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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麻雀 ...
只是看到这个名字,痛苦的回忆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向她,瞬间挤满房间,淹没她,窒息的痛苦让她恶心得想呕吐。
初中三年,她都活在这个名字带来的阴影里。
初一时,陈锐是她的后桌,说她戴助听器的耳朵尖尖的像小精灵的耳朵,不经同意就摘下她的助听器戴在自己耳朵上。她伸手去讨,他故意举高手,她踮脚,他又躲开,每次都到她气急脸红,他才还给她,还说‘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语文课上,她被点名起来念课文。林雾夕紧张,读错几个字,豆大的汗顺着额角落下,她的声音渐小,心跳如擂鼓。她忽然结巴了,嘴巴不受控地重复着单音。她抿紧唇,缓了一会再继续。
下课,陈锐给她取了‘小结巴’的外号。
这个外号比感冒病毒传播更快,全班都这样叫她。他们越叫,她压力越大,每次读课文更容易出错,越出错,这个外号就更难摘掉。
‘小结巴’的外号跟随她三年。
同样阴魂不散的还有陈锐。
春游的大巴车上都是两人座。老师宣布自由组合。同学们迅速找到同伴,只剩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鼓起勇气问坐在前排的女生,女生却把手里的书包放到旁边的空位上,胆颤心惊地往后看了一眼,眼神闪烁地说:“对、对不起啊。我这有人了。”
“好吧。”林雾夕失落地走向后排的空座位。
不一会,有个背包从天而降,精准地砸进她身侧的座位。她吓了一跳,警觉地抱住书包,朝外探头。
陈锐慢悠悠地走过来,坐在她身侧的座位:“小结巴。好巧呀。只剩咱俩啦。”
林雾夕拧眉,往前看,向后看,哪里都是满的。无奈地坐回去,抱紧书包,往窗边缩,和他隔开距离。
校园大扫除分组,她又成了落单的那个。依然是陈锐带着施舍般的姿态走向她,举高手对班主任说:“我和林雾夕一组。”
班主任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直接在表格里填写两人名字,将教学楼后面的区域划分给两人。刚下过雨,校道湿漉漉的,掉落的花瓣粘粘在砖地,需要很大力气才能清扫下来。陈锐两手环胸地靠在墙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林雾夕自知指使不动他,懒得理会他的调侃,拿着扫帚认真清扫。
有个男同学经过两人负责的区域:“你怎么一个人扫啊。陈锐呢?”
“在扫后面吧。”林雾夕才不关心他在干嘛,随口回答。
“你这个垃圾要倒吗?”
“要。”
“我要去垃圾房,顺手……”
男生忽然咽下后半句。
林雾夕懒得回头,从男生震颤的瞳孔就能猜到是陈锐在背后搞小动作。
陈锐冷冷的眼神扫过来,带着一种清晰的警告,嘲讽男生的多事,警告男生闯入他的‘地盘’。
男生讪讪离开。
林雾夕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像无形的针扎在后背,无处不在,时刻盯着她。她把头埋得更低,将所有的难过和无力都发泄在扫帚扬起的尘土里。
临近下课,陈锐忽然‘善心大发’,快步走近,夺走她手里的扫帚,将没扫的部分扫干净,随手抓了个男同学,把装满的垃圾袋塞进他手里,不客气的:“顺手倒了去。”
男生拎着两袋垃圾在校道上飞奔。
教导主任拿着本子检查各班划分的责任区,走到这,厚重的镜片闪过光,手指摸了摸窗户底。那里林雾夕也擦了,但看着教导主任严苛的模样,不由得捏紧手心,暗暗紧张。
“很干净。”教导主任给予肯定,在表格上打钩,“你们可以回家了。”
“谢谢老师。”两人异口同声。
教导主任走远,陈锐的手拍在林雾夕肩膀,不轻不重的,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又稍微收敛了些,像是知晓她的嫌恶。
“干嘛?”她压着嫌弃。
陈锐挺胸,邀功似的:“感谢我吧。多亏有我。否则你这小身板,还没扫帚高,这么大一片区域怎么扫得完。”
林雾夕又好气又好笑:“因为区域很大,班主任才安排我们两个人来打扫。你不是帮我打扫。这本来就是你要清扫的区域。是你要感谢我,整个大扫除时间,我都没有偷懒,一直在认真打扫。”
陈锐嘴角勾起:“没人愿意和你一组。没有我,你就要一个人打扫这里。”
残忍的事实击碎她的自尊,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一股冰冷的凉意从头顶浇灌而下,她声带嘶哑,在那一秒失去了声音。只是低头咬唇,从他身边走过。
自由组队全凭同学意愿,没人愿意和她组队,林雾夕也没法强迫别人,只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她时常感到疑惑,时常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次落单的总是她。
