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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成功的第一百次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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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云飞怀里揣着那枚打磨了好几天的护心镜，脑子里排练了无数遍要说的话，连见到雪扬时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气都想好了。
他甚至特意绕了点路，去绿洲摘了最新鲜的沙漠玫瑰。
可刚走出皇宫不到十里，麻烦就来了。
第一波是沙蝎妖，十几只，从沙地里突然钻出来，挥舞着巨螯拦在路上。
梵云飞急着赶路，本想速战速决，可这些沙蝎妖不强，却极其难缠，打退一批又来一批，还专攻下盘，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等他把最后一只沙蝎妖拍进沙地里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
“耽误我时间！”
梵云飞气呼呼地踢了踢沙地，继续赶路。
第二波是风沙妖灵，没有实体，只会卷起沙暴困人。
梵云飞御沙术已相当熟练，破开沙暴本不难，可这些妖灵狡猾得很，打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
等他终于冲出那片被妖灵搅得昏天暗地的沙域时，日头已经偏西了。
“完了完了……”
梵云飞看着西斜的太阳，急得直跺脚，“雪扬肯定等急了！”
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在沙地上飞奔。
可刚跑出没多远，第三波拦路的又来了——这次是石巨人，三个，像小山一样挡在必经之路上。
“让开！”
梵云飞急了，御沙术全开，沙粒汇聚成巨大的沙拳，轰向石巨人。
战斗从下午打到黄昏。
等最后一个石巨人轰然倒塌，碎成一地石块时，天边已经染上了晚霞的金红色。
梵云飞踩着那些碎石过去，还不解气地踢了一脚，沙子扬得老高。
“都是你们！让我第一百次求婚从早上拖到晚上！雪扬不知道等了我多久，肯定生气了！气死我了！”
他心急如焚，也顾不上休息，拔腿就往军营方向跑。
可刚跑出不到百丈，前方的沙地忽然炸开，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
梵云飞急刹脚步，沙尘在身前凝聚成护盾，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热浪。
火焰散去，一个身影缓缓从火中走出。
那是个女妖，一头赤红的长发像燃烧的火焰般在身后舞动，发梢处竟然真的跃动着火星。
“梵云飞，”
女妖开口，声音带着火焰噼啪的质感，“姐姐我等你很久了。”
梵云飞皱眉：“你是谁？让开，我有急事！”
“急事？”
蛇发火姬轻笑，长鞭在空中一甩，带起一串火星，“不就是去求个婚吗？急什么？陪姐姐玩玩。”
话音未落，长鞭已经呼啸而来。
梵云飞御沙抵挡，沙盾在火焰长鞭的抽击下不断崩裂。
这女妖的实力远超之前那些杂兵，火焰竟然能灼烧沙粒中的水分，让他的御沙术大打折扣。
更麻烦的是，每次被火焰击中，身体就会短暂地“沙化”，需要时间重新凝聚。
“你这沙狐妖可真难杀啊。”
蛇发火姬一边攻击一边调侃，火焰长鞭舞得密不透风。
梵云飞没心思陪她聊天。
他一次次凝聚沙躯，一次次被打散，又一次次重组。
从黄昏打到夜幕完全降临，沙漠的夜风已经带上了寒意，可战场中央却炽热得像熔炉。
他心急如焚。
第一百次求婚……
从清晨拖到夜晚。
雪扬会不会以为他不来了？会不会失望？
会不会……再也不理他了？
这个念头比任何火焰都让他难受。
“够了！”
梵云飞低吼，沙粒在身周疯狂旋转，形成一道沙龙卷。
他不再防守，而是全力进攻——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可蛇发火姬的火焰更强。
一道赤红的火柱轰然击穿沙龙卷，精准地打在梵云飞右肩上。
“嗤——”
火焰灼烧的声音伴随着沙粒崩散。
梵云飞的右臂整个被打散，沙粒簌簌落下，短时间内无法重新凝聚。
他踉跄后退，左臂勉强维持着沙盾，脸色苍白。
蛇发火姬笑着逼近，长鞭在手中轻甩。
“认输吧，梵云飞……”
就在这时，一道寒气毫无征兆地袭来。
不是火焰的炽热，而是刺骨的寒。
寒气所过之处，沙地表面凝结出一层薄霜，空气中跃动的火星瞬间熄灭。
蛇发火姬脸色一变，猛地转身。
梵云飞也愣住了，呆呆地看向寒气袭来的方向。
月光下，厉雪扬提着长枪站在那里。
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枪尖斜指地面，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她脸色很冷，眼神更冷。
