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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能从头开始 ...

  •   Ruben看着年笙从催眠室走了出来。
      那个温和的年轻人没有愤怒,没有欢喜,只是一脸平静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端给他一杯茶,说道他:“我不会为六年前的催眠道歉。”
      年笙看着那个胖胖如安西教练的老头,当年就是他在与自己一次又一次看似交心的交谈中,渐渐的把自己催眠。如果他还是当年的他,或者已经怒火朝天,开始计算着怎样报复了。未经当事人允许就催眠,他完全可以告他,即使是母亲的要求。可是,谁又能说不是他解救了他和锦瑟当年一触即发的决裂呢?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让你遗忘,或者是让一切真相大白。
      他眼里微微含笑,眼角的深痕扫入了漆黑的鬓角:“其实我很感谢你。”感谢你用六年的时间沉淀了一个男人。
      他没有喝茶,点点头走了出去。
      Ruben看着自己茶杯里的茶叶,他曾专门去中国学习茶道。可是他可以为了催眠耐心的一次一次反复的刺探病人的心理,可是他竟然做不来那一道道的品茶工序。而年笙,从六年前见他,到现在,他却像是经过了那十二道程序历练的好茶,慢慢享受了时间的浸淫之后,日益醇香。

      年笙拿起手机,有锦瑟的短信:“怎么样了?”
      其实她很关心他,可是她却一直担心着两人是不是兄妹的问题,然后就变得很别扭。那些日子,她之所以那么抵触他,难道是因为她还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整整六年。年笙仰头,太阳有些大,阳光强烈到让他晕眩。他仿佛一闭眼,还能看到当年莽莽撞撞撞到他的女孩,一脸灿烂的问候玛丽家的邻居。他终于发自内心的微笑着,一双眼睛,眯得睫毛迭合出柔媚的光泽,越发的温润如玉。他拿起手机,没有任何迟疑的按下了通话键。
      “我们分手吧。”年笙对着电话那头的女子说道,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她浅浅的温润的呼吸。
      然后是一片沉寂。
      宋锦瑟有些欣喜的看着他的来电,却没有想到接到电话等来的是是这五个字。
      她没有任何悲痛欲绝,只是觉得这六年来一直让自己沉闷不能开怀的事情终于明朗了起来。他终于还是说了这句话,虽然迟到了六年。但总算,让他和她的过去有了个了结。
      如果是六年前,她听到这句话会怎样?她也不知道,或许会是一场歇斯底里的哭泣。可是如今她只是对着话筒轻轻的吐了一个字:“好。”
      她甚至忘了说再见,只听到他温暖的声音:“再见。”尾音微微上挑着,仿佛意犹未尽。他一直这么谦和有礼,连再见都说的无比优雅。
      宋锦瑟躺在床上,有些发困。后来想起忘了跟他说再见了,然后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声再见,慢慢的睡去。

      快中午了才醒来。宋默萧和年小漓正趴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自己。看到自己醒了,年小漓放弃她的小哥哥,爬下床,慢慢悠悠的去了卧室门口,吵着客厅脆生生的喊:“娘,干娘醒了。”
      宋锦瑟这叫一个无语——这娘俩啥时候来的?为啥自己一点不知道?照自己这个睡觉法,某天被人抬着去卖了自己都不知道。
      客厅传来叶下弦的声音:“让你干娘穿好衣服再出来,外面有男人。”
      满头黑线。她家能有什么男人啊?除了陪老婆的莫言。宋锦瑟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拉开屋子的窗帘——天气好好!这是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快中午了!自己都快成猪了。宋锦瑟边招呼着两个娃儿去客厅,边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每天睡到自然醒,这样的日子真幸福啊!
      她望向叶下弦。果不然,新二十四孝男人莫言正腻在叶下弦边上。她有些没好气:“两口子要亲热回自己家去。”
      叶下弦拍了拍枕在自己腿上的自家老公,道:“某人受刺激了。”
      莫言继续盯着电视上的财经新闻,没搭理自家老婆像是拍宠物般的动作。
      倒是宋默萧牵着年小漓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锦瑟翻个白眼,进了洗漱间。

