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哨兵的末世追妻路》星辰月华

4、麻烦你们了，但对不起，不用救我了

　　肆，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最初他凭借一篇论文在一个雄才四起的世界高速发展的阶段杀出重围名声大振，现在的他几乎涉猎各个领域，在每个涉足的领域都是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是一个全能型的天才。
　　他虽然久居Z国，但他从未表明立场，也从未在大众面前露面，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国籍，他不忠于任何一个国家。
　　他坐拥一个庞大的私人底下实验室，名下资产多到难以想象，这让他不需要投靠任何资本获得资金，他本身就是资本。
　　最重要的是，他的实验成果数不胜数，几乎每一项都影响着整个世界，其中的多项成果更是直接推动了社会的变革。
　　这样的人才，是最不可控的。
　　没有强烈的国家归属感，也没有表露过什么欲望，金钱权利他都不感兴趣，一切随心而论，变数太大了。
　　纪相逢看着通话挂断的界面沉默的站在那里良久，才转身去实验室找栾烟月。
　　“叩叩叩。”纪相逢敲了敲门，抱臂倚在门框上，看着忙碌中的栾烟月唇角似有若无的微微扬起，“阿栾，我们有新任务了。”
　　栾烟月手上的动作一顿，收拾好实验台上的器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纪相逢上前，两人一同收拾，动作干净利落，没过多久，一切就恢复原貌。
　　两人换上作战服，收拾妥当，就下了楼，从空间里取出车子，戴好头盔，俯下身子，瞬间，两道快到模糊的身影就又冲进了瓢泼大雨之中。
　　头盔下，栾烟月那双眼睛漠然，与纪相逢通过耳机对话：“目标。”
　　纪相逢轻笑一声，认真的回答：“那位鼎鼎有名的大科学家，肆。”
　　“不过，这次老张吩咐了，不必一定救到他这个人，更重要的是他手上的资料。”纪相逢忽然嗤笑一声，“那些资料，比一位各项全能科学家还要重要。”
　　栾烟月加了速度，只说：“资料总会有人能看懂，而肆这个人，人如其名，肆意惯了，注定是不可控的。如果一个不可控的天才可以掌握世界的生死，那么对所有人来讲，他是最大的隐患。”
　　纪相逢不由感慨道：“多可悲啊。”
　　栾烟月淡淡的说：“你这个性子要收敛一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乱说话，记住了？”
　　纪相逢笑意盈盈：“嗯，我知道了。”
　　两人一路无话，飞驰在大街小巷，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
　　两人下了车，摘下头盔，把车子连同头盔一起收进空间，他们眼前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栾烟月核对着云联上面的地图，确认后与纪相逢眼神交流片刻。
　　两人手上凭空出现一把步木仓，几秒解开门禁，纪相逢下意识挡在栾烟月身前，两人谨慎的缓步走了进去。
　　台阶走到尽头，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坐在除了一把椅子空无一物的地下室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语气平静：“你们好，我就是你们的目标，肆。”
　　看清男人面容的瞬间，纪相逢怔愣一瞬，随后恢复正常，上前交涉，面带得体的微笑：“先生，既然您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那么现在，请您随我们离开。”
　　肆无动于衷，他看着纪相逢良久，才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第一名，好久不见。”
　　纪相逢脸上的笑容不变，眼中深藏的暗色涌动：“是啊，好久不见。”
　　栾烟月在纪相逢和肆之间暗流涌动针锋相对的时候，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眼前这个一尘不染，没有任何东西的房间。
　　这个房间和肆这个人都很诡异，这让栾烟月下意识就提高了警惕。
　　在不到十几秒的时间里，整个房间都被栾烟月的目光仔细扫了一遍，忽然，栾烟月注意到了肆椅子下方那块地砖的边缘有一点翘起。
　　“栾先生，不要轻易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一切。”肆忽然转头，笑着看着刚有所动作的栾烟月，“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肆轻笑一声，原地消失。
