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汐时光》聆乔

26、第26章

　　许婧汐在晨光中醒来。
　　她眨了眨眼，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她的卧室，她的床上。然后她感觉到腰间沉甸甸的重量，和身后温暖坚实的胸膛。
　　顾淮序的手臂环在她腰上，以一种占有而又保护的姿态，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他的呼吸均匀地喷在她后颈，温热而平稳。
　　许婧汐悄悄转过头。顾淮序还在睡，闭着眼睛，睫毛在晨光中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平日里那种清冷疏离的气质完全不见了，只剩下一种毫无防备的柔和。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小心翼翼地想从他怀里挪出来。刚动了一下，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
　　“醒了？”顾淮序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在她耳边响起。
　　“嗯……”许婧汐脸一热，“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一点。”顾淮序睁开眼，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没有刚睡醒的朦胧，反而很清明，“睡得好吗？”
　　“很好。”许婧汐小声说，“你呢？”
　　“很好。”顾淮序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很自然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生日快乐，第二天。”
　　许婧汐笑了：“第二天还有祝福？”
　　“嗯，每一天都祝福你。”顾淮序说得认真。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了一会儿。晨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在房间里投下温暖的光斑。窗外传来鸟鸣声，还有远处街道隐约的车流声。
　　“几点了？”许婧汐问。
　　顾淮序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七点半。”
　　“这么早……”许婧汐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件顾淮序的T恤——昨晚事后，他拿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的。
　　T恤很大，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领口滑到一边，露出肩膀。
　　顾淮序的眼神暗了暗，伸手帮她拉好领口：“早上凉，别着凉。”
　　许婧汐脸红了：“你……你要起来吗？”
　　“嗯，今天实验室还有事。”顾淮序坐起身，他的上半身完□□露，晨光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许婧汐赶紧移开视线，脸更红了。
　　顾淮序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害羞，很自然地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许婧汐偷偷看他，发现他背上和肩上有些浅浅的抓痕——昨晚她留下的。
　　她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顾淮序穿好衣服，回头看她：“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餐。”
　　“你会做早餐？”许婧汐惊讶。
　　“会煮粥。”顾淮序说，“你胃不舒服，喝点粥好。”
　　他说着走出卧室。许婧汐坐在床上，听着外面厨房传来的水声、开柜门的声音，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温暖感。
　　她起床洗漱，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走进厨房时，顾淮序正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的粥。他穿着昨天的毛衣和长裤，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要我帮忙吗？”许婧汐问。
　　“不用，马上就好。”顾淮序回头看她，“你去坐着等。”
　　许婧汐在餐桌旁坐下，看着顾淮序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阳光从厨房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一刻，平凡得近乎琐碎，却美好得让她想哭。
　　很快，顾淮序端着两碗粥过来，还有一小碟榨菜和两个煎蛋。
　　“尝尝看。”他在她对面坐下。
　　许婧汐舀了一勺粥，米粒煮得软烂，温度刚好：“很好吃。”
　　“那就好。”顾淮序也开始吃自己的那份。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气氛温馨而自然。
　　“你今天实验室几点结束？”许婧汐问。
　　“说不准，可能又要加班。”顾淮序说，“晚上我给你发消息。”
　　“好。”许婧汐点点头，“我明天要去图书馆，把落下的进度补上。”
　　“别太拼，注意休息。”顾淮序看着她，“你昨晚……”
　　他话没说完，但许婧汐懂了。她的脸又红了：“我没事。”
　　“嗯。”顾淮序应了一声，继续喝粥。
　　吃完早餐，顾淮序主动收拾碗筷。许婧汐想帮忙，被他按回椅子上。
　　“你坐着，我来。”他说，“生日的人最大。”