      等洗漱完了,两家人就去了小区外面的一个小餐厅吃饭。没办法。宋锦瑟最近没去采购食材,冰箱里的就几颗鸡蛋和挂面,根本不够这几个人吃的。
      由于长时间的潜移默化,莫大少已经对这种简陋的地方没有了任何抵触,无比自然的一屁股蹲在凳子上。点了几个家常菜,要了3斤水饺,边吃边聊。
      “蜜月过得如何?”宋锦瑟问道。
      没人吱声。宋锦瑟抬头,就看到了叶下弦红彤彤的小脸。
      “不用这么纯情吧?再说了,我问的话很正经啊。”宋锦瑟咬着一个水饺,不明所以。目光瞥向莫言,那厮正心无旁骛的喝汤。自己可爱的儿子,正在尽着一个保姆兼童养夫的责任——伸着短短的胳膊,给胳膊更短的年小漓夹菜,然后两个小家伙笑的一脸灿烂。
      刺激无处不在啊。宋锦瑟有些气馁的吞下一个水饺,咬着筷子,看着那对青梅竹马。这个死小子,都不知道自己昨晚刚跟他血缘上的父亲分手。
      “那个,我怀孕了。”叶下弦红着脸道。
      “那也不用提前结束蜜月啊。”宋锦瑟有些不明白。
      “刚到拉斯维加斯就知道了,吐得厉害,是我不信邪非要继续玩,结果莫言被我折腾的够呛,只好回来了。”叶下弦吐吐舌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额,可是你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嘛?”锦瑟看着吃的挺欢实的叶下弦。
      “一回来就不吐了。”叶下弦这下子直接羞愧的低下了头。
      一旁的莫言终于开了金口:“娘子莫沮丧,等生了孩儿我们再补上。”
      娘子,孩儿?这两口子真的恶趣味啊。宋锦瑟取笑道:“小小莫这么爱国啊?活该你们两口子不促进国内消费,反倒跑了美帝国主义那里去给人家促进内需。”
      “小小莫是谁啊?”旁边的年小漓插嘴道。
      宋默萧拿起餐巾纸,给她擦吃的油嘟嘟的小嘴。
      “额,是你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宋锦瑟看着那两小无猜的一对儿,眉开眼笑的说。
      一顿饭,叶下弦几次欲言又止,看的宋锦瑟那叫一个纠结。终于在吃完饭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弦子啊,你有啥想问我的啊?”
      叶下弦看了沉默的老公一眼,看莫言没啥反应,总算问了出来:“你和年笙怎么样了?”
      宋锦瑟擦擦嘴,一脸平静:“分了呗。”
      “啊?可是他不是——”
      “酒足饭饱,我们该回家了。”莫先生成功的阻止了叶女士的发言,“萧萧也一块跟着吧,快开学了,这阵子就在家里陪小漓子可好?”
      合着这两口就是为了来这边吃顿饭啊。叶下弦撇了撇唇,没再说话。宋默萧一脸渴望的看着宋锦瑟。锦瑟无语望天,噙着被大大的太阳闪出来的两泡泪,声讨儿子:“死小子,这个暑假你在家呆了几天?”
      也是,一个多月的暑假,宋默萧就在家待了一个礼拜。剩下一个礼拜,还要用来陪他未来的媳妇儿。儿大不由娘啊。宋锦瑟看着儿子,揉了揉眼睛开恩道:“去吧,好好守着你媳妇儿。”
      叶下弦还想说什么,被莫言塞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去吧。宋锦瑟慢慢往家走,慢慢想着。儿子在家里,一定会发现她的恍惚。她不想儿子担心,她需要时间。
      还没到门口,手机响了,她看一眼,弦子的电话:“喂?”
      “妈咪。”是宋默萧用弦子电话跟自己通电话。
      “怎么了?”宋锦瑟温柔的问着儿子。难不成这小子后悔了?决定陪老妈了?
      “那个,刚才忘了跟你说,你应该打包一份水饺给爹地带着的。”宋默萧语气有些哀怨,因为刚才只顾着媳妇了,忘了家里老爸的叮嘱了。
      “what?”宋锦瑟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爹地?”
      “……”宋默萧觉得自己有些杯具——老爸特地强调了,不要告诉妈咪他在家的事情。因为老爸需要睡觉,睡好了才好跟妈咪沟通。
      “没啥事了。”宋默萧看着笑的一脸诡异的干娘——叶下弦,急乎乎的挂断了电话。
      “娘子,你最好现在就关机。”充当司机的莫大少不忘提醒老婆做好后续工作。
      果然,话音刚落,叶下弦手机就响了。叶下弦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家老公的铁口神算,想想宋锦瑟发飙的样子,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把手机电池给硬生生的抠了下来。
      莫小漓看着母亲慌张的样子,在边上嘻嘻笑的不亦乐乎。

