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段感情能有几个六年 ...
-
不用一个礼拜的时间，年笙就把后续工作安排好了。然后亲自把莫言和年下弦两口子送到机场。可怜的年小漓，就被那对无良夫妻扔到了莫家主宅，陪莫家老爷子去了。
宋锦瑟在给儿子的电话里，提这个问题了，宋默萧表示他将尽快回家，好陪伴他未来的媳妇儿。宋锦瑟极度无语——果然，男人都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鉴于年笙现在一心一意想把宋锦瑟追回来，所以不可避免的谈论到了宋默萧的问题。虽然宋锦瑟觉得没有谈论的必要，可是年笙愣是趁宋默萧不在的日子，追问起宋默萧的父亲到底是谁来。宋锦瑟当然不会告诉他，可他居然开始怀疑宋默萧是不是就是他自己的儿子。
年笙的理由很充分。第一，他们分开六年，宋默萧刚好五岁。第二，宋默萧和他很投缘，大概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第三，宋锦瑟曾经一度逃避他，结果被他挖出两人曾是情侣的过去来。由于她的欺诈行为，她现在千方百计逃避宋默萧的身份，那么鉴于她的斑斑劣迹，宋默萧的父亲说不定就是他。第四，宋默萧的名字里有个萧，而年笙的名字里有个笙，笙箫二字的关系，值得商酌。
被宋锦瑟一次次推脱之后，年笙的好脾气终于宣告终止。年笙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作为年家最让老爷子上心的小少爷，即使在年老爷子的教导下，他一直斯文有礼，可他从小便众星捧月，霸道的少爷脾气一直被惯着。从商之后，游刃有余的熟知商界一切规则、潜规则，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可是一颗虎狼之心，不然怎么能在商界混的如鱼得水？因为爱着这个女子，所以他甘心忍让，不去碰触她的底线。可她，即使身体上接受了他，可是她的心，从来没有对她敞开过。如果他们真的决定在一起，宋默萧的存在就一定要明朗化。他不介意当个现成的父亲，因为他一直觉得也许，宋默萧真的是自己的儿子。这也就是他一直不自觉地亲近宋默萧的原因。可是即使不是，他也不会排斥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可他必须确认宋默萧和自己的关系，不然他怎么呆得住？
于是年笙直接对宋锦瑟道：“如果你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你不必说，我不逼你。可你也不能阻止我，我有的是办法知道宋默萧的身份。”而最简单有效最科学的方法就是亲子鉴定。问题是，宋默萧现在不在国内，他只能让方案暂时搁浅。
宋锦瑟气的浑身发抖：“年笙，你不要打宋默萧的主意，他是我的儿子。他这么多年，都是我自己养的，他也没问我要过爸爸。我们这样很幸福，你不要试图去毁了这一切。”
年笙脸上的笑意终于消失：“我没有想去毁掉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你，你知道我的记忆并没有全部恢复，你现在的状态没法让我心甘情愿的去等上那半年，而你又不肯对我说？你觉得一段感情，能有多少个六年来浪费？我已经浪费掉了一个，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一段感情能有几个六年？宋锦瑟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她跟年笙在一起不到两年，分开六年，再度相遇不过两个月。她从爱上，到失去，到失而复得。她的心何曾真正放到肚子里过？那个两年，纵使爱了，她也怕那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那些抵死缠绵的日子，她的心仍然飘飘荡荡靠不了岸。因为他从来没说过他爱她，甚至是喜欢。然后就是在母亲去探望她的时候，看到了和他同居的她，说的那些话终于让那原本就不结实的城墙彻底崩塌。后来，他便杳无音信。她那个时候想，到底是他觉得她让他觉得没意思了所有游戏结束呢，还是他也相信了母亲的话所以觉得他俩的关系让人恶心。她等了他整整3个月，等他来了结，只等来一个无比寒冷的夏天，她只好仓促出逃，一逃就是六年。可现在，他在她面前说：一段感情能有多少个六年来浪费。
“你是在指责我么？”宋锦瑟忽然笑了。
年笙看着那原本红润的唇，被她死死咬着，苍白一片。然后，深深的齿痕陷进下唇，有血丝渗了出来，触目惊心。年笙的心“咯噔”一下，强压住慌乱，不动声色。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宋锦瑟嘲讽道。
年笙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想去碰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宋默萧是你的儿子，你可以省去你那一堆办法了。”宋锦瑟看着年笙有些发白的脸，带着些许的快意说着这些话，“可你能有什么资格去当他的父亲呢？”
今天，本来是宋锦瑟过来他的办公室，临时代理秘书，处理一些翻译工作。因为他的首席秘书奉命跟着副总去了政府部门参加一些例行会议。而助理秘书，则休产假去了。可是，本来好好的，不知怎样就谈到了宋默萧，然后就到了现在针锋相对的局面。原来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和平局面就这样被一句话打破了，真是可悲。
“什么意思？”年笙听到她语气中的嘲讽，也看到了她眉眼间的痛楚。
“哦。我忘记年少被催眠了。”宋锦瑟竟然沙沙哑哑笑出声，“年少总喜欢自己探求真相，我就不代劳复述了。你直接去找你的催眠医师比较快一点。”
年笙看着她痛苦的失控样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顾她的抗拒，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安抚的轻拍她的背，直到她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在他的怀里。他叹息道：“是我不对，不该逼的你太紧。”