直到一次午休,她提前到班级,听到陈锐和前排女生的对话。
音乐课的期末考是上台唱一首歌,前排女生觉得林雾夕的声音适合和声,想问她要不要和她们组队。几人的讨论被陈锐听见,他说:“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找她。”
“这不是分组活动。这是期末考核。”女生说。
陈锐斩钉截铁的:“不可以。”
“她只能和我一组。”
“你……”女生还想说什么,旁边的人揪了揪她的衣袖,摇头摆手,示意她算了。她们想到陈锐和校外青年厮混的传闻,也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林雾夕,脸上浮起一片尴尬的红晕,犹豫片刻,她们放弃邀她组队。
林雾夕站在后门,神情复杂地看着陈锐。一时间,愤怒、屈辱,被玩弄的恶心感一齐涌上心尖,伴随的还有一丝如释重负。原来不是她有问题,是陈锐从中作梗。
各种情绪在她胸膛里冲撞,将一颗心堵满。
陈锐却不以为意,嘴角勾着的笑依旧潇洒,仿佛在说‘那怎么了,不让她们和你组队,可我还在这,有我‘陪’着你’。
陈锐走近:“音乐期末考我和你一组。保证你拿高分。”他的语气是那样笃定,不是询问,是高高在上的通知。
林雾夕绕开他:“不必。我不和谁组队。我自己唱。”
音乐课的期末考,林雾夕独自上台唱了一首《阳光总在风雨后》。
她拿着话筒,跟着伴奏唱歌,目光略过台下,同学都埋头做着各自的事。无所谓,她也不是唱给他们听的。她站定,微微闭上眼睛,为自己开启一个结界。在属于她的这方小小天地里,只有她和她的歌,她和她的寂寞和声。
一曲唱完。
陈锐高举双手鼓掌叫好。
其他人紧随其后地鼓掌。
陈锐的个子很高,坐在最后一排,扬起下颌,眼眸含笑,眼神却是冷的。
这掌声是他的怜悯,也是他的警告。他在告诉林雾夕,他可以让同学们远离她,也可以让同学们为她喝彩。
她这三年要怎么过只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林雾夕眯着眼,忽然模糊了视线。她盯着他,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像深渊的入口,他说了什么,她根本不想知道,只觉得恶心,冷汗密密麻麻地攀上背脊。
之后的日子,林雾夕不再自我怀疑,也不再内耗。没人和她组队,她就一个去完成那些事,宁可耗费更多的时间也不愿意和陈锐组队。
她的独来独往引起班主任的注意。
班主任将她叫到办公室:“林雾夕。你的成绩很好,各方面都很优秀,只有一点,你的团队协作力很差。小组活动,你总是一个人,不和别人合作。”
“是他们不和我一组。”林雾夕反驳。
班主任问:“你问过他们吗?”
“我……”林雾夕语塞。刚开始她是有的,总是被婉拒,又听陈锐那样说过以后,不再自讨没趣。她两手拧着衣角,不知道怎么和班主任解释。
“是陈锐不让他们和我一组。”
“陈锐?”班主任疑惑。
“你去把陈锐叫过来。”
“好吧。”
林雾夕回班,将陈锐叫到办公室。
班主任竟然直接问:“陈锐。林雾夕说你指使班级里的同学远离她。这事是真的吗?”
陈锐直呼冤枉:“怎么可能。全班那么多同学,怎么可能会听我的呀。我根本没有,之前大扫除,我还主动和她一组呢。”他转身,微微俯身,态度忽然变得谦卑,“林同学,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但我从来没有针对你。”
“对……不……起……”
陈锐每个字都拖长音。他背对班主任,朝林雾夕弯腰。他偏过的侧脸只有林雾夕看见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充满挑衅,眼里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有些凌厉,像是在质问她怎么敢来告状。
班主任充当和事佬:“有什么事说开就好。既然是误会,雾夕也别太在意了,之后的集体活动,陈锐你多带一下她。”
陈锐拍胸脯:“当然会。”
班主任转头问:“林雾夕。你呢?”
林雾夕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每个学期末学生档案除成绩外,还有一项班主任评语,上学期班主任给她的评语就有一句‘团队合作意识较差’,这让她没法接受。这么多年,她的档案一直是全优,‘差’怎么能出现在她的评价里。
她想摆脱这个评语就得和陈锐组队。
这又是另一层的痛苦。
长期处于这种焦虑和痛苦里,林雾夕开始失眠,经期紊乱,成绩也有所下滑。蒋新柔以为她是初三压力大,带她去看中医调理经期,又带她去做心理咨询。
林雾夕犹豫良久,和妈妈说了实话。
蒋新柔一听大为震惊,当即要去学校向班主任讨个说法。关于林雾夕的评语,她是知道的。她以为是女儿听力不佳会拖别人后腿,所以有些活动同学们不爱和她组队,她还告诉女儿其他方面多做一些弥补听力的不足。
“他们太过分了。你们班主任也太儿戏了,这么严重的霸凌竟然不去调查,就找他来问?难道坏人会承认‘我是坏人’吗?”