      宋锦瑟一边开门,一边回拨叶下弦的手机。听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方便接听”的系统提示,就怒了。这丫头,居然都来不及关机直接拔电池?吃饭的时候欲言又止不说,说的话还是个半截,现在儿子又说什么爹地——等等!爹地?她皱着眉,觉得脑袋里有只乌鸦在呱呱乱叫,聒噪的让她莫名烦躁。
      直到站在玄关处,看到从洗手间出来一个男人之后,宋锦瑟脑子里叫做理智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那个男人,腰上围着浴巾,拖拉着拖鞋往宋默萧的房间走。挺拔的身体,倒三角的好身材,她可以想象到身前那6块隐约的腹肌。看着有些消瘦,其实很结实,没有赘肉,也没有恶心的贲发的纠结成一块块的肌肉,只有触摸着锦缎一样顺滑的皮肤,让她身为女子都嫉恨的细致的皮肤——这个男人,烧成灰她也认识!
      年笙!
      他什么时候在她家的?不对,应该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爹地?她想起儿子脱口而出的话——最重要的是,儿子为毛喊他爹地?他什么时候和儿子相认的?
      宋锦瑟恶狠狠的盯着年笙的背影。那个男人仿佛感觉到了背后“灼热”的视线,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宋锦瑟没有丝毫的惊讶,迷蒙着一双长眼,有潋滟的光在眸间氤氲,两瓣泛白的薄唇低哑的开启:“回来了啊老婆。我继续去睡,一会喊我。”
      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露出了光滑的胸膛——干净而紧致,没有恶心的胸毛。宋锦瑟看着劲瘦的腰间的浴巾。那是她的浴巾,系在他的腰间显得有些短小,随着他的走动,堪堪的挂在他的身上。那浴巾遮住的他翘挺的窄臀——宋锦瑟听到咕咚一声,是自己大口吞咽唾沫的声音。心道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妖孽。手里的钥匙哗啦掉在了地上,她一下子惊醒了:自己又被这个男人诱惑了!而且,人家还不是故意的!是自己六根不净,轻易的就被勾引!天哪!宋锦瑟捂着脸,欲哭无泪。
      倒是年笙发现了她的异样,就那样走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轻声问道:“怎么了?”
      宋锦瑟被那个声音魅惑,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子。他还没有睡透,半眯着眼,长长的睫毛似乎一不小心就盖了下来,遮住那双波光潋滟的眼。他其实很纯洁,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看着她。可是宋锦瑟忽然心跳如雷,浑身发烫,双耳隆隆作响,想要说话又说不出口,被他握着的胳膊仿佛有热度不断渗入她的体内,将她身体里的火苗,点了起来,噼啪作响。
      宋锦瑟有些恍惚的想:“中午吃啥了?怎么像是吃了春药呢?”
      年笙眯着眼,低头细看她,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仿佛那个六年的时间洪流从来不曾存在。他这几日并没有睡好觉,一会从中国飞到美国,没几天又从美国飞回来,都不曾好好的倒一下时差。他身体有些疲软,渐渐的寻求着支撑,往她身上靠了一下,几乎鼻子贴着鼻子,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处,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行为让她热痒难当。
      她咬紧唇角,唯恐出声。他的双唇离她那么近,略显苍白。她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中午吃的海鲜有催情的作用?这让她忍不住想去咬他,咬他的唇或者是,宋锦瑟迷蒙的眼往下看去,定在他的胸膛上。宋锦瑟越发不能把持了,盯着他紧致的肌肤。
      年笙看着她不动弹,然后用力的抬了抬眼,却看到她红醉了的脸,和如波的眸光。他只觉得身体一阵收缩,肾上腺激素便从身体里泛开。他将视线盯着她的脸,艳丽如桃花,艳梅般的红唇微启,细细听着似乎还有她轻轻的喘息声。
      男人,作为一种下半身动物,自然更容易比女人起欲念。他的目光从她的脸,往下看到了红霞满布的耳垂、脖颈。他很想低下去吻住她,去吮吸她柔软的舌头,探索她口腔里的温软,轻噬她敏感的耳垂。可惜他全身无力,心有力而力不足。而她,只听到了他跟她说分手,还不知道他和她不是兄妹,还在充满罪恶的爱着他。他不想再看到她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彼此的亲疏,不想看到她清醒时抵触的的身体,以及自我厌恶的心。
      他一个恍神,她的手便抚上了他的胸膛。他忽然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风骚的去穿她的小小的浴巾——虽然他本来打算在他睡足之后这个样子去勾引她的!可是现在不行,他睡到一半,实在受不了生理上的折磨,才勉为其难的晃悠进了卫生间。他深吸一口气,去抓她的不老实的小手。
      MY GOD!年笙几乎要发疯,她无意识的撩拨让困顿的他不知如何应付。略显苍白的脸甚至泛起了薄红,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是灼热的。他的腿有些颤抖。他再一次大喘一口气,定了定神,用力的将她的双手反扣到她身后,然后用自己的手去束缚住。身体有些虚脱,他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她的脑袋上,重重的吐出一句话:“锦,你让我休息好了再强我吧!”
      强?霸王硬上弓?宋锦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狠命的挣扎,顺便踹了一脚——可怜的年笙硬是被踹在了小腿耻骨上,顺势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腰间的浴巾光荣的下岗了。宋锦瑟大睁着杏眼,硬生生的飙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啊——”。
      年笙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却忍不住笑出声:这样的一个新的开始,也不错,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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