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站在你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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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爷子在这边度了一个热闹的周末就回B市了。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去唠叨年笙：“年小笙，你丫把公司总部移到B市去呗。”
“爷爷，B市有分公司的。”年笙看着老爷子坐在车上，不肯关门，还企图把自己宝贝儿子往车上招呼，暗自翻个白眼，干脆把宋默萧抱了起来，以防被拐带。
“你也都说是分公司了，总部才是你长待的地方，B市才是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老爷子很无耻年笙的行为。
“爷爷不会提倡我和锦瑟两地分居吧？”年笙看着边上笑意满满的锦瑟，不怀好意的误解老爷子的话。
“孙媳妇儿还可以去B大教书嘛，要不Q大也行。”老爷子镇定的咳嗽一声，解释道。
“爷爷，你那边还有堂兄的孩子陪你，而这边，我岳父只有锦瑟这一个女儿。”年笙认真的看看着老爷子，“以后我会经常带着萧萧回去看您的。”
“那婚礼在B市举行？”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年老爷子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于是就退而求其次了。
“那是一定。毕竟锦瑟是我们年家的媳妇儿。”年笙抱着宋默萧，宋默萧挣扎着把头探进车里，亲吻年老爷子：“太爷爷，再见。”
“乖萧萧。”老爷子鼻子有些发酸，挥了挥手，军车在晨光里疾驰而去。
锦瑟看着拐个弯不见的车，微微叹息：“S市和B市的确是有些远了点。”一个是北国，一个在江南。这要搁古代，来回一趟得好几个月啊。
“不远，比起相隔一个大洋来说。”年笙看着身边的爱人，感慨道。
锦瑟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上前抱住她的家人，轻道：“只要两颗心在一起，隔着一个宇宙又何妨。”
初秋的清晨，天高云淡，阳光很好，暖洋洋的照在微笑着的一家三口身上，唯美的像是一幅画。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都很忙碌。纪检委请年笙去协助调查，毕竟那些资料的提供者是他。年笙除了配合调查，还要忙着跟进工程，随时根据工程进度来调整着建筑小细节，同时还跟莫言密谋者一些事情。
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在继J市市长悄无声息的被双规之后，上面派了专人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打黑行动，而J市则是打黑重点城市。在年家、莫家老爷子的交代下，政府部门不方便插手的地方，只能动用暗势力，而年笙、莫言则是这股势力最好的经手人。他们两个人的家族身份，以及长久以来年氏投资背后强大的情报网，和莫言黑白两道通吃的朋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太对了。□□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最简单、直接的江湖。存在即是道理。他们的存在是这个社会的必须，不要把他们想象成没事就跟政府作对的恶势力，很多时候他们会成为政府的有力武器，例如某些无法上台面的军火买卖。他们并不会与普通民众为敌，他们世界的规则就是遵循江湖道义，但是总有些人在破坏这些规矩，与某些官员勾结从事着不法的勾当，破坏这个社会的安定。这部分人群即是本次打黑行动的对象，也是□□需要清洗的部分。所以，这次行动很是顺利，一明一暗的完美配合极为见效，很短的时间内便以快、准、恨的手段收拾了大部分的恶势力。
而宋锦瑟这段时间也比较忙，鉴于邀请的M大几位教授的行程，这一个月中进行了集中型的讲座安排，宋锦瑟除了自己的专业课，还要跟着讲座转悠，经常性的回家都很晚。还好，宋默萧有年笙接送。她回家早的时候，父子俩一般都在看肥皂剧。稍晚一点，宋默萧就已经睡了，而年笙则在书房里忙工作。
某晚花好月圆，宋默萧已经睡了。在书房里，宋锦瑟在边上翻译稿子，年笙则正在研究股市。锦瑟忙活的差不多的时候，捧起一本书，拖着腮开始跟年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这次爷爷过来，我想起了一件事。”
“嗯？”年笙盯着电脑，看着那些曲线，皱着眉哼了一声。
“萧萧要不要改回年姓啊？”即使皱眉这个男人还是很好看。宋锦瑟心里叹息，愣是把自己的眼睛从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上挪开，没事找话。
年笙眼睛从电脑上移开，看向宋锦瑟。锦瑟眼里一片真诚，他也认真的回答：“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毕竟是年家的子孙，虽然我和你并没有结婚。”锦瑟随口答道。老一辈的人，应该很看重这个吧。虽然老爷子没提，可是看他疼萧萧的那股劲儿，还是希望萧萧认祖归宗的。
“萧萧是你我的孩子，跟你姓、跟我姓都一样。”年笙深深的眸子，似乎望到了锦瑟的眼底去。