　　栾烟月再次扫视这个房间，一个固定在天花板缝隙中的精致小巧的仪器露出他的真面目，方才在栾烟月眼中那块微微翘起的地砖没有一点异常，和其它砖块严丝合缝的排列。
　　“你被他骗了，没关系，第一次都会这样，我也被他骗过。”纪相逢安抚的拍拍栾烟月的肩膀，用异能把那个仪器拿下来递给栾烟月，无奈的笑笑：“他就这种人，有点怪。”
　　栾烟月单手接过仪器，在手中翻看片刻，淡淡的说了一句：“有意思的新技术。”
　　纪相逢疑惑道：“不就是个小型场景模拟器吗？哪里是新技术了？”
　　栾烟月目不转睛的摆弄手中的东西，眼中有几分明亮的光彩，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冷：“连你我都能骗过，还不够厉害？”
　　纪相逢嗤笑一声：“阿栾，那时他就会玩这种小把戏了，在那里我能赢他，你说，在这里，我会上当？”
　　“不过现在，他也算有点长进了。”
　　“喂，我的态度够好了吧，还不快点滚出来。”
　　话音刚落，纪相逢手中飞出一把匕首，插中了一块墙砖，整面墙瓦解消失，匕首落地消失了。
　　肆散漫的站在墙后，漫不经心的推了推眼镜，勾唇浅笑，一整个斯文败类：“呵，真不愧是你啊，第一名。”
　　纪相逢笑意不达眼底，敷衍极了：“嗯嗯嗯，所以你玩够了吗？和我们走吗？”
　　肆抱歉的笑笑：“抱歉，我不走，这是你们要的东西。”说着，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个芯片扔过去。
　　纪相逢抬手接住，神色严肃认真，再次询问：“喂，你真不走啊？你考虑好了？你不会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他们不会派我们来第二次，也就是说没有人会来救你，哪怕他们知道你还活着。留在这，就算这里防御拉满，那些储存的物资也会被持续消耗，你又能支撑多久，我提醒你一句，京城暴露在外能用的物资已经几乎没有了。”
　　“嗯。”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垂下眸子，笑容温和却又带着几分悲哀。
　　“麻烦你们了，但对不起，不用救我了。”
　　“我想，他们也不会想看到我的。巧了，我也不想和他们虚与委蛇。”肆的笑容明朗，带着几分少年气，“不必担心我，我在那里活下来了，现在我也会活下去的。”
　　纪相逢叹了口气，笑着说：“好，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真没想到啊，你就是肆。”
　　肆微笑着：“很惊讶吗？我还以为你会有猜测呢。”
　　栾烟月没说什么，他用异能做了一把袖弩，配上三十支弩箭，留给肆。
　　肆惊讶的接过，笑着看着栾烟月：“谢谢。”
　　纪相逢一把扯过栾烟月，不满的哼哼唧唧：“阿栾，你不用管他的，他这小子狡猾得很，不出我所料的话，在他地下实验室里面的武器库储存数量堪比整个Z国家的军火，里面的东西比老张手底下的家伙厉害多了。”
　　肆把玩着手中的袖弩，笑容温润如玉：“嗯，的确不出你所料，要不要去挑两把趁手的？我这还有一款新式炸弹呢，试一下？”
　　纪相逢拉着栾烟月欲要离开的脚步忽然顿住，笑容虚伪：“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肆挑眉：“哟，不急着走了。”
　　纪相逢嬉皮笑脸：“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
　　肆转身，手指在面前的墙砖上轻点三下，一块巨大的悬浮面板就凭空出现了。他在面板上操作几下，按下一个键，纪相逢身前的那块地板升起，地板下有一个格子，里面有一百五十一片薄薄的小圆片。
　　纪相逢兴奋的拿起一片打量：“看着不错，就是不知道杀伤力怎么样。对了，这炸弹怎么用啊？”
　　肆手指敲击几下，回过身来，面色温和：“这要问你想要它几分钟爆炸了。”
　　纪相逢想了想：“三分钟吧。”
　　“你随手折一下，它就会在三分钟后爆炸。不过，如果你想调整爆炸时间的话，就把它插入你云联的芯片槽里，”肆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让它和你的云联链接，就可以远程操控了它的爆炸时间了。”
　　纪相逢转头询问栾烟月，单手捏着小圆片跃跃欲试，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阿栾，要不要试试？”
　　栾烟月点点头，向肆询问：“我想请问一下，这炸弹的爆炸范围多少？杀伤力多大？”
