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43、圣彼得堡的化学家

　　圣彼得堡的宫廷以极大的热情欢迎了这位来自奥地利的传奇少年。叶卡捷琳娜大帝本人亲自接见，对沃尔夫冈的音乐才华和“哲学学士”的身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盛大的音乐会和沙龙接连不断，沃尔夫冈以其无可挑剔的演奏和富有智慧的谈吐，再次征服了俄罗斯的上流社会。
　　然而，沃尔夫冈此行的目标远不止于此。在一次由帝国科学院举办的交流活动中，他刻意将话题引向了当时欧洲科学界的前沿——热化学与物质转化。他提出了一些关于反应热测量与能量守恒的初步设想，其思路之清晰，概念之超前，立刻引起了在场一位年轻化学家的强烈关注。
　　这位化学家名叫格尔曼·伊万诺维奇·盖斯，一位出生于瑞士但已在俄罗斯科学院工作的、才华横溢却尚未完全崭露头角的学者。他当时正致力于研究各种化学过程中的热效应，苦苦追寻着背后的规律。
　　活动结束后，盖斯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沃尔夫冈。
　　“莫扎特先生！”他的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甚至忘了使用敬语，“您刚才关于反应热与路径无关的猜想……这太令人震惊了！您是如何产生这种想法的？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基本的原理！”
　　沃尔夫冈看着眼前这位目光炽热、充满求知欲的年轻科学家，心中微微一笑。他“记起”了盖斯在未来将发现的 “热总量守恒定律” （后被称为盖斯定律），即一个化学反应的热效应，只与体系的始态和终态有关，而与反应的途径无关。这是热力学奠基性的重要定律之一。
　　“盖斯先生，”沃尔夫冈用流利的俄语回答（他的语言能力再次让盖斯惊讶），“这只是一个基于观察和逻辑的推论。就像音乐，无论你用多么复杂的装饰音和变奏，一首乐曲的核心和声进行所表达的情感基调是确定的。或许，物质在变化时，其‘能量’的收支，也存在某种类似的‘基调’或‘守恒’？”
　　他用音乐进行的类比，让抽象的化学概念变得生动起来。盖斯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喃喃自语：“守恒……基调……无论路径……对！很可能是这样！我需要设计更精确的实验来验证！”
　　沃尔夫冈顺势提出，希望能参观盖斯的实验室，“或许能提供一些关于实验仪器改进的微不足道的建议”。盖斯欣然应允。
　　在盖斯那间堆满各种玻璃器皿、天平和小型加热炉的实验室里，沃尔夫冈再次展现了他“灵感型天才”的一面。他指出了盖斯使用的热量计在保温设计和温度测量精度上的不足，并随手画了一个改进的、带有更好隔热层和更精密温度标尺的热量计草图。他甚至提到了利用不同物质比热容来校准测量的概念。
　　这些建议，对于正苦于实验误差困扰的盖斯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他看向沃尔夫冈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近乎崇拜。
　　“莫扎特先生，您……您简直……”盖斯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只是对精密测量和秩序有着天生的喜好，盖斯先生。”沃尔夫冈谦逊地说，“您所探索的，是自然界最根本的秩序之一。我很荣幸能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这次会面，沃尔夫冈成功地将自己“科学灵感提供者”的形象植入了俄罗斯科学界的核心圈层。他与盖斯建立了牢固的联系，承诺保持通信，交流“有趣的科学想法”。这意味着，他不仅能在化学领域施加影响，更能通过盖斯，接触到俄罗斯科学院内部的最新研究动态和人才网络。
　　离开实验室时，伊丽莎白低声用德语问：“您似乎非常看重这位盖斯先生？”
　　沃尔夫冈看着圣彼得堡阴沉的天空，轻声回答：“他探索的，是关于‘变化’与‘能量’的底层法则。理解了这些，我们或许能更好地控制变化，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其他方面的。”他意指的，可能包括火药配方的优化、新材料的研发，甚至是更宏大的战略能量规划。
　　莫扎特业绩进度： 112% （在俄罗斯科学界成功建立声望，拓展了学术人脉。）
　　个人理想准备度：165% （与关键科学家盖斯建立战略合作关系，提前播下重要科学定律的种子，并获得接触俄罗斯核心科研动态的渠道，科技情报网络与潜在技术合作可能性大幅增加。）
　　在圣彼得堡的舞台上，沃尔夫冈不仅演奏着音乐，更在悄然拨动着科学的琴弦。与盖斯的相遇，让他在这片广袤的帝国，埋下了一颗可能在未来结出惊人果实的科学种子。他的网络，已经超越了政治与军事，开始向最基础、也最强大的力量——科学本身——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