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Saber·Lancer·Archer·Caster和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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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Side
时间回到1999年12月25日的晚上12点整。
沙条家宅。
“Servant——Saber，遵从召唤而来。”
出现在法阵之中的从者——有着比姐姐更明亮的金发，不对，姐姐的头发应该是铂金色，他则是金黄色。
和前辈相比，他的绿眼睛更加有神，仿佛有星辰寄宿其中，光是被他这样注视着，就会感到安心。
但她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夺去。
哪怕大部分细节都已经遗忘，但他的声音也好，长相也罢，出现在眼前的瞬间，她就回忆起了从者的“身份”。
亚瑟·潘德拉贡。不列颠的国王，圆桌骑士们的王，拔出石中剑，拥有“契约胜利之剑”这等威力宝具的存在。
不，自己想起来的不是这些，不仅仅是这些，最为重要的是——
“你——还记得姐姐吗？”
脱口而出，不假思索，因为他在见到自己的瞬间，同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不，我——”
别开玩笑了，那绝对是认识自己的表情。没错，八年前被召唤出来的，属于姐姐的从者，分明和她一起站到了最后，却没能得到圣杯，也没能保护好姐姐的存在。
“上一次的圣杯战争的记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他艰难地、缓慢地说道。声音像是从狭小的通道被强行挤出来那样微弱，若不是自己竖起耳朵去听，可能还要他重复一遍。
“分明认出来我了？”
事到如今也不能装了吧，亚瑟·潘德拉贡苦笑了一下，试探地问：
“并不是完全没有记录。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是绫香吧？”
“沙条绫香。不要把人的姓氏省略了啊。”
“嗯，确实是这个名字呢。”
八年前曾在花园里见到的从者，似乎是因为当时他很失落，自己和他交谈过几句，似乎有帮到他。至于更为细节的内容……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被召唤出来的会是他？前辈没有给自己准备圣遗物，原因是“希望你可以召唤出和自己相性不错的从者”，难道圣杯认为自己可以驱使姐姐的从者吗？这可是三骑士之首的Saber啊。
从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对了，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周围似乎有点……疏于打理。”
“以及，那位金发的少年不在吗？”
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速战速决吧。
“首先，因为八年前那场失败的圣杯战争，大半个东京化为了火海。我和前辈……就是你提到的少年，前往了英国的时钟塔生活学习，还是今天才回来参加圣杯战争的。”
“其次，前辈他很忙。”
“最后——”
她高声说道。
“快点转移阵地，之前出了点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先前的召唤过于突然，没有准备任何隐匿的措施。
若是其他魔术师看见那道光芒，一定会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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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八年。
当年那个幼小的女孩，如今也以脱胎换骨的姿态出现在了面前。
所以，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对你来讲，爱歌是怎样的存在？”
十分果断的命令，毫不拖泥带水的选择。她变了许多，也许还有他人和其自身的努力吧。
“还用问吗，当然是我最喜欢、最特别的姐姐啊。”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那双眼睛是这样对他说。
“……是吗。”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答案。
那么，自己不会告诉她那个真相。
无知是福。也有认同这句话的时候。
“你来参加圣杯战争，是因为？”
收拾东西的少女停住了。
是为了圣杯吗？那样的话并不意外。但要许的愿望会是什么？
实际上，自己已经对此心知肚明了。一定是关于爱歌的吧。
“……因为我不想让另一个家人替我涉险。如果我不来的话，他一定会替我来参加的吧。”
这倒是出人意料的回复。
另一个家人，啊啊，原来如此，是那位总是皱着眉头看自己的少年吗？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看起来他将女孩照顾的很好，太好了。
“至于获得圣杯后的愿望……那个倒是没怎么想。但如果可以的话——”
她继续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东西，为什么刚回来就需要换一个地方呢？等下记得要问发生了什么。
“我想要知道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查明姐姐死亡的真相。
“——这样。”
也只能说出这种毫无意义的句子。幸好她没有抬头来看自己。不然，没有自信能够控制住如今的表情。
“你呢？你的愿望是？”
“……保护你，之类的吧。”
“……”
她没有当真。
但已经不再被复国之梦所束缚的自己，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愿望。
各种意义上，都是开局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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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Side