　　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随手扶了扶眼镜：“爆炸范围啊，不算多大，也就大于等于一个半径一千米的圆。哦，对了，我的意思是说，在这个范围内一切成灰。”
　　纪相逢立刻变成规规矩矩的拿着那片小圆片，不敢造次。
　　栾烟月装作把那一沓小圆片收进腰包，实际把这些炸弹放进了空间，只留下了纪相逢手中的那一个还在外面。
　　栾烟月看着肆，道：“多谢。”
　　肆笑容绅士，温文尔雅：“不必客气。”
　　纪相逢忽然对肆问道：“还有其他人活下来吗？”
　　肆叹了口气：“除了你以外，只有我了。”
　　纪相逢的神色有几分漠然：“哦。”
　　纪相逢示意栾烟月离开。
　　栾烟月会意，端着木仓先上去了。
　　“保重。”纪相逢留下这两个字就准备离开。
　　“喂，第一名，你这么不信任我吗？”肆浅笑着开口。
　　纪相逢全程都至少有一只手一直紧握着木仓，时刻保持着警惕。
　　纪相逢嘲讽的笑了：“贝尔彻，我对你什么时候有过信任吗？”
　　肆笑着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露出极具攻击性的双眸，那股温文尔雅斯文败类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
　　“都遇到了，怎么能不叙叙旧呢？”肆的笑容嚣张张扬肆意轻狂，“看来你伪装正常人的本事很不错嘛，竟然还有人愿意和你搭档。”
　　“我和你没什么好叙旧的。”纪相逢神色冷漠，“我的事不用你管。”
　　肆并不在意，自顾自的笑：“你爱他。”
　　“啧，真想不到啊，你这种没有共情能力的冷血怪物还会有爱这种情感。”
　　纪相逢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彼此彼此，你这双制作毒药的手还能救人，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肆并不在意，笑着上上下下打量纪相逢一番：“那也好过你这只狼摇着尾巴装狗。”
　　纪相逢把玩着手里那片的小圆片，漫不经心：“喂，贝尔彻，你到底想说什么？”
　　肆轻笑：“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我想求你一件事，忘掉贝尔彻还活着。贝尔彻死了，死在了那里。现在活在世界上的，只有肆。”
　　肆十分认真的看着纪相逢，又一块地板升起，下面的格子里是一针试剂。
　　肆介绍道：“这是我研究出的丧尸病毒疫苗，算是谢礼。”
　　纪相逢拿起针剂，仔细查看：“哟，真不愧是你啊，末世才刚来，你连疫苗都做出来了。”
　　“病毒早就出现了，不过一直没有发作。”肆解释道，“这支疫苗是经过多次实验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百分百有效。”
　　“这算你第一次求人吧，竟然还是求我。”纪相逢摆弄手中的小圆片，吊儿郎当的笑，把针剂放回，“出这么大血，竟然只有这点要求，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肆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纪相逢打断了他。
　　“别这么卑微，都不像你了。”纪相逢拋起小圆片又接住，“行了，这事，我答应了。”
　　“贝尔彻，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纪相逢没有拿针剂，转身离开，“保重。”
　　“阿贝斯，”肆忽然开口，笑容一如既往的明朗，满是青春色彩，“你果然是一道深渊，疯的明目张胆。”
　　纪相逢连头都没回：“伪装总有暴露的时候，我从不屑伪装。”
　　“帮我炸了这里，谢谢。”
　　“哦，你也不怕自己被炸死。”纪相逢把手中那片小圆片插进自己云联的芯片槽里，快速操作，“正好试试你这玩应的效果。别被自己的东西弄死了，太丢人了。”
　　肆无所谓的笑着：“嗯，确实丢人，所以我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事。”
　　纪相逢离开的步伐没有停，嗤笑一声：“谁知道呢？也许你一时失手呢？”
　　“别诅咒我了，”肆笑着目送纪相逢离开：“再见，阿贝斯。哦，不对，应该是再也不见。”
　　“去拯救世界吧，第一名。”
　　当通往地下的门在纪相逢身后关闭，肆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走到楼梯前站立，看着上方紧闭的大门，道：“真令我惊讶，很多年以前你和我说的话，竟然成真了。当真是，料事如神的阿贝斯。”
　　一堵程序墙缓缓升起，堵住了楼梯口。
