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阿比雅速

45、暗流与铁壁

　　遇刺的消息虽然被严密封锁，但沃尔夫冈·莫扎特在返程途中“遭遇意外、受轻伤”的消息，还是如同渗入雪地的墨点，悄然在维也纳和萨尔茨堡的小圈子里扩散开来。这为他本就传奇的经历，又增添了一分引人猜测的色彩。
　　回到萨尔茨堡的家中，迎接他的是家人后怕的泪水与紧紧的拥抱。安娜·玛丽亚看着儿子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泣不成声。列奥波尔得脸色铁青，既愤怒于有人胆敢伤害他的儿子，又深感无力——儿子的世界，已经超出了他所能保护的范围。
　　“沃菲，这太危险了！以后不要再进行这种远行了！”安娜·玛丽亚紧紧抓着儿子的手。
　　沃尔夫冈安抚着母亲，语气却异常坚定：“妈妈，有些路，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了。但我会更加小心，我向您保证。”
　　他深知，退缩意味着前功尽弃。危险并非来自旅行本身，而是来自他日益增长的影响力所触及的利益网络。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唯有建立更强大的防御和反击能力。
　　首先，是内部整顿与安保升级。
　　他第一时间秘密召见了伊丽莎白。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他对“慈善工坊”的安保措施进行了彻底的审查和强化。增加了忠诚护卫，建立了更严格的出入管理制度，并对核心工匠进行了背景复查和安全教育。工坊的防御，被提升到接近军事据点的级别。
　　同时，他授意伊丽莎白，利用其军火商家族的背景和渠道，开始物色和培养一支完全忠于他个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私人护卫队。这支队伍不仅负责他本人及其核心成员（包括伊丽莎白和他的家人）的安全，未来也可能执行一些更隐秘的任务。
　　其次，是情报网络的初步构建。
　　遇刺事件暴露了他在情报方面的短板——对潜在威胁一无所知。他指示伊丽莎白，除了管理工坊和护卫队事宜外，开始尝试利用金钱和特定关系（如通过盖斯接触俄国科学院的一些信息渠道，通过范·斯维滕接触维也纳的宫廷流言），编织一个初级的、主要针对商业竞争对手和潜在政治威胁的情报信息网。不需要多么庞大，但必须可靠、灵敏。
　　最后，是对遇刺事件的暗中调查。
　　那支古老的箭矢是唯一的物证。沃尔夫冈通过范·斯维滕，秘密联系了帝国档案库和几位研究东方军事史的学者，试图追溯这种箭矢更精确的来源和可能的流通渠道。同时，他也让伊丽莎白动用她家族残存的人脉，在黑市和收藏圈打听，近期是否有类似风格的武器流出或被人询价。
　　调查进展缓慢，如同在迷雾中摸索。线索似乎指向几个方向：与俄国在波罗的海有竞争的某些普鲁士容克贵族、奥地利内部不希望看到奥俄关系走近的保守派、甚至可能与他那些改良机械触动了某些行会利益的势力有关……但都没有确凿证据。
　　“敌人藏在暗处，”沃尔夫冈对伊丽莎白说，眼神冰冷，“我们找不到他们，就要让他们不敢再轻易动手。我们要让自己变成一块铁板，谁踢上来，都要崩掉几颗牙。”
　　莫扎特业绩进度： 117% （遇刺事件反而激发其内部整合与防御意识，形象从单纯的天才向坚韧的强者过渡。）
　　个人理想准备度：172% （启动私人武装力量建设与初级情报网络构建，应对威胁的能力初步形成，被动防御体系开始建立，心态从开拓者向守护者与反击者转变。）
　　萨尔茨堡的家中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内在的节奏已经改变。沃尔夫冈弹琴的时间少了，待在书房和秘密工作室的时间多了。列奥波尔得开始更加认真地经营“莫扎特基金”，将其作为家族明面上的盾牌和资金来源。伊丽莎白则如同一个隐形的守护者与利刃，在暗处忙碌着，将沃尔夫冈的意志转化为实际的力量。
　　那支来自远东的冷箭，没有射杀目标，却惊醒了一头沉睡的雄狮，促使他开始磨砺自己的爪牙，构筑自己的巢穴。未来的风雨，或许会更加猛烈，但沃尔夫冈·莫扎特，已经不再是那个仅靠天赋和运气行走世界的少年了。