“你笨啊，”
厉雪扬开口，声音冷硬得像冰，“打不过不会跑吗？”
梵云飞张了张嘴，右臂的沙粒还在缓慢凝聚，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结结巴巴道。
“可、可她拦着路……我要去见你……”
“那你可以先回去传个信给我！”
厉雪扬声音提高，带着压抑的怒气。
“或者打不过找你少师啊！非要在这儿耗到晚上？第一百次求婚，你就是这么准备的？”
“我……”
梵云飞被训得低下头，耳朵耷拉下来。
“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拖这么久……”
厉雪扬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但脸上还是冷着：“呆子。”
她确定了——这才是真的梵云飞。
不是酒肆里那个轻浮放浪、满口算计的假货。
“喂——”
被无视了的蛇发火姬不爽地开口，火焰长鞭在空中啪地一甩，“还有妖在场呢。要谈情说爱，能不能换个地方？”
厉雪扬冷冷转头，目光落在蛇发火姬身上。
那眼神里的寒意让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就是你，拦了他一天？”
蛇发火姬被她看得心里一凛，但嘴上还是硬。
“是又怎样？我还没找你厉雪扬算账呢，没想到跑来了，刚好一起报仇！”
厉雪扬没接话，而是侧头问梵云飞：“御水珠，用得怎么样了？”
梵云飞老实回答：“还、还不太熟……少师早上才教了我新的用法，还没来得及练……”
“那就拿这个来练练手。”
厉雪扬长枪一横，枪尖指向蛇发火姬。
话音未落，火焰长鞭已呼啸而出，在空中划出炽热的弧线，直取厉雪扬面门。
厉雪扬不退反进，长枪疾刺，枪尖与长鞭碰撞的刹那，冰霜顺着鞭身蔓延。
但蛇发火姬的火焰绝非寻常，鞭身一抖，冰霜便爆裂消散，火焰反而顺着枪杆反噬。
“雪扬小心！”
梵云飞急喊，左掌推出，沙盾在厉雪扬身前凝聚，挡住了反噬的火焰。
厉雪扬借势后撤，枪尖在地面一划，冰晶迸发。
“用御水珠！她的火克我的冰，但水能克火！”
梵云飞咬牙，单臂结印。
体内御水珠被全力催动，四周空气中的水汽疯狂汇聚。
然而他右臂尚未完全恢复，单手操控本就吃力，更别提还要分心维持沙盾保护厉雪扬。
凝聚出的水球在空中晃了晃，险些溃散。
“啧，梵云飞，你这御水术练得可不太行啊。”
蛇发火姬讥讽着，长鞭如毒蛇般分袭两人。
火焰一分为二，一道缠向厉雪扬的长枪，一道直扑梵云飞面门。
厉雪扬长枪舞动，冰晶层层叠叠，勉强抵住火焰的缠绕。
但另一道火焰已到梵云飞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梵云飞本能地将本就不稳的水球推向火焰。
“嗤——”
水与火相撞，爆发出大量蒸汽。
水球瞬间被蒸发大半，残存的水流四散飞溅，并未对蛇发火姬造成实质伤害。
“就这点本事？”蛇发火姬大笑，长鞭攻势更猛。
两人且战且退，梵云飞的御水术时灵时不灵，厉雪扬的冰域在火焰压制下范围越来越小。
蛇发火姬显然战斗经验丰富，专攻梵云飞尚未恢复的右半身，逼得他狼狈躲闪。
“梵云飞！”
厉雪扬一枪挑开袭向他后心的火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集中精神！想想你少师怎么教的！”
“我、我在想！”
梵云飞额头冒汗。
他当然记得少师的话——水无常形，因势而变。
可眼下这局势，他连维持水球不散都困难，哪有余力去“因势而变”？
又是一鞭袭来，这次角度极其刁钻，直取厉雪扬左肋空当。
厉雪扬长枪正被另一道火焰缠住，回防已来不及。
电光石火间，梵云飞想都没想，整个人扑了过去。
“噗嗤——”
火焰长鞭结结实实抽在他背上。
御沙术的防御在那一瞬间没能完全凝聚，火焰直接灼伤了皮肉。
梵云飞闷哼一声，却死死护在厉雪扬身前。
“你——”
厉雪扬瞳孔骤缩。
“没事……”
梵云飞咬着牙，背上火辣辣的疼，但更疼的是心里。
他又让雪扬陷入险境了。
蛇发火姬的攻击没有停下。
趁梵云飞受伤，火焰长鞭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每一击都瞄准他的伤处。
厉雪扬想帮他抵挡，却被另一道火焰死死缠住长枪。
她眼睁睁看着梵云飞被逼得节节败退，背上伤口越来越多，沙化的身躯恢复速度越来越慢。
“梵云飞，还要撑吗？”
蛇发火姬语气轻佻。
梵云飞半跪在地，左臂撑着沙地，右臂的沙粒还在缓慢凝聚。
他抬起头，眼睛里映着跳跃的火焰，还有火焰后厉雪扬焦急的脸。
不能输！
第一百次求婚，他已经迟到了。
不能再让雪扬受伤！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心底疯狂生长。
体内深处，那颗沉寂的御水珠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潮湿。
不是沙漠夜间的普通水汽，而是浓郁到几乎能拧出水来的湿意。
沙地里，那些深藏的地下水脉开始共鸣。
空气中，遥远绿洲的水汽被强行牵引而来。
