她的毛病,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了。
她只好转移话题:“第二次治疗安排在什么时间?”
年笙终于等到了这句关心的话,却压住心里扬起的兴奋,故作平静道:“医生建议我先适应下找回来的部分过去,然后根据我的接受程度和心理起伏程度,确定我下一次治疗的时间。”
“这么麻烦。”宋锦瑟皱眉。没听说过解除催眠需要这么多程序啊,一般只要治疗者同意,随时可以治疗的吧。也可能是这位专家比较谨慎吧。宋锦瑟想。
“那你这段时间呢?”她没话找话。
“抓紧进行和莫言的项目。毕竟项目是两个公司的,我总不能都扔给他吧。”年笙一脸淡然,前期媒体方面的工作已经顺利开展,现在是他紧盯建筑设计的时候,同时工地上也需要抓紧动作了。
“也许这段时间,我可以多代理一些事情,让他们两口子补个蜜月。”年笙想着怎么趁宋默萧不在的时候,把这个女人的好友也调开,好好好享受两人世界啊。虽然这样一来,工作会比较忙一点,但能好过这个女人的死党叶下弦占用她多半的时间。
“恩。应该的,他们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就没度蜜月。”宋锦瑟倒是觉得很合适。那个时候,两个人还跟个仇人似的。
OK。就这样决定了,年笙决定为了好友的幸福,也为了自己的幸福,“蜜月”就让他来安排吧。他垂下眼帘,掩去里面所有的邪恶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