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139、国际化的“学术避难所”

　　安托万·拉瓦锡终于处理好他在巴黎的事务，带着部分核心实验设备和手稿，踏上了前往奥地利的旅程。他的到来，比瓦特要公开一些，是以“应莫扎特子爵邀请，进行学术交流与合作”的名义，但这依然在法国科学界引起了不少波澜。
　　在维也纳郊外，一座毗邻“橡木庄园”、环境同样清幽，但风格更具法式优雅的新建庄园——“理性庄园”里，沃尔夫冈为拉瓦锡举行了小型的欢迎仪式。没有盛大的宴会，只有核心团队成员在场。
　　拉瓦锡对这里的环境和为他准备的、设备甚至超越他巴黎实验室的“理性庄园”极为满意。寒暄过后，这位严谨的化学家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与沃尔夫冈讨论起未来的研究方向。
　　“子爵阁下，您之前信中提到的，关于定量分析在化学反应中的应用，以及您对‘元素’概念的一些前瞻性思考，令我受益匪浅。”拉瓦锡语气中带着真正的钦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里建立新的实验室，验证那些美妙的设想。”
　　“这正是我邀请您来的目的，拉瓦锡先生。”沃尔夫冈微笑着，“在这里，您将拥有绝对的研究自由和最好的支持。而且，我相信，思想的碰撞能产生更绚烂的火花。”他顺势抛出了诱饵，“事实上，我们正致力于将发现‘可燃空气’（氢气）的亨利·卡文迪什先生也从英国请来，届时，发现氧气的您，与发现氢气的他，或许能在这里进行前所未有的合作，共同揭开物质转化的终极奥秘。”
　　这个前景让拉瓦锡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卡文迪什的工作他素有耳闻，那是一位同样追求精确与本质的天才。若能与之交流，无疑对化学的发展是巨大的推动。
　　但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伊丽莎白的引导下，有些拘谨地走进了客厅。正是詹姆斯·瓦特，他今天是来与沃尔夫冈商讨“巨灵-III型”海运蒸汽机的一些技术细节，恰好路过。
　　沃尔夫冈自然地为他们介绍：“拉瓦锡先生，这位是韦斯顿先生，我们最杰出的动力工程师，‘开拓者号’机车就是在他的主持下完成的。”
　　瓦特（目前仍使用韦斯顿的化名）连忙用带着浓重苏格兰口音的法语向拉瓦锡问好。
　　拉瓦锡礼貌地回应，但化学家敏锐的观察力和法国人天生的政治嗅觉，让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瓦特，又回想了一下沃尔夫冈刚才的话，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一丝混杂着疑惑和了然的神情。
　　他转向沃尔夫冈，用一种半开玩笑半是试探的语气，清晰地问道：
　　“子爵阁下，请恕我冒昧。您刚才说，要请英国的卡文迪什先生来合作。而这位‘韦斯顿’先生……”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瓦特那典型的英伦面孔和无法完全掩饰的口音，“……如果我的耳朵没出问题，他听起来，似乎也是英国人？”
　　他顿了顿，碧蓝的眼睛直视着沃尔夫冈，带着一丝戏谑和更深的好奇：
　　“而我，是个法国人。”
　　“所以，我们这位慷慨的、奥地利的赞助人，您致力于组建的这个‘顶尖学者团队’，目前看来，其成员构成……似乎有点，嗯，国际化得过分了？”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伊丽莎白屏住了呼吸，瓦特显得有些紧张。
　　沃尔夫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直指核心的疑问，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他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容坦然而富有感染力。
　　“拉瓦锡先生，您说得一点没错。”他坦然承认，“在我的理念中，科学真理和智慧火花，从不因国界而分野。维也纳，或者说，在我的庇护之下，愿意成为所有真正追求知识、渴望打破陈规的智者们的 ‘学术避难所’ 和 ‘思想交易所’ 。”
　　他张开手，做了一个包容的手势：“在这里，没有法国人、英国人、奥地利人之分，只有探索者、发明家、思想家。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无知与偏见，我们共同的目标是推动人类认知的边界。国籍，在这里是最不重要的标签。”
　　他看向拉瓦锡，眼神真诚而炽热：“您不觉得，这样的组合，才能产生最奇妙的化学反应吗？”
　　拉瓦锡怔住了。他预想了许多种辩解或掩饰，却没想到得到的是如此直白而……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回答。但看着沃尔夫冈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回想起他那些超越时代的见解和提供的无与伦比的研究条件，拉瓦锡心中的那点疑虑和国籍芥蒂，忽然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是啊，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国籍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也笑了起来，那是一种释然和充满期待的笑容：“您说得对，子爵阁下。在这里，只有化学家、物理学家和工程师。我很期待与……嗯，所有志同道合的‘探索者’合作。”
　　一场潜在的身份危机，被沃尔夫冈以宏大的理念和坦荡的态度，巧妙地化解了。
　　莫扎特业绩进度：610% （成功招揽拉瓦锡，并以卓越的理念化解了团队内部的国籍质疑，强化了‘学术避难所’的向心力。）
　　个人理想准备度：665% （具备超越时代和国界的宏大视野，善于用理念凝聚人心，个人魅力与领导力成为吸引顶尖人才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