宋锦瑟失神的靠在他胸膛上，想着自己刚才尖锐的话语——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阴晦的情绪了。她喃喃道：“求你快点恢复记忆吧，不然我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支撑不了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却又无法抗拒在一起的复杂心情，支撑不了以爱的名义去颠覆人伦道德的无耻行径——她需要他的理智，他的清醒，甚至是他的堕落。她不要一个人这么艰苦，她怕她会崩溃。
“好，好。”他都应着，亲吻她闭上的眼和留着血丝的唇。她没有拒绝，只是伏在他的胸口，睡着了般的安静。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没有去踩地雷。他每天忙碌着工地、公司两边跑。公司设计部的图，一直没入他的眼。他不得不亲自出马，邀请了身份神秘的KEN来进行本次的建筑主设计师。宋锦瑟，接了份翻译的兼职，每天在家忙忙碌碌。还好，年笙晚上还是很乖，一般都会来宋锦瑟这边蹭饭。在他忙的时候，宋锦瑟心情好的时候，中午偶尔会去给他送点饭。两个人还都有些别扭，尤其是当年笙知道那小子是他们两个人的骨肉的时候。
他一直觉得生命是一件很微妙的时候。就那么一个小蝌蚪，就那样渐渐的在子宫里成长，然后长成现在的聪慧的儿子。他觉得他的人生缺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作为父亲，他缺失了陪同儿子长大的机会，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大的憾事。他常常在看着宋锦瑟的时候，思绪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会去想当年她在他消失的时候，怎么去做这个决定，当一个未婚妈妈。可是他破碎的记忆，让他甚至不知道怎样去忏悔，于是只能沉默。
正当两人闹着似是而非的冷战的时候，宋默萧回来了。原本白净的小男孩被晒得有些发黑，宋锦瑟好一顿心疼。年笙看着这个新晋儿子，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竟然还是颤悠悠着心，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也没有去跟宋默萧讨论认爹的问题。因为宋锦瑟的一句话：“儿子是你的，要不要认，等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的时候，再做决定吧。”
晚上陪宋默萧看了一会肥皂剧，然后就在锦瑟家客房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恰好是周末，看着无聊的宋默萧，年笙屁颠屁颠把莫漓小丫头接了来，然后仿若一家四口般的，去了欢乐谷。
不得不说年笙很上道，他知道怎么讨好他的儿子，或者说是真的是血浓于水，父子天性。宋锦瑟抱着莫小漓在怀里，看着那对父子狂野的坐着过山车呼啸而过，然后她和莫小漓一脸鄙视。
莫小漓：“干娘，那个啊啊啊的东西就那么好玩么？”
三岁的莫小漓，看起来跟个瓷娃娃似的，那些外露的气质完全继承了叶下弦的清冷，大眼里咕噜噜的古灵精怪大概是遗传的莫言。
宋锦瑟：“不好玩。”
宋锦瑟也忘不了当年叶下弦带着自己玩过山车的时候，她当时看着啊啊啊啊的觉得好玩就跟着叶下弦上去了，结果下来的时候，叶下弦一脸红润，安安静静的吐了一个字“爽”，而她吐得天翻地覆。她不能让她未来的儿媳妇儿去遭罪。
莫小漓：“可是小哥哥和干爹玩的很爽啊。”
莫小漓咬着小指头，歪着脸反驳脸色发白的宋锦瑟。
“……”很爽——多大的丫头居然知道说很爽。宋锦瑟看着从过山车上下来的那俩人，年笙正牵着兴奋的宋默萧，两个人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啥。再看看一脸羡慕的莫小漓，愤然不平啊：为毛啊为毛啊看，为毛他们都觉得坐过山车很爽呢？还好，接下来的行程比较人性化：摩天轮。
结果到了最上面，只有她自己恐高，都不敢离窗户太紧，而那两个小的，简直疯魔了，哇哇哇开心的乱叫，年笙在边上护着那俩兴奋的娃儿，一脸宠溺。
等玩够了，俩孩子已经累得在两个大人的怀里睡着了。把莫小漓送回莫家主宅，然后再在宋锦瑟家吃了一顿饭，再哄着宋默萧上床睡觉。已经晚上10点多了，年笙准备回去，宋锦瑟沉默的送他到门口。年笙看着宋锦瑟还在闹别扭的脸，斯文的脸忍不住轻笑起来，却也不能朝她发火。只能紧紧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和唇。宋锦瑟呆了呆，任他把舌探进来，纠缠了半响。她抚着自己被吻肿的唇，看着一脸餍足着离去的年笙，无力感越来越严重。
结果回到家，看到厨房冰箱上粘着的便签纸：锦，我明天回美国。会议有些迫不及待，你等我。笙。
年笙的字，很得褚式字体的精髓，秀朗细挺。那个锦字，最上面的一撇，总是被他写成一个点，一副思绪万千百折千回的样子，而下面的一勾，却被他挑的缠绵至极。宋锦瑟想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再度轻叹。
这两个多月，她叹气的时候越来越多，简直超过了她前20多年的总和。
年笙到Ruben家时候，他刚吃过晚饭。翘着二郎腿，喝着中国茶，用那种旧上海滩的老唱片机听着中国的戏曲，依依呀呀的飘满一室。看到风尘仆仆的年笙，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意外道：“怎么了？”
“您能不能一次把我的催眠全部解除？”年笙开门见山。
“你刚下飞机？”Ruben皱眉。
他点头，急促道：“能不能一次性全部解除？”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Ruben暗叹，只能略带强硬道：“你立马回去休息，三天后我对你进行全面测评，然后决定一次性解除催眠的相关事宜。”
三天？年笙皱眉，还想反驳，被Ruben制止：“我是医生，我知道怎么做事对病人最好的。你应该相信我。”
“好。”年笙大踏步走了出去。
Ruben看着年笙，思索了许久，终于拿起了电话。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有些事情总是需要去面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一段感情能有几个六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