锦瑟看着他郑重的解释，轻轻笑道：“好。”爸爸这边，其实也是希望萧萧能姓宋，以后宋氏那一大摊子还要靠宋默萧。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们是不是该给萧萧生个弟弟或妹妹了？”年笙突然扬起一抹邪气的笑。
那抹邪笑让锦瑟的小心肝儿砰砰的剧烈跳了起来，娇嗔道：“你没个正经，我可不打算再当第二次未婚妈妈。”
年笙的笑一下子没了，他低低说道：“对不起”。那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年笙漠然的神色让她心头一酸，他总是觉得愧对自己。她柔柔安慰道：“我们以后是要在一起的，你总不能每次在我提到以前就跟我说对不起吧？”
年笙脸色还有些僵，她只好去转移话题 ：“弦子婚宴那次你送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她记得当时她因意外见到他而有些失魂落魄，他送她的时候她甚至忘了报家庭地址，可他轻车熟路的送她回来了。
年笙终于拉回愧疚的心思，看着孩子般望着自己的宋锦瑟，笑的温柔：“我记得国外的时候，你曾经跟我提过一句说你有一处自己的房产，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是了。锦瑟记得当时她跟他说起自己的童年和父母。父亲奋斗的时候，就是跟母亲住在那栋老房子里，她的童年也是在那小小的弄巷里度过。那个老弄巷，常常被满满的梧桐叶覆盖，踩在上满沙沙作响。她就在那沙沙作响的梧桐叶上，跟儿时的伙伴们跳皮筋、扔沙包。有苍老的声音叫卖着各种小吃，各种香味在巷子里飘荡，令人垂涎欲滴。后来父亲渐渐发达，搬家，离开老巷子。再后来生意越打越大，房子越住越大，可她总是会梦到老宅子。多年后，父亲曾陪着自己来这里看，可惜那个时候老房子都已经拆了，盖起了现代化的高楼大厦。父亲无比感叹，然后就以自己的名字在这边买了一栋公寓。
锦瑟眨着大大的杏眼，有些不解：“你不是都忘了么？”
年笙来到她身边，把她圈进怀里：“不知道怎么会单单记得这个。那个时候见到了你，只觉得你沉默的让人心疼，下意识的就来了这里。”
锦瑟低低说道：“给我讲讲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吧。”
年笙努力回忆小时候：“那个时候部队大院其实也是那种四合院，很普通，只记得院子里有大槐树。我常常在树底下看书。”他想起当年莫言总是爬树掏鸟蛋，然后被自己吓唬着从树上跌下来。有模糊的笑漾上年笙的脸，“其实那个时候最热闹的是四周的那些胡同，那是那个城市最原汁原味的东西，什么馅饼啊、酱牛肉啊、爆肚儿啊、卤肉火烧啊之类的，我那个时候经常被莫言拖着去吃那些小吃……”
锦瑟静静的任他抱着，看着他眸光中的遥想，在他沉沉的声音里，渐渐睡去。
年笙声音渐渐低下来，看着锦瑟翘着菱唇，呼吸舒缓的睡着，他下巴轻轻搁在她头上，抱了半响才小心翼翼送她到卧室。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又回到书房，跟莫言联线。
这段时间因为江山的事情，他跟莫言考虑到安全问题，曾安排了一些人手保护着家里的人。还好挺顺利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紧张了这么长时间，江山那股子势力已经消灭的差不多了，人手也撤的差不多了。嗯，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既然新闻都已经说了他已婚，他跟锦瑟当务之急得先把结婚证领了，然后再给萧萧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他笑的灿然，电脑那边视频的莫言看到了，打趣道：“年小笙你笑的真YD。”
他直接无视莫言。未来多美好啊！
年笙是个行动派的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已婚的身份当然得尽快落实。某天把儿子送去学校之后，年大少就载着没课的宋锦瑟去了民政局。
去民政局之前，年笙并没有通知锦瑟，只是说要去个地方。等车子停到民政局前停下的时候，宋锦瑟傻眼了：还以为这个男人要罗曼蒂克一番呢，没想到是这么现实的地方。
“我们不是已婚六年了么？”宋锦瑟看着紧紧牵着她的手，略显紧张的往里走的某人笑着说道。
“我一直是那样想的。”年笙看着一脸轻松的女人，有些好奇道，“你不紧张么？”
“紧张什么？”前面有两三对准夫妇也在等着，宋锦瑟有些好笑的拽着这个难得紧张的男人坐下。
“结婚啊。”年笙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可是眼底的流光溢彩却怎么也遮不住。
“不就是领个证么？”锦瑟调皮的伸手去撤他的嘴角，眼角眉梢光华流转。
年笙一下子痴了，喃喃道：“很多年没看你笑的这么开心了。”
“傻子。”锦瑟握着他的手，等着叫号。
轮到他们的时候，轮到年笙傻眼了。
“你们两个人的户口簿、身份证？”中年大妈很严肃的看着面前金童玉女般的两个人，很严肃的要资料。
年笙迷茫的看向宋锦瑟：“需要这些东西么？”
锦瑟笑眯眯：“看来是需要。”
“为什么没有人提前告诉我？”年笙继续迷茫。
“我以为你知道。”锦瑟继续笑眯眯。
“我知道的是需要55美金，额，换算成人民币385块钱就能在15分钟之后领证。”年笙脑子其实真的很好使，这个时候还能进行美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换算。
“你说的是拉斯维加斯。”锦瑟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果然是在美利坚混过的人。
