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187、伊丽莎白的谈判

　　伊丽莎白的策略被迅速而缜密地执行。她没有亲自前往意大利——那太过引人注目，而是通过萨列里在意大利音乐界和学术界的人脉，找到了一位与科莫神学院几位开明派教授相熟、且对新兴科学抱有同情心的中间人。所有的核心论点和沟通要点，都由伊丽莎白亲自草拟，加密后通过安全渠道传递过去。

　　这场“谈判”没有面对面的交锋，只有思想的渗透和语言的艺术。

　　第一轮：破除污名化。
　　中间人“偶然”在与科莫神学院教授们的茶叙中，提到了维也纳“帝国中央技术研究院”的学术氛围。他依照伊丽莎白的指导，引经据典：
　　“诸位都知道圣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的教诲吧？他教导我们通过观察自然来理解上帝的永恒力量与神性。维也纳的那些学者，比如对空气成分痴迷的拉瓦锡先生，或者执着于测量万物引力的卡文迪什先生，在我看来，他们正是遵循着这条古老而虔诚的道路，试图通过理解造物的精密，来赞美造物主的伟大。这怎能说是‘亵渎’呢？这分明是另一种形式的祈祷！”

　　这番话，将沃尔夫冈麾下的科学家们定位成了遵循教父训导的探索者，巧妙地剥去了对手试图强加的“异端”标签。

　　第二轮：树立正面榜样。
　　当对方提及伏特家庭的虔诚背景可能带来的顾虑时，中间人又依照伊丽莎白的第二套说辞，以一种忧心忡忡的口吻说道：
　　“说到信仰的纯洁，我反而有些担忧。历史告诉我们，有时过于急切地给新知识打上异端的烙印，反而可能损害教会的声誉和权威。想想看，如果当年对伽利略的审判能够更……审慎一些，或许能避免后来那么多的纷争和对信仰的质疑。真正的虔诚，不应源于对未知的恐惧，而应源于对上帝所创造的一切规律的信心。开放与引导，难道不是比单纯禁止更能彰显我主的仁慈与智慧吗？”

　　这是温和的警告，也是积极的引导。既点明了压制的潜在风险，又提出了“引导”这一更具建设性的替代方案。

　　第三轮：描绘光辉前景。
　　最后，针对伏特本人，信息被更直接地传递过去。中间人设法让伏特“无意中”了解到：
　　维也纳的莫扎特伯爵本人对信仰抱有敬意（这并非完全虚构，沃尔夫冈尊重一切有序的体系），他建立的研究院鼓励纯粹的知识探索，并认为这是通往上帝真理的路径之一。在那里，伏特将不再被视为“异想天开”的怪人，而是与拉瓦锡、卡文迪什等大师比肩的探索者。他的研究将得到无与伦比的支持，他的发现将有可能被用于改善民生（如更好的照明）、增进人类的福祉——这本身不就是基督教倡导的慈善与爱邻人的体现吗？

　　伊丽莎白的底牌，在她给中间人的最后指示中表露无遗：“请务必让伏特先生意识到，在科莫，他或许是一位优秀的讲师；但在维也纳，他将有机会成为一名开创时代的先知，用他发现的‘上帝的语言’（指电学规律），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光明。”

　　这套组合拳效果显著。科莫神学院内部的阻力在开明派教授的支持下减弱了不少。而最关键的是，这些经过精心包装的信息，成功地触动了亚历山德罗·伏特内心最深处的弦——一个研究者对知音的渴望，对广阔平台的向往，以及他那虔诚信仰与科学追求之间可能达成和谐的憧憬。

　　他开始更加认真地回复来自萨列里的、探讨深奥电学问题的信件，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维也纳学术氛围的浓厚兴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伊丽莎白坐在维也纳的书房里，阅读着中间人反馈回来的、关于伏特态度转变的报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满意的笑容。她没有亲临现场，却凭借对人性（尤其是对虔诚信仰者心态）的深刻理解和对神学话语体系的熟练运用，远程打赢了这场关键的“前哨战”。

　　为伯爵猎取人才的路上，她又扫清了一个看似坚固的障碍。

　　莫扎特业绩进度：835% （成功运用神学话语化解招募伏特的宗教阻力，为目标人物心理转变奠定坚实基础。）
　　个人理想准备度：850% （核心成员（伊丽莎白）能力全面，能应对包括神学在内的各种复杂挑战，团队综合实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