“不行。我必须要去学校找老师说清楚这件事。”
林雾夕拦住她:“可是……没证据呀。”
蒋新柔眼睛一转,瞬间有了主意,她去书房找来一个巴掌大的录音机,这个录音机是她私下备课的时候用的。
“你拿着。明天去班上问陈锐为什么针对你,引导他说出那些话,再录音下来,这些就是证据了。”
“嗯!”
—
隔天,林雾夕将录音机揣在兜里,找到陈锐。
她开门见山的:“你没有和其他同学说不要和我组队吗?”
陈锐摊手:“我真没有。”
“但……”他两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我和他们说了,我想和你组队。不管是春游活动还是音乐考核,你都要和我一组。”
“为什么?”
“不为什么。觉得好玩。”
陈锐靠在墙边,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脸上没有被质问的慌乱,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弧度,含笑欣赏她压抑着的愤怒和不满。
他耸肩:“怎么?你又要去班主任那告我的黑状?”
两人的交集仅仅是初一时的前后桌,只是因为她戴着助听器,看起来好欺负就要被他这样对待吗?
林雾夕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陈锐还是那句随意的:“好玩呗。小结巴。你生气的时候像只炸毛的小猫,还挺可爱的。”
陈锐的话刺痛林雾夕。她的痛苦,她的愤怒在对方眼里不仅没有任何威慑性,对方还觉得有趣,故意刺激她。
取证结束,林雾夕的手藏在口袋按下终止录音的按钮,面无表情地经过他身边。
陈锐欠揍地跟在她身后:“小结巴。你真生气啦。小结巴?你怎么不理我?”
林雾夕咬紧后槽牙,保持冷静:“我的作业还没写完。”
陈锐侧身:“让你去。”
~
晚上回家,林雾夕将录音笔还给妈妈。蒋新柔戴耳机听了录音,心疼不已,手掌盖在女儿脑袋轻揉:“别担心。这事我来处理。”
蒋新柔很愤怒:“你们班主任怎么回事,这人这么过分都不管?”
“我……”林雾夕支支吾吾,“可能我没和老师说清楚吧。”
蒋新柔拿出手机要给班主任打电话,筹措好用词,又觉得电话说不清楚,决定明天去办公室面谈。
—
周三,蒋新柔没有提前打招呼,到校门口了才给班主任打电话,来了个突然袭击。
年段办公室,班主任问:“雾夕妈妈有什么事吗?”
蒋新柔说明来意。
班主任说:“这事开学初我和雾夕谈过。陈锐和她之间有误会,现在已经讲清楚了。”
蒋新柔拿出录音笔播放。
班主任神色骤变,一会是尴尬的红晕,一会是震怒的铁青,先道歉,后安抚:“是我没弄清楚。我这就叫陈锐来。”
“这事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女儿的心理健康了,两年的时间,班上的同学在这个陈锐的带头下,一直在孤立她。你竟然还给她的评语写她不懂团队合作。这是她不懂吗?她还要怎么懂?别人都表现出讨厌她,拒绝她,她还要硬贴上去吗?”