梵云飞自己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死死盯着蛇发火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保护雪扬。
“这是……”蛇发火姬脸色一变。
厉雪扬也察觉到了异样。
她看见梵云飞周身开始泛起淡蓝色的光晕，那不是沙术的土黄，也不是寻常水汽的透明，而是一种深邃的、仿佛深海般的蓝色。
御水珠，真正苏醒了。
梵云飞缓缓站直身体。
他右臂的沙粒在这一刻完全凝聚。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没有结印，没有念咒。
只是心念一动。
沙漠的地面轰然炸开，不是沙尘，是水柱。
数道粗壮的水柱从沙地深处冲天而起，在空中汇成一条巨大的水龙。
蛇发火姬脸色大变，火焰长鞭全力挥出，试图用火焰蒸发水龙。
但这一次，火焰碰到水流，没有“嗤嗤”的蒸发声。
而是“嘶——”的熄灭声。
水龙毫发无损地冲破火焰，张开巨口，将蛇发火姬整个吞入。
水流在她身周疯狂旋转，每一转都带走大量热量，她周身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熄灭。
“不……不可能……”
蛇发火姬在水牢中挣扎，但御水珠全力催动下的水牢，岂是她能挣脱的。
水龙缓缓落地，水流散去，只留下一个直径丈许的水球牢笼。
蛇发火姬被困在中央，浑身湿透，火焰已完全熄灭，连发梢的火星都变成了黯淡的红色。
梵云飞保持着抬手的姿势，整个人还有些茫然。
他……做到了？
“发什么呆？”
厉雪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已挣脱火焰的纠缠，长枪收起，正从腰间解下特制的锁链。
梵云飞回过神来，赶紧帮忙。
两人合力，用锁链将水牢中的蛇发火姬五花大绑。
做完这一切，厉雪扬拍了拍手上的水渍，侧头看向梵云飞，语气里带着调侃：
“所以，这女妖怪……就是你第一百次求婚准备的礼物？”
梵云飞“啊”了一声。
愣愣地看着被绑成粽子还在挣扎的蛇发火姬，连忙摇头：“不、不是！”
“不是？”
厉雪扬挑眉，“那礼物呢？第一百次求婚，你就空手来？”
梵云飞这才猛地想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在怀里摸索——还好，虽然刚才战斗激烈，但他一直下意识护着心口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枚护心镜。
月光下，护心镜完好无损。
寒铁镜面泛着幽冷的光，背面的守护纹路清晰深刻，那一圈星芒花的干花瓣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刚才战斗的水汽、焦烟味格格不入。
梵云飞双手捧着护心镜，递到厉雪扬面前。
他的手上还有水渍，在镜面上留下淡淡的水痕，却更显得镜面清澈。
“这个……才是礼物。”
他看着她，眼睛里映着月光和她。
“我、我自己打磨的。寒铁能护心，纹路是我们沙狐族的守护咒，花……是你喜欢的星芒花。”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发紧：
“雪扬，第一百次。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
“你……愿意嫁给我吗？”
厉雪扬低头看着那枚护心镜。
她伸出手，指尖先触到镜面。
冰凉，坚硬，可靠。
就像眼前这个傻子。
厉雪扬接过护心镜，握在掌心。
镜身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却让她心里某个地方温暖起来。
她抬起头，看向梵云飞。
月光下，他脸上还有战斗留下的污迹，背上衣服破了，露出底下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
他正眼巴巴地看着她，那眼神……和第一次求婚时一模一样。
纯粹，炽热，满心满眼都是她。
厉雪扬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她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很淡、却真实的弧度：
“……笨蛋。”
顿了顿，她握紧手中的护心镜，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第一百次了……再说不愿意，我怕你要求第二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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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小土狗一百次终于成功了…
但他下一章就笑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