　　许婧汐笑着看他收拾。他动作有条不紊，洗碗、擦桌子、收拾灶台，一切都做得干净利落。
　　收拾完，顾淮序看了看时间：“我该走了。”
　　“我送你到门口。”许婧汐站起来。
　　两人走到门口。顾淮序穿上风衣，又转身看她。
　　“晚上见。”他说。
　　“晚上见。”许婧汐点头。
　　顾淮序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开门离开。
　　门关上后，许婧汐靠在门上，手轻轻抚过嘴唇，笑了。
　　她回到卧室，开始收拾床铺。看到床单上的痕迹时，她的脸又红了。她换下床单，拿到浴室去洗。晾晒时，她站在阳台上，看着晨光中的城市，心里充满了踏实和温暖。
　　下午，苏念欢约她吃午饭。两人在一家小餐馆见面，苏念欢一看到她，就眯起了眼睛。
　　“有情况。”她肯定地说。
　　“什么情况？”许婧汐装傻。
　　“你整个人都在发光。”苏念欢凑近她，“而且……脖子上有痕迹哦~”
　　许婧汐下意识地捂住脖子，脸瞬间红透。
　　“哎呀呀，看来昨晚过得很不错嘛！”苏念欢笑得贼兮兮，“快，从实招来！”
　　许婧汐拗不过她，只好简单说了说。苏念欢听得眼睛放光。
　　“顾大神可以啊！看着冷冰冰的，行动力这么强！”她感叹，“那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舒不舒服？”
　　“苏念欢！”许婧汐羞得想钻地缝。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苏念欢收起玩笑，“说真的，汐宝，我为你高兴。顾淮序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们能走到这一步，说明你们是真的认定了彼此。”
　　许婧汐点点头：“我知道。”
　　“那接下来呢？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就……好好在一起。”许婧汐说，“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现在，我们都在彼此的未来里。”
　　“这就够了。”苏念欢拍拍她的手，“真心祝福你们。”
　　吃完饭，两人逛了会儿街。苏念欢给许婧汐买了条围巾做生日礼物补送，然后下午就坐高铁回虹城了。
　　送走苏念欢，许婧汐回到家，开始复习。但她的注意力总是不集中，会不自觉地想起昨晚，想起今早，想起顾淮序在厨房煮粥的背影。
　　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专注。法考倒计时越来越近，她不能再分心了。
　　晚上六点，顾淮序发来消息。
　　【顾淮序】：今天要加班到很晚，你先吃饭，别等我。
　　【许婧汐】：好，你也要记得吃饭。
　　【顾淮序】：嗯。
　　许婧汐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继续看书。晚上九点，她有点累了，准备洗漱休息。
　　刚洗完澡，门铃响了。她透过猫眼一看，是顾淮序。
　　她打开门，顾淮序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很亮。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加班吗？”许婧汐惊讶地问。
　　“提前结束了。”顾淮序走进来，手里拎着个袋子，“给你带了宵夜。”
　　“我不是让你别来了吗，这么晚，跑来跑去多累。”许婧汐嘴上抱怨，心里却甜甜的。
　　“想见你。”顾淮序说得直接。
　　他换了拖鞋，把袋子放在餐桌上：“是粥，还是那家店的，你应该喜欢。”
　　许婧汐打开袋子，果然是那家潮汕砂锅粥的包装盒。粥还温着。
　　“你吃了吗？”她问。
　　“吃过了，在实验室吃的盒饭。”顾淮序说，“你吃吧，我去洗个澡。”
　　他走进浴室。许婧汐盛了碗粥，坐在餐桌旁慢慢吃。浴室传来水声，她听着，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归属感。
　　顾淮序洗完澡出来，只穿了条长裤，赤裸着上身，用毛巾擦着头发。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许婧汐赶紧移开视线。
　　“粥好吃吗？”顾淮序问。
　　“好吃。”许婧汐低头喝粥。
　　顾淮序走到她身后，俯身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累吗？”他问。
　　“还好。”许婧汐侧头看他，“你呢？看起来很累。”
　　“嗯，今天数据出了问题，调了一整天。”顾淮序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但看到你，就不累了。”
　　许婧汐心里一暖，放下勺子，转身抱住他。
　　“那今晚好好休息。”她说，“别想工作了。”
　　“好。”顾淮序抱起她，往卧室走。
　　“哎，我还没吃完……”
　　“待会儿再吃。”顾淮序把她放在床上，俯身吻她。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一天的思念和疲惫后的放松。许婧汐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结束后，两人相拥而眠。顾淮序很快睡着了，呼吸均匀而深沉。许婧汐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充满了安宁。
　　她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是在忙碌的日子里互相扶持，是在疲惫的夜晚互相取暖，是在平凡的生活里，创造属于两个人的小确幸。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安静下来，只有远处的霓虹灯还在闪烁。
　　许婧汐闭上眼睛，在顾淮序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沉沉睡去。
　　梦里，有阳光，有粥香，有他的怀抱，和一颗被爱填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