玲珑馆家邸。
站在法阵前的，是一位强大的女性。
并非只是身为战士的凌厉，也并非只有作为魔术师的素养，八年前就已经得到了某个法老认可的她，如今已经有了王者的风范。
如果沙条家的长女是论外的怪物，那么她就是正统的天才。是君临世俗社会和魔术世界的女杰。唯一在远东这偏远之地被魔术协会承认的家主。
父亲死于八年前的圣杯战争，母亲也在不久后离世，年幼的她继承了家主的身份，率领玲珑馆一族走到了现在。
不需要友人，不需要依靠，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无所谓孤独，无所谓孤僻，她是拥有者、统治者，也会是守护者。
因为她打从心底，将这一切认为是自己的东西。
魔术师很少会和普通人的世界有所联系。但玲珑馆作为当地的魔术名门，上一任家主也和那些所谓的“高层”有不少来往。年幼的她无法理解，现在的她做着同样的事。
……她自己选择成为了支配者。
以自己的能力与选择，以及行动的结果。
支配群众。庇护群众。如从前幼小的她般软弱、庸俗、无辜的群众。就施舍幸福吧。
为了那些脆弱不堪的群众。
她不会再犯年幼无知时犯下的错误。
于是，她封印了刚召唤来的从者的武器（宝具），蓝发的、库林的猛犬面露不解，但在她的注视和语言中败下阵来。
“我身负诅咒。”
一头柔顺的黑发肆意披散在肩上，酒红色的眼睛丝毫不掩自己的欲望。
十八岁的魔术师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怯意，仿佛圣杯已经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如果得不到圣杯，我就会死。”
记忆中，对自己下了诅咒的父亲——是这样说的。
所以，要击溃其余六骑从者，获得最后的胜利。
“Lancer，去往这个位置。”
指向了地图上的沙条家宅。
“哦，那么快就要出动了吗？”
少女微微颔首。
于今日回到故土的沙条家的后代，看上去是个做事相当不谨慎的家伙。
根本没有掩饰召唤从者的动静，就不要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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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Side
在得知自己是Archer的瞬间——人类最古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恨不得把自己的御主给剁了。
“开什么玩笑！本王竟然不是Saber，而是以Archer的职阶现界的？！”
从者位阶第三位——Archer。
他对圣杯毫无兴趣，回应召唤的理由是为了昭示自己是最强的英灵。
所以，在发觉自己的职阶竟然是Archer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怒火直直地冲向了眼前坐在办公桌后的青年。
他的御主是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能够看到整个街道的高层大楼的所有者兼社长，在寸土寸金的新宿商业区，可谓是成功人士的代表。
也许会困惑“为什么乌鲁克的王会是这样的性格”，但青年只是谦逊地向他说明了情况，用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姿态谢了罪。
并非是吉尔伽美什王不够强大，而是自己的能力不足，才会让你以Archer的职阶现界。
但即便如此，相信你的能力也一定会凌驾于其他从者之上——比如Saber、Lancer。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算了，本王懒得管你的那些小心思。反正本王只会击溃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们见识何为最强的英灵。”
“那真是太好了。”作为魔术师的青年笑着说道。
谨慎、细致、他像一个努力的普通人那样站到了如今的位置。接下来的圣杯战争，会是自己的人生迈向新天地的一次挑战。
“王啊，请让我带你熟悉一下当今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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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99年12月26日上午十点
东京，奥多摩町。
约好和同伴分头行动的少年行走在深山之中，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在飞机上的休憩并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但魔术师就是一种常年面对寝不足和气血不足的存在，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将长眠。
他可没有去搜寻什么魏尔伦的踪迹，实际上，在得知中原中也出现在沙条家宅后，他就知道魏尔伦会去往何处了。
所以，比起抓捕这个已经知道了行踪的异能者，他更要去先调试自己的魔术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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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沙条爱歌袭击了一处魔术师家族的工坊。
似乎是伊势三一族吧，家主的名字就不记得了。
虽然曾经是本地的龙头，但在近些年来，地位和传承不断受到挑战，甚至被时钟塔认定是落后的家系，完全比不过有着远东最高门之称的玲珑馆家。
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当年参加圣杯战争的二位数的魔术师族人、乃至家主本人，都已经死于跟随了爱歌的暗杀者（Assassin）的“毒”。
“因为他们召唤出的骑兵（Rider）有些麻烦，不，不是说剑士（Saber）战胜不了他，只是我不想让他受伤。所以只能切断魔力供给啦。”
如果是出于胜利的考虑，那么作为魔术师杀死他们无可厚非。
