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134、钢铁的脉络

　　圣斯蒂芬广场那“撕裂黑夜的光明”所带来的震撼尚未平息，沃尔夫冈·莫扎特子爵已将目光投向了更为坚实的大地。他深知，强大的动力和璀璨的灯光，若没有高效的物流体系支撑，就如同拥有强健心脏却血管阻塞的巨人。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连接斯提里亚主要铁矿区与通往多瑙河支流码头之间的一段长达五英里的平坦路线上。这里原本依靠成百上千辆马车往返运输矿石，效率低下，成本高昂，且严重受制于天气和路况，已成为制约铁矿产能和下游钢铁工坊发展的最大瓶颈。
　　一个清晰的蓝图在他脑中形成：他要在这里，铺设帝国第一条蒸汽机车铁路。
　　书房内，核心成员再次齐聚。
　　“我们需要向陛下和内阁提交一份详尽的计划书，”沃尔夫冈铺开精心绘制的路线图和技术草图，“申请特许状，在这五英里路段上，铺设铸铁轨道，并运行由‘巨灵’系列蒸汽机牵引的轨道货车。”
　　伊丽莎白迅速记录要点，同时提出关键问题：“铺设铁轨的成本将极其高昂，内阁和国库大臣们可能会以耗资过巨为由反对。”
　　“所以要算一笔更大的账给他们看。”沃尔夫冈早已成竹在胸，“戈德曼，你来核算。对比现有马车运输的成本（包括车辆损耗、马匹饲养、车夫工钱、道路维护）与我们预计的铁路运输成本。重点突出其运量（一列火车相当于上百辆马车）、速度（不受牲畜体力限制）、可靠性（不受天气严重影响）以及长期经济效益。不仅要收回成本，更要展示其对整个斯提里亚乃至奥地利钢铁业的巨大提升。”
　　“明白，”戈德曼眼中闪烁着数字的光芒，“我会让那些老爷们看到，每一枚投入的银币，未来都会带着利息回来。”
　　“艾森贝格，”沃尔夫冈转向情报官，“铁路的修建无法完全保密。我们需要提前布局舆论。向那些与我们交好的报纸和学者，‘透露’一些关于‘陆地行舟’、‘钢铁驮马’的概念，描绘其将带来的繁荣前景，淡化其初期投入的震撼性。同时，严密监视那些保守派贵族和可能受损的马车行会，防止他们串联阻挠。”
　　“已经安排人手关注相关动向。”艾森贝格沉稳应答。
　　“技术上是否完全可行？”伊丽莎白更关心实际运作。
　　“瓦特先生已经基于‘巨灵-I型’完成了牵引机车的初步设计，重点是增加牵引力和改进传动以适应轨道。鲍尔的工坊正在试制更坚韧的铸铁轨道和可靠的连接件。这段五英里的平坦路线，是绝佳的试验场。”沃尔夫冈语气笃定，“我们不仅要建，还要一次成功。”
　　这份计划书，连同戈德曼精心编制的成本效益分析、艾森贝格的舆论评估报告以及瓦特和鲍尔的技术可行性说明，被整理成一份厚重的文件，由沃尔夫冈亲自呈递给了皇帝约瑟夫二世。
　　约瑟夫二世翻阅着这份前所未见的计划，看着那些描绘着钢铁巨兽在平行铁轨上咆哮前进的草图，再次被自己这位年轻臣子的胆魄和远见所震撼。他刚刚见证了电光的神迹，此刻又看到了贯通帝国经济血脉的钢铁脉络。
　　“你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沃尔夫冈。”皇帝抬起眼，目光锐利。
　　“陛下，我知道。”沃尔夫冈不卑不亢，“但我也知道，这将为帝国锻造出一条流淌着钢铁与金币的河流。它连接的不是矿区与码头，而是现在与未来。”
　　约瑟夫二世凝视他良久，最终，拿起御笔，在特许状的草案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去做吧，沃尔夫冈。让朕看看，你的‘钢铁驮马’，能否真的拉动奥地利的未来。”
　　莫扎特业绩进度：545% （成功推动帝国第一条蒸汽铁路建设计划获批，将工业革命从动力领域延伸至交通运输领域，战略布局再下一城。）
　　个人理想准备度：620% （具备将宏大构想转化为具体可行方案的能力，精通成本核算、舆论引导与政治游说，展现出全面的项目推动与资源整合大师风范。）
　　帝国的版图上，一条短短五英里的钢铁线条，即将被点燃。它不仅是矿石运输线，更是一条引领奥地利驶向工业快车道的启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