“喂，你俩严肃点！婚姻不是儿戏，你们要严肃对待！”中年大妈不满意这两个打情骂俏的两口子，看着俊男美女的，没想到脑子却不太好使，来领证居然空着手来。
“下面两位！”大妈严肃的朝他们后面喊道，然后偏过头来教训年笙和宋锦瑟，“现在回去拿证件还赶得上上午这一波。”
“谢谢阿——大姐。”锦瑟拉着年笙离开窗口，“阿姨”俩字差点开口，看着大妈不太好看的脸色，赶紧转了个弯改口。
中年大妈也没有阴转多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继续严肃的接待下一位。
出了这个门口，对门就是领离婚证的。那边办事的工作人员正送出一对哭着的小年轻出来，一个笑呵呵的大妈正慈爱的说着：“这就对了啊，回去好好过日子啊。”小两口鞠躬着就走了出去。
锦瑟一阵恶寒：“这两个门口，是不是挂错了牌子啊？”笑着的大妈应该负责领证的吧？严肃的大妈应该负责离婚吧？
年笙一脸严肃的看着八卦的女人：“锦瑟，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
“我的就在家里，你的呢？户口簿不能跟着你来S市吧？”锦瑟安慰道，“不急，先回家准备好，我们改天再来。”
“其实，我怀疑爷爷落在家里的文件袋里面大概就是我家的户口簿。”年笙有些惭愧，想起爷爷临走前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姜还是老的辣，想搞定你媳妇儿还得靠这玩意儿。”那个时候他还以为老爷子故意玩他，折腾什么“追妻三十六计”之类的书笑话他呢。现在想来，老爷子估计是帮他把老家的户口簿带过来了。
“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年笙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抹温文的笑此时此刻有些羞赧。
“要不要我们结婚再离婚你好累积一次经验啊？”锦瑟打趣他。
“那该是复婚吧？估计跟结婚又不一样了。”年笙思考了一下才回应道。
“我门一块儿回去吧。”他还当真了——锦瑟挽住他的胳膊，亲密的撒娇。
年笙点了点头没再反驳，只是步伐迈的急了一点。
锦瑟被他长腿长脚的拖着走，低着头笑的一脸灿烂。
回到家，翻着年老爷子带过来的文件袋，果然是户口薄。年笙和宋锦瑟拿着必需的资料再次来到民政局。
10点半左右的时间，正是上班时间。道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开过，可是民政局的门口却停满了车，一个停车位都没有了。年笙在门口放下锦瑟：“我去前面找个位子，你等我一下。”
“嗯。”锦瑟往旁边靠了靠，看着他慢慢的往前开着车，不远处就找到了位置，稳稳的停了进去。
锦瑟一直觉得年笙是个非常好看的人。从多年前的第一次见面，白净的脸，不是那种棱角分明的硬朗，唇角总含笑，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子疏离，略微狭长的眼，黑濯石的眸子总是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贵气，只觉得温润如玉那个词是最适合不过的了。锦瑟看着大踏步走过来男人，铁灰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分外的俊朗。他沉稳自若的走向自己，一步步的跨过那曾经让生命阵痛的无声无息的流年，就那么的靠近了自己。
对面街角突然拐出的车玻璃闪着诡异的光，锦瑟的眼睛被闪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手挡住看向那车，却见那车正丝毫没有减速的朝年笙的位置冲去——这条线是单行道！锦瑟的瞳孔蓦然紧缩，她想冲过去，去发现腿脚发软，她想喊，可是却发现喉咙紧涩，她看着那车里年笙越来越近，两米，一米——她心神俱碎看着年笙。几步之远的年笙看到了她眼里突然的凄厉和绝望，眸光的余角扫到了斜后面疾驰过来的车，然后他在车快速逼近的时候，迅速的往车道翻滚，躲过了那车的撞击，那车砰的撞在了人行道边的柱子上。
锦瑟终于尖叫出声——车道上一辆车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紧刹在了离年笙不到一米的地方。锦瑟终于腿肚子不再发软，深吸一口气去往年笙那边，完全没注意到撞在柱子上的车，正在急遽的倒车。年笙落地之后迅速起身——车被他躲过，那么他对面的锦瑟有危险！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辆车迅速的再次发动，歪歪斜斜的往锦瑟冲去，而锦瑟正往自己这方向奔。年笙边提气奔向锦瑟，边大喊：“快闪开！”
锦瑟却只是一脸欣喜的看着年笙，心道他没事——
画面在那一刻静止，一切都成了慢动作：那车斜冲出去，撞向了迎面而来的小型货车。锦瑟却被撞的歪向了一边，慢慢的倒地。世界一下子噪杂起来，汽车鸣笛声，人的喊叫声。年笙的世界却一片空白，他怔怔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锦瑟，有红色的液体流出，像一朵猝然盛开的火红莲花，他的眼一下子被刺瞎了似的，眼前一片血红。
“锦瑟——”他只觉得手脚冰凉，两耳轰轰作响。那声低哑的嘶叫，仿佛受伤的野兽，几乎用尽他所有的气力。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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