只是理由——怎么听都是为了“心爱的人”。
“不过，我倒是留下了一个很有趣的男孩子呢。以及你不是很想要一个魔术工坊吗？跟他聊聊，说不定你可以占用那里的设施呢。”
在年仅十四岁的少年来到了那座地下工坊时，他吐了。
死人、死人、尸体、残骸、血肉、死物。
不分男女，不分老少，无关魔术师普通人，他们皆被赐下了没有痛苦，只有绝望的死亡。
少年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死”。
但如果要继续作为魔术师生活下去的话，他必须习惯才行呀。爱歌是这样对他说的。
她说，“留下了一个很有趣的男孩子”，少年在一间经过无菌处理的特设病房里找到了对方。
濒临死亡这几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对方的惨状。
“分明因为拥有魔术回路就被强行续命，一生都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却不憎恨这些人，是他自己说的哦，还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
“‘真的吗’？怀着这样的想法，我跟他玩了个游戏。如果半小时后他还能这么坚持的话，我就不杀他。”
眼前的少年……不，是男孩？不知道，看上去太小了，身上插满了管子，几乎看不到一块皮肤，就连少有的不被仪器占据的地方，如今也都是些黑色的、像是有着生命在蠕动的物质。
“啊，你如果要去的话，记住不要碰它们哦。”
已经超出了人类可以想象的痛苦。是咬舌都会成为救赎的地狱。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已经不是人类、魔术师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了。
因为目的不是为了生存，也不是为了实验，只是因为“好玩”。
但是爱歌不认为有任何问题。
“他们一族还有别的后代……如果过来的话，你能处理好吗？魔术师，你去帮帮他吧。”
跟随在她身边的魔术师（Caster）点了点头。
在少女携带着Assassin离开后，他才能够发声。
本来是担心对方，才会来到此处，却见证了这样的场景。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Caster淡淡地问。
“杀了他。”
没有任何迟疑的必要。
没有感到不得不做的责任，没有感到自己在救人，只是。
“……”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
正如爱歌所说的那样，受到了这样折磨的男孩“不恨任何人”。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所以只能这样注视着今日的第二位来客。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想多和你说说话，了解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为什么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你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哎呀，分明是吾主（爱歌）留下来的人？”
“……”
最后还是结束了他的生命。
而其他的伊势三家的魔术师，则在来回收工坊时被尽数歼灭。
这里成为了少年的东西。
但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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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八年……不对，上一次来这儿是半个月前吧？为了启动圣杯需要一个据点，就先拿来改造了……”
收到老师的消息时，这里只建完了一半左右。
某种意义上，伊势三一族也是将现代科技同魔术结合起来的魔术师，和创造科的理念不谋而合。
这倒是便于少年理解和改造他们留下的工坊，期间还查出了这些人在医院动了手脚，吸取病人们的生命转化成魔力的行为。
已经在时钟塔待了八年之久的少年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倒不如说想用这种方式挽回衰退的魔术回路，这些魔术师真是异想天开。
他已经有了这样的思考。
只不过，少年没有对那个房间做任何改动。
“那么，开始召唤从者吧。”
甘蔗枝被摆放在法阵的中央，出现的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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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情。
暗杀王——保罗·魏尔伦漫步在新宿的街道上。
也许圣诞节会是一个不错的节日。他想。
再度踏上远东这片土地的暗杀王难得体会到了节日的氛围，并且愿意投身其中。
昔日，只有自己的搭档会在意这些被人为设定，赋予意义、象征的日期。然后买一些完全是消费主义陷阱的东西，看起来很期待的递给自己。
现在，他似乎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了。
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想给自己的“弟弟”送上一份礼物呢？
去哪里生活会比较好呢？到时候参考一下他的意见吧。伴手礼……他不怎么懂人类的审美，食物是一个不会出错的选择吧。
啊，还是先找到他再问对方的喜好吧。只要找回了他，他们可以共度很多个圣诞节。
停留在橱窗前的双脚终于开始挪动，视线也从红色的帽子上移开，正准备掏出手机，再次核对信息提供的“地址”时——
感受到了重力的变化。
有一定的距离，使用的也并不明显，但这种能力，不，本能已经伴随了他十多年，不存在忽略的可能。
“在那边吗——”
这一定会是最棒的圣诞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Saber·Lancer·Archer·Caster和不速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