　　纪相逢出来后，看到滂沱大雨中戴着头盔倚在车边等他的栾烟月，立刻调动异能让雨水避开栾烟月，顺带把栾烟月身上的雨水抽离。
　　“走，回家。”栾烟月长腿一跨上了车，示意纪相逢跟上来。
　　“好嘞。”纪相逢眉开眼笑，戴上头盔从空间里拿出车，立刻跨上，追着栾烟月冲进雨幕。
　　一块小圆片被他随手丢落在雨中，被雨水击打，光滑的表面出现了倒计时。
　　回到家，换了身休闲装的栾烟月坐在沙发上撸着黑夜的毛，忽然问道：“他也是幸存者？”
　　纪相逢没打算瞒着，他一边在云联上操作给老张传送芯片里面的文件资料，一边回答道：“是，他是第二，这小子阴的很，他最擅长的可不是阿栾你表面看到的这些，他最擅长的是制作各种各样的毒药。”
　　“早知道肆是这小子，我早就找他去要点好东西了。”纪相逢看着文件传输进度一点点增加，随意的说道，“阿栾，遇见他小心点。”
　　栾烟月揉捏着黑夜的耳朵，思考片刻，答应下来：“嗯，我知道了。”
　　纪相逢看到进度条走到尽头，整个人放松下来，懒洋洋的躺倒在沙发上，一颗葡萄从果盘里飞出来，进入他的嘴里。
　　“阿栾，肆已经研究出丧尸疫苗了，他想给我，我没有要。”纪相逢忽然说道。
　　栾烟月并不意外，他轻轻摩挲黑夜的皮毛：“嗯，不错。”
　　纪相逢问：“阿栾，你不怪我没有接下那个东西交给国家？”
　　栾烟月：“如果他想上交，那么疫苗的配方就在这块芯片里了。可是显而易见，他不想上交，那这支疫苗就是给你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纪相逢思绪飘远，声音很轻，就连栾烟月也没听清楚：“是啊，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忽然，纪相逢的云联响了，是老张打来的电话。
　　纪相逢接通了，老张焦急的声音传来：“喂？臭小子们，你们怎么样了？”
　　纪相逢懒散的回答：“放心吧老张，一根汗毛没少，肆还活着，但不愿意跟我们走，只把资料给我们了。”
　　老张闻言，放松的输了口气：“好，你们没事就好。”
　　“你们刚离开那里没有多久，那里就发生了一场大爆炸。我们派出的无人机拍到，以肆的坐标附近为圆心，半径一千五百米之内，都成了灰烬，半径三千米之内的建筑都塌了。幸好那个地方已经是无人区，只剩下肆和丧尸了，不然真不知道会有多大伤亡。”老张惊魂未定，“幸亏你们离开的及时，不然，就算你们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来啊。”
　　栾烟月微不可查的蹙了眉，看着纪相逢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纪相逢面露惊讶：“爆炸？什么时候的事？”
　　老张懵了：“就几分钟前啊，你们没感觉。”
　　纪相逢更震惊了：“几分钟前？老张，你开什么玩笑，我们那个时候在家里，这么大规模爆炸的一点波动都没感觉到。”
　　老张凌乱极了：“你们家在哪？”
　　纪相逢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鲁省啊。”
　　一句话给老张气的脸红脖子粗：“我＊你大爷的！臭小子你他妈玩我是不是！你他妈在鲁省能感觉北京的爆炸波动！那这里不是核爆就是导弹！老子还能和你说话？妈的，话说回来，你这两条腿比老子四个轮子跑的都快，这就到鲁省了？你小子飞过去的啊！”
　　纪相逢满不在乎：“老张，消消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们完成任务就回鲁省了，这很正常吧。”
　　老张：……请给我一箱速效救心丸，谢谢。
　　老张：“不是，话又说回来了，你们走这么急干嘛？”
　　纪相逢：“老张，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干完活了不急着回家难道急着去投胎吗？”
　　老张：……好有道理，我好像无言以对。
　　“不是，你小子飘了啊！是不是现在老子不能削你你膨胀了！老子是你上司！”老张气急败坏。
　　纪相逢：“哦，所以老张你的事说完了吗？”
　　“说完了怎么了？”
　　“哦，那谢谢关心，既然没别的事，那我挂了。”
　　说完，纪相逢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
　　栾烟月没忍住，唇角微弯：“你不怕他抽你了？”
　　“刚出完一个任务怪累的，不想听演讲。”纪相逢咸鱼瘫，“爱咋咋地，他除了能罚我练体能还能干啥，反正死不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热血沸腾的少年了，我现在只想当一条没有梦想的躺平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