蒋新柔越说越激动。
班主任多次道歉,答应给林雾夕重新写期末评语,蒋新柔慢慢冷静下来。
班主任说:“我马上给陈锐的家长打电话,明天午休时间,双方家长和孩子一起到会议室,咱们来讨论要怎么处理。”
蒋新柔强调:“我希望德育处主任也要在场。”
“好。我安排。”
~
当晚,可能是陈锐被家长责骂了,在Q上给林雾夕发了很多信息,有道歉的,也有解释的,一条接一条的。但林雾夕一条都没有看,直接划掉了,要不是担心后面有什么事会被迫和他一组,她都想删除他的联系方式了。
—
会议室,林雾夕、陈锐、双方家长、班主任、德育主任和心理老师都在,林雾夕低着头,一言不发。陈锐拧眉,盯着她,眼神多了几分紧张和惶恐,终于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陈锐的父母都来了,看似是很重视这事。两人先和林雾夕道歉,说自家儿子做得不对。紧接着,陈父话锋一转:“这是孩子之间的事,我们应该相信孩子的沟通能力,让他们去沟通解决。咱们大人最好不要参与。我儿子取绰号,开这些玩笑是过分了。我们昨天教育过了,他以后不会了。”
蒋新柔厌烦他这种轻轻揭过的态度,指出问题关键:“这不是玩笑。这是校园霸凌。我女儿听力有障碍是天生的,谁想这样,竟然被他当做取笑的根源。这个绰号除了让他开心,还有谁会开心?这算哪门子玩笑。”
陈父说:“没到霸凌这么严重吧。”
“两年时间,你儿子都带头让同学孤立她。”
“同学想和谁组队有他们的想法,怎么可能因为我儿子一两句话就改变?倒是你女儿……”陈父的话说了一半,被班主任瞪了一眼,意识到对方气得脸颊通红,咽下后半句。
蒋新柔据理力争:“你们这么不讲道理,我只能报警处理了。”
德育主任劝:“雾夕妈妈冷静一下。小孩子的事咱们还是尽量在校内解决,闹大对双方都不好。我会让他写检讨。”
蒋新柔对学校和稀泥的态度十分不满,昨天她询问过同事如何办理转学。如果这事处理不好,就打算让林雾夕转学。
“必须要给他一个处分。检讨没什么用。他还会再犯的。”
陈锐保证:“我不会。”
蒋新柔冷笑:“开学初,你还信誓旦旦地在办公室向我女儿道歉,说一切都是误会。结果呢?有改吗?你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她言辞激烈:“他必须被处分。没有商量的余地。”
“走。雾夕。”
蒋新柔丢下这句,带林雾夕离开。
后续,德育主任和班主任多次致电蒋新柔,希望再商量一下,代表陈家传达可以适当赔偿她们,希望她们消气。现在是初三,距离中考还有半年,每一秒都很宝贵,想到女儿在这种环境里忍了两年多,蒋新柔的怒火就消不了。处分的要求很合理,陈家的态度让她看不到半点悔意,她一步不想退让,也不想让这事继续纠缠女儿,选择报警处理。
陈锐写的检讨书和录音都是证据,在警方的介入下,学校给陈锐一个记过处分,贴在校园栏公示。蒋新柔本想为女儿办理转学,林雾夕说中考最重要,现在也没有活动,无所谓和谁组队了,大家沉浸在学习里,不想转学。
中考结束,林雾夕将陈锐和一些同学都删除了。本想退班级群,想了想,还是留下了。痛苦的回忆也是经历的一部分,她要永远记住。
—
陈锐和她不在一个高中,两人很久没联系了,不知他又抽什么风。但林雾夕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无视那些好友申请。
麻雀是个很健谈的人,每次都很快回复她的纸条。
麻雀说——
“你怎么会没有兴趣爱好。你不是要飞上天,当一只飞鸟吗?人类的飞天梦历经千百年,一直在进步。你可以朝着这方面努力呀。”
没想到她说的事,对方都记住了。林雾夕看着纸条,嘴角裂到太阳穴。
秦露提醒:“要记得交杂志勾选表格噢。今天截止。”
“好的!”林雾夕拿出表格,认真研究。
爸爸就是飞行员,航空类的专业一直在她的备选里,可惜她有听力障碍,这类专业都不能报。梦想是远大的,现实是残酷的。
她叹息。
秦露问:“怎么啦?”
“我不知道要勾什么。”
“你对什么感兴趣?”
“飞!我想飞上天。”
“和太阳肩并肩。”秦露忽然开嗓唱。
林雾夕笑:“这不是歌词。我认真的。”
秦露也认真的:“你去造飞机呗。”
这句倒是提醒她了,她不够条件做飞行员,但她可以去造飞机。有朝一日,她的作品可以代替她飞。
她在表格里搜寻一番,在两个选项旁边打钩。一个是《太空探索》,一个是《机械制造》。
—
市运会,每个参赛的学校都要选一些学生去当观众和志愿者。
运动会在周末,好不容易放假,没人想去,一中决定让学生抽签。江宇抽中志愿者签,林雾夕抽中观众签。
周六,林雾夕提前到达市体育馆。一中的观众席挨着六中的。陈锐就是六中的学生,他也来了,穿校服坐在那。
隔着人群,林雾夕一眼看见看台上的他。
在他发现自己前,她压低帽檐,跟在同学后面走,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运动会持续两天,上午下午都得来,林雾夕在Q上问秦露能不能来替她。秦露说今天不行,明天可以。
还得熬过今天。
林雾夕在心里祈祷陈锐千万不要看到她。
比赛间隙,林雾夕去综合楼上厕所。离开厕所时,大厅有运动员在排队点名。她怕打扰到运动员,穿过走廊,从综合楼的后门离开。刚出来,一个声音刺破耳膜,尖锐地扎进她耳朵。
“林雾夕。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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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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